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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媒婆竟然说真将这门婚事说成了!
其实,当初皇帝的一句戏言,也确实成了黎府的包袱。当初,黎正夕因为公主远嫁西域,一口气提不上来,竟然吐血昏死过去,整整一年才算是痊愈。只是自此整个人冷冷淡淡,性格大变。这些事情实在是外人不知道的。可是,公主究竟伤得他有多深,却只有他自己清楚。
为此这婚事却淡下来了。
不知不觉竟然已经时隔了三年。
直到媒婆上门说和婚事,他才发觉,是该为替儿子操操心了。
只是这谢国元的女儿……
黎员外深深的叹了口气。
不过又觉得,与其指望已经心死的儿子,突然开窍,倒不如死马当成活马医!
万一真的那么不如意……
就让他纳妾,说不定这来来回回一对比,自己儿子就解开心结了。
又打开媒婆抵赖的画卷,又细细看看看了看画像上的女子……未施粉黛,却已经入艳三分,这模样倒真和婉儿公主有七八分相似,只是更加秀气些。
这或许是和自己儿子谈谈的条件。
一个月后。
媒婆喜笑颜开的来到谢府。
“恭喜老爷,贺喜老爷,成啦!”
“真的?”
“是啊,我何媒婆能说假话吗?黎员外那边回话,说是过几日就回来下聘礼。”何媒婆正眉飞色舞说着自己怎么游说,却留意到荷花池旁,正哼着小曲的女子。
只见,她披头散发,挽着裤脚坐在池边,依着身后的大树,小腿时不时撩拨着池水,偶尔还抖抖晃晃,嘴上咬着个柳条,眯着眼,似乎心情不错。
只是这……坐没坐相,站没站相,懒懒散散,大姑娘家怎么也不好好插几个簪子,穿点漂亮衣服,疯疯癫癫的。
“这谁啊?”何媒婆有点看不上。
“正是小女。”
“啊?!”何媒婆立马瞪大了眼,怎么都觉得和画像上的不像啊!
谢国元心情好的笑笑,喊道:“布衣,过来,见见你恩人。”
谢布衣正依着身后的小树乘凉,听见自己爹叫,以为是自己每个姑娘家的正形,怕挨揍,赶紧坐起身,放下裤腿。
谁知道,一扭头看去,发现自己老爹心情不错,还知道朝着自己摆摆手。
于是,便放下心来,也没穿鞋,打着赤脚就走到他爹身边。
狗腿道:”爹,什么事?”
何媒婆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两眼直勾勾的等着谢布衣脚丫子,拼了老命的和自己拿到的那张画像,这哪里有半点像!
再想想黎院外家的儿子一表人才的模样,心肝肚肺都觉得发颤。
只要一想到,自己的金字招牌算是被毁了,就觉得难受。
谢国元光觉得高兴,压根没注意何媒婆脸色已如菜干,还不依不饶道:“布衣啊,你可得谢谢你何姨,她可是为你找了一个好的夫婿。”
“?”
“黎员外的儿子黎正夕,。”他爹激动的拍了拍谢布衣的肩膀。
谢布衣听了,就觉得自己耳朵一嗡嗡。
“什,什么?”
谢国元为自己女儿兴奋的几乎说不出话来的模样,感到幸福的小羞愧:“呵呵,聘礼明儿就送来了,下个月才出嫁……还不谢谢你何姨?”
“你干得好事?”谢布衣声音都快抖不成掉了。
“……是吧。”何媒婆其实有点烦,突然觉得这姑娘还挺不招人待见。想着,这捡漏的丫头还不知道怎么跪舔的谢自己。
谁知道,下一秒,就觉得自己衣领子被一把揪住。
“我和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把老娘往火坑里推!!”
“谢布衣,你干什么?”这才琢磨过来味儿不对的谢国元怒喝道。
“你给我退了婚去,否则,我和你没完!!”
何媒婆被呼喝一愣一愣的,脑子断片了一会儿才回过神,心想,这个喂不熟的狗,这么好的婚事,还在这装蒜!自己可是搭上了金字招牌!
于是,火气也上来了。
“别得了便宜卖乖了,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成色,就你这种货色,我……”话没说完,就觉得被卷入一阵干架中。
”谢布衣!松手!!”
……
好好地一个宁静的午后,愣是打架成了狗。
后来的后来……
谢国元提溜着谢布衣的耳朵,又多给了何媒婆一百两银子压惊。
婚事依旧不可撼动。
谢布衣也想学着别人家小姐,为爱奔跑,逃婚。
谁知道,他爹只是收了她身上所有的银子,连个首饰都没留下,然后便大大方方的道:”你可以选择,大门随之为你打开,只要你走得时候一文钱都不能带走,自生自灭。”
于是,谢布衣裹紧了好几次小包袱,都放弃了。
她哪有这个自傲的能力?!
