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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欠了我的还回来1
“黎正夕你个王八蛋,有本事把小爷放下来,咱们单练!”树杈上谢沛被捆得结结实实,跟个蚕蛹一半被提溜着,两条腿悬空等来等去,一张脸涨得通红。
明明一副囧样,恨不得下一秒就受罪的哭丧着脸,可是这一回竟然果敢的扛住了。
瞅着下面的地面,还真有点眼晕。
不过,一想到这事大仇人的地盘,平常混混沌沌的的眼神,少有的精神,充满了仇恨。
“黎正夕有本事你给我出来,我倒是要问问你,当初你是怎么和我爹保证的,说要好好对我妹妹……混蛋!”谢沛扯着红脖子,只嗷嗷:“我他妈就这么一个妹妹,你撒开我,我要和你拼了。”
一些家丁都散了,要知道看着大舅子骂自己主子,都是家务事,还是少看为妙。
不一会儿刚才还算挺多的人,就剩下温冉和几个路过的小厮。
谢沛刚才的话,似乎使得温冉很不高兴,要知道他们少爷可是人中龙凤,能瞧得上那个窝囊废,那简直是天大的恩德,于是冷笑的看着一副窝囊像还叫个不听的谢沛:“那个草包嫁进来黎府就是黎府的人了,是死是活已经和你们毫无干系,就算是告到朝廷,你又有何凭据说我家大人不是。”
谢沛不听还好一听直接就炸了毛:“他妈,你谁,嘴这么碎,别以为是女的小爷就不揍你!”
“揍我?”温冉低头看了眼一旁的石头,小厮说是谢沛用来砸门的,找了块轻巧的二话不说就朝着谢沛身上砸去。
果然,谢沛刚才还刚毅的如梁山好汉,只是一下子就嗷呜一嗓子,没出息的红了眼圈,气得大喘气。
“要真是怪,就得怪你们一家人想攀龙附凤,一窝子草包还妄想选个金龟婿,是自己鬼迷心窍,就算落得这个田地也是咎由自取。”
“你,你……”谢沛眼圈更红了,可是心里却又觉得她说得有几分对,是,当初若不是让妹妹嫁进来,想为她找个好归宿,若不是小时候那么宠着她,若是自己可以再争气点……也不会,如今被人指着鼻子骂,甚至连报仇的能力都没有,只能隔三差五当个跳梁小丑。
谢沛猛不丁的沉默,让温冉心情大好。
“真是丢人现眼,我们大人不说难听的,是给你们脸,要是我是你,一定早就臊得回家房门紧闭,看见黎字都绕着走,省得这么给脸不要脸!”
“……”谢沛几乎卷曲成一条虫。
“啪——”只听,安静的院落,却传来一声重重的耳光。
温冉一怔,顿时觉得自己脸上火辣辣的疼,几乎不敢相信的回头看去。
谁知还没看清,脸上又是火辣辣的一巴掌。
“……”温冉顿时懵了。
谢布衣似乎气得不轻,指尖都微微发凉:“把人给我放下来。”
“……”一旁路过的小厮也傻了眼。
“快把人给我放下来!!”
谢沛几乎以为自己看去,只是傻呆呆的看着谢布衣,顿时刚才红得眼圈,直接就哭了。
“妹妹……”可是又觉得应该是自己看错,不敢大声,否则光天化日之下,怎么会有鬼。
谢布衣也是红了眼圈,深吸了好几口气,才遏制住自己想哭的冲动。
只是,浑身都再发抖,不敢多看谢沛一眼。
两年了,已经两年没见过最疼自己的亲人。
本以为心里所有的委屈,她已经理所当然,可是看见谢沛的时候,却觉得并不是这样……
“谁……让绑的。”谢布衣尽量让自己平静,眼泪却不争气的顺着脸颊流下来。
一旁的小厮倒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能发这么大的火,一时没了主意,不由道:“是,是大人让绑的。”
闻声,谢布衣整张脸已经犹如修罗,好像有股怨气不断的冲撞着她最后的神经。
黎正夕来得可以晚了些。
估摸着,谢布衣已经和谢沛相认。
府上的眼线很多,他不能明面上帮他们见面。
皇帝为了自己的女儿,灭口一个谢家实在太轻而易举。可若是谢布衣自己碰巧遇上,就算真传到皇帝耳朵里,也只能吃了个哑巴亏,追究不起任何人的责任。
可是,千算万算,算漏了温冉。
温冉的那番话,由于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谢布衣和黎正夕却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势不两立!
