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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不安全。再说,我在江南呆久了,思念师父和娘亲。难道你不想和我一起离开?”
“倾彦怎么办呢?你这样离开……拓拔祺不会生气吗?”
“拓跋祺?让他生气好了,反正他也总是在生我的气,多一点不多,少一点不少。”彦芷清甜一笑,依偎进他怀中,“既然你问了我这个问题,我就当你已经答应和我在一起了,上路之前,我先帮你疗毒,身体康复起来,武功恢复了,才有力气上路。”
司徒清再次对她举手投降,原来,她的目的不是来与他私奔的,而是要给他医病的。而这几句私奔的话,也不过是随便说一说罢了。之前,灵鹫曾经来找他喝酒,曾经告诉他,彦芷说要带他去暗影门,最后却又不辞而别,找吴彪寻仇去了。当时,灵鹫在酒后又哭又笑,一个浪迹大漠、无数次历劫重生的枭雄在酒桌上哭得像个孩子,可见他爱她之深恨她之切。那晚,月光如水,他只是默默的听灵鹫说,嘲笑自己她竟然连与她远走高飞的冲动都没有,现在好了,他算是如愿以偿了吧!应该笑才对,可他却一点都笑不出来。
彦芷见他安静下来,抚摸了一下他濡湿的长发,建议道,“你怕是有几天都没有好好沐浴了吧,我亲手给你擦背好不好?”
“这……好吧。”
“来,站起来……”彦芷扶着她起身,一边走,她一边说,“清,你还记得我们在去庙会的那次吗?我们装扮成老夫妻,你说如果有一天我们都老去了……”
聊着以前的往事,司徒清任由她摆布着,宽衣解带,坐进宽大的浴桶中,温热的水浸染周身,毛孔都舒服的张开,她柔软的手撩着水给他清洗后背和肩膀,他的泪却一点一点下滑。他不能让自己不在乎,她和拓跋祺夫妻多年,她也一定这样给他沐浴过吧,或许,他们更加亲密。
就在他闷头胡思乱想之际,彦芷自颈后突然按下他的睡穴,从怀中取出来之前在药铺买的一包药草泡进浴桶中,并从头上取出两根极细的银簪,一根刺进他脊椎处得神道穴,一根刺进肝俞穴,随即,她两掌运功,抵住他的后背,用内力将他体内的剧毒逼出。
日落黄昏之际,拓跋祺已经陪司徒岳喝了两坛陈年窖藏的竹叶青,司徒岳却还意犹未尽,又去膳房下的地窖中抱出来两坛。
“来,来,继续喝。”司徒岳说着,又倒上酒。
依照这样的喝法,非把人喝死不成。拓跋祺无奈一笑,悄然运功,在桌子下把喝入体内的酒全部从指尖逼出来,他试探问道,“盟主想要对我说的话到底是什么?”
“呵呵,你果然还是心急了。若是没有吴彪,你我定能成为莫逆之交。”
拓跋祺拱手优雅一鞠,“呵呵呵……盟主抬举了,我拓跋祺是晚辈,司徒盟主是江湖前辈,我可不敢与盟主高攀。”
“你是九五至尊,是我高攀不起才对。和你的兄长司徒鸿相比,你心怀天下,短短几个月就能将东昭王朝治理的井然有序,还有个能神不知鬼不觉酒能从我司徒岳手上抢走几万两黄金的皇后娘娘辅佐,日后,定然能成就一番霸业。”司徒岳的笑中带了三分微醺之气,说话间,他给他斟满酒碗。
拓跋祺听他如此说,忍不住提醒,“司徒盟主莫非是想将那几万两黄金要回去吧?这也不是什么难事,都在国库里存放着。若是司徒盟主开口,我定然如数奉还,也代彦芷向司徒盟主赔罪。”
