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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布衣低垂了下眼眸,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喝着手中碗中的凉水。心里隐隐觉得不安,磨蹭了些许时候,却也不靠近,因为本能的觉得跟在谷蓝身旁的人绝非善类。
“……多谢小二。”谢布衣看着见了底的碗,觉得再逗留下去了变会引人怀疑,只能将碗还了回去。
谁知道,却见店小二收碗的时候,轻声低语道:“这是那姑娘让我偷偷交给你的。说是让你除了客栈后看。”
谢布衣用袖子掩离下,便出了客栈。
直到走了很远,谢布衣才拆开那个叠成三角的纸。
“太子得了消息,正派人带你回去,好自为之。还有……他还活着,当日还存着口气,要不都说傻人有傻福。太子废了很多财力,才算是把人救了回来,但是他现在似乎精神一直不太好。所以我没告诉他,你还活着……下面是我们暂住地址,若是你愿意随我们回南疆,就来找我们。若是不愿,就干脆一辈子别来打搅我们。太子对我恩重如山,我不想也不能背叛他。”
谢布衣坐在马车上,反反复复的看着几行歪歪扭扭的字,却不禁高兴的竟不知道眼泪都流了出来。
小心的收好,轻轻的放在随身带着的锦囊中,贴着心窝,仿佛这样就找到了些底气。
“谢谢……谢谢……”
虽然,知道听不到,可她还是一遍遍念着谢谢。
☆、前夕2
回去的时候,天色已晚。
谢布衣讲马车归还,风尘仆仆的正要回屋的时候,却被赤烈拦住。
“王爷有事要找你。”说完也不等谢布衣回答,便半拖半拽的将人带去前厅。
房屋中,灯火通明。
夏侯浊锦脸色阴沉,似乎心情很不好。看着跪在一侧的惜美人,谢布衣瞬间了然。因为知道了事情的缘由反而变得坦然了很多。
“相信你也知道我找你来是什么事?”
“知道。”
“知道还这么做?!”夏侯浊锦俨然气得不轻,重重的扫落的手边的茶杯,生生的砸在地上,令人窒息的清脆响声之后,便是压抑的沉默。周围的人,很显然从没有看过王爷发这么大的火,就连赤烈也不敢妄动。
若是以前,谢布衣也许觉得生畏,可是现在却异常的平静。好像,人在已经站在摇摇欲坠的悬崖边,已经不会再在乎脚下的石头子是不是平整。
“这是我唯一能解决事情的方法。”谢布衣看着夏侯浊锦气得几乎狰狞的脸,不知道为什么又觉得有些想笑,这倒是和她记忆力的那个总是运筹帷幄的人相差许多。她竟然今天第一次知道,自己原来还有些价值,能让堂堂在上的王爷动怒!
“唯一方法?”夏侯浊锦冷笑了下,只是这笑意却不打眼底,琉璃红的眼睛甚至染的周围的眼白也微微泛着红色血色:“你也太小本王了?区区一个火离教,你以为本王能看得上?!你怎么就那么肯定本王不会施舍雪域灵芝给你,你怎么就觉得本王不会救你!你什么都不知道,却胆大妄为的贸贸然觉得自己的生死!你可别忘了,你的命,从被我把你从牢里带出来后,就已经不属于你,是本王的!!你是生是死也只有本王说的算!”
这话,说的干脆了然,可是却漏洞百出。
谢布衣不尽然微微笑,她的生她决定不了,至于死……那就另当别论。更何况,无论他给不给自己雪域灵芝,这个仇她都得自己报,不会更不能加假手他人。
谢布衣过分平静甚至是毫无反应的模样,让夏侯浊锦越发觉得暴躁。自从听到惜美人汇报之后,这个暴躁的情绪一直尾随着自己,怎么也挥之不去,知道看见她的时候,才彻底觉得无法压抑。
这种感觉很惹人憎恶。
甚至比小时候,和母妃一起扔在暗无天日的冷宫还要觉得恶心。他一直以来觉得早已经牢牢地掌握在手中的事情,正好像流沙一样一点点的消失掉。任他怎么的挽留,甚至是收紧手,可是还是挡不住流走。
这种莫名涌上来的无力感,让他第一次觉得有些慌。
不知道该如何说,不知道怎么伪装的自己不在乎。
若是她真的……出了什么事,他会怎么样他不知道,但是他一定会比现在更害怕这种感觉。他从不会也不能让自己陷入这种囹圄之中!!
