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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今儿,走,晨带你去晨的药庐看看。”林晨牵着我的手就往里走。
晨,晨,晨,自称得这样温雅,还装,切!
通过前院,进入后院就发现葡萄都不见了,只剩下几朵!
我拉了拉他的手,示意他解释那是怎么回事。
林晨依然温雅地道:“今儿有口福了,等些日子,该有葡萄酒喝了。”
我不自觉笑了。释然、幸福的笑容。
这笑容在夏日的阳光下刺伤了林晨的眼睛,很久以后他都还记得那日今儿纯粹灿烂的笑容,一直温暖了他今后的人生。
半年•;灯会
转眼半年,已是冬末,新年也已处于尾声。
盛元四年,正月十五元宵节。傍晚,贤王府主院的听雨阁。
天气转冷,我和爹爹早已搬回主院的听雨阁,对我来说,居所要合时节才是最好。院中还有一排青松和柏树,很是大气。还有一些符合时节的花草,把整个院所装饰得雅致温馨。
“今儿,今天还是不出去了吧,晚上灯会人很多,把你弄丢了怎么办?”连城主一大把年纪了还这样嗲,引得我浑身起鸡皮疙瘩,我依然不理,把注意力放在食物上。
“今儿,那穿男装吧,打扮得像个小公子多帅气!”瞧他个得意样,还学会了个新鲜词。其实爹爹早就允许我去玩灯会,只是他怕我遇到危险,在这讨价还价,想让我穿男装,而且还要易容,他手下能者不少。但不管易容技术多高超,都免不了在我的脸上涂涂抹抹,或者干脆戴上个人皮面具,透气性不是很好,我很不喜欢,总有一天我要改进这个技术。
‘穿男装不错,易容就算了,带个寻常面具的话可以接受。’我自从在深府中“养病”后,就剩少有人见过今夕郡主,郡主出现在公众场合中的几率更小,对我也越安全,而且为以后早点留下退路也是不错的。我跟林晨学医这半年来,都是以男装的打扮出入他的药庐。世人都知京城四公子之一的林晨收了个徒弟,名叫水惜今。水是我这世娘亲的姓。
一番折腾下来,总算好了。
我和爹爹今天穿的都是带点喜庆的暗红长袍,有套配对的衣服,爹爹为此高兴了好久。爹爹卸下了银面,而我却戴上了街头寻常有得卖的自在天木雕面具。
大衍王朝佛教盛行,每逢世俗大节日尤其是新年,佛教都会参与,举行各种法会或讲说,以祈祷幸福安康,或摆脱世间诸多苦难,或往生净土。
今天是元宵节也不例外,上午早已由皇家寺院举行了佛教游行法会,僧侣戴上诸菩萨飞天面具,配上佛乐,类似戏剧扮演,绕了整个京城皇城一圈,祈福驱邪,最后回到皇城后山的皇家寺庙——兴福寺。
而这个自在天面具就是佛教面具中的一种,民众买此类面具意在驱邪,或表达对净土的向往。
而元宵节晚上的重点项目自然是灯会了。我们和林晨主仆、薛绍父子都有约好游园中见。灯会主要是在京城广场举行,广场靠东有翠湖,而灯会主要围绕着翠湖而设,而在广场中心还设了一游园,搭了个台子,相当于灯谜比赛的活动中心。
我和爹爹乘马车至广场东门下,墨五和十二跟在后头,我们一起沿着翠湖往广场中心的游园走去。冬天的月光总是显得暗淡,尤其是今天,灯笼照得红透了半边天。而一盏一盏红灯排成长龙,颇为壮观,仿佛要把整个翠湖都给照亮了。在摊铺,还不时看到商盟的标记。
灯会三年前已由礼部移交给商盟举办,意在促进商业发展。而翠湖边的一个个摊子都是加入商盟的一些小商家,而主办是由商盟当家的七大商号轮流进行的。而今天在游园那主持的就是苏氏商号,苏氏商号虽未明确标榜天下首富,但作为商盟的大当家,在商界翻云覆雨的实力却还是令人信服的。
爹爹一路上给我讲解,我对灯会的一些相关情况有了了解。
“今儿,可有看中的灯笼?”人群很多,爹爹牵着我的手,墨五在前头开路,十二则在后头照看,我们走得闲适,也看得惬意。
我摇了摇头。灯笼都很好看,但没有属于我的,它们都应该挂在那里,再等真正喜欢它、爱惜它的人买走。
“等到游园去,每年都有一个由鬼手雕制的灯笼作为灯谜的最高奖项,你肯定会喜欢的!”连城主说得很平常,仿佛那个灯笼已是他手中之物,我却相信爹爹是有这个能耐的。
