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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世修显然纠结了很久,殿内安静了良久,才听炎世修慌忙道:“但盐运使的品级本就低于尚书,如何让他儿子娶成,何况如今那秦奕光已经外派涣州,如此……”
“本宫自然知道,你让那秦志衡准备就一名落水的女子,若他救得,此女便是她的,也无须管长不长辈,皇上若赐了婚,他们还能拒绝得了吗?”
刘媛立刻听出婉皇贵妃口中的落水女子是谁,气得直咬牙,心想着,好你个婉皇贵妃,远日无怨,近日无仇的竟然想害我!
“母妃,这”
“你舍不得?那你可舍得放弃那个位子?”
殿内沉默,刘媛也不愿再听下去,便对河影打个手势,让她带自己回御花园。
在她与炎佳晴几人会合后没多久,便有宫女唤她们入席。
太后寿宴摆在瑶台,这是大炎皇宫中最宽广之处,前有戏台,后有瑶湖,太后也发了话,若用完饭觉得无聊的,瑶湖已备有画舫,随时可用。
刘媛下定决心,即便是今日席上再怎么无趣,她也绝不靠进瑶湖一步。
今日寿宴也是男女分开对坐,上首处除了太后皇后之外,炎顺帝及齐王爷也在,席间有两个儿子谈笑风生,几个孙子装傻卖乖,另太后的心情相当不错,没多久便来了兴致,要在场公子小姐们行个酒令玩玩。
一轮玩下来,气氛渐热,太后便提议献艺,基本上便像上次赏菊宴的活动,但这次较简单,不是男女两两上场,而是抽到签的单独上去表演,且表演内容可自己决定。
刘媛没想太多,随意从宫女手中的签筒抽了一只,低头一看,那签上还画了朵百合,她笑了笑,还真是附庸风雅。
但随即,她便知道签上那‘附庸风雅’的百合代表著她中奖了,这便让她有些苦恼了,也不是说她不愿表演,而是她根本没有任何准备,不知该表演什么,而且她现下满脑子都是婉皇贵妃的阴谋,跟本静不下心来。
如果炎之凛在便好了,把麻烦事丢给他,自己就能仔细想想该表演什么了,一想到炎之凛,她又想起了赏菊宴的事,还有他送的花灯。
那灯上的人儿一个作画,一个抚琴,犹记得那封信里,炎之凛说原想听她弹筝,但那三十三号签偏偏没有乐艺的选项,故寻了这花灯,以了心愿,还问何时能听她的筝曲?
刘媛自是看得出,那花灯绝不是炎之凛寻来的,而是他亲手做的,但她没拆穿,只是如获至宝地将那花灯点上,便再也不愿收起来。
随即,她又想起自己过去几年努力练习弹筝,不就是为了要亮瞎一众人的眼吗?不就是为了要让众人知道,别院长大的孩子也能有如此才艺?让人知道,她是当年炎京大才女张夫人的女儿?
虽说如今她已不是张双儿,但当年张夫人对自己虽没有生之恩,却有养之情,今日,不妨便让众人为自己和张夫人惊艳一回。
主意一定,刘媛便在心中搜罗曲目。
因为抽中签的人不多,统共也就五男五女,所以时间很充裕,太后甚至给了半个时辰的思考时间,才一一叫人上去。
第一个被唤上场的男子是太仆寺卿的嫡长子,上去后便吟了首诗,给太后献寿,这自是让太后乐开怀,连声道好,但可惜的是,这表演有心意却无新意,太后看似只是当下高兴,转头便忘了方才那公子到底提了什么诗。
接着上场的是杨若梅,她一身鹅黄衣裙衬出娇俏,但她却又是温婉动人的模样,如此,更加显出少女青春的气息,只见她摆上古筝,弹了一曲百鸟朝凤,顺畅叮咚的筝曲便从指间流泻而出,还别说,杨若梅的筝弹得还算不错。
如此明快的曲目既讨好了太后,亦讨好了六宫之首的皇后,一曲弹罢,场内掌声雷动。
在场的谁不知当前炎京城中弹筝最拿手的便是刘琦,但刘琦早以为人妾室,而那第一人之位算是空了下来,如今听完杨若梅的弹奏,虽整体不如刘琦,但也属上乘,立刻便有人道她堪比炎京才女了。
太后笑着对靖国公夫人道:“你家丫头筝弹得不错呢!”
