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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九过去用供桌上的黄布包了慕容太狂,十三只得过来帮忙,打了个十字花结。两人折了个粗壮的长树枝,从花结下穿过去,将慕容太狂抬了出去。
燕杰笑着传音玉翎道:“唐家、宇文家、百毒谷,很热闹啊。”
“慕容太狂的毒一解,就带走,其他的事情别管。”玉翎道:“老大吩咐最迟明日中午前要到达欧阳家呢。”
若是误了老大定的时辰,看老大心情好坏地也未必就狠罚,若是因此耽误了老大的事情,那就惨了。
燕杰真心实意地叹了口气:“师兄,你都不敢去凑热闹,小杰就更不敢了。不过慕容太狂中毒这件事,到的确是大有蹊跷啊。”
两个丫头倒很能吃苦耐劳,抬着慕容太狂这么个大包裹一气跑了约有盏茶功夫,才不得不停下来。因为包裹慕容太狂的那块黄布,撕地一声,裂了一个口子,不大,正好把慕容太狂从里面掉出来。
慕容太狂又盘膝栽倒在地。阿九和十三都楞了一下,这才发现两人抬着的时候,大概离地面低了一些,又跑得快了一些,地面又有些高低不平,所以,包裹底磨漏了。
“怎么办啊,时间已经不多了。”十三有些着急,可是慕容太狂那盘膝挺腰而坐的姿势,让她们两个姑娘家如何去抱着慕容太狂,还是背着慕容太狂。
燕杰怒:那个丑八怪,给慕容太狂涂的金漆就是好漆,着色重,干得快,色泽好。为啥铺桌子的黄布,质量这么差。
他和玉翎隐身在一棵树后,也替两个小姑娘发愁。燕杰正考虑要不要现身出去,装作偶遇帮忙,却见阿九举着一个蛇形的哨子放在嘴边吹响了。
清脆而尖利的哨音,在宁静的夜色中应该能传出去很远。
又过了盏茶时刻,终于见一条白影远远地跃了过来。阿九和十三松了口气,呼道:“谷主。”
百毒谷的谷主很年轻,她跃到慕容太狂身边,将他扶起,手里一个盒子抛到阿九手中,阿九忙打开盒子,盒内整齐排列着五个不同颜色的小瓶。
百毒谷主伸手拿了一个蓝色瓶子,拔了塞子,放到他鼻下,用力一弹瓶底,然后将瓶子扔给十三,随即换了瓶子,如法炮制,将五个颜色的瓶子依次给慕容太狂嗅过,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拿出一方白色手帕轻轻擦了擦手。十三已经将瓶子重新收好,将盒子双手又奉给谷主,笑道:“幸亏谷主来的及时,否则,这五百万两的银子我和阿九可是不知去何处弄来赔给谷主呢。”
百毒谷谷主笑了笑:“银子倒是小事,若是慕容前辈真有什么闪失,咱们百毒谷岂非和慕容家结下了大梁子。”
“这也是他自己时运不济,与咱们有什么关系。”十三不服气道:“买毒的是他的亲孙女慕容芸,下毒的是他的亲儿子慕容春缺,咱们好心好意地给解了毒了,该感激咱们百毒谷才是。”
慕容太狂盘膝于地,气得一佛冲天,二佛出世。
百毒谷谷主笑道:“行了,我是谷主说一句,你们两个丫头倒说了一堆。走吧。”
对慕容太狂盈盈一礼:“慕容前辈,不敬之处,您请原谅。您木雕之毒虽解,但是这三个时辰内,依旧无法动弹分毫,您再忍忍就可一切如常了。”
看着三女走远,燕杰走到慕容太狂身边,伸掌在他身上试探一下:“就这么把人扔在这里了?”慕容太狂得确生息渐强,是解毒之兆。
马蹄声传来。燕杰和玉翎未动。
“怎么有人?”驾车的是个女子,停了马车,远远地却未过来。
“地上的那尊佛像是我们小姐要带走的东西,请两位公子行个方便,让一让好吗。”
“这佛像长得极像慕容世家的慕容太狂前辈。”燕杰笑:“所以我和师兄正准备将这佛像送到慕容世家去。”
女子犹豫了一下:“那个佛像的确是慕容太狂,不过他是别人留给我们小姐的,两位公子只要离开此地,不过问此事,我们小姐愿以千两黄金相赠。”
“那好,黄金换佛像。”燕杰笑。
玉翎只是站在那里不说话。虽然夜色朦胧,距离也很远,他还是看出那是个年纪很轻的女孩子,而马车车厢里坐着一个年纪更轻的女孩子,两个女孩子都戴着厚厚的皮手套。
拉车的马带着耳罩包着眼睛,连四蹄上都包着薄皮直到腹部。马车内的女子似乎一直在吹什么东西,鼓着腮。
起雾了。这里是一片山洼地,草不深,零星几株树木。隐隐传来簌簌的响声,空气中飘起淡淡的腥气。
“上树去。”玉翎一把抓起慕容太狂一点脚尖,嗖地落到最近的一棵小树上。一跺足,整树的叶子尽数飘落,他将慕容太狂横放到一根树杈下,静立不语。
腥气越来越弄,令人作呕。簌簌的响声越来越大。整个洼地的草丛上似乎有波光盈动。
当然不是波光,而是数不清的蛇,一条连着一条,一落叠着一落,迅速地往这边滚来。远远望去,似乎地面都在起伏流动。
这么多的蛇。嘶嘶地吐信声,竟如骤雨落荷的声音。
玉翎从未看过如此多丑陋东西聚集在一起。
“小翎,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没机会和你说。”燕杰拽拽玉翎衣角。
“什么?”
