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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游了一趟园子,亭台楼宇都建起来了,很有几分精妙之处,虽然还要采买奇珍异草、珍禽异兽,但总算勉强能够见人。
元曦见状便将主意告诉了李浔,“我觉得可以请母后出宫游行一番,咱们的府邸,想来母后是乐意来的,到时候看了园子,只说是为了孝敬母后,有心将来夏日请母后来消暑解闷。母后一见你这样有孝心,定是又感动又快慰,就不会催你了,有这么个幌子,你这园子是越精致越好,哪怕修个两年别人也说不出什么来。到时候多顾忌母后的喜好些,别人哪敢说你奢靡不堪、玩物丧志,只好赞你纯孝的。”
李浔寻思一番,点头道:“是有几分可行,想来一两年的功夫,皇兄也该把两个舅舅拿捏住了,没了外戚这层顾忌,母后也不会如现在这样,到时候求了皇兄,就算不能就藩,也封个刺史之类让咱们出京去松番几年,到时就天高任鸟飞了。”
又握住元曦的手,说道:“只是有些委屈了你,我当日求得你做王妃,心里暗暗发过愿,要为你盖座不次于崔府至善园的园子,如今要顾忌母后的喜好,难免忽略了你。将来若是请母后来奉养,说实在的,母后丢了权柄难免心情郁结,恐怕也要让你受些委屈的。”
元曦竟没想到李浔修葺园子是为了她,感动得红了眼眶,半响了叹道:“你有这份心对我,受些许委屈又算作什么,管它将来怎样,我必不辜负你就是了~~~下次进宫请安我们就请了母后去,将她老人家哄高兴了!”
作者有话要说:
、冷意
李浔和元曦到了宫里话说得极好,“园子大架子都搭起来了,可还有好些个要精雕细琢的地方,我们哪里经过事,还得请母后去帮着掌掌眼~~~”
这样婉转的话太后如何会不依,一面笑道:“两个小鬼头就知道哄着母后玩!”被旁边的人一圈奉承拍马,最终还是满口应了下来,说道:“这些日子雨下个没完,却是怪闷的,过两日天儿好了就去,把几位太妃和公主也带去,若是你们几个皇嫂有功夫也好去的,多些人热热闹闹的方好。”
两人回到府中忙忙地收拾了几日,见园子略有些见人的模样,这才放下心来。到了太后要驾临的那一日,元曦早早便醒来了。
早春料峭,两人睡着了不知不觉地便搂在了一起,是以元曦微微一动李浔也被闹醒了,暗哑着嗓子问道:“怎么不睡了?”说着便要把元曦往怀里扯。
元曦赶忙闪身往旁边躲过去,不然天知道又要被他闹到什么时候去,一边迅速穿衣一边说:“好些日子没练武了,正好今儿起得早,天气又好,我要练练功夫去。”
李浔一听也起了兴致,起身道:“那我一起去,与你喂喂招如何?”
元曦笑着应了。
可惜她惯常是使九节鞭的,为的是女子力气小,近身肉搏拼不过男儿,只好在技巧上多下功夫,老远就能伤到敌人。
但李浔又不是敌人,元曦哪能下得了狠心去抽他,轻轻松松地就被李浔欺到了身边,一个巧劲将鞭子绕到了手臂上,使劲一拽,元曦虎口一麻,眼看着鞭子被李浔抢了去。
见他还得意洋洋地把玩自己的九节鞭,元曦气得娇嗔道:“这个不算!”
李浔扬眉一笑,露出两排白白的牙齿,“怎么不算了,再公平不过了!我说你呀,光凭着些巧劲怎么成?想当年我们学武,那才真叫冬练三九夏练三伏,马步一扎起码一个时辰。欸,要不你拜我为师得了……”
话还没说完,见元曦气得扭头就走,连忙上去从后面搂住她,笑道:“小气鬼,这就恼了?”
离得那样近,说话的热气喷到元曦耳朵上,元曦刹那间都有点站不稳了,强作镇定地说道:“哼,你好心当成驴肝肺,人家怕伤到你罢了,还当不及你呢!”
李浔笑道:“罢罢罢,跟你玩笑而已。不过,兵器上就算伯仲,箭术你是当真不及我了,我们兄弟几个都是御林军的老魏统领教出来的,他如今已经荣养了,你恐怕没听过,但他儿子——绰号‘小李广’的小魏将军你总听过吧。老魏统领的箭术小魏将军拍马也赶不上的,而老魏将军这么些个徒弟里面,你猜猜谁本事最强?”
元曦斜睨他一眼,笑道:“这还用问,自然是王爷将老魏统领的本事学了个十成十了!”
