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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真是命苦呀。
天人交战的权衡之后,佳蝉姨仍不知该作何决定。
司徒清忍不住开口,“芷儿刚刚弹了五六曲,已经累了,刚刚进去休息。”他建议道,“这里的牡丹姑娘弹奏的也不错,琴艺高超,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佳蝉姨忙附和,“是呀,是呀,牡丹姑娘也不错。”
而其他人等则都陆陆续续地离场而去,看样子,今儿他们是再也听不到梁芷儿弹琴了,刚来的这位器宇不凡的定然不是好惹的主儿,还是快点离开的好。
不出众人所料,拓跋祺的确不是好惹的,他从怀中取出千两银票,“我就要听梁芷儿弹琴,否则,你这琴阁,就等着关门大吉吧!”
司徒清又忍不住开口,“这位兄台,举止不凡,还是不要做些有失身份的事,梁芷儿区区一个弱女子而已,你又何必为难她呢?”
“哼哼,我可并没有为难她,这里有大钱给她赚,她给我弹琴,谁也没有为难谁,难道不是吗?”拓跋祺再次占了上风,“佳蝉姨,麻烦你去叫她出来,就说,她若不出来给我弹琴,我今儿就睡在她房里。”
第193章 皇后不买帐
佳蝉唇角战栗,脸上的胭脂也因为过度尴尬而频频凋落,她堆上笑忙劝慰,“这位客官……您……这是何苦呢?!”若是天下臣民知道陛下夜宿在琴阁内,还不得拿着琴阁当妓院花楼?这里的姑娘也要遭殃了。
拓跋祺等不到她答应,挑眉一笑,“好吧,看样子,你是想琴阁关门大吉!”这个琴阁压根儿也没有存在的必要,梁素蓉那个当岳母的让他捅了自己一刀,他小小报复一下,也无伤大雅吧。
气氛冷寂,自始至终,灵鹫都没有开过口,因为他知道自己根本不是拓跋祺的对手。
佳蝉姨惊惧地忙跪下来,“客官,您高抬贵手吧!琴阁乃是小生意,又收容的都是无家可归的女子,请客官高抬贵手,也请不要为难芷儿姑娘,她是个命苦的孩子……”
“命苦?有荣华富贵不要的女子,是命苦吗?我看,她倒是自甘堕落!”
司徒清忍不住拍桌子,就在两个男人剑拔弩张时,台上层叠的帘幕中传来清丽的声音,“我弹!”彦芷虽然无奈,声音却轻柔婉约,并不软弱,更无妥协。
两个丫鬟把红纱侍女屏风往前抬了一下,彦芷就坐在屏风后的软垫上,把琴放好,调适了心情,一曲《高山流水》倾泻而出。
《高山流水》,为传世古曲。传说先秦的琴师伯牙一次在荒山野地弹琴,樵夫钟子期竟能领会这是 描绘“巍巍乎志在高山”和“洋洋乎志在流水”。伯牙惊道:“善哉,子之心而与吾心同。”钟子期死后,伯牙痛失知音,摔琴绝弦,终身不操,故有高山流水之曲。
司徒清坐在台下痛心疾首,他岂能听不出,这是彦芷正在道别?这一曲虽然不失原曲节奏,却极是哀婉,她是在告诉他,她不想与拓跋祺回宫,她是在告诉他,他是难得的知音,而且,她也在恳求,能出手相助。
杏林那一幕的绝美相处有在司徒清的脑海闪现,而且,父亲司徒岳如今身体健朗,也多亏了彦芷的精心医治,他是该报答她的。
可是他又做了些什么呢?自从那些银两失窃之后,他便一直猜忌,猜忌,猜忌……总是拐弯抹角的追问她,就算是她偷盗的又如何?哪怕是她一人收入囊中了,至少,不会像吴彪那样贿赂官员,狼狈为奸,鱼肉百姓。
就在司徒清已经说服自己原谅彦芷的欺瞒时,拓跋祺则坐在桌子的另一边摇头失笑,彦芷果然是聪明,既能让他听到曲子,又不让他见到她的面。不过,她不让他见,可不一定说明他不想见。于是,他从椅子上站起身,走上台,便要绕过屏风。
司徒清飞身过去,挡在屏风边上,也及时挡住了拓跋祺的视线。
“这位仁兄,还是坐在桌旁听曲吧,虽然梁芷儿姑娘是琴伶,也得被人尊敬,她不是随便的女子,请仁兄也自重。”
“哼哼,你又是何人?你又凭什么拦住我的路?”拓跋祺唇角虽然冷邪含笑,眸光却尽是杀气。
从进门开始,他就想杀了司徒清,但他尚未弄清楚彦芷对司徒清的感情,不能轻易出手。若是彦芷真的爱司徒清,他如此出手,反而会让她憎恨自己一辈子,为了一个司徒清,弄得夫妻俩再无转圜的余地,实在不值得。
司徒清迟疑了一下,说道,“我是司徒家的二少主,更是她的夫君。”
这句话让在场的佳蝉,灵鹫,丫鬟,小厮,保镖们都骇然大惊,佳蝉焦躁的捶胸顿足,又是打眼色,又是摇头,就怕司徒清不知道自己惹上了什么祸端——那可是皇帝,而彦芷又是皇后,“夫君”这个词,岂是他随便说的?
