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彦芷紧握着密报的字条,上前走到他的桌前,“祺,我有话要对你说。”
拓跋祺听出她口气中的小心和谨慎,这才放下笔,抬起头,“怎么了?是不是凌风刚才又惹到你了?还是聆音想起了什么不该想起的事情?”
“不是这些。”
“那是什么?”
“是……以前,有些事情我不该瞒着你的,现在,有些事,我也不想瞒着你。”
拓跋祺可听糊涂了,以前是有很多事情她瞒着他,而且,让他很是恼火。可事情都过去了,她怎么还是放在心上呢?现在……又有什么事要公告于他?至今为止,他可不想再听什么关于她和其他男人暧昧不明的韵事了。
不过,既然她要坦白,也是一件好事。“你说吧,我洗耳恭听。”
“吴彪要攻打皇宫,而且,火箭都已经晕倒了京城中,此时他已经布下重兵在京城中,还放出话说,一定要让皇宫里的所有人身首异处。”
“你吓坏了?”拓跋祺虽然口气上惊讶,眼神里却并无惊讶,相反的,他像是早已经料到会有这一天似地。
彦芷不明白,“祺,你一点都不担心吗?你可是东昭王朝的君主,如果皇宫沦陷,整个东昭王朝都不保。”
“呵呵,是呀,如果皇宫沦陷,东昭王朝不复存在了,你这个拓跋家的儿媳妇,也会很失职。”
彦芷嗔怒推他,“这都火烧眉毛了,你还有闲心开我的玩笑?!”
他不羁一笑,拉住她的手巧劲儿一拉,彦芷眼前天旋地转无影飞移,下一刻已经被他拥在怀中,且她正坐在他的腿上。彦芷因这亲昵的姿势顿时面红耳赤,想要挣脱,去又被他箍住手臂和腰肢,怎么都挣脱不开。
“看样子,皇后娘娘是急坏了。”
“俗语说皇帝不急太监急,现在是皇帝不急皇后急,得了,看你一点都不在乎,是巴不得让拓跋鸿重新再做回皇帝吧!”
拓跋祺宠溺捏了捏她的鼻子,“怎么好端端的又说气话?”
“我是看不惯你这漫不经心的样子,人家都快急死了,你却偏偏就不拿着火烧眉毛的事放在心上。”她拧头不理他,鬓边的金步摇垂下的珍珠穗子要巧不巧的摔在他的脸颊上。
“还真生气了?”他把她碍事的头钗都卸除了,让她宛若绸缎的长发倾散下来,温柔轻掬一缕,放在唇边吻了一下,“你以为我这皇帝是又瞎又聋的昏君吗?别人都逼到眼前了,难道我却还连境况都不知道?我若真是这样的人,还如何保护你和倾彦倾君与伊儿?你以为我的那些个将军,元帅,御前护卫都是吃素的?”
彦芷这才和缓了怒气,“照你这样说,你是已经布置好一切了?”
“当然,吴彪若是敢攻打皇宫,只会粉身碎骨,全军覆没。”
第354章 运筹帷幄
“那……”彦芷心底暗暗叫苦,若是这样的话,她就不能直接去实施自己的计划了。看样子,计划还要改一改才好。“你看你的折子吧,我去歇息了。”
拓跋祺颓然叹了口气,“罢了,被你这一闹,朕也没了心情看折子,正好也不好让你独守空床,为夫陪你。”
彦芷被他温柔揶揄的话语逗笑,“希望等到时过境迁,你爱能如此玩笑。”
先不说那批火箭的下落拓跋祺是如何得知的,单单说他的淡定自若、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气魄也是无人能及的。彦芷思前想后,实在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可以脱身去执行自己的计划,拓跋祺这般镇静,也更让她隐隐担忧。
因为,她收到的那封密信上还写着一件拓跋祺和众人都不知道的事——倾彦和倾君被吴彪易容成嬷嬷的人抱走了。
彦芷表面上仍如往常一样,吃饭,散步,找夏侯伊检查诗词默写的如何,找凌风谈心,找聆音绣花烹饪,但是……实则,她已经快变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拓跋祺虽然镇静,却也忙碌,他每日公务缠身,也需得关注京城里的动静。调兵遣将,运筹帷幄,虽然忙碌,却也劳逸结合,如以前一样,
彦芷这也才知道,他一直住在这院子里不回宫,为的就是“旁观”吴彪的一举一动。可是,她却不能再这样等下去了。
于是,她思前想后,写了密信又放去了墙角的砖缝隙里。
翌日一早,彦芷打开窗户,迎着清新的晨风深深呼吸,“青青园中葵,朝露待日晞。阳春布德泽,万物生光辉。”
拓跋祺在床榻上伸了个懒腰,起身穿衣,“今儿这是怎么了?怎么吟起诗来了?”见她忙着开门招呼丫鬟把洗漱的水端进来,他忍不住上前来,从身后拥住她,“皇后娘娘,现在可是初冬了,哪有什么青青园中葵?”
