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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很低,白花花的胸脯露出一大片,一进前院,小厮们的眼睛都移不开来了。头发用头油抿得紧紧的,后面的发丝梳着百花样式的反绾髻,看起来花团锦簇。腰上系着长带,随着她走路的步履蹁跹若仙,杨氏自问这一身打扮就是神仙见了也该动心了。
杨氏时常暗叹自己命运不济,早年里因是长女,父母早早选了夫婿嫁了过去,后来妹妹入宫当了宫女子,她还庆幸自己不用像妹妹一样去伺候人。谁知不几年,自己丈夫急病死了,成了寡妇,妹妹反而一路扶摇直上生下皇子,做了贵妃。
杨氏心里觉得自己比样样都比妹妹强,所差者只是一点运道罢了。这次进了崔家,憋足了力气非要力压群芳、生下长子不可。等自己的儿子成了崔家下代家主,妹妹虽是贵妃见了她也只有巴结的份了。
杨氏心里浮想联翩、得意非凡,到了明德轩里却立刻做出一副委屈受气的样子来,袅娜地走到老爷面前行了礼,装出副温柔语气到:“妾给老爷请安~~~”可到底脱不了媚骨,声音拉得长长的,说完又用哭红的眼睛瞟了恭礼一眼,方又垂下眼帘做恭顺装。
恭礼见她这副作态,心里更添了气愤,面上反倒笑了,问她道:“你今日去夫人屋里了?”
杨氏早料到有此一问,按与红莲商量的答道,“妾虽有皇上赐封号,但知道自家到底是妾室,给主母请安断不敢忘得。”
说到这里声音都哽咽了,听起来放佛进门做妾受了多大委屈似的,全然忘了这是自己谋算的结果,并没有人逼着她进门。她话里前半句才是重点,无非是想告诉恭礼,自己乃是皇上御赐的贵妾,让恭礼心生忌惮而已。
恭礼却只是嗯了一声就再无声息,杨氏扫了一眼,只见他面沉于水,看不出半点喜怒,心道要下猛药。
只听她咚的一声跪在地上,膝盖撞到石砖上发出了好大声响,终于激得恭礼抬起了眼皮,看了她一眼。杨氏无疑是个美人,体态丰满却又灵动,毕竟是见识过风情的,一举手、一投足、一抬眼都给人一种摄人心魄的感觉。
杨氏见老爷看她,更是膝行两步上前,伏在老爷膝头软软地道:“奴是个命苦的,自知出身不如人,这两日在府中明里暗里不知受了多少气,遭了多少白眼了,呜呜~~~~可是奴也是身如浮萍,半点不由自身,只求老爷垂怜,千万给奴一条活路吧!”说完掌不住,自己伏在恭礼膝上嘤嘤地哭了起来,肩膀一起一伏的,好不惹人怜。
恭礼不露声色的将杨氏从身上扶起来,指了身边座位给她坐了。杨氏久旷之人,被恭礼扶了一把只觉半边身子都酥了,面上更是添了娇媚之色,恨不得立刻就被老爷搂在怀里亲热一番。
恭礼见状,心中越发不耻,只是假装沉吟了一时方叹道,“这么说,你也是个可怜人。”杨氏听了心中一喜,身子靠得离恭礼更近了几分。
谁料恭礼话音一转,续道,“既如此,我听闻你夫家还有一个女儿,我这就使人将她接来与你一处,你母女俩在院里清净度日,崔家绝不短了你们的月度,将来还与你女儿寻个好夫家嫁了,那时你愿意留在崔家或是随你女儿过去都由得你,你看可好?”
杨氏听了大急,这是说帮她接了女儿来,让她在院里带着女儿过活,虽说崔家锦衣玉食供着,但说到底不过换个地方守寡罢了,她满腹的雄心壮志还没实现,让她怎么肯心甘情愿。
杨氏咬了咬牙,义正言辞地道,“奴自幼也是熟读女则女戒的,既然入了崔家门,就是生是崔家人、死是崔家鬼,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奴今后只愿一心伺候老爷。我那姑娘自幼她本家人照料,我已是崔家人也替她操不着心!”
恭礼怒极反笑,对她点头道,“好,好一个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既如此,我就如了你的愿!”
原来恭礼看她进来,穿着大红色得抹胸,心里就已是不喜,随是封了国夫人,到底是个妾室,哪配穿大红呢?
