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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眉思索片刻,嬉笑道:“这孟二公子可是丰神俊秀,整个言阳城,不知道多少姑娘家想嫁给他呢!小姐真是有福气。”
烟暮雨瞧一眼她的娇羞模样,忍不住一笑,道:“晚翠可是喜欢孟公子那样的?”
晚翠脸颊一红,忙低头道:“小姐就知道取笑晚翠,孟公子那样的有谁会不喜欢呢?”
语毕,却觉自己话语太过唐突,没了分寸,急忙解释:“我只随便说说,小姐勿怪,孟公子是程府的姑爷,晚翠哪敢有非分之想。”
烟暮雨会心一笑,或许这丫头能帮她逃出去?
她眉梢一挑,面上神情极为勉强,自怨自艾道:“都怪我不慎被人陷害,连累了孟公子,做了这棒打鸳鸯之人!”
晚翠不解,询问道:“小姐这话何意?”
“你应知晓我与孟公子本是旧识。”烟暮雨故作愧疚,言语戚戚然,“我自是知晓孟公子本有一青梅竹马,两人之间早已日久深情,暗许终生。却被我一搅和,他二人只怕今生无缘。他本是正人君子,定是碍于我清白,委屈了自己。”
话语说完,烟暮雨不禁眼角润湿,极为自责。
晚翠大惊,忙道:“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我本想小姐与孟公子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却不料这背后还有这么一段往事!”
烟暮雨偷偷用余光一扫,略一窃喜,急忙收住,柳眉紧蹙,只道:“哎,虽然得夫如此,妇复何求!我自然也对孟公子青睐有加,俗话说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我与孟公子的缘分只不过是前世擦肩而过,他与那青梅竹马定是在奈何桥上互相瞅了好几眼。我即便嫁了过去,得不到夫君的心,只怕也会受委屈,独守空房!”
晚翠如今已是大义凛然,深觉小姐说的有理,迟疑道:“但……但这亲事早已定下,却是改不了了!”
烟暮雨无奈摇头,惋惜道:“这可不是,如今孟公子也是骑虎难下,总不能明明委屈了他,还让他毁掉婚约,做那背信弃义之人?”
“那小姐的意思是……”
烟暮雨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情道:“我反复琢磨,心道这不仁不义之人只得我来做,你且助我逃出去朵个十天半个月的,过了这个风头,我再回来,大伯他也不至于拿我怎样,可好?”
晚翠闻言脸色咋变,惊道:“这怎么可行!”
见她这般反应,烟暮雨哀声叹道:“既然你不愿帮我,那我只好青灯古佛了此余生。”
“这……”晚翠纠结片刻,神色一痛道,“要晚翠如何做,小姐尽管吩咐!”
烟暮雨心中暗喜,急忙凑前,俯身耳语道:“我们姑且等到用过晚膳,待夜黑风高之时……”
月色朦胧,夜幕清冷如墨,本满室光亮却倏尔一暗,更显寂静。房门吱呀打开,屋内步出一抹绛紫身影,脚步迅速却悄无声息,可见内力深厚,忽而脚步一滞,一声轻笑划破黑夜。
“夜深人静之时,你在我屋外守候,可是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想要借我软榻一躺,嗯?费陌。”
费陌一袭黑衣立于栏杆之上,怀抱长剑,脸颊隐于阴影处,只道:“少爷这身装束,是想去夜游言阳,还是去会红颜知己?”语毕,费陌眼神落在寒清止手中一柄轻巧长剑上。
寒清止闻言不答,从他身边疾步走过,声音随即飘来:“你如今可是越来越啰嗦了!”
费陌望着寒清止渐行渐远的身影,无奈摇头,低声自语道:“少爷你可是想只身救雨儿?哎,明明是关心的紧,却偏要装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啪啪啪!”木门被拍的声音阵阵,只吵得人心慌。
门外侍卫头疼心烦,没好气问道:“什么事?”
晚翠隐在门后大声疾呼:“快开门!我要出恭!这伙房里今晚做的什么?害的我直闹肚子!”
侍卫不耐烦的打开房门,叮嘱道:“快去快回!还不都是贪吃惹的祸!”