“我怕蛇。”燕杰说着话,已经嗖地一下,站到了最高的树枝上。
“我也怕蛇。”玉翎心里嘟囔,脸上却神色不变:“蛇有什么可怕。”手中断水剑一扬,一片腥风差点没吧他呛吐了。那一大片蛇肉糜立刻被后来的蛇所覆盖,层层叠叠地漾了过来。
☆、三山半落
蛇行的速度很快。转眼已到树下。
玉翎轻轻一抖手中断水剑;剑气荡处,群蛇皆为肉糜。而腥臭之气也越来越浓;燕杰强忍着未吐出来;但是却觉气息非常不顺,足尖原本点在一棵细嫩的树枝上,只听咔嚓一声;居然将树枝踩断。
燕杰吓了一跳;忙提气跳跃;换了一根略粗些的树枝;凝神站稳;但是却觉头昏目眩。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蛇?难道这里是传说中的蛇谷?”燕杰惊讶。
“有人役使。这里虽然不是蛇谷;但是想必离得极近。”玉翎回答。
群蛇之中;五彩纷杂;细看下去,品类繁复;但是以毒蛇居多。另有数十条颜色鲜红;双头吐黑信之蛇;在蛇群中分外醒目。
“闭住呼吸。这空气中混合的蛇毒过重。”玉翎笑看燕杰,“眼睛也闭上吧,免你日后做噩梦。”
“小翎看好,别让蛇爬上来。”
“你看好自己,别掉蛇堆里去就行。”
玉翎和燕杰斗着嘴,手中断水剑可是划出层层剑气,将周围三丈内的蛇皆斩为肉糜。
盏茶时间过去,肉糜竟堆置一尺左右高度,被玉翎剑气所斩的蛇不下万千,而蛇的数量依旧不见减少,仍旧前赴后继地往玉翎等处涌动。
燕杰觉得反胃,有些干呕的感觉。玉翎手中之剑一刻不停,内力延绵不绝,虽然不觉乏累,却分外无聊。只是一时也无退蛇之法。好在三人所处的这棵树乃是一棵孤树,并不繁盛,远处有几棵离的较近的树上,树干上尽是爬蛇,蛇毒之剧,竟使得满树的叶子尽枯黄掉落。
真真成了碧蛇妆成一树高,千蛇万蛇挂枝梢了。
看着就令人心悸,偏蛇是能滑翔的,成群的蛇便由那些高处向三人所在的树由空中嘶嘶地飞扑过来,虽然都被玉翎阻在气墙之外,撞得血肉横飞,但是看起来仍是让人毛骨悚然,手脚发凉。
燕杰苦笑,伸手入怀掏了解毒的药丸吃下去,感觉似乎仍是难受。“师兄,我似乎中了蛇毒。”燕杰的话,让玉翎想起了什么,忙伸手去探慕容太狂鼻息,鼻息微弱,眼珠发白,已经晕过去多时了。
“可有解蛇毒的药?”即便有了,二人却也无法给慕容太狂喂服,他的脸部僵硬,根本无法张嘴吞咽。
玉翎分神的功夫,几条巨蛇已经吐着信子,扑入一丈以内,腥风浓烈,燕杰不及细想,手一挥,腕上金铃斩处,蛇头固然是被切下,喷出的蛇血差点没溅到玉翎身上。
玉翎一闪,蛇血落到树干上,竟发出嘶嘶的声音,树干立刻乌黑了一片。这几条蛇正是那怪异的红色的双头怪蛇,想不到毒性如此之强
玉翎和燕杰都有些心惊,这种红头怪蛇果真古怪。
燕杰再不敢用金铃,折了根树枝,以气御剑,将欺近的蛇尽数扫清。玉翎已经手按慕容太狂的背部,缓缓输入真气。
过了一会,慕容太狂虽然犹未醒转,但是气息已渐强,内息相生,已能护住心脉。
玉翎向远方望去,那马车依旧在,拉车的两匹马也早已变成累累白骨,车上的两个女子已经没了气息。但是想必身上涂有防蛇之物,故此尸体暂时倒还未曾被吃掉。
看那两个女子装扮,本该就是役蛇之人,如今反倒先丧命于此,玉翎实在有些奇怪。
山谷之中,雾气更重,而且雾气中混着蛇息,四周全是黑朦朦一片,竟似要凝成雾墙一般。忽然,传来一声似婴儿般的啼哭声。
燕杰还以为自己头晕听错了。但是那儿啼声却越来越想,而且似乎离自己越来越近,到了三丈左右处,停止不动。
即便以燕杰的目力,此时也无法看到两丈以外的景观。
