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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弟,你刚才说什么?”萧然近于身旁,把两人之间的互动看得清楚无二,故意挑起话头。
“没什么!只是看到一些好笑的事儿!”萧遥心中无比畅快,勾起的唇角早已出卖了他。
萧然只好摇摇头,继续看歌舞。看来二弟对这个女子的确很上心,很有特色的一个女子。然而,看到这一幕何止萧然一人,只是各人各有心思,不表现出来而已。
真是人怕出名猪怕壮,本来吃得正欢的初寒,突然听到王太后叫她的名字。原来想要让她展示琴艺,真是时刻惦记试探自己的能力。看着众男女眼中各种眼神,期待,讥诮,羡慕,妒忌,怨恨,看热闹的什么都有,让初寒更是厌恶这深宫六院。
“初寒自小对乐器不怎么感兴趣,就不献丑了!”话落,唏嘘声一片。
“不过初寒可以即兴唱一曲,为宴会助兴!”再次话落,抽泣声又是一片。
“我帮你!”萧遥可不放过和初寒接触的任何机会。
初寒寻声看去,皱了皱眉心,看着那急切又委婉要求的眼神,初寒始觉这花狐狸实在是太了解自己了。知道自己的软肋所在,无奈叹息一声,“好吧!我哼一段,你记下韵律!”
萧遥得到允许,不管众人奇怪的目光,立即起身大步迈到初寒身旁,旁若无人的坐到侧边,无比兴奋地看着她。
初寒顿觉有种上当的感觉,伸手揉揉太阳穴,往如婳那边挪了挪身子,真怕自己中了他的毒。赶紧轻声哼一段,问他是否把握了,萧遥居然很快点头应是。吓得初寒怀疑他是不是有过耳不忘的本领。
萧遥看懂她眼里的质询,贼兮兮的轻声笑道:“暖儿可以花一辈子的时候慢慢了解我!”
初寒没差气得跌倒在如婳怀里,这花狐狸真不忘时刻发挥他的勾魂术。
“回你那边去!”有些怒意,低吼道。
“暖儿生气的样子真可爱!”萧遥不恼,笑嘻嘻的,真像花狐狸。
这次,如婳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
初寒则一副躲避蛇蝎的恶寒神色,老天,收了这只花狐狸吧!祸害遗千年啊!
不得不说,那花狐狸执着白玉箫的姿势,实在太惹眼。怪不得这妖孽成为詹潭国千金小姐追逐的主角。
箫声起,歌声扬。
小山重叠金明灭,
鬓云欲度香腮雪。
懒起画蛾眉,
弄妆梳洗迟。
照花前后镜,
花面交相映。
新贴绣罗襦,
双双金鹧鸪。
肠断情丝心忧乱,
千头万绪人惆怅。
拱手让江山,
低眉怜红颜。
祸福轮流转,
是劫还是缘。
天机算不尽,
交织悲与欢。
古今痴男女,
谁能过情关。
声音轻柔,凄婉,婉转,融入了那种深宫无奈之情。
箫声停,歌声止,两人对视,千头万绪,默默传情,原来彼此的心境如此的相似。
至此,萧遥终于相信初寒确实厌倦宫廷争斗生活,心中暗暗发誓,尽最快的速度给予她想要的生活。
而初寒则澹然低头一笑,想不到他真有此本领,看来他没少下工夫。想到这里,心里还是有点甜丝丝的味道。
好像他们已经停下多时,众人依旧沉浸在余音之中,久久不能回神。
最先出声的竟是那表演台上的乐师,激动得跟什么使得,忘了还在君前,一窝蜂涌了过来,“颜小姐,可否将刚才那曲子的曲谱写下,赠予我等?”
“那个,我随意哼的,混搭一些平日里看到的诗句凑合起来的,没有曲谱的!”初寒耸了耸肩膀。
居然是随意哼的?众人更加震惊了!
有个乐师不淡定了,“不可能的,如此的美妙的曲子,怎会是胡乱哼的,颜小姐怕是开玩笑吧!”
看着那乐师一心求曲的渴望眼神,初寒有些为难:“其实不怕你们笑话,我从小就不喜这些附庸风雅的东西,看到琴就头脑发胀。”
“本王可以谱曲给你们!”这样他就有借口多和暖儿接触了,正中心意。
初寒没有说完,萧遥接过话茬,很是自信。
“不过,本王可要再多听一遍,才能确认无误。”用意再明显不过,初寒知道这回又上贼船了。
“好,寒儿真是让父皇大开眼界!”郝连城难抑欣喜之情,满眼赞叹鼓掌。
寒儿?父皇?