接着上场的男男女女都使出了浑身解术,弹奏乐器的有之,吟诗作对的也有之,还有献舞献歌的也有之,最后一个上场的男子是一身橘红色衣衫的淮安公世子李方。
当他一上场,旁边女子立刻骚动,更有人说起他退婚之事,有人唏嘘,也有人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但李方全然置若罔闻,他先向炎顺帝请旨要了把未出鞘的剑,又道须有人为他伴奏,好让他献上剑舞。
太后一听便来了兴致,遂想到还有一名女子尚未上场,便让太监问道:“最后上场的是哪位?”
在场只见一淡紫色的身影站起身,太后一看便笑了,问道:“媛丫头,??打算表演什么给哀家看啊?”
刘媛恭敬道:“回太后,小女子想弹筝。”
“可愿与李方一道?”
刘媛瞥了一眼场上有些无所适从的李方,正巧接触到他些微窘迫的眼神,心中有些不忍,好歹他娘子是自己搞没的,就放他孤单在场上好像不大好,横竖自己要表演的曲目恰好可以舞剑,便点头道:“回太后,小女子愿意。”
太后笑了笑,便道:“好,因你们是临时决定一道献艺的,哀家再给你们一刻的时间讨论。”
两人应是,并行至场边互相见礼,也不知刘媛向李方说了什么,只见他露出一副惊讶和欣赏的表情,随即点了点头,又见刘媛在一旁数着什么,而李方便作势要起舞,如此三番,两人便算是彩排了一下。
一刻时间一到,刘媛和李方步上瑶台各自坐定、站定位置,两人皆是一脸肃穆,此举惹得全场瞬间安静了下来。
随即是筝曲先起,音一起,台下众人便纷纷倒抽了口气,谁能想到刘媛一个看似温柔而沉静的女子竟能弹出势如破竹的将军令,那意境、与手指的技法无不让人瞪大了眼,相较之下,方才的杨若梅算什么?那刘琦甚至也被比了下去!
接着,众人便听一破空之声传来,原来是李方已随着筝曲舞起剑来,这一舞也让人惊奇,李方是炎京有名的才子,但无人知道他也精通剑术,随着节奏加快,李方也跟着加快了舞剑的速度,每一个刺、点、挥都带着厚重的力度。
众人只见一团不断旋转的橘红色人影,而他手中的剑即使未出鞘,但在众人眼中便像一把等待血刃仇敌的利剑,明明没有闪着寒光,却让人不禁为那剑气胆寒。
而一旁弹筝的女子也不遑多让,众人只见她低眉敛目,纤纤玉指快速地在弦上拨弄,众人只觉得看李方舞剑,便似是看战场上激烈厮杀的将领,听刘媛弹筝,便似是千军万马奔踏而来,而坐在那弹筝的人儿,便像是运筹帷幄的军师,仅仅一个指法便能操纵整场战事。
曲渐歇、舞渐停,李方先收了剑势,随即,刘媛的筝曲也进入最后一个音,而后摇台上的动静全部停止,只余风吹衣袂的声响和台上台下仍沉醉于曲、舞之中的众人,此刻,不论是表演的,抑或是观赏的人,情绪皆是高昂激动。
刘媛原先的心情相当激昂,自方才在筝前坐定,她满脑子所想的都是那个在战场上的身影,她为那人的每一刀、每一剑而喝彩激动,为那人所打的每一场胜战而雀跃,当她一曲弹罢,才想起自己还身在离北边战场相当遥远的炎京,心中便有些怅惘。
李方在沉醉之余,更觉得方才那一舞竟是酣畅淋漓,而刘媛的曲也催化了自己的情绪,原本只想着随意笔画一番,没想曲一起头,他竟全副心神舞了起来。
必须承认,刘媛的曲的确高过刘琦一头,无论是技巧或是意境,都更能渲染情绪,他苦涩一笑,当初被刘琦一曲吸引的自己,听到的到底只是表面浮夸的技巧而已,并没有身历其境的感觉,就如同他对刘琦知其人知其面,却不知其心一样。
这时,不知是谁爆出了一声好,让台上台下之人全回了神,掌声纷纷想起,赞好声不绝于耳,两人只是恭敬地向太后、皇上等人福礼。
太后见两人不骄不躁,一个舞出锐利的气势,一个弹出磅礴的景致,无疑比前面几人的表演更加出彩,再加上太后对刘媛印象不错,便大方的奖赏了二人一些锦缎、玉器。
炎顺帝对刘媛的表现尤其惊艳,心想着炎之凛的眼光果真不错。
此时,太后又发话了:“儿啊,哀家有个想法。”说罢,便见太后将目光看向炎顺帝。
炎顺帝笑着点了点头:“母后请说。”
“哀家听闻淮安公世子去年退婚,不知,如今可有婚配?”
太后如此一问,炎顺帝、李方及刘媛三人瞬间绷紧了身子。
张双儿卷 第八十八章 落水
“哀家听闻淮安公世子去年退婚,不知,如今可有婚配?”