“哼哼,哈哈哈……”拓跋祺突然大笑,这次,倒是换他无话可说了,“夫君,你们可拜堂成婚了?”
“是的,自然是已经拜堂。”
“身为她的夫君,那你为何还要让她出来卖艺为生?”
“琴阁乃是名士高雅之所,并非一般风尘之地,出入这里的都是名士英豪,而芷儿又喜爱琴艺,我与她情投意合,自然是要宠着她爱着她迁就她的,而且,我不觉得让众人欣赏到如此高雅的琴艺是什么耻辱。”
司徒清淡定从容的一番话,让拓跋祺冷笑点头,眸光里多了几分赞赏。他倒是鲜少遇见敢如此冲撞他的人,同辈人中,也只有暗影门的景刹和凌风敢对他不客气,不过,却不是他的对手。这个司徒清不但敢做,还敢于担当,倒是个可造之材,若是收入朝中效命,无疑如虎添翼。
于是,拓跋祺摆手,示意佳蝉把所有不该在场的人带下去。
琴声未停止,琴阁大门关闭,室内只剩下拓跋祺,司徒清,灵鹫,彦芷,那一曲更显得刚柔并济,又不乏浑厚深沉之气。
“既然你说你是她的夫君,我也不介意把话说清楚。”拓跋祺伸手,一掌击碎了屏风,将正在弹琴的彦芷扯入怀中,“我,叫拓跋祺,是东昭王朝的帝王,而你的梁芷儿姑娘,则是朕的皇后夏侯彦芷,就在阁楼上的那个男孩,是朕的爱子,拓跋倾彦!哼哼,司徒清,你还敢说,你是她的夫君吗?”
司徒清没想到他竟然把话说的这样明白透彻,但是,他并无丝毫惊慌,而是质问看向彦芷,柔声问询,“芷儿,你是夏侯彦芷,还是梁芷儿?”
“我当然是梁芷儿!”彦芷说着,强硬挣脱拓跋祺,走到司徒清身边,握住他的手,“我不知道谁是夏侯彦芷,也不认识这位客官,或许,是他认错了人吧!还说什么拓跋倾彦,真是莫名其妙,楼上有男孩吗?我真是听得好糊涂。”
“嗯,我觉得也是,而且,他这无赖的样子也不像是当今陛下。”司徒清伸手拥她入怀,“走吧,我们回家。”
彦芷和司徒清一唱一和地朝着门口走去,俨然一副伉俪情深的样子。
拓跋祺双眉紧皱,不可置信地死盯着彦芷的脊背,“彦芷,朕知道你恨朕,朕知道你不想再见到朕!你以为司徒清果真能给你幸福吗?朕可不认为司徒家的二少主,敢迎娶当今皇后为妻。”
第194章 迂回遁逃
没有人理会拓跋祺的咆哮,出门之后,司徒清便招手,司徒府的护卫忙把马迁过来,他抱着彦芷飞跃上了马背,绝尘而去,等到拓跋祺追出去时他们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灵鹫坐在桌旁苦笑摇头,“拓跋祺,你这又是何苦呢?她不想与你在一起,强扭的瓜不甜!你以为你拆散了我和彦芷,你就能得回她吗?老天长着眼睛,你们拓跋皇族还得夏侯一家满门抄斩,自然是不会成全你们的。”说完,他从怀中取出一叠银票对着楼上叫嚷,“老板娘,给我叫姑娘来,越多越好……”
佳蝉听到声音,见风波已过,才敢下楼来,“灵鹫公子,这里不是花楼,您若是要找姑娘,就请到花楼去吧。”
“你以为我要她们陪睡吗?本公子还不屑呢,叫她们下来陪大爷我喝酒聊天弹琴吃菜!”
“这个倒是可以。”佳蝉朝楼上叫了一声,“姑娘们,出来接客啦!”
拓跋祺嘲讽瞥了眼灵鹫,返回来扼住佳蝉的脖颈,“告诉我,司徒府在何处,倾彦在何处?”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佳蝉惊惧大叫着,“皇后娘娘命令过,奴婢若是说了,必死无疑呀,请陛下可怜可怜奴婢吧!”
“好,朕可怜你,朕现在就让你不再人世受苦,送你去极乐世界享享福!”
佳蝉忙大叫着求饶,“不要,不要,我说……咳咳咳……”她指了指他掐在脖子上的手,示意他先松手。
拓跋祺嫌恶松开她,“若你敢有半句谎言,朕马上就将你碎尸万段!”
