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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
拓跋祺岂会不知这是试探?他猜测彦芷定是在暗处瞧着他的一举一动,若只有流血才能挽回她的心,他心甘情愿。
他伸手,拿起匕首,直视着梁素蓉,眼睛都没有眨一下,便把刀刺入腹中。
看着他血染锦衣,剧痛倒地,梁素蓉漠然扬起唇角,却是血淋淋的讥讽,“看样子,你不是真的爱彦芷,谁都知道,刺中心才会致命!拓跋祺,你错过了彦芷,永远错过了!”
说完,她起身,招呼他的随侍们将他带走。她则婷婷袅袅,婀娜而去。
“岳母,岳母……”躺在地上的拓跋祺见她头也不回,也气急愤恨,“梁素蓉,告诉我,彦芷到底在哪?”
“没有人会告诉你,回宫抱妃子去吧,你已不是暗影门受欢迎的客人。”
“梁素蓉!”
护卫们忙将他抬下山去就医。
走出门口时,他叫住一直在看戏的景刹,“曾经你成全了我与彦芷,你是最期盼她幸福的人,告诉我,她到底在哪?”
景刹耸肩,“她还能在哪?彦芷轩是她的老巢,可惜,她现在大门紧闭,谁也不想见。”
拓跋祺颓然拂额,原来她刚才没有在暗处探看他的动静,竟这样白白挨了一刀,他怎么会如此愚蠢?如此耽搁了,恐怕要两三个月才能完全康复。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让彦芷再逃离。
“抬我去彦芷轩!”他不相信,她会见死不救。
可惜,等到他们进入彦芷轩时,扑了个空,就连景刹也没想到,彦芷不辞而别,而且,连倾彦也一并带走了。
江南细雨横斜,烟柳拱桥,雕梁画栋,城花丝锦,彦芷一袭艳红锦衣,发髻高挽,一手抱着倾彦,一手撑着雨伞,在众人讶异的打量下,进入母亲梁素蓉曾在西湖畔开设的琴阁内。
宏大的三层楼宇,是师父冷狄秋买下的,花团点缀,飞纱无风而动,再加宾客如云,极是热闹。这里卖茶卖艺,品茶的客人们与献艺的歌姬琴伶们都停下谈笑,静静打量着她。
第180章 烟雨暗殇 司徒少主
脂粉萦身的艳美老板娘从楼上看到她,一眼认出她是梁素蓉的女儿。
也只有梁素蓉的亲生女儿,才与她有如此相仿的容貌。
她忙含笑迎过来,双膝跪地,俨然便是恭迎皇后娘娘与小皇子驾到。
众人因这一幕不明所以,但是,一群女子看着老板娘跪下,也不得不跟着跪下。
乍然间,整个琴阁寂然无声,被一种恭敬肃穆地气氛笼罩。
彦芷手中的伞被迎过来的小丫鬟接过去,她从怀中取出信,递给面前的老板娘,“想必,你就是与我娘亲患难与共的好姐妹佳蝉姨,这是我娘亲梁素蓉给你的信,我要在此叨扰些日子,还请佳蝉姨和众位姐妹多多照顾。大家别见外了,都免礼吧!”
众人都起身,佳蝉忙接过信,站起来笑道,“皇……呃……我就直呼你的名字吧,叫你芷儿可好?”佳蝉说着,将她引到楼上,“听说你要来,我早已命人准备好了上房,你和倾彦在这边住着,不会有人打扰。琴阁的顶楼清幽,这个季节不冷不热……”
“如此甚好。”彦芷与她寒暄着,“佳蝉姨想的太周到了。”
“我还找了一位可靠的乳娘,原先是这琴阁的姑娘,年纪大了,嫁了人,也养了两个孩子,她一定会把小皇子照顾好的。”
“佳蝉姨还是叫他倾儿吧,倾彦这个名字也有些刺耳了。”
“好,好!”
