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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就发生了张双儿这一生最大的悲剧。
张夫人所怀第二胎是双生子,之后足月产下一对龙凤胎,可这男婴没活多久,就因为太过虚弱夭折了。
那日,张御史急匆匆的奔进如诗园,却听刘姨娘说双生子当中的男婴没了,心情相当沮丧。
同一晚深夜时分,身怀六甲的刘姨娘下身突然大量出血,有小产的迹象,满府皆被惊动。
第二日一早,张御史府前,来了个化缘的老尼姑,说那刚出生的女婴是个天煞孤星,是她?w死了小少爷,也?w得刘姨娘动了胎气,因为这天煞孤星,是无法可解的,这个孩子不能养在家里,要养在佛门,否则要出大事的。
原本张御史还在犹豫,事情看似还有转机,但是这时却传来二少爷跌进池塘里的消息。
张御史面色难看,想都没想就大声宣布,这孩子不能继续留在御史府,否则迟早大家都得被?w死!但是,堂堂御史之女送去寺庙是不成的,他决定把孩子送去京郊的旧别院,更是要求府中众人瞒下张夫人生女的事。
当天晚上,刘相亲自来到张府,和张御史在书房里吵了两个时辰,又气呼呼地回相府去了。
隔天一早,张御史集合了府里所有主子、下人,宣布张夫人即将带着大小姐去京郊旧别院居住的消息,并当众人的面说这位大小姐不能入祠堂,名字也不会入族谱。
基本上,他张进台,没有这个女儿。
三天后的清晨,张夫人带着襁褓中的张双儿离开了张府,外人只道是张夫人怀孕小产,搬道别院休养去了。
这些都是张双儿长大后,听丫鬟们私下里嚼的舌根,说她是天煞孤星;说娘之所以会身体不好,都是因为当年爹要赶她出门,娘却说绝不能把她们母女分开,所以最后,爹强赶她们母女俩出门,导致娘连月子也没能好好做,就一路颠簸来到别院。
她们说,因为她的关系,别院有很多下人都去求爹让他们到新别院干活儿,后来爹干脆把别院送给母亲,从此,这里再也不是张府的旧别院,而是丰延田庄,现在这里的仆妇,除了当初她娘带来的下人们之外,其他几乎都是这一带农家里的妻小。
张双儿年幼的心灵装了这么多的烦恼与悲伤,总觉得自己对不起所有人,所以她渐渐变得沉默、不大愿意出房门,并且总想着满足所有人的要求。
张双儿只觉得这世道真不公平,一个劳什子天煞孤星就让她一辈子翻不了身!开什么玩笑啊!什么六亲俱?w、孤独终老?什么无法可解、养在佛门?
张双儿的爹连名字也没替她取就把她赶出家门,这种人被?w死了也活该!
张媛在心里想着,张双儿,幸好是我穿越到你身上!我这人不迷信而且很坚强!这一世,我会替你守好母亲,过快乐的日子!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再重蹈覆辙……
这位张夫人应该很爱她、很温柔吧?她还清楚记得,昏倒前那颗滴在她脸颊上的泪珠有多温暖,那一声声呼唤有多紧张,还有那温暖的怀抱……
p。s。啊哈!这一章是双儿偷听到的资讯,所以没什么对话,都在描述,也比较没有人物性格刻画,也许看着有点流水帐,但毕竟资讯都是片片断断的嘛!
张双儿卷 第四章 小姐好奇怪
穿越之后的日子,张双儿虽过着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但她总想出去走走。
她求过张夫人,以为多撒撒娇、灌灌迷汤,张夫人就会同意让她去吹个风之类的,但是张夫人的立场相当坚定,坚决不让。
这时张双儿终于了解,为什么当初张御史会让她们母女都搬到别院,因为她根本拗不过张夫人,看来她这个娘是个看似温婉,却相当固执的人,试着求了起次后,张双儿就放弃了。
看来,要出去玩还是得等身体好全了才行,否则以张夫人的固执,这出去玩的行程可得无限其延后了。
想通了,张双儿便唤了娟儿进来换壶热茶,自己则从窗边走到梳妆台上的铜镜前,看着镜里的小人儿,一头乌黑的长发盘成双平髻,她的五官端正,眼如杏,眉如柳,怎么看都透着灵气,娇俏的鼻子也惹人怜爱,她的嘴角自然上扬,就算面无表情,也有几分笑意。
她对着镜子捏捏鼻子、捏捏脸颊,不得不承认,若不是因为这女娃现在气色不佳,不然还挺可爱的,长大后一定会很美,后来又想到这个女孩就是自己,不禁噗哧一笑,觉得自己有老王卖瓜,自卖自夸的嫌疑。
娟儿进来时就见到这样的情景,不禁吃笑出声:“小姐快别再捏了,再捏下去脸都红透了!”
