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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浊锦收好,看着赤烈手中剩余的:“怎么还有这么多?”
“这是属下为明月和黎大人留的,暗影每个人都发过了。”
“……”夏侯浊锦有些沉默,刚才还轻松的神色变得有些晦涩不明:“你觉得若是没有同行的人,一旦在荒漠迷了方向还有出来的可能吗?”
“属下来的时候,胖教头特别交代过,荒漠极易迷路,一旦真的在流沙中迷失,只有死路一条。”赤烈拿着手上的信号竹筒,一时有点揣摩不透主子的心思。
夏侯浊锦锦眯了眯眼。
若是此时杀了他,倒是容易。
于是。
遥遥的看着坐在不远的两人。
如今的,黎正夕的粗布衣裳,白发苍苍,像是一只落水狗一样小心坐在明月身边。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升腾出一个可笑的念头——黎正夕老了。不是面貌和体力,而是心态,真的老了。如此平静痛苦,和两年前的他简直派若两人。
真是可悲。
眼神一转也落在谢布衣的脸上……
两个人倒是真有些相似,只是一个是平静,一个是死静。
世人说得孽缘,是不是就是说得这样的人。
若是从没遇见过,说不定两个人都会和现在不同。真不知道谁是谁的劫。
……
感情。
太虚无飘渺的东西了。
只有握到手上的才是真实的。
黎正夕想不通,不代表他想不明白。他夏侯浊锦誓死都不会沦落成他那般狼狈的模样!
“王爷,这个还要不要给他们?”赤烈小心的试探。
夏侯浊锦看着竹筒,笑了:“给吧,本王还没那么小气。”
越是往前走,强劲的风以及流动的风沙几乎让人睁不开眼。马车在进入荒漠的时候已经换成了骆驼,流沙还是让他们几乎寸步难行。一路上经过不少白色的枯骨,死亡的气息弥漫着四周。
如此又是行进了一天一夜。
“王爷是这里了。”暗影干哑巴的嗓子看着横亘在他们前方的石碑。
石碑上拓着一些看不懂的图腾纹路和藏宝图上标注的入口倒是一模一样。
“王爷您还是和赤炙留在上面吧。”还未进入洞口,里面截然和外面干燥的空气不同,冷飕飕的仿佛刮着阴风,骤然变化的温度让人的心神不安。
这么说,夏侯浊锦倒是有几分犹豫。
眼睛望了望前方已经走入洞穴的黎正夕和谢布衣,心下一顿。
只见谢布衣的腰上系着一根粗粗的绳子,绳子的另一头则是黎正夕,两个人,被拴在一个绳子上,倒是有几分同生共死,共同进退的意思。
“不用了。”夏侯浊锦强压下去心里的不甘,还是道。明知道,留在上面,等赤烈他们探完路最为安全,如今却因为心里微妙的嫉妒,变得这么不理智。
赤烈觉得哑然,要知道以王爷的恶劣的性格,绝对会同意。眼睛也不由顺着王爷的视线看了看前方已经快消失不见的明月。不由觉得有些蛛丝马迹,好像从她出现之后……王爷其实还有些不一样。
不过,这些痕迹很微笑,几乎一闪而过便再难察觉。
越是往前走,就越是觉得黑暗。
洞口已经宛若黑夜,足以伸手不见五指。周围的空气流动着一些淡淡的腥臭。即使不高举着火把,也可以猜到脚底下踩着的是什么。只是没想到这么骇人,这些三三两两躺着的人,有的手上还拿着工具,倒像是建造宝藏洞穴的工人。
一道巨大的石门严严实实的挡住了去路。
黎正夕举了举火把,看着上面雕刻着阴阳两极八卦鱼。火光跳跃下有些诡异。
正在迟疑,身后跟上来的暗影,变伸手轻轻摁动了下八卦鱼的一侧。
“小心!”黎正夕大声道。
声音落下,周围的人都是一震,就连跟在最后的夏侯浊锦也是微微一顿。
这时,沉闷的大门发出久违的吱呀声,竟然缓慢的开了。用火把往里面照了照,光线反射出不少耀眼的光芒,仔细一看,黑漆漆的一片全都是金银财宝。
这让刚才还神经紧绷的暗影,顿时放下心来,贪婪的性子顿时失去了理智,一个个潜伏后劲的进了大门里。
顿时,不大的石屋因为火把的照耀而变得清晰起来。那一箱箱一排排堆砌的黄金,足以让人咂舌。
“发财啦!”
“这下发财了!!”
