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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不大,烟暮雨这次倒是听的清清楚楚,急忙转身,道:“少爷你这次可是答应我了的,我送你新衣衫,你就要带着面具陪我赏灯。”
面具背后的凤眼微眯,好似在嬉笑着,可惜旁人瞧不见他的神态:“这衣衫无论质地还是绣工都是极好,我很喜欢呢……”
“那就好,你带着面具,如寻常人一般,我也便逛得自在。”
费陌在一旁点头称是。
寒清止摸摸脸上的面具,叹道:“我对这灯会也没兴趣,你喜欢怎样都行,只是……这面具长的……不好看啊……”
烟暮雨继续装作没听见,瞧见前方有个小摊子买的青阳的特色小吃三丁包,老远仿佛就闻到了香味,急忙挤上前:“老板来三个三丁包!”
旁边一位公子一个人买了好几个三丁包抱在怀里,随手抓起一个大咬下去,“啊!!好烫好烫……”被喷出的汁水烫着,他急忙吐舌头哈气,嘴里还念念不忘的继续吃着新鲜的包子,“真好吃真好吃……”一边吃着还想给旁边的姑娘推荐:“姑娘啊,这老板的包子真好吃啊,你可要多买几个,外皮洁白松软,咬上去恰到好处,鸡丁和肉丁混合着新鲜笋子,油而不腻,真好吃……”
烟暮雨接过纸袋装好的包子,闻言笑道:“公子是外地人吧!我在青阳生活多年了,这是青阳最有名的小吃三丁包了。”说着不经意抬头。
“孟子敬!!”烟暮雨惊讶的看着对面的公子,“你怎么在青阳了?!”
本是吃的欢快的孟子敬看到是烟暮雨,一口包子直接咽了下去,想到几番被她奚落后却颇生好感,如今又被瞧见如此狼狈没有风度的样子,实在是什么不好的时候都被这丫头撞见了。他苦着一张脸,轻声说道:“烟姑娘不知,这可说来话长了……”语毕便用余光瞟向身边不远的白衣男子。
孟子敬的小动作自然没有引起烟暮雨的注意,她正忙着把热腾腾的包子递给费陌和寒清止,出来也有一阵子,大家应该都饿了,费陌经不起诱惑,拿着一个便吃了起来,一边感叹:“这青阳的包子吃了好些年,以后怕是要时常想念了。”
寒清止笑着摇头:“我这份还是留给你吧。”
仿佛想起了什么,寒清止笑道:“到时候你们也不必怀念青阳的美食,等我们去了皇都,好吃的东西多了,只怕到时候你们还瞧不上青阳的东西呢……”
“我们要去洛安啊?”烟暮雨好奇道。
寒清止捋捋衣袖,眼睛在面具后游离片刻,却瞧不见他的神态,“洛安自然不是我们的目的地,也不是马上就要去,只不过……总会去的。”
刚才便注意到他们三人的孟子敬走上前来,行了礼,道:“在下孟子敬,前些日子多得烟姑娘照应,本想登门道谢,却一直未曾寻得机会。”因为之前便与烟暮雨和费陌相识,这个礼便是向寒清止行的,看身形气质应该就是他们口中所说的少爷,只是带着面具,还是未能识得庐山真面目,颇为遗憾。
寒清止愣了一下,转头问烟暮雨:“雨儿?你朋友?”
烟暮雨瞧着被寒清止晾在一旁的孟子敬,深感同情,真是拿少爷没有办法,笑道:“子敬,这就是我之前提到过的我们家少爷。”
闻言,寒清止似乎有些喜滋滋,眼睛眨了眨。
此时,走来一位白衣男子,还未瞧见容貌,男子彬彬有礼道:“在下孟子安,听闻舍弟顽劣多得诸位照顾,子安在此谢过。”声音清冷,仿佛不食人间烟火。
烟暮雨和费陌闻言一惊,抬头望向孟子安,清朗淡雅,俊逸出尘,白衣下的孟子安如谪仙一般,这世间怎会存在如此仙人之姿的人?与这歌舞升平,车水马龙的尘世间截然不同,这便是蹁跹言阳有孟郎。
寒清止瞧着还被孟子安震撼中的烟暮雨一眼,就那点出息,这丫头……
“久仰孟公子大名……”面具下的寒清止似笑非笑的道,仿若平常那般带着邪魅的语气。
孟子安眉头几乎不着痕迹的轻挑一下,“不敢,敢问公子高姓大名?”
“不敢不敢,在下市井小卒,姓寒名清止。”
“寒公子的名字真是高雅。”
“孟公子见笑了。”
烟暮雨挤到二人中间,仰视仙人一般的瞻仰孟子安的仪容,心中暗暗感叹,笑道:“孟公子少来青阳吧,正好赶上这金桂节,咱们青阳这里啊没什么特产,就是桂花酿值得一提,但这桂花酿啊,也不是家家都一样,自然要去尝那最好的!”