她打小就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堕落惯了。
想想身无分文,吃不饱睡不暖,还没人嘘寒问暖就觉得日子算是完了。
于是,含着泪,装哭连嗓子都嚎哑了,也没管用。
最终,一个月松松散散过去了。
花轿临门。
谢布衣活生生被吓混过去了。
☆、印象很差
屋外,花轿临门,喜庆的唢呐吹了一首曲子,接着一首曲子,就是不见新娘上花轿。
一旁的何媒婆倒是一点都不着急,依着门廊磕着手上的瓜子。
今天可真是长见识了。
她干这行少说也快十年了,可是头一回见着新娘上花轿之前吓得昏过去。
谢国元急得说话都哆嗦:“她何姨,你看怎么办?”
何媒婆看这一屋子丫鬟小厮,就是叫不醒吓昏的谢布衣,撇了下嘴,扔掉手上最后的瓜子课。
“干脆!取消。”思来想去,这死丫头除了有个暴发户的爹,哪一条能入得人眼,越想越觉得配不上黎家大少爷。
真是鲜花插在牛粪上了。
“这可使不得啊!”谢国元一着急,声音明显走高。
“可这良辰都都快过了,您家闺女还昏着,我能怎能办?我看,这婚事就算了。”说着,媒婆甩了甩手上的绣帕,就要遣散轿夫。
谢国元哪能看着到最的鸭子飞了?!
“等等!”谢国元一跺脚就冲回到屋里,二话不说上去就拽上谢布衣的耳朵。
嘶——
真疼。
谢布衣差点就露馅,左耳朵火辣辣的疼。
谢国元见这一招不管用,道:“去厨房灌点辣椒水,往小姐鼻子里灌!”
谢布衣就是个怂包,这么一听,几乎是本能,一哆嗦。
这一打颤,就这么巧的如了他爹的眼。
本来就是试试,没想到还真是……
畜生啊!!
“小王八羔子,你是不是不起来?”
“……”谢布衣有些动摇,睫毛有点颤抖。
“辣椒水!” 谢国元气得抓过小厮拿来的辣椒水就嘴里灌。
谢国元才刚捏住谢布衣的下巴,谢布衣就撑不住了。
连滚带爬的从床上就软到地上。
“站着干什么?!小姐都醒了,还不快扶着上花轿。”
早就训练有序的几个壮丁,上去就摁住了谢布衣的脖子,根本就没给反抗的机会,就往花轿上扭送。
眼瞅着,花轿近在眼前。
谢布衣也不顾守不守着外人,撒娇打诨,连哭带求,总之是什么招数都用上了。
“娘……救救我,我不嫁,我不嫁!”谢布衣哭天抹泪,被几名壮汉保价着,还不忘活动小脖子直叫唤。
“没用,”谢国元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笑了笑:“别叫了,你娘在后院,不来了。”忽然无比兴庆自己让她娘先歇着,否则,就这么装可怜的样子,估计她一个妇道人家有得心软!
谢布衣硬着头皮转移方向:“……爹,爹我错了,我身上的毛病一定改……爹啊,我死都不嫁……”哭得嗓子冒烟。
“你改?”谢国华刚才还挺悲伤,一听这火气又起来了:“ 你要是能改,母猪都能上树!”
“……”
谢布衣彻底被摁进了花轿,这下是真的哭得直抽搐。
眼瞅着,花轿轿帘要放下,谢国元脸上的怒气一下子又没了,擦了擦额上的汗,道:“爹这是为你好,以后你就知道了。”
“……爹……”她爹说软话了,是不是?
“既然已经板上钉钉,你学着老实点,若再出什么幺蛾子,你就给我从谢家滚蛋,我权当没你这个女儿。”
“……”
好吧,谢布衣心哇凉哇凉的,她爹这次动真格的了。
于是,一口气没提上来,倒是真哭昏了。
谢国元见人也没什么大碍,便拿着袖子擦了擦自己闺女满是鼻涕和眼泪的脸,挥了挥手,示意起轿。
鞭炮声热热闹闹炸了起来,喜气洋洋。
谢国元看着花轿走远,也觉得难受。
唉。
这都是什么事!