初寒一听,刚刚入口的茶水,倒灌到鼻腔,呛得小脸通红:“咳咳咳……”
萧遥的俊脸顿时铁黑,位于袖子下的手早已骨节分明。
郝连城的用意很明显,提醒了自己如今的身份,也提醒萧遥应该注意身份。
宴会上气氛顿时陷入了一种尴尬的氛围。
初寒恢复脸色后,淡淡扯开了嘴角,若无其事的品着茶,心里盘算着给皇帝老儿一些怎样的警示。
灵机一闪,清眸展笑,抬眸看向怒意未消散的萧遥,诡异一眨眼睛。萧遥立刻展颜一笑,他知道,通常初寒这样的一个眨眼,便有人要倒霉了。以前,在她这么一眼后,萧遥没少吃苦头。不知不觉中,两人形成了一种心灵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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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中箭,出手
晚宴也是设在一处水榭台上,明月伴星,水月相映,宫里人真会享受。
秉着多吃少说的入宫守则,初寒除了吃,就是偶尔向如婳讨要她的食物。看着一排排几乎未怎么动过的食物,心里肉疼。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真实写照,作孽哪!浪费粮食,来世投胎可是要受苦的。
男宾座上的萧遥也没怎么动筷,只是一直执酒杯,一点也不忌讳的看着对面吃得津津有味的初寒。这丫头,吃那么多,怎么就不长肉呢?
初寒这头吃得正香,那头有人建议说玩宫宴经常玩的游戏——“曲水流觞”。
“曲水流觞”是宴饮聚会时的一种游戏,可以视为一种酒令。众人坐于环曲的水边,把盛着酒的酒杯置于流水之上,任其顺流漂下,停在谁面前,谁就要将杯中酒一饮而下,并赋诗一首。
不少人应声赞成,自愿参加。很自然,这种游戏初寒是不会参加的,想必那些公主小姐们也不愿意自己多表现。进到宫里,低调是真理,否则恐怕哪天,躺着也会中枪。
初寒百无聊赖得趴在护栏处,看水中月,数着波浪,不时还要留意如婳她们的踪迹,想想都觉得可笑,真像一个管孩子的娘,似乎有操不完的心。
“很无聊?”温润如春风的嗓子,听起来很舒服。
“嗯!有点!”初寒看了一眼邢竣逸,回以一笑。看来他也是躲清净来的。
“你根本不喜欢澈,为什么要答应做他的侧妃,而且你根本不是那种可以‘二女共事一夫’的人。”邢竣逸语气有些激动,似乎憋了很久,不吐不快。
初寒真有点吓着了,没想到他可以看穿她的心思。他该不会真的喜欢自己了吧?不至于吧,与他的交集,都是君子之交,淡如水啊!
“那个好像是我的事情,未来姐夫是不是管的宽了些?”初寒尽量把语气把握的轻松些,不至于扯破脸。
“我只会娶我喜欢的女子!”这话说的,也太模糊化了吧。
“那祝你如愿以偿!”又一想,他该不会知道是她暗中传信给王太后这事吧?心里叹息,希望自己不要弄出对怨偶出来。再想想,自己也是太急于摆脱问题,根本没有考虑到男方的心意。
“我真后悔当初没有去你家提亲!”邢竣逸突然蹦出一句,带着满腔的悔恨。
初寒怔住,犹如当头一棒。
“如桐!”
如妤的声音传来,带着急切的跑步声,还有细细的哭泣声。
初寒身子僵了僵,恢复一身清冷:“人生在世,可以随心所欲的又有几人。如桐是个单纯温柔的女子,你不妨试着尝试一下!”说完,往如妤消失的方向走去。
才半晌,离水榭不远的御花园传来几声女子惊叫声。
“小心!小心!”
“有刺客!啊!”
“有刺客!”
本在玩“曲水流觞”的男子顿住,萧遥听到了里面有初寒的叫声。
“暖儿!”心下那根弦绷得死紧。轻足点地,闪身而去。
嗖嗖嗖~~嗖嗖嗖~御花园内到处是射箭声,惊叫声……
“小心,暖儿!”萧遥到达时,正见初寒用着身子维护着如妤和如桐两人。而此时,五支箭正从五个方向同时射向初寒。
“寒儿,小心!”邢竣逸惊呼。
“快躲开!”郝泽澈开始有些乱了。
萧然和郝泽汕也其速欺身上前,五人同时上前截住那五支箭。
“二皇兄!”
