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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嬷嬷道:“庆王妃不是蠢人,没入府就断了她后路,以后还不定有什么后招呢,娘娘只等着看就是了。倒是娘娘刚刚也用了碗燕窝,奴婢赶紧叫太医来诊诊脉吧?”
太后摆手道:“不过是绝子药,本宫一个寡妇,吃了也无妨,她能听来那件秘事,想来在宫中有耳目,不必多生事端了,你倒是好好查查内奸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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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将一包药尽数下到燕窝里,湘君体弱,回家又犯了弱症病倒在床,太后听说了派了太医去看诊,自然诊不出个究竟。
湘君足足吃了大半个月的苦药,到了吉日那天还是颤颤巍巍地起不来床,由着喜娘硬扶着行了礼。
李浔心里五味杂陈,只觉如随波逐流,不知今夕何夕。听闻湘君有恙,更是连新房都没进,只传话让她好好养着。
憧憬了多年的新婚之夜连李浔的面儿都没见,湘君又羞又气,狠狠哭了一夜。第二日病得更重,本该入宫请安也没去成,这下京城的贵族圈又添了笑料,有说她连累李浔被嫌弃如今羞恼了的,也有说她体弱命薄本不该攀入皇家的,总之湘君从前多年攒下的好名声被几下子折腾得一干二净。
作者有话要说:
、敬茶
湘君的病绵延多日,半月后才渐渐好了起来。虽说好转了,她也仍是每日待在屋里,从未到元曦的上房了去过一次。
她的丫鬟绿柳是个忠心的,小心劝道:“侧妃既好了便去王妃那里走一遭吧,早些把茶敬了也正了名分。”
湘君不屑地道:“这会子她还有什么,不过是个空架子而已,王爷再不待见她的,况她又恨我,不定怎么揉搓呢,何必上赶子找罪受……”
绿柳道:“侧妃不去会落人口实,只这一遭吧,便是王妃为难,您过后只与王爷说就是了。”
“王爷?”湘君灵机一动,笑道:“好绿柳,你倒提醒了我。你让人去前院请王爷,说我有事相商。”
绿柳应声出去传了话,回来看着湘君还是家常打扮,问道:“侧妃换了装吧,成礼之后这还是头回见王爷,合该穿得喜庆些才好。奴婢去取那件描金的桃花马面裙可好?”
湘君摇头道:“我这病才好了些,穿那个越发衬得脸色不好,再说,要比娇艳明媚谁能比得上那位,不成了自曝其短了?我还是穿得素淡些好。”
最后挑了件紫红的裙子,带了一套金镶珠石点翠头面,见符合她一贯的仕女风范,这才满意地点了头。又给面上薄薄地抹了一层胭脂,口脂也没擦,坐在那里沏好茶等着李浔。
不一会儿李浔过来,淡淡地扫了她一眼,也没问湘君好些没有,直接便道:“何事寻我?”
湘君愣了一下,嗫喏道:“我前阵子病了,还未给王妃奉茶去,不知王爷可否陪君儿一起去?”
李浔没想到叫他来竟是为这个,想到曾经与元曦的你侬我侬心里就一痛,如何愿意陪别的女人去敬茶,他低声道:“你自去吧,本王前头还有事。”说完起身便要走。
不想却被湘君一把拉住了袖子,李浔愣了一下,从前玩笑时他有时也作势要走,元曦便撒娇似的扯住他的袖子……
李浔回头一看,湘君蹙着眉头泫然欲滴,她病才刚好些,此时嘴唇惨白惨白的,低声哀求、犹如杜鹃啼血道:“表哥~~~别走……君儿与元妹妹交好,原本无心让你与她起嫌隙,君儿…君儿只是一心为了表哥,不忍你不明真相。呜呜呜,都怪君儿多事,害了表哥受御史非议,如今入了府,虽是赐婚的,可京城里谁不笑话君儿,君儿自己命薄,倒是害得表哥也蒙羞了。表哥,你可是厌恶君儿了……。”
李浔叹了口气,心道:“是呀,这个姑娘是无辜的,本可嫁入高门大户做正妻,如今受我连累只好来做个不明不白的侧室。不管她初衷如何,总是我对不住她多些!”念及此,声音也柔和了几分,说道:“我并不厌恶你,你病才好了,哀伤神,快收了泪吧。至于敬茶,你自去吧,我此时并无心见她。”
湘君闻言心中窃喜,看来比想象中还顺利,两个人过了一个多月还丝毫没有改善,想来元曦那骄傲的性子也不会去纠缠李浔的,以后就是她与李浔两个双宿双飞了。
她赶忙低头掩住笑意,仍是哀声道:“元妹妹我极了解的,性情刚烈,她此刻必恨我入骨,盛怒之下,君儿实在是怕……”见李浔还是不愿,又垂泪道:“再说,头一次敬茶,孤零零一个人去难免被阖府上下都看轻了!”