张双儿边照镜子边说:“嗯,红一些好,气色才好,连腮红都不用了。”
正端着茶壶跨过门槛的娟儿听到,差点跌了一跤。
张双儿照完镜子就在一旁的美人榻上躺下,慵懒地闭着眼哼歌,娟儿就在一旁跟着听,等张双儿哼完之后,娟儿问:“小姐,这是什么歌呀?怎么婢子听您哼哼哼的却没听出你唱的什么词儿啊?”
张双儿一听娟儿问起歌词就得意地道:“??想听歌词?”
娟儿此刻却有些迟疑了,她家小姐这一摔,像是换了个人似的,说话相当顺溜,也不是说以前小姐说话不顺溜,而是小姐变得更会说话了,但是说的话都有点不……不那么合时宜。
像是小姐受伤的那一天,明明是月儿自己贪玩偷放纸鸢,还让小姐以身犯险爬上假山去捡,可之后小姐找她问月儿的事,小姐还夸被她压在身下的月儿舍身救主,还有几天前,小姐和夫人在聊天,小姐说她不想成亲,要一辈子陪着夫人,还说了什么‘女人当自强’的话,把夫人给气了个倒仰。
张双儿见娟儿若有所思,手在娟儿眼前挥了挥:“??到底想不想听歌词?”
见娟儿没反应,张双儿就兀自唱了起来。
唱的这首,正是月亮代表我的心,是她前世很爱听的歌,当娟儿回过神的时候,张双儿已经唱到副歌了,娟儿仔细一听却是羞红了脸,老天,这词儿怎么这般……
娟儿见张双儿自顾自地唱着,半点羞意也无,唱完了还侧头问她唱的怎样,娟儿急忙道:“小姐啊!这歌词儿您莫要再唱啦!要是被夫人听到,那可就……”
张双儿自然知道娟儿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只能无奈地说道:“可就怎么着?娟儿,??就是太保守了!”
听了这句话娟儿无语了,什么太保守,小姐这才几岁啊!哪懂什么男女之间的事,更别说什么保守不保守的,小姐哪懂啊!
张双儿看着眼前愣住的娟儿叹了口气,这个娟儿长她四岁,个性比起还是孩子的月儿稳重,但是她太忠厚老实,又太过拘谨,有时候随口提起的玩笑话她也当真,所以张双儿老是想开发她的‘潜能’,让她能更放松些,别老是紧张兮兮的。
张双儿受伤的这几天,张夫人日日都是在东厢房用饭的,这一天,用过晚饭后,便对张双儿说:“双儿,后日??大舅母要来,兴许齐王妃也会一道过来,??明日就好好在房里休息,后日再出院子,到时候陪她们说说话,她们都很担心??,一听说??受伤了都很着急,嗯?”
齐王别院离双儿大舅父的尚书别院很近,去年大舅母带着体弱多病的表姐到别院修养,就结识了齐王妃,后来齐王妃透过大舅母认识了双张夫人母女,对她们多有照拂。
张双儿连声应下,她这才想起齐王妃石氏这号人物,她也算是一位奇女子了。
齐王侧妃吕氏仗着齐王的宠爱,在齐王府和王妃成水火之势,两年前王妃有孕,吕氏不知怎么弄的害王妃流产了,对于此事,齐王并没有严惩吕侧妃,还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王妃相当不爽一状告到皇后面前,皇后未出阁前本就和吕氏不和,就又把这件事捅到皇上面前,炎顺帝无奈之下,只好把齐王、齐王妃、吕侧妃叫到宫里问话,并下旨将吕氏打了三十板子、禁足半年。
原本以为事情到此处也算结束,但没想到齐王妃以小产后身子不适需要静养为由,请旨搬到京郊的齐王别院去,炎顺帝虽然有心调解,但齐王妃平常就是说一不二的主,拗不过,也只好应下了。
但是齐王妃还紧追不舍,希望皇上在圣旨上注明‘归期自定’,炎顺帝自知是齐王对不住齐王妃,又觉得女人只要甜言蜜语哄着就行了,到时候齐王去哄一哄,还怕她不回齐王府吗?就笑着应下了。
于是,齐王妃搬到别院,这一搬就是两年,齐王来了无数次,甜言蜜语、海誓山盟都把嘴给说破了,但是每一次来都碰了一鼻子的灰,久而久之,来的次数就减少了,众人都在担心王妃此举太过的时候,齐王妃倒是乐见其成。
张双儿记得有次偷听到齐王妃和张夫人说,她就是看不过那满府的女人为了一个男人争得头破血流,不只自己头破血流,也要别人头破血流,更讨厌的是,要别人的孩子也跟着头破血流,而最最过分的是这个男人好像很享受的样子,当真以为女人只要哄哄就好,只知道动嘴皮子,活像个没脑的蠢猪。
张夫人曾对张双儿说过,齐王妃是个性子跳脱、爱憎分明的人,如今想想也对,能骂当朝皇帝的兄弟蠢猪,可见齐王妃也是个妙人儿!
