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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能相信这样一个女人方才竟然靠在另一个男人怀里!
春静笑了笑说:“你快些去见姐夫吧。”
归旋朗然一笑,转身快步往书房走去。
***
归旋进了书房,只见轩窗前的书案旁,那人正低头批阅铭剑带过来的公文。
他这样专注静默的时候格外俊逸,尤其是眼中那些寒冷肃杀的眸光被微微垂下的浓睫挡去之后……哎呀,他的睫毛可真长。
他放下手中的笔,抬眸道:“为何不过来?”
她走去坐到他腿上,勾住他的颈,抬头便去吻他的眉睫。
湛霄被她弄得好笑,往后退了一些,问:“这是做什么?”
“让我亲亲、让我亲亲。”
他不禁失笑,低头吻住她的唇。
归旋缓缓闭上了眼睛,还是他的吻最舒服,既清爽又醉人,只要靠在他怀里闻到他的气息便让人感到舒适安心。
她猛然心里一惊,自己为什么会想这些?
有什么东西在脑海里灵光一闪,可又捉它不住,只是不知不觉间背上出了一层薄汗。
湛霄感觉到她的异常,微微蹙眉问:“怎么了?”
她摇摇头,笑了笑说:“没什么。对了,你今儿怎么这么早便回来了?”
“怀王身体不适,再说我也有些公务要处理,便提前回来了。”
“他明日便要回京了?”
“是的。”
“他走之后,你也快回京了吧?”
湛霄沉默片刻温柔一笑,“不急。”
归旋暗暗叹了口气,她真不想湛霄离开岳宁,不过她知道他迟早是要回去的。“湛霄,你放下朝堂之事陪着我这么长时间已经够久了,很多人还在等你回去。我知道你担心我身上的蛊毒,不过这个也不能着急,你先去处理要紧的事,天下异人那么多,咱们再慢慢寻访便是。”
湛霄静静看着她,温柔深邃的眼中似有难言的情愫和隐秘的怅然,过了片刻,他轻松一笑,“阿旋还记得我们说过的吗?待我忙完了朝堂之事我便带你游历江海,四海之内总有神医,若实在不成,我便亲自去西泯把那个司徒无恤绑回来便是。”
这个法子他不是没有想过,司徒无恤武艺高强、身份高贵,要他死不是没有办法,但要把他从西泯活着绑回来却是机会渺茫,而且一不小心便是打草惊蛇。
归旋如何不知此事无异火中取栗?她摇头笑道:“这招不成,即便捉了他,他肯定也打死不会为我解蛊,因为他知道若是解了蛊,你肯定会将他碎尸万段的。”
湛霄微微一笑,“何须他解蛊?我自会废了他的武功把他关在笼子里好生喂养,保他长命百岁无虞。”
湛霄这话说时语气寻常平淡,归旋却听得心中一寒,秦无恤虽死不足惜,但如若真落到那般情形对秦无恤那样的人来说真比杀了他还残酷。
湛霄见她沉默不语俊逸的脸上闪过瞬间的阴沉,旋即温存一笑,“好了,别担心,这些事情我自有安排。”
她耳上明耀的坠珠晃得有些让人眼晕,他伸手轻轻捏住把玩,“我再多陪你几日,怀王殿下晚些时日当太子没什么了不起,那个位置是他的,跑不了。”
***
湛霄又住了将近一月才走,他又寻回数名巫医,说法皆与怀王说法一致。
年末之时湛霄回到京城,不久陛下宣布改立怀王为太子,而原太子偃晟封为贤王,并将大魏西部燕、翼、幽三州划为贤王封地。
圣旨颁下之日,偃晟亲往乾清宫谢恩,他叩谢皇恩,跪伏在地言道:儿臣别无它愿,唯祈父皇允儿臣将母后灵柩迁往封地,藩王无诏不得入京,儿只恐自此别后再无祭拜母后之机。
皇帝闻言大恸痛哭失声。
这一夜,偃修听人传报乾清宫内的消息后只微微一笑,他徐徐走到窗边推开了窗,头顶一轮孤月如冰玉在天。
只怕此刻父皇的心情也如这孤月一般冷。
他的皇位没有传给爱子偃晟,也没有传给爱子偃昂,而是传给了他这个一直被漠然视之的儿子偃修。
听说当年母妃得知父皇给他取得名字后偷偷垂泪了整整一夜。
“晟”、“昂”皆如日中天、皆乃帝国之晨,唯有她的儿子只需偏安一隅、修身养性即可。
不过,他的父皇终将看到这大魏江山在他偃修手中如日中天、煌煌盛世。
***
这个春节归旋是在岳宁度过的。
湛霄走后不久,靖安侯便来到了岳宁。归旋看得出廖夫人表面上虽然没什么不同,可实际上气色却一天比一天好了。
她去拜望廖夫人的时间少了,大部分时间和春静、可人耗在一起。
靖安侯在府,她不敢像以往那般出府游玩,穷极无聊之下只得闷在家里绣花样子。不过她绣出来的东西比不上书卿、比不上春静,连可人都比不上,归旋看着她们想笑又不能笑的模样常常是一口气憋在心里,只能没事拿出她们的婚事调侃一番。
