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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有耳闻,据说至今未能知晓是何人所为。”一白胡老头慨言道。
“苦丹门虽在江湖上少现踪迹,在西塞却是以暗杀闻名的杀手组织,究竟何人有如此本事一夜之间暗杀二十几个绝顶高手而不留痕迹?”魁梧男子继续道,眼中闪过一丝惊恐的神色。
孟子敬听着有趣,苦丹门只偶尔听爹爹提起过,并未在意,反倒对凶手颇敢兴趣。此时,门外步入一书生模样的男子,身形单薄,青衣长衫,手里一把纸扇,却不见打开,想是如此季节也仅是做个摆设,他温言道:“有传言是苦丹门的仇家寻仇下的战书,这且只是序章,有如此本事之人,日后还不知会在江湖上还会掀起什么风浪。”
在座的各位闻言皆望着他,暗自揣测此人是何等来历,只见那白胡老头起身一抱拳:“阁下可是莫问郎中莫代天?久仰大名。”
男子微笑回敬:“不敢,在下莫代天。”
周围一阵唏嘘,大家皆知这莫代天只晓岐黄不懂武功,在江湖上颇有名声,便是他医术精湛,开出的药方皆是匪夷所思,不按常理出牌,却不许他人询问缘由,皆得照方抓药,药到病除,得此莫问郎中名号,此人不但药理精通,用毒也是狠辣无比,使的多是无解之毒,这才无人敢与他结仇,生怕悄无声息的便死在了他的毒下。
“阁下难得过问江湖之事,今日来此却是为何?”说话的是一女子,全身黑衣,头戴幕离,瞧不见个容貌。
“此乃飞云山庄云老庄主委托在下前来告知各位,如今战乱渐息,四海归一。江湖上却又波涛暗涌,来年初春的武林大会上黄盟主必会召集各路英雄豪杰商讨整顿武林之事,在下已告知各位,就此别过。”言罢莫代天转身出门,丝毫未曾在意众人的眼光。
“假是私人恩怨寻仇,这到也罢,江湖上总少不了恩怨情仇,可一夜之间不着痕迹的灭了人家二十高手,若是江湖上隐藏的邪门歪道,这江湖又要不太平了。”
“苦丹门也非狭义正道,死有余辜。”
“此话差矣,即便是千夫所指,可这处处蹊跷,让人不免心惊。”
“……”
“传言洛安安阳王府的传家之宝汗血玉前天失窃了,盗贼还留言自报家门,你们猜是何人?”
“想必是那玉貌妖娆花解语,芳容窈窕玉生香。”
“不错正是那花玉二侠,安王爷大怒,现在整个京城都在通缉呢!”
“只怕那二人早就不在京城了!”众人见说话的竟是一少年,心道小儿毫无礼数,正待指责,却见他身上孟字青玉吊佩,话到嘴边又吞进肚里。
孟子敬见闲谈会果真无趣,便正待打道回府,一脚踏出门槛,正撞上一白衣男子,心中气愤,明明刚才前方无人,何人要与他过不去,抬头一看,脸色瞬间变化。
“二……”刚喊出一字,便被白衣男子点了哑穴。
客栈里的人瞧见这白衣男子都不禁愣住,未曾见过有男子如此一般,皆惊叹天人也。
白衣男子只盯着孟子敬,饶有兴趣的打量他,转身对一旁道:“旭尧,绑他上车。”便自顾的上了停在门口的马车。
马车中,白衣男子依旧盯着孟子敬,并不说话,孟子敬被绑着也无处可动,只得贴近白衣男子,一副祈求模样。白衣男子见状好笑,却依然不搭理:“若是解了你的哑穴,我这一路上便不得清净了。”
孟子敬心中哀呼,又抬眼看着旭尧,眼眶湿润,仿若遭人遗弃一般死死的望向旭尧,旭尧心中咯噔一下,忙把头扭到一旁:“三公子,可别找我,我可不敢在二公子眼皮下造次。”孟子敬鄙视的瞧他一眼,真是没骨气的东西。
这被唤作二公子的白衣男子正是翩跹言阳有孟郎的孟子安。
烟暮雨此前毫无意气的丢下费陌,心中觉得有些愧疚,便想着亲自下厨给陌哥哥煮点粥,让他大人不记小人过,下次也好继续背黑锅。此刻烟暮雨正在厨房里忙活,寒府仆从很少,少爷的理由却是受不了家里无数只眼睛在自己身上打量。烟暮雨和费陌心道却不知是谁明明生的妖娆,又还穿的招摇,这不是逼得别人看嘛!