又来箭,齐发的三支箭不知从哪里射来,远射程的箭,还是铁箭,可见此人的臂力惊人。与此同时,又一只箭随后而至,正射向萧遥的方向。
哧~箭刺入肉的声音~
二皇兄~
花狐狸~
噗通~萧遥跌落到小池里。
那只铁箭近两尺长,直直贯穿了萧遥的胸口,鲜血沿着伤口周围飞快扩散,眨眼间便将胸前的衣服浸透,又因落了水,全身早已血水不分。
“皇上,那支箭偏近心脏,而且还是铁箭,我们实在不敢贸然拔箭。”一群太医跪倒在地,大气不敢出。
“统统废物!”郝连城一甩夸大的衣袖,桌上的茶杯应声而碎。要是詹潭国的战神死在潘月国,麻烦就大了。
“除非能找到医圣手——韩鹤玄!”一个年长的太医颤抖禀告。
“韩女婿?可是他刚好出府了!”颜国荣叹息道。可他却不知,初寒早就派人去寻韩鹤玄进宫,正往宫里赶。
“韩鹤玄是你女婿?”王太后惊问道。
颜国荣点点头。
“你们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初寒几乎怒喝出声,顾不得长辈尊卑。
太医们被喝得一愣一抽,碍着皇帝在场,也不好发难。
初寒缓缓走到床边,看着渐渐失去意识的萧遥,心痛不已。
“萧遥,你能听到我的话?”
听到初寒的声音,萧遥强迫自己睁开涣散的双眸,缓缓伸出手抚摸初寒的脸蛋,“暖儿”
“怕死在我的手上吗?”初寒神色有些悲戚,浑身散发冷漠。
“可以死在暖儿手上,也值了!”意识还算清醒。
初寒心里一震,清眸有些发胀。吞了吞口水,才轻松道:“好!为了你这句话,你暂时死不了了!”
“为什么啊?”一旁哭花脸的萧月傻问道。屋内所有人都被初寒这句话打住了。
初寒神色有些凄然,扯了嘴角道:“不为什么!只要他尚存一口气,只要我想救,阎王爷就绝对抢不走他。”
此话一出,当场所有人无比震撼,更多的不可置信。
“所有人都出去,只需留下一位御医帮我打下手;等会韩鹤玄会替我送来医用品,不要阻拦;马上帮我准备迷醉散,针线,一盘火,一盘水。”郝连城赶紧示意下人去准备,命令留下的御医听从初寒的差遣,带领一群人出外面静候。
“暖儿!”萧遥挣扎想要起来,奈何全身无力。
“躺回去!给我保持清醒状态!”初寒瞪回去,萧遥听话乖乖躺了回去。
“难道姑娘是神医百农的徒弟?”留下的是一个满脸白胡须的御医,憋不住心中疑问。
“百农那糟老头?”初寒笑笑,“他算是我半个徒弟吧!”
糟老头?徒弟?老御医几乎不敢相信耳朵听到的。
“难道姑娘就是传说中的……”那老御医瞪圆了老眼,激动得几乎要昏厥过去。
“想不到你还听说过,不过最好给我口实点!”初寒的眼神突然变的残酷而阴冷,浑身散发出的冷冽带着一股强烈的杀气。
那个老御医惊恐地匍匐在地,猛磕一头:“老夫一定守口如瓶。”
初寒看他应该算是太医之首,一脸刚正不阿,不再为难。
“想不到我的暖儿医术也了得,我都有点……咳咳……不自信了!”萧遥脸色苍白,失血过多的缘故,不过适才初寒暗中出手点了几处重要穴位,危险不大。
“聒噪!”初寒看了看被萧遥握住的手,却没有挣开,反而轻轻握住。
很快,韩鹤玄带了一个包裹奔入室内,三人便立即进行救治。老御医为萧遥麻醉,而韩鹤玄则运功折断半截铁箭。
只见初寒迅速抽出包裹,顺手一甩,几排大小长度不一的银针排开,嗖嗖嗖,一落一针,每一个穴位拿捏分毫不差。箭拔出,止血,每步完成的快捷到位,最后缝合。韩鹤玄和老御医在一旁越看越惊。
缝合术这种治疗方法甚难掌握,连韩鹤玄也不敢随便使用,而一个十二岁的女子却是手法娴熟的如此干脆利落,尤其是面对着狰狞的伤口和触目惊心的鲜血,居然如此镇定。而且看那缝合的黑线,是如此的高超,不偏不倚。
那铁箭贯穿的地方切好是距离心脏不足半寸的距离,拔剑之人必须准确、坚决、快速,只有医术十分了得之人才敢下手。而眼前的小女子一一做到了。
、013折腾,消热
两个时辰过去,韩鹤玄扶着疲惫的初寒出来了。
“尽量不要打扰他休息,他失血过多,昏睡过去了!”看到萧月如此紧张,初寒赶紧说道。萧月感激看了一眼初寒,与萧然一同飞奔进门。
初寒正要告辞回府,老御医从屋内奔出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初寒身后。众男疑惑不解,连皇帝都会相让三分薄面的老御医张骞为何如此?
初寒一脸疲惫,只好微微靠在韩鹤玄身上,“老御医是为何?”
“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