孟子安这才仔细瞧这小丫头,古灵精怪,年纪虽小,跟在寒清止身边却不像是丫鬟,他不禁暗自揣摩片刻,这带着面具的寒清止必不是普通人,虽看上去柔弱,却能感受到不寻常的气息,这样的人怎么会带着个小丫头?
“那哪家酒楼最值得一去?雨儿快些领我们去尝尝……”孟子敬一旁急切的插嘴。
“那自然是青阳最大的酒楼——万肴楼了!”费陌在一旁笑道。
第五章 金桂节(二)
青阳的万肴楼若是放在洛安或者言阳,或许并不太值得一提,可它却是青阳当仁不让的第一楼,据说万肴楼的厨子都是专门从洛安请来的。行走于青阳的多是些江湖人士,达官贵人一派也少有在青阳安居,在这江南之地能品尝到皇都那些皇亲国戚才能享有的佳肴,对青阳的百姓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幸事。虽说江湖人士往往自诩清高,不屑与身份显赫家财万贯的人为伍,可谁又能否认,那万人敬仰高高在上的地位是人人都向往的。就像说书人常说起的有钱能使鬼推磨,谁又能说不是呢?
万肴楼坐落于青阳的繁华地带,背倚清河,面朝青阳最热闹的街道千坊街,与落街隔着两条小巷,每到夜晚,便与落街遥相呼应,在这金桂节时更是如此。走在千坊街不难寻得位于丁字路口的一栋高楼,那张灯结彩、灯火辉煌之处,即使在千街坊也是鹤立鸡群,好不热闹。
烟暮雨和孟子敬走在前方,聊着周遭趣事,对于从未踏过江湖的烟暮雨来说,孟子敬那点见闻足以让她心之向往好不崇拜。
“喏,前方就是万肴楼,不知今天我们可有运气尝到顶级佳酿!”烟暮雨兴奋的指着前方的万肴楼。
孟子敬不禁赞叹:“这楼果然气势恢宏,不逊于言阳的大酒家。”
“那是自然,这可是青阳最大的酒楼了!”
“几位公子,行行好,给小的一点吃的吧……”突然一个衣着褴褛的乞丐冲了出来,正好冲到烟暮雨身前。
被突然冲撞过来的乞丐吓了一跳,不过街街巷巷这样的乞丐倒也不少,在这欢快的节日里更显凄凉。烟暮雨正准备掏出些铜板,好让他也能过个节,突然一只手按住她的衣袖,身影瞬时闪到她面前,挡住乞丐。
“少爷?”烟暮雨惊奇的望着挡住自己的身影。
寒清止默默看了乞丐片刻,转头皱眉道:“费陌……”语毕牵着烟暮雨的手绕开了。
此刻还稀里糊涂的烟暮雨一边被寒清止拉着向前,一边回头张望那个乞丐:“少爷……他……”
“没事,费陌会处理的,我们先去万肴楼。”
走在身后的孟子安眼神一凛,也未多说一句似是刚刚什么也未发生,似是那个乞丐从未出现。
孟子敬也是丈二的和尚,低声询问:“二哥……莫不是?”
孟子安没有回头看他,只是轻声道:“不管己事,好自为之……”
小小的事故并未打扰几位的雅兴,刚一踏入万肴楼的门槛,店掌柜便迎了出来:“哟!寒公子,稀客稀客……”他急忙侧身请进几位,还不忘招呼,“小二!楼上临水包间给寒公子备好了……来来寒公子请,各位公子请……”
“难得廖掌柜还能识得寒某。”
“那是那是……光是看这身形,青阳能有几个人能对寒公子望其项背?即使不露脸,小的还是能辨别的。”廖掌柜还不忘继续拍着马屁。
今夜的万肴楼不如往常,一楼中央的桌椅都被挪到一旁,搭建起一个舞台,周围装饰的精致,不知道万肴楼有什么特殊的表演要如此大费周章。
相比一楼大厅中有些拥挤的空间,二楼的包间则要惬意许多,宽敞的房间配着书墨字画的装饰,显得多了分风雅,包间一侧临水而居,倚靠在栏杆上,还可将清河夜景尽收眼底。另一侧正对着一楼舞台,品茗小酌的同时,尽赏丝竹妙舞。
“咳咳……各位!”楼下传来了廖掌柜的声音,正在吹着夜风的烟暮雨急忙挤到房间的另一侧,探身眺望。
从二楼往下看,廖掌柜本就浑圆的身形更显的滑稽,烟暮雨心中暗笑,但耳朵却是高高的竖起了。
“小店……今天有幸请到逸香楼的……”他稍作停顿,似要勾起大家的兴趣,“妙竹姑娘……来为在做的各位助兴,共庆佳节!”