我点点头,对那个所谓鬼手还有他的灯笼抱了一丝期待。
过了一会,行至游园,这里的人也最多,很是热闹。为防止失散,爹爹把我抱了起来,我可以看到场中的各种风景。我很喜欢置身于人群中,假装自己是其中的一员,假装自己也处于某个风景之中,这样会让我安全,虽然融入不了其中的感觉使我孤独更甚,但那种味道使我着魔。
“今儿,今儿!”连城主发现今儿的眼睛没有焦距,无比专注地看着人群涌动,却又仿佛没有在看,那种失魂的样子,对,今儿就像失去了魂魄,对周围一切漠不关心,这样的今儿让他心疼,让他害怕。
连城主把我的脑袋转过去,看向他。我终于看清了爹爹眼中的焦虑神色,安慰地笑笑,示意他不用担心。
连城主正欲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自从半年前那件事之后,他感觉他和今儿之间的距离更远了,也许是他逼她太紧了,要打开她的心扉还很困难……
这时台上一阵轰动,原来有人站在台上主持猜灯谜活动。过了会,敲锣打鼓起来,我看向爹爹,不解。
“想是压底的灯笼要出场了,我们向前去,想必林晨和薛绍他们也在那里。”爹爹就抱着我想要移动,却发现人变得更多了,我看了看台边的一棵大树,发现爹爹也正有此意。于是飞身踏上一排树木,转而落至那棵树上。墨五和十二自是跟上。
“主上,没想到我们这么心有灵犀呀!”刚坐好,上头就传来薛绍的声音,他的怀里抱着个小萝卜头,很是可爱,甜甜的声音,“今儿姐姐新年好……”
这个小萝卜头是薛绍的儿子薛超绍,名字一看就是薛绍取的。只是薛绍在掩饰什么,虽然薛绍外表粗枝大叶,但心思缜密,给他儿子取名字按理说不会这么通俗。我暂时也懒得想,跟小萝卜头挥了挥手。
“几日未见,今儿过个年都快把晨给忘了。”右边是林晨在装可怜,白芍在树下守着,十二也落在他旁边,开始攀谈了起来。
我做起鸡皮疙瘩状,惹得他们欢笑。我的心情也好了起来。连城主扫了他们一眼并未说什么。
不一会,台上果然有人小心翼翼地捧了个灯笼上来。
“这次是鬼手大人的新作,以前都是注重款式与精巧程度的变化,这次却与以往的作品有很大不同,虽然看上去是普通的圆形灯笼,但事实并非如此,大家请看!”
这时有人把台上很亮的灯笼灭了,周围顿时暗了下来。再有一粉衣丫鬟将灯笼内蜡烛点着,从灯笼外部两侧可以看成有两幅舞女图,等了一会,灯笼中间的叶轮转动,顿时一幅动态的仕女飞舞图展现在灯屏上,引得众人唏嘘不已。要是这是在四面平整黑暗的房间里,效果肯定更好。
走马灯!我的眼睛里放出亮光,我试着做过,可我做的走马灯与这个等级可不是差了一点。我扯了扯爹爹的衣襟,用强烈的眼光看向他。谁叫我是灯谜白痴,我要想得到这个灯笼就只有靠爹爹了。爹爹安慰地拍了拍我的手,对林晨和薛绍说,“等下那个灯笼我势在必得,你们要么帮我,要么就别捣乱!”
走马•;迷乱
爹爹安慰地拍了拍我的手,对林晨和薛绍说,“等下那个灯笼我势在必得,你们要么帮我,要么就别捣乱!”
“是,大人!”薛绍假正经作恭维状。
“今儿想要么,晨去帮今儿取来。”林晨看向我的眼中有暖意,我正想点头,却感觉爹爹把我的腰勒得很紧。
“不用了。”爹爹很霸道,似乎惩罚我跟其他人提要求,我只好对晨歉意地笑笑。
“那你我各凭本事吧。”林晨说得很谦和,眼光却很坚定,“薛绍,还记得上次阿主赢我是什么时候吗?”
“呃……”薛绍一脸为难,“你们的争斗我不参与。”
“哼!”爹爹的表现似乎默认了他过去经常输给林晨的事实。我不解,算了,懒得想,反正不管如何,我手中可以拿到那个走马灯就可以了。
“大家都看见了,鬼手大人再一次的给我们带来的惊奇!照老规矩,连续发问,最先答对三道谜题的人可以获得这个灯笼,但今天额外有一个问题,就是给这个灯笼取个令鬼手满意的名字,答对三题者方有资格回答这个问题,名字取得不好的失去这个资格。”主持人似乎很满意他制造的这个氛围,“那么下面开始,洞房花烛夜,打一中药名?”