李浔一笑,神采飞扬地答道:“十成十不敢当,但不是我夸口,这箭术一项,本王也算独步京城了,怎么样,想不想学?”
崔府被围那日,元曦是见识过李浔飞马奔驰一箭当胸的神技的,心里很有几分意动,但又犹豫:“你的弓我怕是拉不开吧?”
李浔坏坏一笑,“怕什么,有我呢~~~”
等到了靶场,李浔亲自选了一把震天弓,递给元曦试练。
元曦架势倒有,可惜力气太小,连这把大弓拉都拉不开,更别提搭弓射箭了。正死命跟震天弓较劲,突然被一双手划过腰际,一路慢慢游走,最终顺着手臂握住了她的小手。
元曦简直气得想踩人了,正忙着偏来捣乱!
却听李浔在她耳边轻声道:“别急~~~”
他靠得那样近,两臂环在元曦外头,简直像把她抱在怀里一样,光天化日的,元曦只觉小脸越来越烧,正想推开他,却听李浔说道:“气沉丹田,别光用臂力,需得腰腹配合发力方可拉开弓。”
话音一落,一发力便辅助元曦将震天弓缓缓地拉了开来,又将头轻轻搭在元曦肩上,顺着她的视线瞄过去,说道:“手把稳了,将视线集中在靶心,别被箭羽带着走。”
元曦瞄了一会,见他还是靠在自己肩上,也不发令射箭,感受到他胸膛传来的温热,微微有些赧然,小声问道:“好了吗?”
李浔沉声反问:“手一点不抖了?也看清楚了?”
元曦一愣,答道:“好像……好像清楚了。”
“好像?!再看!毛毛躁躁的怎么学好?!”
“哦~~~”元曦被他一训斥,老实地应是,再盯准靶心瞄了一会,实在手酸的厉害了,忍不住又问道:“到底什么时候算好了?”
声音娇颤颤的,像把小刷子拂上了李浔的后背,他再也忍不住,闷声笑道:“等我的手也酸的抬不动了就好了~~~”
元曦气得收回手去要打他,却被李浔顺势牢牢地搂在怀里,一边挣扎一边啐道:“还当你是个正经人,辛苦跟你学呢,谁知道你这么坏,竟耍着我玩!”
李浔笑着漫不经心地答道:“射箭累着呢,又不好玩,有什么好学的!有我保护你就行了,你何必费那个神?”
元曦奇道:“又累又不好玩,你干嘛学得那么起劲?”
李浔沉默了一下,说道:“我不一样,父皇偏宠五皇兄,太子都不大入他的眼,我若没有一两项拿得出手的,更不知道被扔到哪去了。五皇兄好文,我便拼命练武,说来好笑,天潢贵胄竟要如此邀宠,你是不能懂得的。所以我从小见了你就念念不忘,你那样率性肆意,一看就是被疼宠长大的,一点不知道要小意奉承,我是越关注你就越喜欢,你就像骄阳似火,京城里的姑娘平日里看着皎皎如月,到你跟前一比都失了光芒。”
这还是成亲之后李浔第一次提起太宗,元曦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她轻轻回身面对李浔环上了他的腰,脑子里面乱哄哄的,又是心疼李浔曾经受的苦,又是担心万一李浔知道了太宗之死的真相,会不会连带着怨上了她。
元曦侧头看着两人投在地上的影子,虽然艳阳高照却不禁感到一丝冷意,心中一片茫然。
作者有话要说:
、游园
快到晌午时就有宫里内侍来通报太后的凤辇快到了,李浔和元曦忙恭立在大门口迎接,许是太后心急看儿子的花园子,不大会儿功夫就到了。两人还意外地发现皇后的凤辇跟在太后之后,竟是两位贵人一起到了。
太后凤辇一停,皇后吴氏连忙先下了轿,她也不用李浔和元曦,自己便上前去扶了太后下轿。两人正欲给太后和皇后行礼,便被皇后笑着止住,说道:“七弟妹快来与我扶着母后,七弟也不要多礼了,不然我们这些跟来蹭吃蹭玩的人要不好意思了~~~”
李浔忙谦让道:“皇嫂说哪里话,您能来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
元曦也忙笑道:“正是这话,原是怕皇嫂统领六宫贵人事忙,要是请了皇嫂不好不来,回去了事情多又累着,如今皇嫂来了,我们这小破园子当真是蓬荜生辉了呢!”