儿啼声忽止。四周忽如刀切般,一下寂静无声。所有的蛇似乎同时停止了游动,也停止了嘶嘶的吐信。
燕杰强压着腥臭的气息,落足到玉翎所站树稍上。对玉翎传音道:“有好东西哦。”
玉翎看了燕杰一眼,伸手板过燕杰的下巴。仔细看看燕杰的眼睛,略皱眉道:“你中毒不浅。”
燕杰笑了笑:“慕容前辈比我惨多了。”
玉翎断水剑忽然一扬,两人同时觉得一种恶臭之气迎面卷来,断水剑居然一剑斩空,似乎有条极软极灵活的鞭子抽过两人停身的树枝。啪地一声,树枝折断。两人同时移位。
燕杰左掌凝足功力,向身前黑雾猛地一劈,忽地一下,黑雾猛地被冲散,月光闪现,一条火红地,带着双翼的似蛇非蛇的东西飘荡在三丈之外的草地上空。
玉翎自然也看到那个怪物,手中断水剑也全力劈了出去。
那条飞蛇倏然旋转,仍慢了一些,被剑风划过左翼,哇地嘶叫了一声,声音竟如婴儿啼哭一样。
飞蛇受伤,似乎极怒,一张嘴,口中红信居然隔着三丈远的距离转眼就到两人跟前。怪物口中红信,好似高手手中软鞭,翻飞舞动,灵活犀利。
“嗤”地一声,红信中突然又喷出黝黑的毒汁来,这毒汁却有一种幽兰之气,燕杰禁不住吸了一下,却眼前一黑,几乎掉下树去。
玉翎一把带过燕杰,断水剑闪过一道寒芒,只听一声悲鸣,飞蛇的红信居然被斩落了三寸有余。
飞蛇悲叫声中,嗖地一声,似乎窜入云端,不见了踪迹。
玉翎抱着燕杰,看看慕容太狂,只得任那飞蛇逃遁,右手运力一拍燕杰,燕杰哗地一下,吐出一口黑血,幽幽醒转,看了玉翎,苦笑道:“师兄别放手,我头还晕。”
玉翎笑着敲了一下燕杰的脑袋:“蛇都跑了。”燕杰看看四周,雾气渐渐散去,天色微明,空气中却还弥漫着浓重的腥气。
一辆马车以最快的速度行驶在官道上。车内,满身金漆的慕容太狂依旧盘膝而坐。只是怒目圆睁。木雕之毒已解,他是被点了穴道。
车辕上,燕杰和玉翎舒服地靠着车厢,正在聊天。
“难怪那些毒蛇会重重围着咱们,原来慕容前辈的身上竟有这株干将草。”燕杰摆弄着手中的一株两叶的淡黄色小花,如今花朵已蔫,但是花色仍然娇艳欲滴。
而慕容太狂身上的金漆里,则混了莫邪草汁,这两种草香混合在一起,能令蛇发狂追逐。
莫邪之草虽然珍惜,但是并不算难求,难求的是干将草。
干将草的草香,能防百虫。燕杰得了,自然非常宝贝。
玉翎也从慕容太狂身上发现了一个宝贝,一个晶莹剔透的水晶中盒中,封着一只银色的蝎子。
“想来那只会飞的蛇,就是冲这只蝎子而来。”玉翎对着阳光晃着水晶,看里面的蝎子非同一般的品相,蝎子尾上竟似绘有极美的一张女人面孔。
燕杰听了,忙接到手中去看。
“这银蝎据说是神医谷的镇谷之宝。怎么会在慕容前辈身上。”
“小翎认为为慕容前辈解毒的人是百毒谷的人吗?”燕杰将水晶盒扔给玉翎:“那位谷主倒是年轻的很。
玉翎道:“那位方谷主是否百毒谷的人我不肯定,但是那两位佘姑娘就一定与岭南岑家脱不了干系。”
这株干将草,就是佘十三放入慕容太狂怀内的。她想必是闻出了慕容太狂身上的莫邪草味,故意放的。只有岑家的人才深愔役蛇之道。
那辆马车上的两个女子,应该是岑家的所谓蛇奴,年轻貌美的女孩子,双目具盲,耳力聪敏,却能发出让蛇能听到而普通人却无法听到的“蛇语”。
但是后来的局面显然失控,可能这两个蛇奴功力尚浅,竟无法控制局面,而蛇毒太重,即便如她们常年役蛇之人,也被蛇毒毒死。
“看来她们倒像是存心要置慕容前辈于死地了。那为何还要给慕容前辈解毒呢?”
“慕容前辈到底得罪了何人?”燕杰笑问:“打前辈主意的人可是不少。”
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