一袭碧色衣裙埋头疾步出了门,直奔茅房而去。
见离开侍卫视线,碧色身影脚步一转,露出一张神情专注的脸颊,烟暮雨提起精神,朝着雪园方向而去。
待到雪园门口,她按照先前程可安的动作,也在墙上一按,过了片刻,心中仍不放心,俯身随手捡来一截树枝,在门前一晃,见无异样,心下安稳,便踏步入园。
漆黑深夜,烟暮雨步步提防,深怕踏错一步,触动机关。
耳畔一声乌鸦哀叫,甚是凄婉,她心神一恍,脚步竟移开半步。脚落草动,只听“嗖”的一声,眼前一片绿影直面而来,烟暮雨大惊,忙向后一仰,手指触到泥地,这才看清一枚锋如利刃的叶片,擦着她发丝而过,只消一瞬,一截青丝便飘落而下。
她心中惴惴不安,豆大汗滴落进泥里,更是不敢分神片刻。
烟暮雨不知此番动静是否惊扰了园中之人,但如今只能赶鸭子上架,今夜只消夺那万子图,其次保住性命。
渐渐离近,那间房依旧敞开着大门,室内一灯如豆,光影暗淡,烟暮雨倾身上前,隐在柱后。
室内一身影跪在地上,自顾低语,那声音却不似平日里那般中气十足,分明可辨那掩不住的苍老。
只听他道:“程家列祖列宗在上,不肖子孙程可安在此请罪,想我少读兵书,一心为国,也曾带领大俞英雄男儿,逐敌千里。面对万千敌军,从未有过惧色,手起刀落,斩敌马下,从未有过迟疑。三十年了!从未有一日眼前不浮现出羌周国那百万孤魂,当年却是不能违抗先皇谕旨,羌周国的无辜百姓,妇孺老弱无不惨死于我刀下,他们何罪之有!却枉死在先皇一纸屠城灭国,我之罪也!先皇垂怜,赐这万子图免死诏书,待我替先皇完成遗愿,便一心向佛,终了此生,即便以死谢罪,也未尝不可。”
烟暮雨在屋外听的一清二楚,心中不由得愤怒,好生残忍,竟连幼童老妪也不放过,此罪当诛!
她一跃而出,大声斥道:“哼!平日里做多了亏心事,在列祖列宗牌位前磕一万个头,阎王爷也决不饶你!”
程可安听闻身后动静,身形一震,颤颤起身,转过头来,脸上却恢复如常,道:“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么?你今夜到此有何贵干?”
烟暮雨双眉一拧,冷笑道:“便是取你性命!”
程可安不以为然,踱步画下,双手撑住木椅,闷笑一声,甚是让人毛发一颤,他戾声道:“只凭你?休想!”
他话音一落,只见他手掌一翻,重重拍下,烟暮雨耳边“簌簌”作响,身侧两旁圆柱竟然射出密密麻麻一排细针,烟暮雨大惊,定是逃不掉了!她还来不及避让,背心却被大力一推,扑了出去,暗器竟然没伤着她!
只听身后细针穿透衣衫的声音,轻小细微,仿佛渗入肌肤。
程可安难掩喜色,大笑道:“今夜倒是好日子,竟然一箭双雕!”
第三十三章 两道真气
后心被重力一推,烟暮雨向前踉跄几步,扑倒在地,掌心被地板摩擦的生疼。这片刻功夫,便到了此处,她还不及惊讶,耳中却传来程可安得意的笑声,心中不安,猛一回头,不禁低呼:“少爷!”
寒清止一身绛紫长衫,暗室中身姿幽魅,只见他周围散落一地银针,他却泰然自若的立于其中。烟暮雨心中一空,仿佛沉入黑暗,她忐忑不安,少爷刚刚可被伤着了?
却见他面色如常,深色衣袍上分辨不出血迹,烟暮雨面色稍稍平静,心道以少爷的功夫若要躲开,也并非难事,只是……他刚刚为了救她。
“阁下好功夫,能进的我这雪园,还能躲过我这千雨针,老夫佩服。”程可安神色不慌不乱,噙着笑意抚须叹道。
寒清止眸色深沉,余光一扫四周,握剑右手却暗下力道,浅笑道:“雪园机关之缜密,寒某毕生从未见过,若不是有二小姐带路,在下又岂能有幸见得将军一面。”
程可安面色微微一僵,只消片刻,便一笑置之,抬手端过方几上茶盏,手指稳而有力,丝毫未觉敌众我寡,缓缓道:“老夫一直心存疑惑,究竟何人欲夺万子图?如今得见阁下,更是不解,想我二人无冤无仇,轻易搭上了性命,岂不可惜,阁下若肯解答老夫多年困惑,这万子图双手奉上也未尝不可。”
程可安抬眼又打量一番面前此人,见他恍若未闻,面上浅浅笑意中却显露怜悯之色,程可安目光瞬时凝滞,这般神情仿佛见过。
寒清止向前几步,目光却不在程可安身上停留,却是看向了那万子图,他神情复杂,似有千丝万缕纠葛。