一想到后日就能见到这位‘古代先锋女性’,张双儿就满心期待,就连眼里也有兴奋的光芒在隐隐闪动。
娟儿和暂代月儿位子的六娘方才也得了信,一进入内室,就瞧见张双儿一脸的兴奋,只觉得小姐是在为了能见到大舅夫人而高兴,六娘年纪较娟儿小些,还有些孩子气,一见张双儿一脸兴奋就出声问道:“小姐这么高兴是为了要见大舅夫人吗?”
“怎么和小姐说话呢!小姐的心思也是??个小丫鬟能猜测的?”娟儿出声喝斥,但也在猜想张双儿兴奋的原因。
“婢子错了!请小姐责罚!”那六娘惊慌地就要跪下,张双儿连忙搀起她,说道:“知道错了就好,别老是跪我,会减寿的,我要沐浴,帮我备水。”听了张双儿的‘跪了会减寿’的话,六娘和娟儿面面相觑。
六娘下去备水后,张双儿对娟儿道:“??也别这么凶,咱们这儿又不是深宅大院,没那么多规矩忌讳。”这句话之所以等六娘下去才对娟儿说,正是因为张双儿知道娟儿是屋里贴身伺候的大丫鬟,总是会想立立威,所以不能拂了她的面子,免得以后小丫鬟们都不听她命令行事了。
娟儿自然知道小姐的用心,低头应了声是,就去取张双儿的睡袍,她觉得小姐自从受伤了之后只有在夫人面前才像个天真的孩子,其他时候却像个成年人,谁家七岁小孩像她家小姐一样能言善道、满脑子怪想法啊?
张双儿卷 第五章 张夫人心事
这一夜,丰延田庄的两位主子都睡不着。
东厢房。
小主子张双儿满脑子想着,后日就是穿越重生后,第一次见到母亲之外的亲人,大舅母许氏,虽然在张双儿的记忆里见过,但是没有什么比见到实体来的令人兴奋不是吗?
以前她话不多,大舅母来找她聊天,她总是低着头小声说话,有时后一句话要说个两三遍才能让大舅母听清。
张双儿前世是个爱热闹的,而且个性也极为爽快,所以她极为讨厌懦弱和自卑的人,也许是因为她演多了这种角色,而这些角色若是一条黑线走到底,不改其本性的话,通常就是个悲剧角色,演了这么久的悲剧女角,她总觉得,有些人得为自己悲惨的结局负上一部份的责任。
不过经过这次的意外,她已经不是原来的张双儿了,这一次见大舅母一定要让她耳目一新。
张双儿躺在床上又继续想着大舅父和三舅父家里的情形。
大舅父刘仲远是吏部尚书,听大舅母说,皇上让舅父当吏部尚书,是为了外祖父辞相做准备,但是帝心难测,谁又能说得准呢?
而三舅父刘仲群则是御林军将领,在满是文官的外祖父家算是个异类,不过听说三舅父小时候本就是一顽童,年轻时也是个冲动的,娶妻生子后才比较收敛些。
她记得大舅母除了有一个和自己同岁的女儿,还有一个和自己大哥同岁的儿子,三舅母也有一个儿子,但不知道几岁了。
这其中她最想见的,是只虚长她两天的表姐,张双儿觉得她们之间太多相似之处,身为张双儿,媛表姐的生辰和她的生辰是那么靠近,竟只早她两日出生,感觉就好像当初两人是一起来投胎的,而身为张媛,媛表姐的名字和她很像,她们都单名一个媛字,所以虽然没见过媛表姐,但张双儿却对这位表姐有着莫名的好感。
有时候就是会这样吧!会因为某种巧合,对某人存在着好感,就像张双儿此刻这样。
正屋。
张夫人这会儿正在沐浴,高嬷嬷在一旁伺候着,要说伺候,那也有些说不上,因为张夫人平日里不喜欢人近身伺候,所以高嬷嬷也不进净房,就在外头候着。
净房里,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