她是皇后,她让她往东,她绝不敢往西。再说,这楼是她师父买下的,琴阁是她娘亲开设的,说到底,她佳蝉也不过是个听人差遣的掌柜罢了。
“你和倾儿先歇息,我命人给你准备洗澡水,沐浴洗尘,再送些饭菜过来。”
“好。”彦芷把已经睡着的倾彦放在早已备好的摇篮中,她四处打量着,发现檀木桌椅精雕细琢,一应摆设物件也高雅不凡,而床帏被褥也都经过她喜欢的琼花香熏香过,让她有种宾至如归的感觉。
当然,这都归功于娘亲的疼爱,在她上路之前,娘亲便已经打点好了一切。
她推开窗子,西湖美景,一览无遗,薄雾飘渺,湖面如镜,这里宁静地不像人间,正应了那句话,上有天堂,下有苏杭。
可她不是来赏景的。
吴彪在朝中的势力强大,盘根错节,他每年都会拿大批的银两宝物来贿赂那些官员,收买江湖中人前往投靠,而他所有的财富都集中在杭州,身为武林盟主的司徒一家为之打点一切。
司徒氏的势力同样不容小觑,西奉王姜氏在小王爷姜燃的手中败落之后,江湖中除了暗影门,已无人能与之抗衡。在踏足武林之前,便曾经收受吴彪的恩惠,后来,经过吴彪悉心打点,他们的当家人司徒岳才得以战胜群豪,号令武林。
而吴家坐拥江山之后,司徒家则坐拥整个江湖,两家狼狈为奸,势力庞大的令人咋舌。
如今武林精锐围拢吴彪身边,要杀他没那么容易,只能一步一步断绝他的后路,让他在群臣中威信中大失。
自从吴彪躲得军权之后,他每年的生辰时,都会慷慨大增红包,笼络人心。
而这红包的数量到底有多少,恐怕只有司徒家才能说的清楚。
当然,首先,彦芷得混入司徒家才可以。
还有两个月便是吴彪的生辰,若是她没有猜错的话,司徒家已经开始筹措银两。若能将这些银两全部充入国库的话,百姓们也可免去一两年的赋税了。
彦芷庆幸自己来的正是时候,随即她沐浴吃过饭之后,便对佳蝉姨说了自己此来的目的。
佳蝉姨敬佩之意油然而生,便转而去安排她与司徒家的人见面。
琴阁不似一般的烟花之地,而是难得的高雅之所。文人墨客,达官贵人,无不来此品茶听曲,当然,司徒家的人更是这边的常客。
司徒岳如今已有五旬,身份尊贵,自然不会时常来光顾,而他的儿子司徒溟和司徒清则几乎每阁两三日便来光顾一次。
彦芷来的第三天,也正是两位司徒少主前来听曲品茗的日子。
他们照旧要了二楼的雅间,佳蝉先进去招呼,说新来的芷儿姑娘琴艺超凡,让她与平日给两位少主吹笛子的琴歌花魁白茶姑娘一并过来合奏。
司徒溟和司徒清听佳蝉说的天花乱坠,便允了,他们也想着一睹佳人芳容,整天来琴阁都是些熟悉的姑娘,早就看腻了。
白茶是琴阁最美的女子,自有一股江南女子的婉约明秀之气,身姿婀娜,笑容甜美,笛艺超绝。
当然,最先进来的是白茶,一袭淡雅的杏色长裙,人如其名,叫人一看便忍不住扬起唇角。司徒溟最是喜欢她,也曾带她入府侍寝过,两人关系自不用多说,这是整个西湖畔的人都知道的,只是因为碍于司徒岳那个当家人的管教,司徒溟才没有把白茶娶回家中。
彦芷进来之后,白茶却显得黯然失色了。她一袭艳红的纱衣极是妖娆,内衬白锦长裙又有几分出尘飘渺之气,鹅蛋脸上妆容冷艳,酥胸傲人,腰肢如蛇,眉宇间一点梅花胭脂,黛眉悠远,凤眸深邃明媚,长发如墨,贵雅高绾,珠玉环翠……那种艳而不俗莫可名状的惊人之美,更因她冷静锐利的眼神而摄人心魄。
司徒溟和司徒清都看的呆住,忘了示意她免礼。
白茶见状,不禁心中酸涩,也对彦芷生出几分妒恨,她忍不住泼了一记冷水,“芷儿姐姐可是有孩子的人,总是跪在地上不好,两位少主还是快快让她起身吧!”
孩子?两位少主显然有些疙疙瘩瘩的感觉,司徒溟庆幸白茶专属于他,他看彦芷的眼神已经生出几分异样,如此冷艳妩媚的女子,定是水性杨花的,有孩子也不意外。
而司徒清却对她生出几分怜悯,他是性情中人,通过彦芷静默的眼神和“孩子”这个词,他猜测,她是个有故事的人。她的心里一定受过不少伤,而作为一个母亲,竟还出来弹琴献艺,着实不易。他怜悯她的同时,更生出几分敬佩之意。
“芷儿姑娘贵姓?”