“……”
那些暗影抱着金子,近乎疯癫的笑声让人觉得刺耳。
黎正夕却依旧站在大门外,神色凝重,直觉事情怎么会如此简单。
夏侯浊锦和赤烈他们依旧站在原地,也觉得诡异。
这时,只见石屋的地面突然飞射出密密麻麻的利箭,那些弓箭犹如雨点一般根本就躲闪不及,更何况这些人都正慌忙抱着金子根本无暇顾及。
几乎不到一刻钟的时间,满屋子就只剩下一个千疮百孔的尸首。幸运跑出来的两三人,还没等走到门口却已经毒发身亡。
原来那些金银珠宝每个都涂上了剧毒,可真是有去无回!
可就在这时,脚下的地面突然抖动,犹如天塌地陷一般,只觉得脚下一软,便滑进了石屋里。身后的大门此时忽然紧闭,伴随着天摇地晃发出了沉闷的响声。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两更~~
☆、福祸之间
骤然变得黑暗的石屋,四处弥漫着血腥的味道,浑浊的空气让人觉得头皮发麻。
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形,小心翼翼的将护在身下也从地上扶了起来。
“你没事吧?”
“……”明知道没有回答,可还是忍不住问道。
果然熟悉的沉默。
黎正夕不禁有些苦笑。这才敢松开缠在她腰上的缰绳,觉得自己手指估计是扭到了火辣辣的疼。
从怀里掏出火折子,这时,微弱的光线再次亮起。如此晦暗快发霉的地方,即使是零星火光也让人举得安心。
等黎正夕小心的将一个个将石壁上的火把点着了,这才发现偌大的石屋只剩下他和谢布衣,而且最让人觉得胆寒的是刚才满地的尸体竟然也不见了,连同之前那些堆砌的满满的金银财宝?!
眼睛不由看向四周,空旷而潮湿。
明明和刚才石屋相同的格局,却什么都没有,除了石壁上刻着的魑魅魍魉模样的壁画之外,再没有其他。
黎正夕下意识用手握紧谢布衣的手,本能的将人又归于自己身后。
一直沉默的谢布衣却不禁觉得手心发热有些异样,不动声色的低头看了眼,才发现黎正夕的手肿胀的厉害,食指和无名指的指甲因为划痕已经剥落了。往日修长如玉的手,如今看起来却异常丑陋。
她除了身上碰脏了几个地方,倒是一点事都么有,一时之间心里五味杂陈。不由张了张嘴,似乎想说点什么,可是最后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
表面看起来诡异平静的石屋,俨然没有那个简单。
黎正夕很肯定,石屋绝对不止一间,他们肯定在混乱中走到了另一间,否则那些无故消失的尸首还有夏侯浊锦他们,恐怕只能用鬼神之说来解释了。
这时,忽然刚才还稳固的墙壁,闷闷的发出咔嚓脱节的声音。
猛然四面的墙壁突然朝着中间聚拢,骤然猛烈的速度让人根本躲闪不及。眼凑着墙壁就要合并,黎正夕眼睛却还急切的望向四周。
可是,眼睛一处处搜寻根本没有墙壁挤压的速度来得快!
之间,左边墙壁上的图确实有些怪异,尤其是那只夜叉的眼睛却是黑洞洞的一片黑,什么东西都没有?!里面肯定有蹊跷。
黎正夕拉着谢布衣紧忙朝着左边的墙壁靠近,可是手才刚深处,快速压迫而来的墙壁已经躲闪不及。
几乎是一瞬间的犹豫。
黎正夕还是收回了手,却用剩下的时间解开身上的绳子,而不是接近那夜叉黑漆漆的眼睛。只见他,只是将谢布衣安置着侧身站好,自己则是横向站着,尽可能最先接触到四面墙壁,营造出一个极小的空隙。
虽然空间很小,但是足够为谢布衣安然无事争取时间。
“……听话,别动。”黎正夕的声音少有的严肃,若不是知道现在怎么回事,几乎以为什么事都没发生。
几乎,话音刚落下,墙壁已经顺势挤压到黎正夕身上。
骤然袭来的挤压感,直接没过头顶,强大的墙压接触到黎正夕的骨骼时,缩站在他怀里的谢布衣甚至可以听见骨骼承受不了压力发出断裂的声音。
咯吱咯吱……
犹如魔魅!!
“!!!”谢布衣整个人完全傻了眼,不敢置信的看向黎正夕,一脸的震惊和恐慌。
一瞬间,谢布衣几乎以为自己的呼吸都停了。
只是眼前的人,让她觉得有些茫然……
两堵墙近乎毫无抵抗的压力,使得黎正夕不得不使出超出自身的内力。紧紧咬着的牙,因为用力过猛,牙齿间甚至都已经流出些血,使得唇角都染上了红,满嘴的血腥味。
谢布衣满耳里都是的刚才听到的骨骼被挤压碎的声音……
眼前的人,一头银发,面色苍白,可是嘴唇渗出的血迹却格外的刺眼。
……
怎么会这样?