再者,看杨氏举止轻佻、目光轻浮,一股小家子气,实在让人难生敬意。
她说自己也是被皇上和贵妃逼迫做了手中刀,送入府中为妾,不是自己本意。恭礼就说要接了她女儿来,锦衣玉食供她母女过活,只是互不干扰。如此,崔家也得给皇家交代,杨氏也不用与女儿分离,还可清净守节,皆大欢喜。
这是恭礼给杨氏最后的机会,如果她真如她所说一样,原是想要守节,却被逼迫嫁入崔府为妾,自当满怀感激的接受恭礼的提议。恭礼也自会信守承诺,给她母女好的未来。
可是杨氏拒绝的那样快,还是用熟读女则,如了崔家门就是崔家人为由拒绝,摆出一副贞洁烈女的样子,好像自己逼她答应她就要全节自尽一般。
这么一个连前夫和女儿都不顾的女子,做了妾室却讲起贞烈节义了,简直可笑!
恭礼说罢就一把拉起杨氏摔到厅里的胡床上,手劲之大弄得她的腕子钻心的疼,只是杨氏也顾不得疼了,她心里全都被能承宠的欢喜充斥着,□满面、眉角含春。
恭礼动作粗暴、全不怜惜,三下两下剥了衣裳,就要动作起来。
杨氏娇喘连连,故作娇羞地嚷道,“老爷,好歹怜惜些吧~~~~”
“怎么,又不是个姑娘,还怕什么,若不愿意就下去,我自传别人!”
杨氏听了身子一僵,自己丈夫从前最爱听自己这样欲迎还拒,怎么老爷如此不解风情。只是到底不敢说不愿的话,闭了嘴不敢再言,默默的完了事。
事毕后,杨氏还想缱绻一番,哪知恭礼立刻穿衣、起身,唤人备水沐浴后,自回承恩堂去了。
留下杨氏一人躺在胡床上,不着寸缕,一人思量着心事。
这时外面响起一声叫喊,“禀姨娘,奴婢进来给姨娘送药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工作忙,每天紧赶慢赶的写完新章,保持日更的承诺。呼唤有人评论来一下吧,我也可以知道到底怎么样:)
、打击
杨氏刚刚欢好过,满面春光,咬着唇忽悲忽喜,突然听到这么一声喊,整个人登时愣在那里,也不晓得扯过被子来盖上。
刘妈妈是前院的管事妈妈,恭礼的心腹,家中几辈子的老人,见惯了富贵排场的,心里对杨氏这样出身的“国夫人”很有几分看不上。没听见她应声也就自己掀了帘子进去了。
进了屋看到杨氏白花花的身子露在外面,心里暗暗好笑,心道这杨氏老不知道廉耻,就是后院别人送来的歌姬、舞女也都知道承宠后赶紧将自家收拾利落,哪有这样大喇喇亮在外头的。
亏得今天是她老婆子来送药,要是哪个还没嫁人的丫头,羞也羞死了;万一哪个小厮没头没脑的闯进来,杨氏还不是该一根绳子吊死了去。
刘婆子笑着走上前,随便福了一福,就说到,“老奴向姨娘道喜了,恭喜姨娘承宠。”说完将手中的药碗往前一送,“刚熬好的药,老奴来伺候姨娘用了。”
杨氏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整个人呆愣愣的,也不说话,两眼无神地望着前方。
刘婆子一看她不理,闪身站到她面前,又大声说了一遍,“老奴来伺候姨娘喝药了。”
杨氏的眸子这才有了聚焦,看着刘婆子,语气微颤道,“这…这是什么药……”
“姨娘何必明知故问?”刘婆子嗤笑道,“咱们这样的人家,嫡长子还没出世,这自然是给姨娘喝的避子汤了。姨娘请!”
杨氏最不愿相信的答案,终于j□j裸地呈现在她面前,她脸色刷一下就变做惨白。杨氏就像一只被激怒的母狮子一样,三两下扯过衣裳套上,跳下床站在刘婆子面前,劈头盖脸地骂道:“放肆,也不看看我是谁,正经皇家御赐的贵妾,当我是你家不值钱的毛丫头呢,喝药?简直放屁!”
说完上前一步去,一把将刘婆子手里的药碗掀翻了,药汁子洒了刘婆子一身一手,将刘婆子好好的松江布外裳染得一塌糊涂。
刘婆子大怒,她是外院管事娘子,就是王氏见了也称一声妈妈的,老夫人跟前也有她的坐处,何曾被这样没头没脸的骂过,还被泼了一身水,外面还有几个小丫头候着呢,这让人听见看见,几辈子的老脸都要丢光了,以后还怎么教训人。
刘妈妈心下不爽,嘴上也对她再不客气,“姨娘小门小户的,难怪不懂规矩,哪家的小妾在主母没生下长子前不喝着避子汤的。就是姨娘你自己,听说前面也是生养过的,难道你自家女儿之前还有庶长子站下了。不对呀?要是那样姨娘也算有儿子,哪用寡妇再嫁跑到我们家来?姨娘,已所不欲,勿施于人啊!”