此刻,一玄青身影却骤然截断他的目光,一柄清亮长剑直指身前,不许他再向前一步,寒清止不禁一愣,顿住脚步,他脚尖轻点,提气向后跃开一丈,右手一抬,长剑出鞘。
烟暮雨见状想要上前,却听身后轻盈落地声,玉珠般清脆声音道:“原来小姐不愿嫁给孟郎,心念的却是这位公子。”
闻言,烟暮雨身体顿时僵住,面色不禁窘然,转过身来,目光中浮出憾色,瞧着眼前熟悉单薄的身影,冷声道:“果真是你。”
寒清止初一听闻晚翠话语,心神一恍,片刻,凤眸柔情款款含笑望去,轻声道:“程府唯一的女隐卫,寒某却是首次见到,果然是真人不露相。”
晚翠还是那副娇俏纯真的模样,眼神中一片讶异,奇道:“公子这般多情模样,可是会伤了小姐的心。”
语毕,侧头笑吟吟的瞧着烟暮雨,忽而眼神一冷,眸中闪过杀气,她清脆道:“小姐,你的对手可是我!得罪了。”最后一字刚一出口,便见她手中银光一闪,长剑横扫而来。
厅堂中另外二人,此时却只执剑相持,寒清止横剑于胸前,也不冒然出击。
向风剑眉一沉,手臂一振,清冷剑气呼之欲出,寒清止笑意更浓,身体轻巧一侧,右手横剑避开。双剑相撞,冷光乍现,音色清脆,使得向风虎口一颤,心道:此人简单一招,剑上竟带着厚重力道。
长剑刚一收回,向风脚步一转,下盘忽而一沉,剑招极快刺向寒清止腰间,剑尖略一靠近,他手腕却倏尔转动,剑身瞬移方向,改为拦腰一劈。
寒清止右手长剑本只招架对方出招,见状,剑气骤然犀利,他顷刻间执剑向前,却不避让。寒清止欲提气一跃至向风后方死角,谁知他刚一运气,却觉内息不稳,手中长剑剑锋一晃,竟只扫到对方衣角。
寒清止眼神一冷,身姿一旋,避开向风剑招,再试着运气,内力仿佛逐渐被压制,体内另一股细微真气却被勾动,蠢蠢欲动。
他眉头一皱,心下了然:那针里有毒!
他知不能勉强运气使力,这只稍一牵动那股真气,便觉周身一阵冷气袭来,长剑险些脱手。
向风也察觉出他的细微异样,便欲要趁机斩落他手中长剑,谁知寒清止却不急躁,缓缓卸掉几分力道,碰上向风的硬朗剑招,长剑却仿佛贴了上去,未被他力道震落。
寒清止脚下步伐不停,却甚是轻松般笑谈道:“本少爷极少与人打架,若论对手,便是中意如你这般,功夫不错,一声不吭。”
向风闻言眼神一凛,抿唇不答。他摸不清寒清止此话意在何为,更是神情严肃,目光盯紧了对方剑势,片刻不敢分神。
寒清止看他警惕万分的模样,微微勾着嘴角,手中剑势却见略微柔缓,本凌厉硬朗的招式一转,收回长剑,再出招时只看得花哨缭乱。
高手过招,招式简练犀利,抢占先机便可置对方于死地,寒清止这般招式却让向风心生疑虑,花哨剑招并无实用,力道绵软,他莫非是想诱我轻敌,这剑法的隐藏后招才是一击制胜?
寒清止仿佛看出他心中所想,轻声道:“这便是了,打架便打架,废话说多了伤身,本少爷见不惯打个架说个半天话,便想快些送他上黄泉,你这般的,兴许我就手下留情,多拆上几招。”
烟暮雨在几步开外也将他的话语听的清楚,心中也不禁犯疑,少爷向来先出手再出声,今日怎得说个不停?
晚翠见她出神,冷笑一声,剑势直冲烟暮雨面门,不屑道:“小姐还有工夫担心别人,岂不是小瞧了我。”
烟暮雨大惊,急忙避开,险些被剑刃削到鼻尖,她一滴冷汗顺着脸颊滑落,晚翠剑招中丝毫不见留情,招招想要置她于死地,好生狠辣。
烟暮雨左避右闪,晚翠长剑极是锋利,却是不能空手相挡。她看准晚翠转身的空档,指尖夹着一根长针,一个俯身向前,直刺晚翠右手肘部,晚翠只觉手臂一阵酥/麻,手中剑柄滑落一寸,好在她也并非初生牛犊,随即稳了身形,左手接过长剑,却也使得得心应手。
见她虽左手使剑,剑招丝毫不见凌乱,不过力道却不如之前,剑气横掠失了分犀利,烟暮雨轻轻一笑,袖袍一挥,袖口中刺出一排长针。
晚翠见状横剑欲挡,却见长针中夹有力道,若要硬挡,只怕长针会穿剑而过,她心中一惊,向后跃出几丈,避开长针。
晚翠落定一笑道:“遗尧宫的红尘醉,没想到小姐你竟然会使这招。”
她话语一顿,眼神中却含着寻味,又道:“这般奇功却被你使得像寻常小打小闹,只丢暗器,莫非你确实不懂得红尘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