春静和可人还是有些不对点,不过明面上还过得去。归旋发觉春静其实也是个绵里藏针的性子,府里原有些下人对她这个从下等奴婢提起来的主子有点不当回事,不过现在府里上上下下的人都对她很是恭敬。
而书卿一直还在廖夫人房里帮衬,她娴淑稳重自是极讨老夫人欢心,不过归旋总觉得书卿和自己倒像慢慢隔了一层似的。具体的也说不上,反正总是有这个感觉。
不过年关快到了,这岳宁的别院也慢慢忙碌起来,侯府之中的管事、账房、还有各个庄子店面的庄头、掌柜,纷纷赶来向归旋汇报一年的收支情况,侯府的亲戚们知道他们今年不能回京,也纷纷提前过来探望。
事情都压在一起,归旋很是忙碌,好在春静能干,可以帮衬她不少,这个年总算是顺顺利利过了。
***
转眼又到早春二月,岳宁的春自是来得格外早,城内到处长堤画桥、绿柳垂杨、青溪盘桓、四笼春烟。
这一日,春静带着小婢走过长堤,忽听得有人在身后喊:“小姐稍等。”
她转过身,只见绿柳如荫处有一男子俊眉修目、潇洒而立。
那男子手中持着一方丝帕,丝帕浅兰色的帕面,右下角绣着一朵柔美的兰花,男子微微一笑,“敢问这可是小姐的丝帕?”
春静面色微红,慢慢上前接过绣帕,垂头一福道:“多谢公子。”
那男子笑如春水,悦声说道:“在下初来岳宁,欲往城中西园访友,小姐可否指路?”
春静身边小婢插口道:“我们也往那个方向……”
春静回头看了她一眼,小婢住口。她回头对那位男子说:“西园就在前面石桥过去不远,半刻左右便到了。”
那男子望着她一笑,“多谢小姐指点。”
说罢,一偮告辞。
看着他高挑的背影,小婢惋惜地说:“宛姑娘为何不带那公子一程。这位公子风度翩翩、衣饰华贵,一看便是位名门才子。”
春静道:“既是名门公子愈发不该在他面前举止轻佻,否则徒增笑柄罢了。”
小婢道:“那有什么?戏文不都是才子佳人一见倾心?宛姑娘这般貌美,那位公子肯定是瞧着动心了。”
春静秀颊飞红,“休得胡说。”
两人说说笑笑走到长街,只见街边有买新鲜水果的摊儿,春静停下想没些带回去给归旋。
正挑着,身后忽走来几个人影将她围住。
一个胖子走到她右侧打量着她嘻嘻笑道:“好嫩的小娘子,跟这果儿似的细皮水滑一掐都掐得出水来。”
春静不由一惊,这岳宁城中民风淳朴,她们从未听过当街调戏女子之事,不想今日却遇到了登徒子。
她一低头,带着小婢欲走。
那圆脸胖子将她拦住,身后两人也跟上来,成犄角之势将她们夹住。
那胖子盯着她眼睛放亮,啧啧道:“真是越看越有味儿,没想到岳宁还有这样的小娘子,看了一上午终于瞧见个顺眼的了。”
春静又羞又怒,微微咬牙道:“几位公子休要无礼,请让奴家过去。”
那胖子舔脸过来:“慌什么?我与小姐一见钟情,咱们找个地方好好聊聊。”
说着便伸手来拉春静,春静一惊连忙后退,后面的人又跟了上前,故意从后面将她狠狠一撞,她一个站不稳向前倾去,那胖子立马上前抓住她柔细的双手,阴阳怪气地说:“呀哟,小姐莫慌,摔疼了没有?我来摸摸。”
春静使劲挣扎,身后小婢吓得直哭,周围的人指指点点却没人上前。
这时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断喝:“放开她!”
春静回头一看,原来正是那位长堤上遇到的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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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个登徒子见忽然冒出个逞英雄的自是恼怒不已,为首胖子说道:“哪里来的兔儿爷也想英雄救美?大爷我男女通吃,今儿就把你们俩一并给收了!。”
春静乍听到这粗鄙下流言语不由燥得满面通红,那男子却只微微一笑,眉目之间有种说不出来又极有味道的佻达风流,春静见到不觉一愣,一时间竟忘了羞怯和挣扎。
那胖子也看得两眼放光,忽然间对那男子的兴趣比对春静的还大,“好、好!今儿我可算是遇到宝了,宝贝儿,待会爷会好好疼你的,包管让你前前后后舒服个透。”
说着便向那男子扑去,那男子一勾唇角,身形一晃不退反近,眼明手快伸手一扯,那胖子腰带啪地就开了,红绸裤子“呼啦”一下掉到脚腕处,露出两段光突突肥溜溜的腿。
那胖子七手八脚提着裤子。
男子轻蔑一笑:“就你那么点东西还想男女通吃?”