“都是因为我的好好夫君让这满园草木永驻春颜,我才总错以为是春天到了呀。昨儿也见伊儿写着几句,一早醒来,就忍不住脱口而出了。”彦芷满脸笑着,在他怀中轻转身体,面对着他,拥住他的脖颈在他俊逸的脸上吻了一下。
丫鬟们见状,都忙识相地退出门外。
彦芷自己先洗了脸,又帮他洗漱,梳理发丝,“今儿你可有什么事要忙?”
“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该忙的都忙完了。”拓跋祺也知道她这些日子闷坏了,“你可是有什么想要我陪你去做的事?”
彦芷给他在高束的发辫上戴上双龙发箍,她又帮他戴上黑色貂皮围脖,高束的发与莹亮的黑色貂毛衬托的他更是白皙俊雅,让她看着镜子里的人影,移不开视线。“祺,我想出去走走,咱们去郊外透透气可好?”
“郊外风冷,你有孕在身,不宜去。”他握住她搁在肩上的柔荑,拉到唇边轻吻了一下,“我带你去集市走走可好?”
“也好,只要你陪着我,去哪里都好。”
他失笑起身,将她按坐在梳妆台前的镜子前,“要出门的话,要穿戴妥当才可以呀,你看你,头发也没有梳理。”
“呵呵……我只顾了看你……所以……”
见她面红耳赤,他越是爱恋满心,“喜欢看我,我会让你看一辈子。不过,你倒是比我好看百倍千倍呢。”尤其自从她有了身孕之后,虽然比以前略显丰盈,却越让她肌肤生辉,吹弹可破,似能捏出水来一般。
“待到我人老珠黄时,你恐怕就不会这样说了。”
“等到你人老珠黄,我就是苍须满腮身形佝偻的糟老头儿了,被你嘲讽还来不及呢。呵呵呵……”
就这样,两人玩玩闹闹,彦芷梳理好了发髻。
拓跋祺争抢着给她描眉画目,随口又说道,“洞房昨夜停红烛,待晓堂前拜舅姑。妆罢低声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
彦芷顿时面红耳赤,“谁与你洞房了?都已经老夫老妻,还这样不知羞的玩笑。”
“我是不知羞,可我就喜欢看你害羞的俏模样。”
彦芷娇嗔捶他,却愣是被他纳入怀中。这一刻,京城即将开始的厮杀被他们暂时遗忘,天地间,仿佛又只剩了两人。
今儿正是这座小城里的十五庙会,也正是集市上最热闹的时候,街上人群比肩接踵,熙来攘往,街边店铺人满为患,小商小贩门吆喝叫卖,街头还有卖艺杂耍的,好不热闹。
彦芷仍是像个孩子,手上拿着好吃的好玩的,被拓跋祺牵着穿过人群一路往前玩玩逛逛,两人好不惬意。
但是,彦芷的心里却并非惬意的,她一直不着痕迹地在周围寻找着暗影门的线人,他们一般都会穿着灰色貂皮边的锦袍,那也是暗影门的标志。
果然,就在身后不远处,有两个人身着灰色锦袍的人跟了上来,并趁着她在路边一个卖首饰的小摊上看发钗时,悄然给她递了眼色。
她点了点头,又和拓跋祺继续往前逛着,等到了一处人群稀少的街道,她拉住拓跋祺,不再往前走。
“我有点累了,正好这家酒楼也干净,闻着里面飘出来的饭菜香也可以,我想去里面坐一会儿,吃些东西吧。”
“好。”她有孕在身,逛了这么久,也该累了。
彦芷刚迈上台阶,便捂住嘴做呕吐状,双眉也皱紧,似是极其难受。
“怎么了?又想吐了?”拓跋祺顿时手忙脚乱,“都怪我,只顾着出来玩,竟忘了给你带酸梅出来清口。”
彦芷无奈叹了口气,示意他不要自责,“不碍事,孕吐是怀孕常有的事,你莫要大惊小怪的,一会儿就没事了。”
看着她难受,他更是疼在心里,虽然一会儿就好了,却也没什么胃口用餐,这样恶性循环,对身体不好。“你先去里面坐着,我刚才看到集市上有卖腌梅的,腌梅可以止吐,我一会儿就买回来。”
“好吧,你快去快回。”
拓跋祺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示意小二把她扶到楼上靠窗的雅间里,这便消失在人群中。
第355章 瞒天过海
拓跋祺返回来时,整条大街上一片混乱,刚才他们所驻留的那个酒楼正燃着大火,砰——砰——砰——里面似是埋藏了炸药,火球一个接着一个冒了出来……外面的人震惊,里面的人哭喊,一团混乱。
“彦芷——”拓跋祺丢了手上的腌梅就想冲进去,好心的路人忙拉住他劝慰。
“放开我,我的女人在里面,她已经有了身孕,放开我!她就在楼上,我一定要把她救出来,彦芷——彦芷——你们放开我,我还有两个孩子要等着见娘亲呢!你们放手!”