皇后笑得合不拢嘴,赞道:“母后瞧瞧这小嘴巴巧的,真是让人爱得不得了,亏得我不是母后的皇子,不然哪轮得到七弟,我必要先抢了去的。”
柳太妃也带着安平公主跟了来,闻言笑着为皇后捧场:“那可不行,我都要替太后娘娘叫屈了,娘娘好容易慧眼识珠,挑了这么两个好媳妇,这下子不全赔走了!”一句话又捧了太后,又捧了皇后,当真了得。
说笑了几句,李浔和元曦忙请大家移步游园,这才发现史湘君竟也跟着来了。
因上次湘君挑唆元曦阖家逃离京城,事后又查不出缘由,元曦心里毛毛的,成婚后也没有再跟她来往。只是来者是客,元曦便笑着迎了上去,只见湘君今日一身淡绿色的襦裙,浑身不见一点金饰,只配着一对满绿的翡翠叶子型耳坠并一幅珍珠点缀的雪柳,更衬得她弱风扶柳、盈盈之姿。
湘君笑着对元曦娇嗔道:“别怪我不请自来,只是元妹妹自当了王妃就不来找我了,我就想着你不找我,我便自己来看你。恰好前儿给娘娘请安,听闻今日要游园的,我便厚着脸皮求了娘娘的恩典一起来了~~~”
元曦笑道:“看你说的,我倒是想着你呢,可惜新嫁娘不好总是呼朋唤友的,王爷又总在家,我也不好出去赴宴,是以便见得少了。”
当人不知道你两个和睦似的,湘君听得心底冒火,面上却笑容更甚,打趣道:“哎呦,竟然是被王爷绊住了呢,快别说了,听的人羞死了!”
元曦面上泛红,作势轻轻锤了她一下,啐道:“什么绊住不绊住的,你一个姑娘家说这话,还不快打嘴。”
因太后等人看她们说笑有趣,问起笑什么呢,两人这才赶快分开了,元曦又跟到太后身前去凑趣。
来的都是女眷,李浔陪了一会儿,就借口拾掇宴席避了开去,元曦便自己在前扶着太后细细赏玩。
她先带着众人去了花园,捡着不寻常的一些奇珍异草为众人讲了讲,绕过花园是一个亭子,里面早已备好了点心小食,石凳上也铺好了棉垫子。
“因早春外面天还凉,便没放皮子,这棉垫子都是今年的新花缝的,别看不起眼,坐着却还算舒服,母后请试试。”说完元曦又请其他几人也坐下,招呼她们用些茶点。
别人还正在优雅的用茶点,安平公主性子急,加上觉得跟元曦熟稔了,便左顾右盼起来,还不忘点评,“这儿景色真是新鲜,东面看着湖水,西面看着假山,最妙的是那假山上仿佛还有盈盈水光落下,真是奇了。”
被她这么一说,众人才发现那太湖石堆的假山一侧自动会流水下来,像个小瀑布一样,只是这假山上头又没有水源,的确奇特。
元曦笑道:“公主好眼力,一眼就看透了王爷的奇思妙想,那地方是有机括的,假山中间还有一眼泉水,蜿蜿蜒蜒地通过湖里,王爷便是命人从泉眼里引的水,那眼泉水质极好,原是清澈见底的,从假山上落下来被日头一照更是波光粼粼、水汽氤氲。”
太后听了面上带笑,柳太妃和皇后就忙凑趣赞李浔心思巧妙,湘君的眼神却闪了闪,没有说话。
等众人稍事休息,元曦又请她们移步湖边,只见湖边有座石头大船,元曦请她们上船,可众人没有见过,纷纷面露异色,不敢上去。
元曦笑道:“母后放心,王爷说这叫石舫,是个江南聘来的巧匠想出来的主意,看似是船,实则是不会动的,上面盖得舱楼可以进去游览,既有野趣又安全的很,还有句诗——‘野渡无人舟自横’,说的就是这个石舫。”
太后这才上去,四顾眺望,见仿佛人在舟上一般尽赏了湖中美景,笑道:“本宫与柳太妃这个年纪,倒真有几分不敢坐船了,就算船娘撑船手艺高,坐一会子也晕的难受。难为小七这个鬼灵精,弄了这么个东西出来。”
柳太妃笑道:“庆王爷真是像太后娘娘,心思端是巧得很!”
湘君赶忙笑着接了一句:“王爷这巧心思也就只为元姐姐露几分罢了,瞧这园子见得美轮美奂的,可见真心疼爱姐姐的。”
一句话说完,太后脸上虽还带笑,但眼里的笑意早已荡然无存,显然是觉得儿子一心讨好媳妇,心思一点不为正经差事上用,枉费了她这个母亲的一番心意。
要是坐实了这个印象,元曦和李浔两人的一番布置都白费了,需得赶快解释清楚了才行。
元曦也顾不得原先打算让李浔声色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