等黎正夕赶来,却看见地上的绳子,还有温冉捂着脸,呜呜的抽泣的不成样子。
“人哪?”
“已经被大人的师妹给带走了。”
“这样啊……” 黎正夕放下心来,可是眼睛去而不经意看见一旁脸庞红肿哭得不成样子的温冉,不禁蹙眉。
“你的脸怎么了?”
“少,少爷。”被心上人一询问,温冉哭得更厉害了。
“怎么回事?”黎正夕不禁皱眉,隐隐约约觉得这里面有事。
“是,是谢沛打的。”
“他为什么打你?”
“可能是气少爷将他绑起来,所以谢布衣让人将他放下来之后,看我是少爷的随身丫鬟,所以才拿小温出气。”
黎正夕闻声,脸色有些难看。
“没事的少爷,小温不介意,只要他们能明白少爷的苦心,小温做什么都愿意。”
一旁的小厮似乎也觉得不妥,可是又不知道从何处说起。
“你真是我妹妹?”谢沛用袖子擦了擦鼻涕,看着谢布衣那张和自己有几分相像又不像的脸,有些犹豫。除了谢布衣已经死的消息之外,其实心里还有一个疑问,那就是如今站在自己眼前的妹妹,远和自己记忆里的相差甚远,不是样貌而是气质,已经不是那么混沌,懒散……好像真的长大了。
“哪有自己大哥认不出自己妹妹的。”谢布衣笑着,可是眼泪却还是止不住,觉得高兴,可又觉得眼泪怎么都控制不住。
“……哦。”谢沛闷着头,也红着眼圈,像是个大兔子:“还活着就好……就好……”
“……”
“都长大了,怎么还哭?”
“……”
“你不也一样。”
谢沛扭着头,趁着谢布衣不注意,迅速的抹了抹眼泪:“都怪大哥没本事,保护不了你……只知道教你吃喝享受,什么都教不了你,害你被人瞧不起……那丫鬟说的那些话虽然狠了点,却都是事实……像我们这种人,就该受些教训……只是……”谢沛忍不住终于又哭了,一个大男人抽搐得说不清话:“可……我……还是不想你受罪。”
谢布衣低着头,眼泪掉在地上:“都会好的……”
直到深夜谢沛才走,走的时候,昂着头哼着小曲,似乎心情很好,就是眼睛肿的睁不开。虽然不明白谢布衣为什么不跟着自己回家,但是应该是有些道理,毕竟他再是个草包,也知道这个黎府戒备森严,又多了个“谢布衣”肯定有猫腻…这个消息足够自己爹娘兴奋的了,说不定老太太一激动病都好了。
心情好了,连黎妹夫的脸都觉得不是那么讨厌了。
于是,这次谢沛少见的没指着鼻子骂,而是选择点头,来了声,你吃了吗?
晚饭的时候,几人围坐在餐桌。
虽然用餐的时候,都想极力表现出寻常人家的气势,可是若细看下去却发现每一道菜都制作精良。
要知道,一个王爷,一个公主围坐在这里吃饭,饭菜岂能真如寻常百姓家。
谢布衣进来的时候,夏侯浊锦、黎正夕、轩辕婉儿都已经落座。
黎正夕本以为谢布衣会选择较远的地方落座,谁知道却选了坐在自己身旁,这个举动无疑看在他眼中,无外乎示好,而这一切他觉得应该是和他让谢布衣见了谢沛的缘故。
“尝尝这个。”黎正夕夹了些菜放进谢布衣餐具里。
谢布衣拿着筷子的手微微一顿,抬头看向黎正夕。
黎正夕也是一怔,明明只是短暂的时间,却觉得有些紧张,本以为谢布衣还会如往常一样,刻意避过那些菜,连话都不愿意多浪费。
可是,这次,谢布衣非但尝了,甚至还朝着他小声的道了句谢谢。
这让黎正夕大为高兴起来,一贯冷冰冰的脸上也难得露出一丝笑意。
倒是轩辕婉儿似乎不太乐意,只是碍着夏侯王爷在一旁也不好发作,只能忍气吞声,不过看着谢布衣的眼神几乎要将人拆骨如腹。
谢布衣却异常的坦然。
只是吃着自己碗里的饭,时不时和黎正夕有几句谈话,但是只是寥寥几句话,却让人觉得似乎有些东西开始不一样了……
晚饭后,谢布衣刚出门就看见袁相。
袁相似乎已经等了很久,只是再看清楚是谢布衣的时候,脸上又闪过几分厌恶。但是又不离开,只是看着她不说话。
谢布衣叹了口气,若是失败了,说不定这次真就是他们最后一次谈话。
不禁又觉得难得。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谢布衣看着袁相,直接开口问道。
猛不丁被拆穿得透彻,袁相急得瞬间面糊耳赤:“我……”后半截,没声了。
谢布衣笑了笑:“你要是真没话说,我可要走了。”
眼看着谢布衣要离开,袁相这下急了,直接大声道:“我听赤烈大哥说,你还没有领暗影的解药。”
谢布衣一顿,回过头看着袁相。
“……”
四目相对,袁相只是皱眉,像是下了某种决定:“那东西毒得很,一旦发作就算大罗神仙都救不了,我可以帮你。”