他完全有时间可以再去试试,也许就能碰到那个夜叉图上的那景,说不定那便是机关,怎么,怎么突然就放弃了?
惶恐的眼睛一直看着痛苦的黎正夕,竟毫不自觉地眼泪顺着眼眶流下来,泪水潸然。
她自己却浑然未决。
谢布衣只是觉得混乱。
好像之前仇恨而盲目都变得乱了。
他是为了保护自己。
不想让她跟着范险。
只是为了有时间为她营造出一处可以躲藏的地方,所以才会一念之间选择了她。
她是知道的。
只是不愿意相信他,否则那些捆绑在自己身上的仇恨和痛苦就找不到宣泄的地方。他就像是一根救命的稻草,无论真想无论原因只是贪恋的狠狠攥着。
不论是非黑白,不论是什么感情,好像只有这样她才有再活着的理由,有面对那一天的价值。可是,她却完全忽略了他究竟在想什么?
他怎么能这样?就连最后一点余地也不留给她。
真想就在眼前。
她的无能。
她的笨拙。
她的苟且偷生,才害得至亲的人。
她真是连凶手都不知道,一腔的怨恨竟然连是谁都不知道?
谢布衣终于放声大哭起来,空荡荡漆黑的四壁闷闷的。
……
身体好像终于不再听脑子使唤,近乎蜷着身子好不容易在黎正夕的注视下,踮着脚尖摸到了那个夜叉图。
清脆的一声终结。
一直压紧的墙壁暮然停了下来。
一切都结束了。
黎正夕不可置信的看着哭得不成样子的谢布衣,此时竟然一句话也没说,只是觉得一颗心落了地。她还有感觉,还能感知到这个世界,
哭了,好好哭一场就好了。
那些墙壁缓缓地退回。
黎正夕白色的衣衫沾染了星星点点的血渍,虽然很少,但是却格外醒目。刚才近乎好近的内力还有已经错骨头的四肢都喧嚣着疼痛。
“你……”单音发出,却不知道后面该说点什么。本想伸出手轻轻地揉了揉她的头,但是却还是放下了。
只是依旧笔直的站着看着哭得抽抽噎噎的谢布衣。
那一刻,他竟然完全能理解她的痛苦,撕心裂肺却又无能为力。好像,这么多日的痛苦和压抑,终于找到了宣泄的方式,折磨着她的难受找到了出口,哭此时却好像成了最好的救赎。
昏暗的石屋,好像他和她的心情,晦涩难懂。
“主子,这间好像就是墓穴的入口。”赤烈举着火把。
夏侯浊锦这才从身后紧闭的石门中收回视线,可是却依旧皱着眉头。
“主子不会是担心明月他们吧?”
“……”夏侯浊锦的脸色更难看了。
赤烈缩了缩脖子没再说话,只是觉得自己越发不了解自己主子了。
刚才触动机关的是他授意的,可是现如今却又一副迟疑的样子。这和他往日熟悉的心狠毒辣的主子实在是相距甚远。
这半年来虽然一直找不到藏宝图具体的方位,但是从各地却搜刮了不少记载藏宝图的书籍。林林总总虽然有真有假,但是幸运的是还是对藏宝图里的机关有了写了解。
这石屋只是入关前的关卡,而且很奇妙,只有触动了机关才能进行往下走。俨然那些争相抢夺金银珠宝的暗影是第一批,那么,还有一道……
他跟在主子身边,无意间看见右脚变一个虚掩着的凹槽,便觉得奇怪。
为了以防万一,便示意主子。
所以很自然而然他们就成了牺牲品。
他们则顺利的通过通道,顺着悠长的小巷往前走。可是如今主子犹豫不决,似乎对刚才的决定又有些不适。
“以这段时日属下对黎大人的观察,他对明月的关心不像是装的。王爷大可不必担心,估计黎大人会豁出性命保她安全。王爷的您是做大事的人,既然做了选择就已经回不了头了。”
夏侯浊锦琉璃红色的眼眸微微一沉,刚才有些枉然的神色随着眨眼间便彻底化为乌有。
沉沉道:“走吧。”
火把依旧烧着,照亮着入主的石门。
再次陷入黑暗的石屋,这次换谢布衣踮着脚一一将四个角落的火把点然。
黎正夕的情况并不乐观,虽然他一句都不说,但是看得出他脸色很难看,不自然垂下的手臂和微微发抖的身子都无不昭示着刚才的那亮度墙壁的挤压使得黎正夕有些承受不住。
两人突然都说开了,竟有些尴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