“这是哪里的话?你能不计我这些年协助吴彪夺权之过,已经是对我司徒家格外开恩。你和犬子在街上比武之事,我也有所耳闻,你想让清儿入朝为官也是善举,只可惜清儿不识抬举,又担心我会被吴彪杀害,这才没有答应。细说起来,是我司徒家对不起国,对不起陛下。”司徒岳冗长沉重的叹了口气,若是当年父母双亲没有被吴彪救起,他今日何须背负这样的罪孽?“我这司徒府下有个宝藏,是我这些年身为盟主积攒起来的,如今我东昭王朝需要壮大声威,百万子民也需要救济,还请陛下收下。”
“什么?!”拓跋祺大惊,他怎么都没想到,昔日被他视为贼匪的武林盟主会有此善举。
“你不必惊讶,我若是不这样做,溟儿迟早会将这富可敌国的财富挥霍殆尽。清儿淡泊名利,不在乎这些,我相信他为了夏侯彦芷,一定会支持我这样做的。”
“可是,司徒盟主,这……”
“我也老了,做了大半辈子的夺权工具,被吴彪玩弄于股掌之上,也有些厌倦。这个宅子里的一切都让我透不过气,若非还有那个宝藏在此,我早已离开。”司徒岳说着,起身,恭敬谦卑的跪在了拓跋祺面前,“陛下,若你当我是前辈的话,就请成全我的至诚之心,也好让我归隐江湖,过几天舒心的日子。”
“司徒前辈快快请起,我收下便是。”
“好,好,好啊!”司徒岳激动地攀住他的肩起身,老泪纵横而下。
拓跋祺心里更是高兴,边疆战乱不断,民不聊生,他恨不能有些银子可以救济呢!司徒岳如此做,可谓是雪中送炭,他好想把这天大的喜悦分享给彦芷听,又怕宝藏会被吴彪夺取,便马不停蹄地赶回府邸让景刹组织人手挖掘。
但是,一连两日,直到宝藏被装箱运往京城,彦芷都没有回府。但是,他不能再等她,皇宫内无人接应,母后又是吴彪的人,他若是不跟去盯着,恐怕会被拦截。于是,他留了一封信,让管家转交给彦芷,便带着倾彦离开。
第227章 陛下抛妻
天下间最遗憾的,莫过于所托非人,所托之人如果还是过河拆桥的卑鄙小人的话,就更更遗憾了。
拓跋祺若是得知他高价雇佣的管家怀揣着他给彦芷的亲笔书信变卖了所有的家产不此而别时,不抓狂地杀人见血才怪。
彦芷进入府邸时,大门是敞开的,院子里前前后后她找遍了,一个人都没有,而且所有的家具都被管家鼓捣的干干净净,连一条被褥和她的衣装首饰都不见了。
“拓跋祺,你这个混蛋,给姑奶奶滚出来!”她歇斯底里的咆哮叫喊,却没有人回应。
“夏侯彦芷,别找了!陛下已经回宫。”姜烟一身正红的凤凰锦袍华丽丽地出现在彦芷面前,在东昭王朝,除了皇后和太后,绝没有哪个女人敢穿成这样。
彦芷眼神狐疑地打量着她的一身装扮,“姜烟郡主?你怎么还在这儿?拓跋祺若是回宫的话,怎么没有带上你?”
姜烟不紧不慢地一笑,在门廊的长凳上坐下来,“陛下行程紧迫,来不及与你道别,必经夫妻一场,可你竟然不顾他的颜面给他一封休书,他也只得不客气了。嗯哼,你最近恐怕以为陛下已经原谅你之前的荒唐行为了吧?”
彦芷愤恨地咬住牙根,惊艳的鹅蛋脸上却波澜不惊,她不相信拓跋祺竟然这样一句话都不说就把倾彦带走了,他明明知道倾彦是她的一切,为什么还要做的这样绝然?!他这几日费尽心思的与她亲昵相处,恳求她的原谅,难倒都是假的吗?为什么他要用这样的方式来伤害她呢?
姜烟看出她心中所想,“哼哼,倾彦必经是皇嗣,你以为陛下会让他认贼作父吗?夏侯彦芷,别傻了,陛下可不会让倾彦像你一样,认了娘亲的爱人做师父,既然司徒清能珍惜你,你就跟她走吧!陛下说了,既然你忘不掉司徒清,你就永远跟着他吧,这辈子,你都没有资格再见到倾彦!”
这辈子,你都没有资格再见到倾彦,你都没有资格再见到倾彦……这句话像是一只手,带着沉重的魔力,将彦芷推向可怖的深渊之中。她没有再对姜烟说任何话,也没有必要对她说什么,既然姜烟的这身凤袍已经完全说明了问题,拓跋祺要姜烟做皇后,不再需要她夏侯彦芷!