烟暮雨端粥进园子时,正巧看到费陌在练剑,喜笑颜开:“陌哥哥,快快休息片刻,尝尝这桂花粥。”
费陌远远的便闻到了浓郁的桂花酿,一瞧果真是烟暮雨,收了剑,轻轻的落在她身边,揶揄道:“你这可是在请罪?”语气却无丝毫责备之意。
烟暮雨把有着浓郁桂花酿气味的粥递到费陌手里,赶忙让他坐下,跑到身后,便开始对费陌一番揉捏攻势,满脸笑意道:“陌哥哥可千万别跟我计较,我就是个乡野丫头,若是少爷知道我背后说他男生女相,心中一时别扭不过,他寒公子会怎么行事,我可说不准,说不定最后我连骨头都不剩呢!”烟暮雨边说着心中还是有些淡淡的心虚。
费陌闻言,大笑,他家公子虽然从未露过功夫,但以费陌多年习武经验看来,寒清止少时必是少不了磨难,只是为何遇见他起就未曾见过出手?寒清止那鲜有人知的身份地位,成长在那种环境之中,少不了每一步都是踏着尸骨和血海。只是这几年在青阳安稳的生活,和寒清止那一副置身世外桃源的样子,真是差点让人忘记这几年在外的原因,谁知这比女子还要娇艳的容貌下是颗什么样的心思。
回到自己房中的烟暮雨细细的思量着,转而又瞧瞧桌上那细腻精美的千叶丝,有些发愁,斜倚着床边,望着窗外满树金桂,心中泛起苦楚,五年了,自己也有五年没有回过言阳了,不知道程府如今是个什么摸样。
“费——陌”一声酥到骨子里的呼唤,费陌心中一惊,正待脚底抹油开溜,一只手已经搭在了他肩上,躲闪不急只得认栽,随即上来的便是寒清止的半个身体,他理所当然的靠着费陌,附在耳畔轻声道:“紧张作甚?你莫以为你的身手躲得了我?”
费陌暗叹一声,即便满心不情愿,也只得僵立在原地。
“少爷,明明是两个大男人,实在太恶心了。”
“嗯?”寒清止收起满脸的笑容,眼神霎时阴冷,费陌心中又是一惊,“如何?我偏生喜欢。”语毕,又换上一副柔波般的笑颜看着远处走来的烟暮雨,伸手揽在怀中,手指上下打量烟暮雨的脸庞,低声浅笑片刻:“我的雨儿可是越来越美了,长大了叫少爷我如何舍得?”
烟暮雨虽知晓少爷心性,当下仍来了个措手不及,脸上竟似有些红晕,衬着她白玉面庞煞是可爱。
寒清止凝视着烟暮雨,那凤眸似要将人吞下,纵使千金相送美人在怀,也愿沉醉在那含笑的眼眸之中,瞧见烟暮雨这般模样,他移开目光戏谑:“我的雨儿竟然会脸红了。”听到他这句话,烟暮雨更是窘迫,使劲推开寒清止,微怒道:“少爷!你以后不要随意戏弄我和陌哥哥了!”
寒清止一笑,褪去那玩世不恭的表情:“好好,雨儿莫要生气,生气了就不好看了,少爷我以后必不会再这样,我找你们便是有事要给你们说,恐怕半个月后,我们便要出趟远门了,你们且去收拾收拾。”
这消息对于烟暮雨来说犹如惊雷一般,自从收留烟暮雨后,三人便一直住在青阳,从未出过远门,烟暮雨心情仿佛沉到了谷底,这么多年未忘却的血海深仇,在祥和安稳生活外表下的自己,每日每夜无不在提醒自己,离开这里,是否就要开始自己的计划,但是一切来的如此突然,只因之前的一切太过于幸福,让她仿佛迷惑了,她本不是属于这里的人。
费陌仿佛早已料到,沉思片刻,似有所悟:“那么少爷,我们何时回来?”
寒清止修身而立,望着渐隐山间的夕阳,秋风牵起他一缕青丝,他回头望着烟暮雨和费陌,“谁知道呢,也许永远也不会回来了。”
回到屋内,烟暮雨拿出千叶丝,缓缓拂过这仿佛纠葛千万缕的绝世珍品,心里暗暗思忖,眼看离金秋节不过数日,不知自己是否能赶在这之前为少爷做件衣服,算是报答他五年来的养育之恩。自己身上牵扯了太多,也许不能继续陪在少爷身边做那个无忧无虑的丫头了,他收留自己五年也是巨大的恩情,还能奢求什么呢?
想着想着竟出了神,连门外敲门声也未有察觉,直到寒清止走到她身边轻唤了一声才回过神。
“啊!少爷,你怎么进来了。”烟暮雨随即抛开了脑海中的杂念,急忙把千叶丝又重新裹好放在一边。
寒清止莞尔一笑:“这门可拦不住我。”捞起衣摆坐了下来,眼神掠过裹在一边的千叶丝,纤细的手指撑起额头,淡淡道:“你也别急,我们这一路游山玩水时间还多,可要我多帮你找些布料来?”