看着火势越来越大,他心如刀绞,声嘶力竭地喊着,拼命挣扎。拽住他的人就是不放手。他们是一身百姓装扮,拓跋祺自然不会知道,他们是暗影门的杀手。
“公子,火势太大,刚才爆炸发生的太突然,楼下的人都来不及跑出来,更何况是楼上雅间的呢?掌柜刚才说,里面的横梁都被炸断了,楼上早已被炸得一塌糊涂。你若这样冲进去发生什么不测,你家夫人在天之灵岂不是更不安宁?你也该为你的其他两个着想呀,万一你们都死了,孩子谁来照顾?”
这一番话,不禁引来其他人的恻隐之心,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安慰道,“是呀,是呀,看你这么年轻,孩子定然还小,若是没了娘亲,在没了父亲,那可就太可怜了!”
“公子呀,你还是节哀顺变吧!”
“人各有天命,劫数呀!孽缘呀!”
拓跋祺无心回应他们,只无奈地看着大火,崩溃地瘫在地上,“彦芷,我的彦芷……老天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从当初的万花楼邂逅,到七王府的复仇纠葛,再到暗影门的邂逅,再到西斡汗国的漠域之行,再到江南的烟雨画楼琴阁风尘……最后她成了东昭王朝的皇后……多少腥风血雨,他们都挺过来了,她总是能化险为夷,为什么偏偏这次就躲不过呢?
他赫然想起了什么,从人群中寻到那个在门口迎客的小二,“为什么你刚才没有把彦芷带出来?为什么?你明知道她还在孕吐,你把一切都看在眼里,为什么不救她出来?”
“客官息怒,我……我这也是没有办法呀,我只是负责在门口迎客的,把夫人带上楼去,给她倒了水,便由上面的专人伺候了,我一个小伙计,刚来不久,掌柜也不允许我接近贵客呀!客官息怒呀,客官饶了我吧!”小二惊慌失措地挣扎开,便蹿进了人群,一溜烟的不见了踪影。
掌柜呢?为什么不见掌柜?这场爆炸一定有蹊跷!为什么店小二跑的如此之快?拓跋祺顿生疑惑,难道,这场爆炸和吴彪有关?
爆炸在众人扑救大火时,仍是不间断地发生爆炸,将那家客栈最后的一点残垣断壁也炸得粉碎精光,让外面焦急扑火救人的人们,都不得不躲得远远的。
拓跋祺满身是灰失魂落魄地一个人返回小院,凌风忙迎上来,“芷儿呢?我听说集市上有个酒楼发生了爆炸,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
见他颓然蹲坐在门廊前的台阶上,凌风已经察觉出气氛不对劲儿,“你到底怎么了?身上怎么这么多灰?你的手上都流血了?芷儿呢?你和芷儿不是形影不离的吗?她是个孕妇呀,你怎么把她一个人丢在街上呢?你们吵架了是不是?又是为什么呀?”
凌风见他仍是不言不语,顿时恼怒,他狠狠打了他一拳,“如果芷儿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不会放过你!来人,备马!”
拓跋祺这才木然开口,“你是不应该放过我,我没有保护好彦芷。”
“你这是什么意思?”凌风越来越有种不祥之感。“快说呀!”
拓跋祺一直在眼眶里灼烧的泪终于沿着沾满污灰的脸流下来,他仍是不敢相信已经发生的事实,早晨起床之后,他们还缱绻深情,缠绵悱恻,她为他梳头,他为她描眉,他们聊到年老色衰之后的相处,两人打打闹闹……那种甜蜜与幸福,竟在几个时辰内变得恍若隔世,如幻灭的梦一般不复存在。
凌风见他流泪,更是震惊,他揪住他的胸襟把他从台阶上拖起来,“告诉我,是不是芷儿发生了什么不该发生的事?她到底怎么了?”
“酒楼发生爆炸时,芷儿就在二楼的雅间里,她有孕在身,行动不便,爆炸突然,想逃也逃不出来。”
“什么?”凌风不肯相信,“你骗我,你是骗我的!你是不是不想让我在见到她,故意给我演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