好吧,既然如此,她与他便恩断义绝,既然他带着倾彦走,也好,倾彦也离不开他的父皇,就让他们在一起吧。
彦芷随即便寻找买主,想把这偌大的宅邸卖掉,但是,整个江南能买的起这样的宅子的人实在不多。除了司徒家,便没有人能出得起高价。她本想去找司徒岳商讨价钱,却没想到整个司徒府早已因吴彪中毒的事被清理的干干净净,司徒岳不知所踪,而司徒溟和白茶也不知所踪。
于是,彦芷只得把所有的地契和房契交给琴阁的佳蝉姨保管,等寻到合适的买家便卖掉。似乎这也是拓跋祺留给她的唯一的东西了,当时,他花了五十万两白银,买下这座宅邸,并且把房契和地契交在她手上,说道,“你是我的娘子,这些东西是我们的家产,应该由你来保管。”那时,他是那样的信任她,那样的诚恳,没想到他还是再次抛妻而去。
当时,她觉得不以为然,便将房契和地契都存放在衣柜后的墙砖里,没想到,衣柜被人抬走之后,反倒是留下了房契和地契没有被动过。
可是,这座空荡荡的宅邸又有什么用呢?拓跋祺,把她的整颗心都彻底掏空了。
司徒清却没有想到,在他的身体康复之后,彦芷还能在他身边出现,但是,她和以往不同,安静地有点可怕,还趁人不注意时,在廊下对着那些新开的牡丹抹泪。更奇怪的是,她竟然没有再提及平日里最疼爱的倾彦——那是她的儿子呀,她可以不谈论其他人,怎么可以不谈论自己的儿子呢?!
午膳,彦芷也吃得很少,也不过是吃了几口菜,算是尝过味道,米饭也没有碰,便要起身离开。窗外花香馥郁,威风拂过,花香飘了满室,却似乎沾染了彦芷的惆怅,浓的化不开。
“彦芷,怎么了?饭菜不合胃口吗?”司徒清尽量避开谈论倾彦和拓跋祺,他刚刚打探到,拓跋祺再次抛妻而去,而且连一句话都没有留给彦芷就把倾彦带走了,难怪她要伤心了。“我答应你,我们稍后便启程去暗影门。”
“清,你的身体还未完全康复,需要休息。”
司徒清失笑,他一个大男人,反倒是成了她的累赘不成?“放心,我的武功已经恢复,身体也好得差不多,我们可以慢慢行进,一边走,一边游山玩水。在家里闷了这么久,我也想出去走走。”
“不如……我们先去杏林小轩住几天吧,我们还没有去看过你的祖母,等你完全康复了我们再上路。”彦芷不是没有想过路上将会发生的事,“吴彪一直在暗处盯着,万一他对我下手,而你又不能以一当百的话,我们无疑死路一条。”
“也好,我们就去杏林小轩小住几天。”正好,司徒清也想去看看祖母。
彦芷试探着开口,“清,你知不知道司徒家已经……”
“我知道,家里的事我怎么会疏忽呢?”他伸手握住她的手,“别担心,这是司徒家应该得到的报应,爹他老人家既然已经做出这样的决定,我们不应该违逆。”
“你看得开就好。”彦芷没有当着他的面感慨万千,叱诧风云几十年的司徒家就这样没落了,实在是江湖的一大憾事,司徒岳虽然与吴彪勾结,助纣为虐,还在有他时,江湖上也算得上风平浪静,但是现在,一切都由吴彪掌管,江湖上又会多一些杀戮了。她应该回暗影门,助师父一臂之力。
司徒清温柔一笑,伸筷子夹菜到她面前精致的碟子里,“多吃一点,就当是开解我,好吗?”
“清,我真的吃不下。”
第228章 错缘 怪礼物
“吃不下也得吃,若是再上路之前你又病倒了,我们恐怕永远到不了暗影门了!”司徒清鼓励一笑,“答应我,一定要开心点,你也是这样安慰我的。如果你不开心,我也会跟着不开心的。”
彦芷无奈,他这样出尘脱俗温雅迷人的笑又有几个女人能拒绝呢?见他亲自夹着菜递到唇边,她只得张口吃下,“我自己来,你这样喂我,很不习惯。”
“拓跋祺也这样喂过你?”他终究还是说了不该说的话,见她脸色一僵,忙说道,“当我没问。”
“是的,他喂过我不只一次,我们有过很多过去,分分合合,亲密无间,你想知道什么都可以问。”彦芷觉得,那些事情已经很遥远,就像是上辈子发生过的。“你在乎很正常。”
司徒清不想在乎,内心深处却还是惊扰起不小的波澜。“时间的事情,没有对错,恩与怨分不开,就当一切只是浮云吧。记住我爱你就好。”
拓跋祺不放心彦芷的安全,写信命江南总督亲自去府上跑了一趟,寻找彦芷的下落,而江南总督抵达时,那宅邸已经住了新的主人,东昭王朝的皇后娘娘已经不知所踪。
江南总督只得写信回复了情况,说寻不到皇后娘娘的下落,但仍是派人追寻,只要一有消息就回禀。
而彦芷和司徒清已经搬去杏林小轩居住,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两人形若夫妻般,与司徒老夫人过着普通的田间生活。
这一日,是老夫人的八十五寿辰,一早,彦芷便采摘了许多鲜花,送到老夫人房中,并亲手给她梳理银发,给她更换衣装。
老夫人坐在镜子古雅的桃木梳妆台前,甚是满意她梳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