第181章 浅吻知音 佳人好逑
彦芷微扯了下唇角,俯首随口说,“姓梁,梁芷儿。”夏侯这两个字,是绝对不能提起的。她的身份实在太敏感,她正是唯恐别人认出,才在眉宇间精心花了一朵梅花胭脂,而这身冷艳的装扮,也绝对不会被人当做是当今皇后。
“岸芷汀兰,是绝美的句子,芷儿,更美。”司徒清慷慨夸赞,“让我们兄弟两个听一听的琴吧。”
“是。”
白茶给他们沏茶之后,因为没有被点名,她便主动坐在了司徒溟的身边。
彦芷静默放下琴,试了试音,已经对眼下的境况了然于胸。
她弹奏了一首稍微欢快的曲子,但是曲调中又加了些忧郁之情,当然,会听的自然是能听出来的。
司徒溟一袭墨绿锦衣,面容圆润,眸光虽然内敛,神情却总显得轻浮,在彦芷弹曲的空儿,他正与白茶调情玩笑。
白茶巧笑嗔怒,个中情意,不言自明。
司徒溟更是不能自持,不安分的手换上白茶的腰肢,在她耳畔亲吻着,白茶欲拒还迎,却还是被他攫住唇……她嘤咛一声,让一旁专心听曲的司徒清也不自然的动了一下。
因不屑片刻,司徒溟便相携去了白茶的雅间。
整个房间顿时宁静下来,待到彦芷弹奏完,却发现,司徒清已经离座,正站在她琴案两尺远处。
她不禁抬眸,正对上他的视线,与司徒溟相比,司徒清五官更显立体深刻,也透出几分凛冽的傲然之气,月白的锦衣束袖收腰,飘逸又不失儒雅。
而他的眼眸,更如两颗黑曜石般纯净,眸光如月光,清清凉凉。这个姿态,他眼里的彦芷更显得旖旎诱人,她微露的酥胸呼之欲出,叫人隐隐心动。他艰涩地咽了下口水,赞道,“琴艺之脱俗,让我想不到语言来形容。”
说着,他坐到她身边来,“看得出,你不属于风尘。”
彦芷自嘲一笑,“清少主怎会看出我不属于风尘?风尘如江湖,风尘中的女子身不由己,江湖中的英豪也身不由己,若我不属于风尘,清少主这般清韵贵雅宛若山涧清泉的男子,也就不属于江湖了。”
司徒清因她一席话扬起唇角,他很少笑,但是,笑起来,却有一种浩然清澈之气。“的确,我不属于江湖,但我已身在江湖。”
“少主若想退隐江湖,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司徒清又借着她刚才的口吻说道,“若芷儿你想退隐风尘的话,也不过是一念之间的事。”
他们就这样相视一笑,他握住她放在琴弦上的手,有种知音难觅的感觉。“芷儿,我从未与一个女子如此谈过心,你很不一般,也不寻常。”
“我也很少与一个男子如此贪心,少主也不一般,更不寻常。”彦芷扬起唇角,双眸清亮的凝视着他。如此叫人无法忽略的男子,却是司徒岳的儿子,真叫人不敢相信。
这样贴近,彦芷能嗅到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她喜欢这气息,这种极其尊贵的气息是拓跋祺身上才有的。她不由得闭上眼睛,就面朝着司徒清,静静的呼吸……请原谅,她还在思念她心中的阿七,她还是不能忘却,尤其是身处这种地方,她第一次被一个男人亲吻时,却被阿七斥为鸡肋骨。
司徒清不明白她为何这样静静的闭上眼睛,她的睫毛修长如蝶翼,静静的深呼吸着,像是在呼吸他身上的气息,但是,她这姿态却又不容侵犯,她浑然天生了一股静谧冷漠的气韵,让他不敢亵渎。若是换做别的女子,他定然会吻她。
但是,此时,他握住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却静静靠在他怀中,虽然仍是闭着眼睛,修长的手指却精准地在琴弦上拨出简单的曲调……
他自然而然环住她的腰际,却不禁讶异,她身上并没有普通女子身上的脂粉气,而是有淡雅的琼花芬芳,极是好闻。
两人就保持这样的姿势静静呆着,他们默契十足,都没有打破这绝美的气氛,仿佛可以这样化为石雕,到海枯石烂,到地老天荒。
一个时辰后,他忍不住勾起她的下巴,毫不突兀的吻住她的唇,轻轻地,随时准备着被她推开。
但是,她没有推开他,因为成败在此一举,若想深入司徒氏,司徒清是一条捷径。而且,她早已从佳蝉姨的口中打探到,司徒岳有意将当家人的位子传给司徒清。
但是,这个吻却像极了她的阿七,只有阿七才会对她这样温柔,与她这样默契,对她这般怜爱。可如今的拓跋祺,已不是她的阿七……她本是带着灵鹫一起回暗影门的,可是灵鹫竟然果真收了吴彪的房契和地契,让她锥心刺骨。
于是,他们的浅吻,变成了深吻,深吻……
是的,只是深吻,在司徒清的手抚向她的胸部时,她及时握住他的手腕,恍然回神,眸光含泪,仓惶起身,逃似的冲出雅间。
司徒清却还意犹未尽,怔怔地坐在琴案前,整颗心激荡不止,仿佛投入了心湖一个巨石,震得他满心波澜,暖流四溢。
“芷儿,梁芷儿?”他身边的女子众多,燕肥红瘦,从不稀缺,可是为何,他竟会这样想要得到一个有孩子的女人?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