“是!”
“司徒府就在城东,沿着大道走,最大的那处宅邸便是了,门口有两个大狮子,而且,门上有匾额。”
“倾彦呢?可是在司徒府?”
“这……奴婢实在不知道,自从司徒府丢了五十万两黄金之后,皇后娘娘便整天抱着小皇子更换住处,到今天,奴婢也不知道皇后娘娘在哪家客栈歇脚。”
拓跋祺狐疑,“果真如此?”
佳蝉脸色苍白的举手发誓,“真的真的,奴婢若有半句谎话,愿意遭天打雷劈!”
“好,朕暂且把你的脑袋寄在你的项上,若是朕发现你有欺瞒,定不饶你!”拓跋祺说完,转身离去。
佳蝉按着胸口惊惧不止,她见灵鹫左拥右抱昏天黑地的喝着,也不敢再去打扰,忙上楼去。
却没想到她正见到彦芷上了楼梯……老天爷,这位皇后娘娘刚才不是和司徒清离开了吗?她怎么又回来了?她到底是怎么回来的?怎么神出鬼没的?
佳蝉慌里慌张的跟上了阁楼,正见彦芷仓皇失措的收拾包袱。
“彦芷,陛下已经追到了这里来?你还有什么地方可以逃?司徒府是容不下你的,万一陛下发兵的话,司徒府不得不放人!”
“我不会连累司徒府。”彦芷并没有拿其他的东西,她只收拾了换洗的衣裳,从奶娘怀中抱过倾彦,用包袱裹住他的小身体背在背上,又从收拾盒中取了一大叠银票塞在怀中,在佳蝉惊愕地眼睁睁地瞪视下,从窗子飞身离开,瞬间不见了踪影。
佳蝉对着湛蓝的天双手合十,“老天爷保佑皇后娘娘一定要找到一处安静的栖身之所。”
第195章 少主情败
彦芷自然是不会留在城中坐着等拓跋祺来寻的,她离开了城,前往西郊的一处尼姑庵中,捐了些香油钱,暂时居住下来。庵中的尼姑见她一个女子抱着孩子,自然是怜悯由心生,收拾了干净的客房给她居住,并用上好的素斋招呼。
其实,拓跋祺并没有急着寻找彦芷,他也并没有堂而皇之地入司徒府去拜访,而是一直暗中紧随着司徒清,当他发现,司徒清只是居住在司徒府,而并没有与彦芷住在一起时,不禁松了一口气。
殊不知,司徒清虽然整日忙于公务,却也在暗中派人寻找彦芷的下落。
那日他带着彦芷离开琴阁之后,她便让他从琴阁后街的巷子里停下来,她飞身从琴阁的厢房后窗飞入,借口要去拿包袱,带走倾彦……
可谁知道,司徒清一直等,一直等,竟也没有等到彦芷回来。
当他再次折回琴阁时,发现拓跋祺已经离开,只有灵鹫在那边左拥右抱的喝酒,他担心地冲上阁楼,早已人去楼空,问佳蝉,佳蝉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不过,庆幸的是,彦芷并不会回到拓跋祺身边。
司徒清也并非没有感觉到这几日被人跟踪,而且,对方轻功了得,与彦芷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虽然他一直没有同彦芷交过手,却也知道她武功绝顶。
暗影门的弟子都是天下无敌的,而能比得过暗影门的武功的,普天之下,更是没有几人。
司徒家虽然名声高过暗影门,武功却不及,司徒岳之所以能当上武林盟主,是因为冷狄秋从不参与江湖争端。
可想而知,这位能比得过彦芷的人,自然是拓跋祺。
于是,司徒清故意进入一条无人的死胡同,感觉到背后投来的目光时,忍不住大声呵斥,“拓跋祺,出来吧!身为九五至尊,你鬼鬼祟祟整天跟踪我,岂不大失身份?”
“司徒清,你的听力倒是不错。”拓跋祺的声音威严不羁,他并没有现身在司徒清的面前,也没有现身在他背后,而是现身在了他身侧巷子的墙头上,鄙夷俯视着他,“朕在这儿!”
“我还有必要给陛下请安吗?”
“免了,朕不喜欢虚情假意的阿谀奉承,而且,朕喜欢你这个敌手,也就不需要你施礼下跪。”拓跋祺环胸在墙头上踱了两步,虽然那可怜的墙残破不堪,他伟岸高大的身躯踩在上面,却并无摇摇欲坠的迹象,而且,他的翘尖革靴上也未沾染任何尘土。
司徒清细心打量着他,不禁暗暗心惊,拓跋祺这轻功可不只是比彦芷高一点,而是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登峰造极的地步,他若是强行与他过招的话,恐怕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陛下不要我下跪施礼,更不要我阿谀奉承,跟踪我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