李浔想,这倒是真的,湘君入门本就不体面,若是敬茶都只一个人,那些刁钻的奴才还不定背地里怎么作践呢。罢了,既然不能真的给她恩宠,好歹给些面上尊荣,于是便应了。
元曦听说湘君派人请李浔时冷笑一声,转头便拿起本书来看,只是总透出几分心神不宁来,几个丫鬟对视一眼,心知主子心情不好,便乖乖地退出屋子,给她一分宁静。
不一会儿却见李浔陪着湘君来了,湘君笑眯眯地说了来意,杏丫正愁怎么进去通报,却听里头元曦扬声喊道:“来人!”
杏丫进去见元曦抿着唇死死地盯着窗外两人并立的身影,小声道:“是来敬茶的,王妃若不想见奴婢出去说身子不好?”
元曦抬头冷笑道:“见!干嘛不见?!将他们请到正厅去,你们预备着,我随后便来。”
众人等了好一会儿,才见元曦一路袅袅婷婷走来。她娥眉盛装,身穿海棠色披纱大袖明衣,带着太后赐的双蝶嵌宝石金步摇和金银丝嵌宝石手镯,手持象牙雕花团扇,美得让人窒息。
都说贤妻美妾,在庆王府竟倒了个个。湘君见元曦如此盛装,气得暗暗咬牙,比不了美就得比贤,她面上越发做出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来。
不过却是媚眼抛给瞎子看,元曦连他两个理都不理,虽然李浔之前坐在左首第一个椅子上,她却径自上前坐到了上首主位。
湘君原本也坐着的,见她坐定了忙近前来作势跪下,嘴里柔柔地说道:“元妹妹,我前些日子病了,拖到今日才敬茶,你莫见怪!”
元曦秀眉一挑,问道:“妹妹?哪个是你妹妹?你是进府来给我做姐姐的呢,还是给王爷做妾的?”
湘君恨得咬牙,心道:“这西北来的蛮子,当真一点脸面都不要!”
她忙跪到蒲团上,轻轻叩首道:“姐姐,是我错了,一见到你就想起旧日时光,一时口误,望姐姐见谅!”
元曦没理她,杏丫见状斥道:“跟主子就你呀我呀起来了,侧妃哪来的规矩?!”
“这……”湘君眉头深蹙、泪盈于睫,仿佛不堪受辱的样子瞥了李浔一眼,见他没有任何反应这才又叩头道:“妾身该打,连个话都不会说,惹王妃生气了,请王妃责罚!”
元曦等她叩了几个头,这才慢悠悠地说道:“罢了,妹妹刚入门论理本妃不该讲究这些,若是家常日子原也无妨,但今儿是敬茶的大日子,妹妹确是疏忽了!不过妹妹是新人入门,也不必很罚,只在院里学上三个月规矩就是了,也是调整调整心情,做女儿家和为人侍妾可是不一样的。当然,王爷去你那儿是无碍的,你看可好?”
李浔自元曦进门看了她一眼,之后一直默默的坐在那儿,不愿去看她。可她的话却一字不漏地听在耳中,心里不禁想:“看来元儿果然是个冷情的,听她说话条理分明,不急不躁,若是有情的,岂能不恨湘君?”又恨自己道:“我还想她做什么,父仇不共戴天,从此我与她就是路人了,还管她有情无情!”他自己心事重重,哪里会管罚的轻了重了。
李浔都不说话,湘君能说什么的,怏怏地领了罚,仍旧跪在那里,心想有本事你一直让我跪着,正好让表哥想起你是个蛇蝎心肠的恶妇。
不想元曦说完罚则便喊人端茶了,湘君接过茶碗,高举过眉,元曦爽快地便接过抿了一口,并未像湘君想的会拿开水泼她一脸,或是故意打翻茶碗烫了水却赖在她头上。其实元曦是何等人,哪会跟她耍这等不入流的小手段。
元曦喝完茶,赏了湘君一个金簪子,还笑着说道:“妹妹是皇上亲赐婚的侧妃,避子汤就不必服了,盼你为王爷早日诞下麟儿才是。不过妹妹体弱,也要善加保养,妹妹的院子不小,就自己设个小厨房吧,你自己选人经营,按月派人来按份例沽了米钱菜钱就是。”
元曦见她说“诞下麟儿”几字时湘君一脸娇羞的笑意,心里暗暗冷笑。湘君这下子闭门不出彼此毫不相干,又是自己人管的小厨房,将来总不得妊不定怎么着急上火呢,阿弥陀佛,那么弱的身子也不知道受不受得了。
元曦这样想,心里总算略出了口闷气,又说道:“得了,今个可算成了礼了。来,你们几个丫头也上来,给史侧妃道喜,讨点子赏去。”
众丫鬟闻言纷纷聚上来,七嘴八舌地喊:“恭喜侧妃,贺喜侧妃~~~”湘君有心病,便觉得是讽刺她费尽心机做了小,心里更是难受起来,却还得撑着一脸笑意,别扭到了十分。