烟暮雨本还想着他来的目的,听这么一说心下又是一愣:“我们?游山玩水?”
“那是自然,这个地方待厌倦了,想换个地方,雨儿喜欢什么样的地方?可愿意去那塞外一看?”寒清止似是没有直接回答烟暮雨的疑问,一副闲情逸趣的姿态,却是否定了烟暮雨一直以来的想法,竟不给她拒绝的理由。
不知为何,她心中竟漾起一丝暖意,烟暮雨眉眼一笑凑近:“少爷,这日后,可准我跟随陌哥哥学习武功,以便强身健体,在外奔波也有个照应?”
“恩?”寒清止微微挑眉,嘴角噙着笑意,“雨儿这般想,我也是赞成的。”
第三章 逸香楼
“九儿,提两桶热水到天字一号房,那可是贵人,切莫怠慢了。”一身材发福,年过四旬,商人模样的男人对跑堂的小二嘱咐道,随后想起什么,又道:“那极品的君山银针也沏上一壶。”
唤作九儿的伙计应了一声,贴在男人身侧,低声问:“东家,这是哪里来的贵客?”心中好奇,青阳城最大的客栈便是这处凤来客栈,见多了德高望重的名流之士。
据说凤来客栈本不叫这名,还是源于前朝的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入宫得宠母仪天下之前只是个江湖丫头,娘娘自然是那载入史册的奇女子,孤身独闯江湖,侠女本性,在这有凤客栈里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了一落魄书生,搅了罪魁祸首当时青阳城知府的面子,这地方官也是一方恶霸,顿时恼羞成怒,谁知见娘娘颇有风姿,又只当是个乡野丫头,便想强占了去当妾,娘娘贞烈,真待宁死不屈,恰巧当朝皇帝微服路经此地,被娘娘的气魄所折服,之后便是上演了一段为人称道不顾门第之见的旷世奇恋,那知府一家便因得罪了皇后娘娘满门抄斩,因平日里作恶多端无人敢管,这倒是顺应了民心,无人为此痛惜,这客栈便因“有凤来仪”而改了名,是为今日凤来客栈。
那店老板不耐的瞧了伙计一眼,边打着算盘边责骂道:“何谓贵人?便是有头有脸的贵人,岂是你我来议论的,若是得罪了贵人,你便吃不了兜着走!”
伙计自知多嘴,便不再言语,待他提着两桶热水扣响天字一号房的门时,耐不住偷偷瞄了一眼房内之人,坐着的是一白衣的年轻男子,背对着门,瞧不见容貌,但身姿却是清傲雅俊,想必这公子也是上等容颜,还有一捆绑着丢在床上的少年,满面凄楚之色,痴痴地望着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知晓有人进来,却也依旧没有转身,只语气轻缓道:“放那便是。”
孟子安起身走到床边,伸手解了孟子敬的哑穴,绑着他的绳子忽而一松。
“今日在青阳暂待一宿,明日便启程回言阳,你莫要抱着中途逃脱之想。”
孟子敬心中大喊冤屈,被绑了两个时辰,顺觉畅快,身体还残留着麻痹之感,急忙起身活动筋骨,埋怨的望着自己的哥哥:“二哥你真是狠急,连亲生弟弟也要如此虐待,江湖上传言你翩翩君子,又温柔知礼,怜香惜玉,这是何等的睁眼说瞎话!我看就该是恶狠大俞惟孟二!竟然枉顾血肉至亲的性命!”
孟子敬还待继续夸大自己的怨恨,孟子安只是抬眼微微一笑:“香玉必是怜惜的,可你却是男子,我为何要怜惜?若不绑了你,你只怕半路趁我不备溜走去玩,我如何回去向爹娘交代?”
不说这个便罢,一提回家,孟子敬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二哥你十二岁便孤身江湖历练,我如今已到束发之年,却还得在家中习武子曰,这是多么不公平!”
“明知自己资质不足,还不明晓勤能补拙,整日却想如何溜出去玩耍。”孟子安依旧不恼,语气缓和,拿出随身佩剑擦拭。
“哼!”孟子敬斜眼看他,“我还不知道你,必是爹爹要跟你谈论与程家大小姐的婚事,你想让我回去拖住他们,自己开溜吧!”
“不错。”
“你……”孟子敬气结,却偏生技不如人,不敢动武挑衅。
孟子安浅尝一口刚送来的热茶,眉峰一挑,拿捏着精致的白瓷茶盖,心道这店老板想是很是花了些心思。轻轻拂去飘在水面的茶叶,又低头小啜一口,“这等客栈有如此上等的君山银针,可惜沏茶的小二怕是当做普通茶叶,沸水直接冲泡了,若是用山泉那才是清香甘洌;沁入肺腑,可惜可惜。”
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