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恼原是自己做的好事,一气之下几日粒米未进,如今见着她竟然与这寒清止孤男寡女狼狈为奸,又是替孟子安委屈起来。
她见身边几人像是碍于烟暮雨神秘身份,迟迟不敢动手,险些冲动便想要拆穿她的身份,却是怕连累到孟府,也就生生的忍了下来。
“哈哈哈!”陆肖由突然大笑起来,眼神愈见凶狠,“各位在担心什么,即便是绝世高手,他不过二人,又怎么逃得出诸位同心协力呢?”
语毕,他不多犹豫,拔剑便一跃上前。
烟暮雨早已做好准备,此时见他靠近,便也飞身而起,竟似要与他直接相撞,陆肖由见状惊异,好在习武多年,也并不慌乱,手中剑尖一转,直刺烟暮雨而来。
身后的寒清止笑意浓浓的脸色也不禁一僵,暗暗提了气,一股寒冷真气直冲心口,他倒吸一口气,身形微微一晃,程府暗器中的毒已将他身上的内力缓缓压制,体内那道隐隐的真气,未被原先内力压制,却开始在体内游走,他面色更沉,握紧了拳头。
他拿捏不准烟暮雨是否打得过陆肖由,本想待他靠近,便上前夺走他的长剑,谁知,陆肖由竟在半空中狠狠坠地,长剑从手中脱落,直插入地。
烟暮雨抬手一收,一道银光闪过,不知何物收入袖中,众人皆惊,却未看清,陆肖由面露痛苦之色,伸手按住腹部,只见指缝中渗出殷红的鲜血,“轰”的一下,身形倒地。
前刻制住她银针的那人见状,抬手便从背后拔出一把大刀,冷光森然,脸上早已不带笑意,低声道:“姑娘功夫好生奇特,诸位莫要动手,待老夫前去一会。”
“天一派的师兄!”幻竹师太出声想要制止。
众人皆知天一派的老头子为人古怪,却是个武痴,从未见过这路功夫,便要一试,此刻若有人上前阻拦,却不知他是否会横刀相向。
烟暮雨神色一晃,见他大刀似锋利无比,若是沾到了身上只怕片刻就血流成河,小命不保。
那老头子踏步半空,轻功使得极为平稳,仿若踏着台阶行走,不曾踏空半步,手中大刀却自顾飞转,只听耳边风声阵阵,发丝飞扬。
烟暮雨刚想避开,那老头子脚步变化极快,竟然先一步看清她的动作,右手抡起大刀,左手一掌直击她肩部,烟暮雨吃痛,身形一颤,眼见避不开那把快刀,忽而一粒石子飞来,正好打在刀面上,刀身倾斜,从中骤然裂开。
烟暮雨被一掌击中乱了步伐,身体向后倒去,正在此刻,一抹深色身影跃起稳稳接住她。
“少爷你?”烟暮雨轻声道。
寒清止背对众人而立,垂目看她,面上露出不悦,烟暮雨心中一惊,顿住了想要上前的脚步。
寒清止轻叹一声,袖袍一扬,缓缓搭在她肩上,俯身凑近她耳边,道:“这可如何是好?我们是打呢还是逃呢?”
他声音不大,但在场众人皆是习武之人,耳力非凡,此话听的一清二楚,见他似要逃走,便更加专注凝神,只等群起攻之。
寒清止听闻身后动静,扬唇一笑,左手衣袖翻飞,扬起一层细细的沙子,卷起半截刀片,眨眼一瞬,刀尖没入那天一派老头子腹中,鲜血喷涌而出。
众人见状大骇,他的武功如此深不可测,即便这边人多势众,此刻却不敢上前一步。
寒清止依旧背朝众人,镇定自若,烟暮雨却隐约觉察异样,似乎搭在她肩上的手指此时轻微抖动,烟暮雨侧身看去,寒清止渗着冷汗的脸颊愈发苍白,薄唇也渐渐失去血色,一丝触目的红色从嘴角滑落,她一颗心忽而又悬了起来。
似是感应到她关切的目光,寒清止抬起垂下的眼眸,狡黠一笑,舌尖迅速的在唇边一舔。
烟暮雨先是一愣,又漾出笑意,这般毅然决然的神情,寒清止心中却浸满凉意,不等他出手阻拦,烟暮雨早已闪到他背后。
一个女子,武功套路很是诡谲,不像是中原武林武功流派,单论功夫,却不见得如何厉害,却屡次一马当先,明显是想要护着身后的男子。
此时烟暮雨内心异样平静,今日想要逃出去,机会太过渺茫,若是奋力一搏,不知二人之中是否能逃过一人,她想到此处,湛然一笑,若能同生共死,心中自然欣喜,可她又怎么舍得让他去死呢?只是但愿将来若少了她在身边,他可以早日得偿所愿。
烟暮雨抬手伸进袖中,众人皆微微退后一步,警惕着她手中变幻莫测的暗器。
却见她从袖中扯出几根银丝,套在五指上,根根分明,银丝上挂着细小刀片,微风拂过,刀片清脆相击,而银丝却依旧静止平稳,定是附了内力,让这纤细银丝,仿若刀剑般坚硬。
陆寻雪曾言:“雨儿,红尘醉最后一招春蚕丝尽你可知何意?便是春蚕到死丝方尽,我已教会你这招,若非道万不得已,却勿使这招,你内力薄弱,这招需耗费大量心力,一时不慎,便会内力反噬,直攻心脉,经脉寸断而亡。”
众人一见她手中银丝,眼前立马浮现出陆肖有惨死的画面,这银丝细小锋利,极难觉察,却又行动灵活,无处不在,各自心中都忐忑不安起来。
寒清止却是认得这招,脸上浮出从未有过的慌乱,冷气入肺,一阵猛咳。
此时他不顾周身寒意刺骨,勉力上前,趁她尚未出手之时,出掌直击在她手腕上,竟然硬生生的震断了银丝,烟暮雨手腕被这一击,仿佛脱落下来,竟再也使不出力来。
烟暮雨不顾手腕疼痛入骨,面色焦急而涨的通红,他这般做可就让二人都得死在这里了!