“桔梗。”回答的是自然林晨,有谁比他更熟悉中药。
“啊,是京城四公子之一的林晨!”下面已经有人认出林晨来,林晨对众人抱拳问好。
“原来是林公子,”主持人作揖,“下一题,蓝天,打一佛教语。”
“色即是空。在下替我家公子水惜今求取灯笼。”连城主打算增加水惜今在公众场合出现的机会。
“原来那就是林公子的徒弟,师徒俩相争真是奇事!”众人连连感叹。
“原来是林御医的徒弟。”主持人再次作揖,“下一题,残阳如血,猜一花卉名。”
“晚来红。在下苏澈荀。”苏澈荀打开一把扇子,故作风流,是苏氏商号的二公子,也是京城四公子之一,却看不出一点商人品性。
“哈哈,每年的花灯会果然有意思,都聚集了不少风流才子佳人……”
“是啊,是啊……”
“二公子……”主持人为难,东家在这里能安心才怪, “下一题,泪,打一成语。”
“颠三倒四。”回答的是连城主。
“粮草早断米也无,打一字。”
“莨。”回答的是苏澈荀。
“张笺题诗寄雁飞,打一成语。”
“一纸风行。”回答的是林晨。
“天涯何处无芳草,打一成语。”
“不毛之地。”这题简单,三人同时答对。
“既然这三位公子同时答对这三道谜题,那么请问你们给这个灯笼取的名字是什么?”
“旋影灯。”
“胡璇灯。”
“走马灯。”
“诸位公子请稍候,待我到后台请示鬼手前辈,看他老人家中意那个?”主持人说着有些慌张地走向后台。
“走马灯”自然是我告诉爹爹的名字,而说“旋影灯”的是那位苏澈荀公子,“胡璇灯”当然就是林晨起的名了。那位苏公子,看主持人对他的态度和称呼,他与苏氏商号关系不浅,他起的名字既抓住了灯笼的动态,又把影像表现了出来,一下就抓住了灯笼的关键两点,就是缺乏点美感;而林晨却抓住了这盏灯笼的动态美,而且胡璇之舞名动天下,现如今西域很多人已进入中原生活,融入的汉族这个大民族中,即使是卷发的汉人,也不在少数。而作为一个新事物的名称来说,能为人所知是很重要的。
想起走马灯的来源,在这里我对这个名字不是很有信心。在宋代时已经产生走马灯,热气上升引起叶轮旋转,从而带动灯笼内人马剪纸的旋转,而灯屏上就会出现人马追逐 、物换景移的影像。因多在灯各个面上绘制古代武将骑马的图画,而灯转动时看起来好像你追我赶一样,故名走马灯。“走马”的名字不是很合适这里,但我却坚信一种文化只有一种最适合它的名字,只是不知这盏灯笼到底花落谁家。
“呃……”我见主持人紧张地看了看苏澈荀,最后如舍生取义般把答案公布了出来,“鬼手大人中意的是‘走马灯’这个名字,那么最后得到这盏走马灯的就是那位水惜今小公子!”
我笑了,如小孩得到想要的玩具般开心地笑了,事实也是如此。
爹爹并未理林晨看过来的复杂眼光,立马带着我飞身到台上。一走近,我立马把走马灯抱在怀里,奖品果然还是亲手抱着有成就感。
“那下面大家就请水惜今小公子给我们谈谈看为什么他会取这个令鬼手大人也极为欣赏的名字!”主持人似乎很会调节氛围,却不知他碰到别人的忌讳了。
下面的人也开始起哄。
我的心情立马凉透了,我的心在面具下颤抖。即使我与爹爹他们说话正常,却从来不敢也不会在公众场合说话的。不能正常说话,依然是我心底的一个结。
“放肆!”爹爹立马给了那个人一个耳光,“这等话需要我家公子来亲自说吗?‘走马灯’自然是因为我家小公子认为绘制武将骑马图更意思,人马追逐的景象更活泼生动。”
“是是是……”对方连忙点头,“是苏四糊涂!”其实他也不知道他错在哪里,只知道道歉,他被对方的威压给击垮了意识,尽管对方就是个看起来十五六的少年。
“你叫苏四?!”
“是。”我怎么一着急把自己的名字给说出来了,虽然他早就在开场的时候就自报家门了,只不过这群大爷没听而已。
“下次见了我家小公子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