“惜美人,快将那些针给我一根根□□!若是少一根,本王就割掉你一块肉。”
夏侯浊锦的话落下,惜美人却没有动。
“快!听不懂本王的命令吗啊!!”夏侯浊锦显然所有的耐性已经用光了,走到惜美人面前,拽着她的领子就要往谢布衣身边拖。
“够了!”
“……”
谢布衣抬起头终于视线正视的看着夏侯浊锦,竟双膝跪下:“王爷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若真是要抽出来,那也就等到事情终了之后吧。”
夏侯浊锦气得发抖。
惜美人也没有动。
僵持的三人,好像连周围的一切都冻结了。
那些银针确实应该抽出来,或许这样还能留得一命。可是又不能拔,因为实在是生小死大。那些银针细弱头发丝,已经走遍身上的奇经八脉,一旦拔出,说不定人就彻底不行了。就好像一把双刃剑,究竟是好是坏就算是大罗神仙也不定有把握。
更何况,谢布衣的情况,看起来绝非那么简单。
事已至此。
已经走不了回头路了。
夏侯浊锦看着跪在地上的谢布衣,绷紧的神经好像被重重的一敲。
默然想起,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也是这么跪着。
只是那一次是哭着求生,一脸脏兮兮的憋屈的嚎啕大哭。他只觉得玩心大发。
可是这一次,却是哭着求死。
明明是个不相干的人。
他也从未设想过,这个人对自己来说有什么影响。
甚至连一次都没觉得,这个人于他,会有以后。
她不过是他一时心情欠佳的玩物,打发无聊的时间罢了。
可如今为什么,看见她这么跪着的时候会觉得失望。
为什么在听闻惜美人说她从未奢想过雪域灵芝会送给她的时候,觉得愤怒,她难道真的就如此断定自己一定会将东西交给外人吗?!
太可笑了。
她凭什么这么猜?难道就是真以为她了解自己。
真是作践!
她都如此作践自己了,他还在这里拦着干什么?!
他倒是要看看,她这点骨气能撑到什么时候,以他对她的了解,说不定现在已经满心的后悔拒绝自己的施恩了。
“本王倒是要看看,你这种货色的人不求人的时候,还能做出什么事。”
“谢谢王爷成全。”谢布衣低垂着头,却有中长舒了气得感觉。
谁都没注意到夏侯浊锦背在身后的手,不由收紧,力道之大甚至指甲都深入了肉里:“滚!本王丑化可说在前头,若是死就死远些,别脏了我的府邸。”
谢布衣起身,看着背对着他的夏侯浊锦。
“王爷,其实我早想说多谢当日在牢里的救命之恩,还有……再造之恩。”
“你配说这些吗?我救你不过是就一条狗这么简单!让你滚,你听不懂吗?!还跪在这干什么?还嫌不够惹人厌吗?快滚——”夏侯浊锦声音充斥着压抑的怒气。
“日后只怕您也没什么有我能报答的地方,希望你也能保重,后会有期。”谢布衣苦笑了下,便转身离开。
只怕,这一别,却再难相见了吧。
等谢布衣离开。
很久,屋中都陷入了一种难堪的气氛中。
许久,惜美人这才敢抬眼看了眼夏侯浊锦,只见他依旧保持笔直的站着,依旧是谢布衣离开的时候的背影。
可是。
虽然看不到神态,但是……
王爷的手,却因为长时间的指甲陷入肉里,已经外翻,血顺着指缝流出。及时已经干涸,变得红褐,却反而更醒目。
惜美人看着夏侯浊锦,第一次觉得王爷这个人似乎也没有那么聪慧。
他不也是和他们这些平凡人一样,弄不清楚自己的心。
否则,怎么这么大的人,连表达情感和不舍都不会。
这么粗暴笨拙,只有错过。
也许这就是缘分,说不清楚到不明白,错的时间就算是对的人,又如何?
不过是一场空。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估计要完结
☆、大结局 上
“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黎正夕看着就要回房的谢布衣,终于忍不住道。
他屋外等了一天,却越想越觉得蹊跷。
期间,他却了厨房看了熬药剩下来还没来得及倒掉的药渣,发现里面只是和往常一样,没有什么特别的。
不是药物的关系……
突然变得这么精神奕奕,只能是别的方法。他在火离教的时候,倒是听说过有一种针法,可以短时间内封住人的奇经八脉,能使得人积蓄的能量十倍百倍的释放出去。但是,这种针法,因为诡异已经成了禁术。
莫非……
想至此,黎正夕竟不自觉得出了一身冷汗。
谢布衣温升停下了脚步,看着身后不依不饶的黎正夕,有些烦躁:“你怎么还在这里?”