杨氏听了她嘴里不干不净的话,句句讽刺她寡妇再嫁、进门做妾,剜得她心窝子生疼,只是到底没说错,也没法辩解。杨氏心里第一次后悔为何要走这条路,守着女儿再夫家过活也好,寻个好人你情我愿的改嫁也好,怎么会受这样的恶气。只是奈何已经如此了,如今也只有一条道走到黑了。
杨氏红着眼、哑着声道,“即便如此,夫人成亲五载才生育了大小姐,理应停了妾室的避子汤了,难不成她一辈子不生,崔家跟着绝后不成?”
“哎呦呦,姨娘这是诚心诅咒主母不成?”刘婆子夸张地叫道,“不是我说你老,这实在不是你老该操得心呀,不过一个妾室,主子做什么哪用你插嘴,只乖乖听主子吩咐就是了。”
“我知道了,必是夫人恼了我,让我服药的。我这就去给她叩头赔罪,求她收回成命就是了…”杨氏变哭着变向门外冲去,一副要找王氏理论干休的样子。
被刘妈妈一把上前拦住了去路,“你老消停些吧,夫人是个最仁慈的,哪管这些事。夫人这碗药还是老爷吩咐准备下的,不然哪用婆子我亲自端来。老爷吩咐要看着姨娘喝下的,姨娘刚才闪了手不要紧,熬着一锅呢,再给姨娘送碗来就是了。”
说着就朝窗外吩咐下去,看见杨氏颓然伏在地上呜咽,还自顾自的絮叨,“要说老爷实在是对夫人疼得紧,夫人成亲几年没身孕急得要死,硬要老爷给姬妾们停了避子汤,是老爷下死劲拦了,说他的长子只能托生在夫人腹中呢。妇人都是第一胎艰难,这下有了小姐,先开花后结果还不是转眼的事,哈哈哈。姨娘,我劝您还是把心思收收,安心过日子吧!”
杨氏越听心里越冰凉,老爷夫人成亲几载都没有孩子,原以为是夫人借着娘家势大,拦着老爷不抬举身边人,哪知道是老爷自己不愿意。她比夫人还大上几岁呢,等夫人生下长子,哪里还有她的地方。
自己的千般打算、万般谋划就这样成了空,杨氏只觉浑身发冷,满腔委屈,伏在地上痛苦个不停。心里恨极了恭礼心狠,先让她承宠给了她希望,又将她打入了十八层地狱,永世没有翻身的机会。
也怨恨自己的妹妹,自己当着贵妃,接自己进宫作陪几遭,看皇上对自己有意,就设计哄得自己入了这火坑来。原以为妹妹是好心,谁想到是把自己当了眼中钉了。
如今自己要生不生,要死不死的,只恨自己当初贪心,被妹妹三言两语哄得迷了心,两眼只看见崔府的富贵,却忘了这不是自己这样身轻命薄的人能享的福。
杨氏受此打击,从此倒是着实安静了一段。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能让杨氏安静一阵子,下章元曦小朋友就要长大一点了。
、远行
等到三月里冰雪初融的时节,老太爷就寻思着要渭南老家住段时日去。一则长安城里整日端门拜访的络绎不绝,太过喧嚣,扰了他的清净;二则人老了,总有些落叶归根的心思,老太爷近日里总想着能回老家去,跟族里的老兄弟们念叨念叨年轻时的岁月。
恭礼夫妇苦劝了几次无果,也只得由着老太爷的意思去。看着老太爷有常住一阵的意思,老夫人放心不下丈夫,是肯定要跟着回去的。
王氏已出了月子,养好了身体,再接回管家的担子去也不成问题。虽然王氏性子过于宽和,不过崔家的奴仆都是几代的家生子,在加上各层管事相互辖制,倒不大会出现欺上瞒下、奴大欺主的事来。再着,王氏虽然好脾气,不过毕竟大家出身,从小耳濡目染,该如何打理家事还是门清的。
老太爷、老太太定了要回乡去,王氏每日里也忙碌起来,帮着打点行装、礼物,整日里脚不沾地的,元曦白日里也就放在老太太的荣寿堂里养着。
这日,王氏抄了准备的药材单子,拿去给婆母过目,卢老夫人这日一反常态,极好说话,王氏准备了什么都是说好,一点要修改的地方都没有。
王氏陪坐了一会,喝了半盏茶,跟老夫人唠了唠家长里短的闲话,正是其乐融融之时,只听婆母顿了顿,开口说道:“慧娘,你看这次回乡去,我将元曦带上如何?”
王氏闻得此言,愣了一刻,按说老太太要选个孙辈带在身边亲自教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