寒清止忍住喉头血腥,生生咽了回去,依旧笑得倾世绝艳,他伸手揽过她,声音温柔似要化开般:“不是说要一起死么?怎么不敢了?”
这番动静到让对面众人更加困惑,怎么这二人突然自己打了起来?
叶抚荷挑眉嗤笑道:“二位果然不清楚如今境况,竟然还有功夫在这里眉来眼去。”
烟暮雨闻言恼怒不已,当着少爷的面,却又不禁羞愧,此时只想出手直取她性命。
先前一向冷静严肃的幻竹师太,执剑试探向前,她早已看出这寒清止重伤在身,刚刚几番折腾必又是耗尽力气,若此时出击,定然可以取他性命。
烟暮雨扶着寒清止却不后退,冷冷的目光直视着众人。
“哎哟赶紧住手!你们一堆人吵我午觉,真是恼人,本不想管你们这些鸟事,但我平生最见不惯恃强凌弱,人家一个手无寸铁的姑娘和一个……”声音停顿片刻,又道,“一个身负重伤的人,你们这些人也好意思在这里动刀动枪?”
幻竹师太闻言脚步一滞,举目四周张望,一张脸猛然出现在她眼前,惊得她不禁倒退一步。
第三十六章 姗姗来迟
幻竹师太拔剑便要刺去,却见那人倒挂在树枝上,摇摇晃晃,高束的墨发直垂而下,他灵巧一翻,稳稳落地。
“你是何人?”幻竹师太迟疑问道。
“公孙大哥!”一声微弱却清脆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此时周遭一片安静,这一声却显突兀。
众人皆移目望去,那声音的主人被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瞬间面红耳赤,一步一步想要退到后面。
公孙子扬掏掏耳朵,拥剑入怀,不耐烦的目光也盯了过去,这一盯,眉头皱的更紧了些,破口骂道:“臭丫头!你居然躲在这队伍里!好意思么?人家雨儿待你怎样?竟然跟着这帮人一起害她!”
“我……我没有。”声音颤抖的厉害。
幻竹师太脸色更黑,被公孙子扬莫名其妙连带着骂了,怒火中烧,却碍着平松派的名声,不便随意发作,只道:“请问这位公子,我平松派的弟子不惩奸除恶,难道还像一些眼瞎耳聋之辈,与邪教妖人同流合污不成?”
岳初夏全然未听进幻竹师太的话,只焦急的望着公孙子扬,时不时垂下眼眸瞟一眼烟暮雨,又赶紧移开,神情纠结万分。
“管他是谁,千万不能让那二人跑了!”人群中一年轻男子突然道,话音一落,脚步随即迈出。
一声清冷长剑出鞘,锋利剑刃刷的割断那人一缕额发,直直的挡在他身前,那人吓得面容失色,愣愣的不敢再动一下。
“你再往前试试看?”公孙子扬扬眉侧眸道,脸色蓦然严肃沉着。
叶抚荷一见公孙子扬,便心道不妙,她这下左右为难,若是不顾他,就只能拔剑相向,这边人多势众,他不死必伤,伤了他,子安哥定会恨死她。
她紧紧咬唇,思忖片刻,好言道:“公孙大哥,还请你不要插手此事,否则……”
公孙子扬不禁一笑:“否则怎样?”
叶抚荷见他似无退让之意,仍然一副玩世不恭姿态,愈发不悦,冷冷道:“我看在孟府的面子上,不与你计较,若你执意在这里纠缠不休,那就休怪我翻脸不认人。”
孟府!众人一听皆各露异色,有的惶恐不安,有的嗤之以鼻,心中却都想的是这男子与孟府有何关系?