元曦见闹够了,这才说道:“好了好了,你们侧妃身子弱,让她回去歇歇吧。这会子也该用午膳了,且回房去传膳。”
说完再也不看他两人,带着一群丫鬟前呼后拥地走了,只留下一阵香风还萦绕在李浔鼻尖。“怎么就到了这地步了”,李浔鼻子一酸,险些滴下泪来。
作者有话要说:
、心机
史湘君被禁了足,元曦可算好生松番了一阵。她也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不会做无益的伤春悲秋之态,如今她也不理李浔的事,前院自交给小李子张罗,李浔的一应行踪概不过问。除了理理府里的杂事,就是淘淘胭脂、摆摆棋谱、逗逗雪球,日子过得闲适又充实。
湘君自那日敬茶心急算计元曦反被将了一军,这几个月禁足也颇为隐忍。李浔只在前院,半步也没去她院里,她也不急不躁的,每日里只是抄《女戒》。
连她的丫鬟绿柳都有些急了,拐着弯的劝她:“小姐便是不好去见王爷,也可差人送些点心宵夜什么的,聊表存心。”
湘君淡淡一笑道:“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且放宽了心吧,你主子心里有数呢。那日是我浮躁了,急于让王爷觉得崔氏恃强凌弱,但不想她也是个隐忍的,想必对我恨之入骨了却不发作,害得白白被她将了一军。如今可不敢再小看她了,我只老老实实地抄书,不多事、不生事,王爷见我老实可怜,这才会多加疼惜。”
想了想又吩咐道:“这院里你要好好上心,务必铁板一块不可被崔氏安插了人去。还有,管得也要严些,你以身作则,比如这‘小姐’二字万万不能叫了,只可叫侧妃。别人不守规矩了你就只管去罚,万万不可给了崔氏把柄。”
柳绿红着脸应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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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节宫中照例要办赏菊宴,李浔念及自己最亲近的母亲和妻子竟是联手杀死父亲的凶手,唯一的亲兄长又对自己多加防范,如今中秋要到,更衬得他孤家寡人一个。他既不想跟元曦同车同席,更不想见到太后,索性提前几天就出京游玩去了。
虽然李浔不去中秋宴,但湘君还是想去的。一则是她入了王府后第一次有机会在王公贵族面前亮相,二则她也正好有机会见见母亲。
可李浔都不在,元曦根本懒得敷衍她,见她临近中秋几日请安去得勤,每每坐着东扯西扯地不肯走,干脆就拿出各类吃食来招呼她。湘君哪里敢在她那里用东西,李浔都不在,直接被元曦药死连个请太医的估计都没有,只好赶快找个由头走了。
后来实在忍不住,湘君便跟元曦直说:“王爷不在,中秋那日不如妾跟去伺候姐姐吧?不然咱们府上只有姐姐孤零零一人不好看。”
不想元曦皱眉道:“我从不在姨娘侍妾上留心,不记得往年忠王妃她几个都带不带府里的侧妃,今年我先看看吧。不然我有忠王妃她们一同说话,妹妹去了一个人,那才叫孤零零的难堪。”
一句话将湘君堵得面红耳赤,灰溜溜地走了。
元曦进了宫先去给太后请了安,婆媳两个都很有默契地没有提李浔,只是说些首饰、绣花之类的闲话。
时间到了,太后又让元曦搀着她去宴席上,一路不时与元曦说笑着品评路两边摆的菊花,向众人力证元曦这个庆王妃做的稳稳的,就算湘君与她有亲也绝不能挑衅元曦的地位。
今日来的人精子,也立刻发现太后宴席前没有单独召见自己的表妹史夫人,要知道太后对娘家人向来宽厚,这可是头一遭。等开了席也连眼尾都不扫一下史夫人,显然是厌弃了湘君,连带着也迁怒了史夫人了。
众人的表情多了几分玩味,待元曦也不露声色地热切了几分。
元曦被安平公主拉着坐在了一起,因安平过两个月也要大婚了,正是又羞又喜忐忑不安的时候,极想跟元曦说说私房话。偏好些人见柳太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