“?”谢布衣一惊。
“我去帮你偷来,就算是要挟主子我也会给你要回来。”袁相水墨色的眼眸异常的肯定。
明明是傻得不能再傻得话,谢布衣却觉得心里一暖。
她了解袁相,既然说得出,就肯定做得到。
她真想说,若是解药能随身带着,那么多的暗影也不会为了它不惜xing命,如果夏侯浊锦真的那么好要挟,赤烈和那些暗中保护的暗影恐怕早就已经死了。
他这样不过是螳臂当车,非但救不了他,甚至连自己都得搭上。
她已经觉得够对不起他了。
明明在牢里答应过他,会照顾他,拍着胸脯保证有她一天好过的日子,就有他吃香的喝辣的时候。
可是结果连自身都难保,甚至还需要他来照顾自己。
她欠他本来就很多了。
……
“我不需要。”谢布衣收回自己的目光,冷声道。
“你难道想死吗?”
“谁说的我一定会死?”谢布衣嗤笑了下:“别说我王爷宠着我还来不及,就算是我的夫君也是手握实权的权臣,你一个小小的紫影,在这瞎说什么!我劝你还是赶快滚,别挡着我发财的机会。”
“……你撒谎。”袁相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说出口的尾音都在发颤。
“王爷那么疼我,你扪心自问他在腻之前,会舍不得吗?傻小子这都是假的,是为了骗黎正夕好休了我,好让我能名正言顺的能当上王妃。”
“……胡说,你胡说的。”袁相似乎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惊愕的表情呆滞额扭曲。
“我骗你一个小死囚干什么,像你这种货色,不是今天死就是明天死,和你说谎有用吗?”
“谢布衣,你说谎的……我,我警告你快闭嘴!!”袁相血红的眼睛瞪视着君书影,嘴中发出咯咯的怪声,仿佛快崩溃了一般。
谢布衣有些不忍,不禁转过身,可依旧冷声接着道:“哦,对了!那天记得你说我什么来着?”
“……”
“好像说我勾搭人,下贱来着……”
“……”
“那天你的话,让我又多下不了台,这里的小厮都看我笑话。我还没找你算账,自己就找上门来。我也劝劝你,你在我发火之前,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袁相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嘴唇也颤抖起来,一时竟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觉得心口快要裂开了。
他难道说他那天只是吃醋?
是因为得知她已经嫁人,觉得无法接受?
他想问问她,既然对他不屑一顾,为什么在牢里的时候还招惹自己?
既然招惹了就要负责。
一路上他都满心的想找个答案,可是真正到了这里,却发现他什么都不是。
连个当棋子的机会都没有。
为什么他不可以?
为什么她就对自己这么狠心,狠到将自己的一片真心踩在脚下!
他想不通,更不愿想通。
那种毁天灭地的感觉几乎要把他吞灭,好像不说出口些伤人的话,他就会就此疯掉。
“……那天,我不是故意的。”即使未回头,谢布衣却能听得出袁相口中近乎乞求的卑微。
谢布衣低垂了眼眸,掩盖了所有的思绪,只是理了理自己的衣袖。
“……是不是有朝一日,我也如他们这般有权有势,你还会……”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谢布衣打断了。
“还是别妄想了,我若是你,就找机会离开暗影,娶个傻姑娘,好好过日子。”
……
说完,谢布衣便急匆匆地离开了。
只剩下站在原地的袁相,忽然笑了。
本以为牢外面的世界是不一样的,好像重新又活了一遍,可是结果不还是一样,没有她,他依旧孤苦伶仃一个人,灰暗的,难独活。
日子过得很平静,十日之约,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七天。
谢布衣一个人站在荷花池边,脱下鞋,用脚撩了撩荷花池中的水,果然刺骨的冰凉。忽然想起之前温冉说过的话,倒不是点子有多高明,只是她忽然明白了一个道理:伤人一千自损八百。
要知道,从来就没有白捡的便宜。
惜美人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