在座的食客们闻言无不惊喜,虽说逸香楼在青阳并不红火,可妙竹姑娘的大名却是早已耳闻,可惜妙竹姑娘的真颜只有很少人有幸得一见,如今万肴楼真是天大的面子请来妙竹姑娘为大家助兴,是即饱口福又饱眼福。
缓缓的丝竹声在观众的掌声中响起,悠扬而清澈。一身着妃色褶裙和藕色纱衣的姑娘走上台,怀里抱着蓝布包裹的琴,她微微顿首行了礼,向四周环顾了一圈,抬起头望向二楼的包间。
烟暮雨看着她抬头露出姣好的容貌,明眸熠熠,皓齿青蛾,微微一笑间更是带了风情万种,这该是她见过最美丽的女子了吧!逸香楼第一美人果然名不虚传。却见她眼神游离,似乎在寻找什么。烟暮雨好奇的环顾四周,身旁的少爷漫不经心的往楼下一瞥,似是与妙竹四目相对,妙竹微微颔首一笑,仿佛拨开云雾的明月,竟似明朗的感觉。难道她与少爷相识?
一声琴音闯进有些迷离的烟暮雨耳中,舞台上的妙竹笑靥如花:“各位大人,妙竹有幸得诸位赏识在此奏曲一首,还望大人们满意。”声音清脆悦耳,真是才貌双绝的女子。
琴声再次响起,缓慢悠长,弦音牵动着情丝,探进茫茫人海,流水一般渗透入体,冰凉而透彻。却又仿若浩瀚深海中隐隐的微光,抑制着呼吸,久久而不能停歇。
“忆雁回昔日何如?金鼓齐鸣,朝暮干戈。念雁回今日何如?秋风萧瑟,草木摇落。问为何走一回人间,却看尽苍凉?君不知归期几何,相思愁白头。忆君思君君不见,爱也荼靡,恨也荼靡。”她唱的情谊款款,却凄然悲凉,周遭的食客仿佛也被带进了往昔的岁月中,心中泛起点点苦涩。
烟暮雨静静的听着,窗外已有寒意的秋风不留神溜了进来,绕过脖间,激的她缩了缩脖子,看着寒清止道:“少爷,妙竹姑娘一定是有心上人,却是苦恋未果,才会唱的如此惆怅吧!”
寒清止脱下自己的外衫给她披上,轻轻笑道:“雨儿小小年纪也懂得男欢女爱了?”
“先皇昔日金戈铁骑多次大胜于雁回谷,而如今却正如词曲所唱一派萧索。”孟子安多看了楼下的妙竹一眼,不知何意,未有多说。
妙竹一曲终了,虽然这首词曲在佳节时分多显凄婉,依旧不扫看客心情,大厅里片刻便觥筹交错,欢声不断。
烟暮雨还在为刚才的词曲有些戚戚然,瞧到费陌推门进屋,又欣喜了起来:“陌哥哥,刚刚那个乞丐呢?你怎么去了那么久?妙竹姑娘的表演都错过了!”
费陌坐下大喝了口茶水,笑道:“给了些铜板打发了,门外太过拥挤,我挤了半天才进来,呵呵。”他挪了挪位置,贴到寒清止耳边低语,只见寒清止微微颔首,只字未说,依旧坐在那里一副闲适。
烟暮雨也并在意他们在谈论些什么,自己一旁乐在其中,寻了孟子敬继续聊着江湖趣闻。
“对了,子敬啊,你上次去闲来客栈可听到什么趣事?”烟暮雨好奇道。
孟子敬回想片刻:“那里就是些江湖杂人聚集,也没什么大事,对了……前些日子西塞的苦丹门门内被人寻仇,一夜死了好几个高手呢!正月过后,要在飞云山庄举行武林大会,就为了讨论这事呢!到时候肯定是相当热闹!”
“苦丹门……可曾知道是何人寻仇?武林大会又是怎么回事?”
“武林大会这次要比武选举新任武林盟主啊!小丫头,什么都不知道……我告诉你啊,明年的武林大会啊肯定有新看头!至于是何人寻仇,似乎还尚不得知。我听他们说啊……江湖上啊……可能又要有风浪了……”
这时房门又被缓缓推开,走进屋来的竟是妙竹。
妙竹手里捧着一壶酒,面带微笑,目露柔光,轻声道:“妙竹得知二位公子在此前来拜访。”说罢又向寒清止和孟子安行了礼。
被忽视的孟子敬心中略微有些愤愤,带着些许怨气朝烟暮雨和费陌看去想求得安慰,谁知那二人似早已习惯被忽视,还充耳不闻的窃窃私语。
寒清止起身让座,道:“寒某久闻妙竹姑娘大名,今日得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妙竹含笑:“公子见笑,妙竹得诸位抬爱。”说着又朝孟子安瞧了瞧,给各位一一满了酒,又徐徐道来,“这酒是万肴楼的五十年酿造的桂花酿,也是万肴楼的镇楼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