周围的人轰然大笑,春静和小婢想笑又不敢笑,羞得捂住了眼睛。
胖子燥红了脸,提着裤子结结巴巴道:“你、你给老子等着!”
说着拎着裤头就跑。
另外两个随从看着势头不好也扔了两句狠话扭头跑了。
众人跟在他们身后指点嬉笑。那男子缓缓走到春静身边,柔声道:“小姐受惊了。”
春静脸颊染绯,抬眸轻轻望了他一眼,垂头说道:“多谢公子相救。”
那男子见她虽不十分貌美,但一双眼眸如娇花照水般娇怯间别有一股婀娜婉转的韵味,他唇角微不可觉地轻轻一挑,“小姐家住何处,不如让在下送小姐一程?”
春静道:“如此便多谢公子,还未敢问公子高姓大名?”
那男子微微一笑,“在下姓慕,名楚舟。”
、第56章艳舟
建宁四年五月;天气渐暖,廖夫人、归旋一行离开岳宁;回往京城。
这一次的行程与以往悄无声息不同;靖安侯夫人在岳宁养病的消息已经传开;靖南侯接母归京;各方官吏闻风而动;一路殷勤接送。慕湛霄对各方官吏的邀约皆婉拒,依旧行的是水路,日夜兼程赶往京城。
不过行到江州时他们的楼船却被江州刺史乘舟拦住;刺史登舟相请定要请南侯一家上岸一叙。
这江州原是靖安侯外放为官之地;故友同僚众多,湛霄不欲太过驳他们面子,便盘桓一日稍作停留。
上案之后;女眷们被迎进刺史府邸,而湛霄则被请去参加酒宴。
江州美女多妖娆,席间马刺史宣了数十丽姬献舞侍酒,其中一姬容色尤殊。她着丽纱舞裙,身姿曼妙、既冷且艳,色艺双绝。
那姬一曲舞罢,随着乐声轻盈一旋跪于南侯之前,低胸舞服上身紧裹曲线分明下裙却婀娜绽放华美如莲,她持觞过顶,露出两段玉腻如雪的手臂,轻启朱唇声妙如歌,“歌壁请南侯大人饮下此杯。”
靖南侯慕湛霄回头看了身后随从一眼。
随从面无表情。
南侯微微一笑,执起酒杯道:“本侯已酒力不济,此杯便由我侍儿代饮。”
说罢将酒杯递给随从。
那随从接过酒杯,仰头便饮尽,接着把那酒杯狠狠往地上一摔,声音如这玉瓷乍破冷冷清脆,“此等劣酒也配招待南侯?尽是一些庸脂俗粉的味!”
室内鸦雀无声,众人面面相觑,马刺史看着南侯阴沉不明的脸色背后不禁出了一层冷汗。他走下席位,拱手赔罪,“是下官考虑不周,还望侯爷赎罪,侯爷乃盖世英雄,自然爱醇烈之酒,怎可饮此温泉柔酿?来人,换酒!”
南侯却隽朗一笑,“刺史这是说哪里话?我这侍儿乃内子所赠,平日里骄横惯了,还望刺史莫要见怪。”
他此话一出,众人皆不知如何答话,只得皆讪讪而笑随意带过。
这餐饭皆下来吃得气氛诡异,不过南侯似乎心情甚好,他身后的侍从也被邀入席殷勤劝酒。
酒席散后,湛霄辞别众人,只说欲独往看看这江州夜色,马刺史碰了个头破血流的钉子不敢再造次,只得讪笑告辞。
回府路上,慕湛霄笑道:“今日之后,只怕我这惧内之名算是要传遍朝野了。”
身边那骄横“侍从”只拿眼斜乜着他,“那位艳姬我已经替你打听清楚了,乃是马刺史心头至宝,身怀万中无一的名器腴环,床笫之间最是让男子销魂,可要我替你讨来一洗惧内之名?”
湛霄大笑,伸臂将她从旁边的马背上抱了过来。
那人恼道:“快放开我,难道你想断袖之名也传遍朝野……”
湛霄低头看着她,“有何惧之?”
说罢便俯下了唇。
四野清旷,唯有胯下奔霄在无垠的夜色中奔驰。
***
两日后,靖南侯归京。
五月的长安,牡丹满城。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