太后如此一问,炎顺帝、李方及刘媛三人瞬间紧了紧身子。
“回太后,微臣自退婚后不曾想过再有婚配,一心只想上战场杀敌,锻炼心性。”李方如此一说,在场的不少女子心便碎了一地。
刘媛心中惊讶,但仍低头站在一旁,完全看不出她是方才弹了一手精彩的将军令的女子。
太后沉吟片刻,又问:“哀家给你指一门婚事可好?”说罢,便看了一眼一旁的刘媛,此举令刘媛冷汗直冒。
众人多是了然,太后应是想点一回鸳鸯谱,将刘媛指给李方,但没想到李方竟然拒绝了:“回太后,太后指婚实乃天大的荣耀,但微臣如今并未想与人定亲,微臣生性优柔寡断,又识人不明,所以想上战场杀敌磨砺,但若微臣不幸战死沙场,岂不耽误了别人?”
炎顺帝松了口气,但也不能拂了太后的好意,便笑着对太后道:“母后,这李方说得对,男儿当先立业,再成家,如今他有心为大炎征战,也是该支持,但婚配之事,应可保留至他战胜回归之后,由母后亲自下旨,岂不美哉?”
太后虽有些不满,但知道自己儿子不会无缘无故反驳自己,便先应下了,又随意赞美了两人几句,便让两人回席上去了。
刘媛坐定后,心中松了口气,若非方才有李方突然的请战宣言,她恐怕便要被指给李方了,这么一想,心中便对他有些感激,便向他坐的方向望过去,两人霎时四目相对。
刘媛心中有些尴尬,为了刘琦的事感到歉疚,为了方才的事感激,一时之间表情复杂无比,直到见对面的人微微一愣,她方收回情绪,心想姑且算是感谢吧!便自以为江湖味地敬了那人一杯。
李方正感慨果然不应表演得太认真,却查觉对面席次有双目光正看着自己,一抬头便撞进那澄澈的双眸,眸底对自己有着深深的感激和歉意,感激和歉意?看来刘媛也是不愿嫁自己的。
但随即却见她对自己灿然一笑,还敬了自己一杯梨花酿。
那一瞬间,李方忽觉席次间的喧哗笑闹不复存在,此地没有太后皇上皇亲贵胄,也没有达官显要少爷小姐,只余下那淡紫色的身影,巧笑倩兮地望着自己,在她白皙的手中,盛着梨花酿的白玉酒杯散发着淡淡梨花香,让人迷醉。
多年后,每当他院子里的梨花开遍,他就会拎着自己酿的梨花酿,独坐院里自斟自饮,回忆那年太后寿宴上对自己展颜一笑的奇女子。
筵席结束,太后称累,由炎顺帝及皇后陪着回了慈宁宫,而其他赴宴的男男女女便开始游御花园的游御花园,乘画舫的乘画舫,好不悠闲。
刘媛因事先知道婉皇贵妃欲算计自己,所以一直小心避开瑶湖,无奈炎元慧死拖活拖非要她陪着去乘画舫,拒绝不了也只好应下了。
因为五公主这会儿正陪着太后一行人回慈宁宫,而钟昀柔又怕水,所以只余下刘媛和炎元慧二人前往瑶湖。
刘媛战战兢兢地上了画舫,便坐着不动,任凭炎元慧如何唤她去船边看风景,她就是不动,久了炎元慧也累了,便坐到她身边,小心翼翼地问道:“媛姐姐,??可是怕水?”
刘媛不知该如何开口,她不是怕水,是怕落水,虽说她会游泳,但如今春寒料峭,身上衣衫都还有些厚重,若是泡了水,只怕自己是撑不了多久的。
如今在画舫上,敌不动我不动,大家相安无事,最有可能落水的时候应是在上下画舫时,方才来时无事,那便是下去时可能会出问题。
她静静扫过在同一艘画舫上的人,不乏几个认识又有害她嫌疑的,比如说四皇子妃杨若薇和她的妹妹杨若梅,又比如说盐运使秦家的小姐,以及早已和四皇子连成一气的工部尚书陈家的小姐。
这时只听对面画舫传来男子的谈笑风生,竟是四皇子与公卿家的世子,刘媛心下戒备更甚。
等到要靠岸时,众千金从画舫内起身,来到侧舷等着下船,刘媛带着炎元慧故意落后,她甚至让炎元慧走在自己前面,就是担心发生意外连炎元慧也一并被牵连。
这时画舫还在缓慢靠岸,几位小姐们便在侧舷闲聊起来,刘媛担心发生意外便想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