“我问你是不是使用了枯末针法?!”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谢布衣皱着眉,不再说话。
要知道,突兀的沉默,远比承认要可怕。
谢布衣受不了这么沉默的气氛,低垂了下眼帘,抬脚就要进屋,谁知道却被早已经无法冷静的黎正夕一把拽住。
“……为什么?”黎正夕不可置信的看着谢布衣,希望从她的脸上看到些端倪和后悔,只可惜什么都看不到,除了以往从未见过的决绝。拽着黎正夕的手,不由又握紧了几分,终于忍不住质问:“我们好不容易才找到雪域灵芝,你就这么放弃?还是……你就这么急不可耐的要去寻死吗?!”
闻声,一直努力维持冷静的谢布衣,却明显额间的青筋动了下,大口呼了口气,再抬眼时,眼底只剩下止不住的嗤笑:“是!你说得对!我是想去寻思,几乎每天每夜都在想,怎么能够手刃仇人!我一天都不愿意他们再多活着一天,只要想起那天晚上,我家里烧起的那场大火,我就恨不得将他们碎尸万段!我这条已经是捡来的,早已经豁出去了。可是……我就算是下地狱,也要拉着他们一起殉葬!”
“……可你也不能拿自己的命去拼,我会帮你,我一定会……”下面的话,甚至还没有说出口,就被谢布衣打断道:“我劝你最好还是什么都别说,我真怕说出的话泼出去的水,到时候你白的就不是这一头头发了。”
“……”不知道为何,谢布衣含在嘴边嘲讽的笑,仿佛能洞悉一切,让他觉得陌生。
“对了!我还没告诉你,我的仇人是谁?”
“……”
“明天,”谢布衣指了指了黑漆漆的天:“不是我死就是你心爱的师妹。”
“婉儿?……”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黎正夕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满脸的震惊和慌乱,似乎早在她的意料之中,可是真当亲眼看到,还是觉得有些难受,心跳还是控制不住的微微抖动了下。
是啊。
就算经历了这么多,对于他来说,最重要的人始终都还是轩辕婉儿。
“放开吧……”谢布衣深呼吸了下,长舒了口气。
挥开了黎正夕的手,转身回了房。
屋外。
只留下,黎正夕还僵持着原来的样子,
一夜无眠。
仿佛大难来临之前,所有的事情都变得异常的平静。
只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天未亮,谢布衣带上手上的毒针和匕首。她虽然在暗影中训练过,但是自知之明还是有的。要知道,以她如今的功底对轩辕婉儿身边的景毅来说,简直是不堪一击。所以,她昨天沿途买了很多的火药,已经埋在沿途的路上。
最后检查了一下,手上的火折子。
成败只在此一举。
……
“王爷,人已经离开了。”赤烈轻轻的在门外,道。
“……”屋中还在睡梦中的夏侯浊锦,许久,才是懒懒的嗯了声。
赤烈其实还想问需不需要跟上去看看,可是那些话又觉得多余。
对王爷来说,做大事的人,可能注定就没有在意的人或者事。他一直以为,明月是个例外,如今看来……
赤烈汇报完,便回去补眠了。
夏侯浊锦翻了个身,缓缓睁开了那双琉璃红色的眼眸,却么有半分睡衣,明显确实一夜未眠。只是却依旧未有动作,只是睁着眼,出奇的沉默。
夏侯浊锦的王府离即时很远,通往的地界只有一天蔓延的大路。
平坦,宽阔,周围有短暂的密林。
当初夏侯浊锦选择这个地方,一是因为远离皇宫,二是因为安静。若是万一当时的夏侯奎有点什么小心思,想发动侍卫前来,他也能一目了然,做好完全的准备。
景毅驾着马车在载着心有不甘的轩辕婉儿。
虽然,知道她并不像把解药带着那个女人,但是这是唯一能换取雪域灵芝的方法。
马车缓缓地前行着,这时,突然传来一声爆破声。
前行的马,瞬时受惊,竟疯狂的跑离起来。
景毅慌忙拽进缰绳,谁知道,还未抓紧,便又传来接二连三的爆破声。
这下,马是彻底受到了惊吓,竟然突然连连撩起马蹄,早就被颠簸的晕头转向的轩辕婉儿,整个人几乎直接从车上摔了出来。
若不是景毅也跟着跳下马车,将人拽住,恐怕这么狠狠的一撞,轩辕婉儿几乎去了半条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