谢布衣虽然是个草包,烂泥扶不上墙,可是有一点还凑合,就是“欺软怕硬”。虽然是个贬义词,但是偶尔也算有用。
估计她爹临走时的一咋呼,所以下了轿,谢布衣出奇的规矩。
除了拜天地的时候,盖头下,她还是抽噎了几下,倒是还挺配合。
黎正夕一席红色的喜服,墨黑色的头发用一根红缎带束起,俊美绝伦的五官分明让不少在场的女宾侧目,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漂亮的桃花眼,真应了那句眉目如画。无时不流露出高贵淡雅的气质,配合他颀长纤细的身材。
不少人都窃窃私语,尤其是姑娘家更是咬着红唇,眼角喊泪光。
……
黎正夕看着眼前的女子。
一身美丽的嫁衣,龙凤呈祥的盖头下的那位新娘,仿佛和心中那个人的身影渐渐重叠,一瞬间他竟有些错乱,仿佛搁置三年多的心。
“……礼毕,新郎新娘入洞房。”顿时一阵热烈的喊声。
高亢热闹的喊声,使得黎正夕回过神,传来一声为不可见的叹息声。
被红绫罗的充斥的新房,稍显得有点尴尬。
犹豫了下,黎正夕才缓缓掀开盖头。
别瞎想了……
既然下定决心彻底忘了她……现在不正是个好机会。
这个女子才是自己娶得人。
不过,虽然这么想,心里却不禁渴望红盖头下那张和她七八分相像的脸……
可是!
红盖头掀起来,黎正夕下意识皱了皱眉。
修长而漂亮的手,顿了下,盖头撩到了她头顶便掀不动了。
!!!
什么东西?!!
黎正夕脑子里飞速的转过四个大字,皱了皱眉。
瞬间,刚才自说自话的安慰,荡然无存。
……
谢布衣从昨晚一直筹备哭,眼睛肿的基本上就成一道缝。脸上抹化还有干涸的鼻涕和已经花了的妆。整个人看起来,要多二百五就有多二百五。别说和那副字画像,连说是正常人都有点屈。
“你是谁?”黎正夕有点烦不自禁。
谢布衣自然不吃这一套,没好气顶回道:”我是谁?!笑话!你穿成这样,我穿成这样,你说我是谁!”
要知道,一是因为她爹没在这。有句话怎么说的,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谢布衣觉得自己腰杆挺直了些。
二,也是最关键的原因,怨气!
对,就是怨气!
虽然是第一次打照面,这小子也确实人模狗样,可是她深深的神烦眼前这个人。
从小到大,黎员外家的俩孩子,就是谢布衣的头号仇恨。他爹一修理她,总是列举黎员外的女儿,顺便捎带上他哥,也就是正站在她面前这位。
这种你虽然不认识我,但是老娘是听着你这个孙子的名字挨打长大的心情,很难让谢布衣释怀。
俩人忽然都不说话,却各自运气。
谢布衣冷哼了声,横眉竖眼的样儿,有点挑衅的意思。
黎正夕高深莫测的眯了眯眼。
……
不需要沟通,火药味明显出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收藏吧~
☆、不知道在作死
黎正夕平淡的看了眼正在啊吹胡子瞪眼的谢布衣,冷笑了下,便转身离开了。
那眼神平静都不像是在看人。
……
微妙的改变,谢布衣有点犯嘀咕。
正打算要一级戒备的时候,谁知道,那人一句话都没说,竟然猛然关上门,直接走人了?
这么个萎缩的举动,倒是让谢布衣愣了下神。
心里正腾出一个令人兴奋的念头,莫非,是被自己的气场吓退了?
可是又觉得不该啊……
难道黎员外家门面儿子,其是个战斗力不足五的渣?
心里有些犯嘀咕的谢布衣,甩掉叫上的鞋,躺倒床上,嘀嘀咕咕睡着了。
月夜高挂。
喝得有些微醺的黎正夕却站在自己的书房,小心翼翼拿出一个卷轴。
轻轻地铺开,只见,画上的女子面若桃花趴在凉亭里,手边还放着古筝,似乎是睡着了……
忽然变得神色有些僵硬,明明只是看着,却好像耗费了所有的深情。
良久,才伸出手,轻轻地触碰了画上女子的脸庞。
那双如点漆的桃花眼,眼角微微有些湿,满是掩藏不住的悲伤。
……
原来,这世上,真的不可能有人及你,半分都不能。
可笑的是,
他明知道如此,却还是凭着一张画像娶了一个毫不相干的人。
说不上后悔,
只是觉得失落。
……
黎府的喜宴仍在继续,高挂的红灯笼更衬得热闹非常。
黎正夕抱着不知不觉也睡着了。
晚风有些凉,吹动着画卷,发出阵阵窸窣的声响,许久才传来一阵阵脚步声。
“老爷,少爷又在书房里睡着了。”
一屋子的下人慌里慌张都在找新郎,没想到竟然又在这里睡着了。
黎员外看了眼黎正夕手边的画像,叹息道:“真不知道是咱们家欠他们轩辕家的,还是他们欠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