公孙子扬故作惊讶状,上前几步,摇头不解道:“孟府?管我屁事,不认识不关心。”
“你!”叶抚荷咬牙怒目而视,“孟子扬!”
身后本面露疑色的众人倒吸一口气,忿忿不平的瞪着公孙子扬,恼怒之色展露无遗。
公孙子扬嬉笑道:“这位姑娘可是认错了人?在下公孙子扬,站不更名坐不改姓,路过此地,歇息片刻而已,见不惯一些行为,便想管管闲事。”
众人对他的身份,虽不明了,但现下也猜了个十之□,手中刀剑呼之欲出,却又忌惮几分。
烟暮雨一急,忙要上前,身旁寒清止一把拉住她,轻声道:“别去,你当真以为他只是路过而已?”
烟暮雨扭头不解,心下仔细琢磨一番,顿时惊得目瞪口呆,白皙的面庞上一抹红晕,皱眉道:“那样就更是不行了!”
公孙子扬回头扬起笑意,眼睛一眨,烟暮雨默默愣住。
突见一柄长剑直刺他下盘而来,公孙子扬灵敏一跃,左脚死死踩住那柄长剑。
他面色大窘,收了笑意,愠怒道:“急什么急?爷爷等会陪你打,看准再刺,爷爷我差点就断子绝孙了!”
那人闻言不答,手中用力一拉,长剑倏尔从公孙子扬脚底抽出,公孙子扬失重一晃,向后连退几步,又道:“叫你不要急!鞋底要被磨破了!”
语毕,他一把抽出佩剑,随手向前一刺,却不是杀招,偏偏认准了那人手肘部位,剑锋一偏,剑身横击到那人肘部,力道一出,那人手臂一阵麻/软,忙收回了剑。
公孙子扬点头称赞:“这就对了!看准了再拔剑。”
岳初夏本看他一人狂言挑衅,心急如焚,生怕他出了闪失,此时见状,不禁暗暗偷笑,果真是公孙大哥。
公孙子扬左手背在身后,朝烟暮雨不停挥手,烟暮雨却不管不顾,只道:“公孙大哥,我断不能让你一人在此!”
寒清止一旁只得扶额摇头,连连叹气。
公孙子扬一急,语气骤然加重道:“你个傻丫头,还不赶紧走,你要是出了事,我这趟就白来了!”
“想走!只怕没那么容易!”众人早已不顾那些虚名道义,纷纷拔剑,围拥而上。
“三个人!一个不留!”
“好大的口气,只怕诸位今日难偿所愿了!”远处传来男子的声音,只见一袭黑衣踏过人群而来,身姿一旋,挡在众人身前。
众人大惊止步,还未回神,忽而数道艳红纷纷扰扰,从天而降,定睛一看,皆是红衣女子,执剑而立。
“陌哥哥!”烟暮雨惊喜大呼出声。
费陌回眸一笑,轻声道:“少爷,我们来晚了。”
他看向烟暮雨,目光安抚,低声又道:“雨儿,快带少爷走!”
公孙子扬收剑笑道:“来的正好,再晚我就撑不下去了。”
烟暮雨会意一笑,右手一抬,袖中散落数枚细针,刚一触地,只见一层沙土猛然腾起,厚重的相互重叠,扬起数丈。
众人皆迷了双目,辨不清方向,再待尘土重归平静,寒清止二人早已不见踪影。
费陌朝着公孙子扬抱拳道:“多谢公子相助,接下来就由我们清理吧!”
公孙子扬大松一口气,望着早已不见人影的方向,无奈扯了扯嘴角。
子安,我是帮她逃走了,你的媳妇儿能不能带回去,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大哥做到这份上也算对得起你了。
跌跌撞撞跑了不过数里,二人皆是一身狼狈,烟暮雨大口喘气,待停顿片刻,忙凑近寒清止,细细检查一番,却见他衣物完好,不知哪里受了伤。
寒清止额上冷汗直冒,却始终噙着笑意,睫毛纤长轻轻垂着,好似小憩一般。
烟暮雨询问道:“少爷可要在这里休息会儿?”
寒清止还未回答,脸色突然沉下,眉头紧皱,只听簌簌几声,三个黑影不知从哪窜了出来。
三人方位交叉变换,形如鬼魅,皆黑衣蒙面,瞧不见外貌,烟暮雨心神一紧,这还未得歇息,又得对敌,可这三人看似和之前那帮人并非一伙,又是哪来的?
寒清止却是看也不看,长袖舒展,摇头道:“苦丹门也来取寒某性命么?”
烟暮雨瞪大双眼,双方皆神情严肃,对峙相望。
却见一道剑气掠过,银白冷光闪现,这三个黑衣人轰然倒地,鲜血从后脑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