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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好像是在一家酒楼,她正靠坐在二楼临空的位置,楼下是宾客满堂,都看着高高搭建的戏台,有文雅的穿着儒袍的公子,有金银满身的富商,还有满脸横肉的武夫,什么样的人都有。
令仪的目光先是被其中一个文士模样的人所吸引目光,翩翩公子轻摇折扇,微笑不语的看着高台,一派风流倜傥,虽然气质迥异而模样竟然和三王子宛若双生。他旁边的人都对着高台大吼着什么,情绪激励,而他只是似有若无的看了一眼令仪所在的方向。
“海棠姑娘,该你上场了,客人都等的急了。”
有细细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令仪并为在意,她继续皱着眉头观察着三王子的一举一动。他放下折扇,他端起茶杯,用杯盖避开水面的浮叶,轻酌一口,一举一动都不符合暗夜里那个妖娆邪魅的三王子。
“海棠姑娘!”
……
“海棠姑娘!”
这次的声音加大,而且还走近了一些。
令仪茫然的回头,看着身后站着的粉衣小丫鬟,面容很是普通,却一双眼睛妩媚漂亮。
小丫鬟看见令仪回过头来,低了低眼,声音又变回最初细弱蚊吟:“海棠姑娘,该你上场了。”
海棠?那是谁?令仪一动不动的看着她。
小丫鬟走到跟前,拿起令仪面前桌上的面纱,双手奉上,“海棠姑娘还是将面纱带上吧。”
令仪动了动身子,这才发现自己斜靠在美人榻上,一只手一直托着腮,身上的丝绸长裙像水一样的垂了下去,外面还罩了一层绯色的轻纱。
南疆以幻术辅之毒物,少有人能敌。脑海中闪过这句话,令仪似乎明白了什么。而对面桌上放着的一面镜子里映出的是一张平凡的脸,再看一看小丫鬟手中缀饰着五彩水晶的面纱,她皱了皱眉,镜子里德人也皱了皱眉。
第一花魁吗?
*
手里紧紧地抱着狸猫,另一只手挥舞着柴刀,小花将爬到脚边的的黑蛇一刀斩断,冰冷的液体溅了一脸,她麻木的再挥刀,不停地挥刀,心中就像有一个巨大的洞口,寒风穿膛而过没有知觉。
木爷爷拆了祠堂的窗户扔到缺口处,旁边的烈火很快便延伸过来将蛇堵住,但是老人家也被毒蛇咬伤奄奄一息,而很快便有其它的缺口产生,就算拆窗柴门也堵之不及,越来越多的蛇滑行了进来,人群很快便不受控制的动乱起来,在祠堂里面像疯了一样的乱窜。
小花紧紧地跟在买马的罗叔叔身后上了祠堂的大厅,她的叔叔婶婶已经不知道躲到哪儿去了,她不敢想大哥哥去了哪里,也没有时间想,耳边全是偶尔爆发的惨叫,凄厉的声音让她狠狠的颤抖了一下。
外围的烟火逐渐的露出颓势,小狸猫在怀中呜咽了一声,小花一刀落下,又斩断了一条进屋的花蛇,手法利落无比,她眨眨眼,苏姨,大哥哥,你们都在哪儿。
作者有话要说:是……不……是……蛇……太……恐……怖……了……┭┮﹏┭┮原谅我当初脑子一抽写了这个,还有一章就会恢复安宁的生活,相信我!PS:以后所有的文里坚决再也不写蛇了!自己都快被吓死了好吗┭┮﹏┭┮
、迷离
铜镜的旁边刻着一行小小的篆文,第一花魁海棠。
令仪坐直的身体,却发现体内内力全无,此时真的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她抬眼看着面前拱手送上的精美面纱和小丫鬟看不清表情低垂的脸,猛地站起来往门边走去,柔滑的裙摆像流水一样跟在后面,外面罩着的一层轻纱像薄而透明的蝉翼一样微动,乌黑水亮的长发从头上挽着的繁复发髻倾泻而下。
“姑娘!姑娘你先把面纱带上!”小丫鬟一愣,赶紧追出门去,手上还托着那一方面纱。
一转出门,便是云鬓香影,或妩媚或清高或俏皮的美丽女子在走廊中穿行,她们看见猛然打开门的令仪,看着她平凡的脸眼中都划过其它情绪,然后又都漠然的走开。
令仪也只是漠然顺着走廊快步的往外走去,楼内激烈的声音现在清晰的穿了进来,有许多人大叫着,“让海棠姑娘出来!”“怎么还不出来?!”“老子已经备好了金银!只等接海棠姑娘走了!”
令仪皱皱眉头,步伐更是加快,这只是幻境,她心中并无所惧。
后面的小丫鬟竟然跟不上她的速度,跑的气喘嘘嘘,直到楼梯的拐角处。
令仪正要转角,便被一个人拦住,挡在她胸前的是一把黑色羽扇,扇子的主人三十左右的年纪,眼角上翘带着凌厉,在衣服长裙的领口处也缀着黑羽,露出的锁骨细致美丽,风韵绝不输给刚才走廊中的任何女子。
扇子推着令仪后退了两步,黑衣女人冷笑两声将扇子收回,“今天可是海棠你的大日子,就这样出去的话你确定还会有人要你?”
令仪脑海中突然空白了一瞬,眼神变得迷离,她的眼一眨不眨的摇了摇头,黑衣女子厉眼看向令仪身后的小丫鬟,“还不快给姑娘带上?”
华丽的面纱覆住令仪此时平凡的面容,任是谁看见这样的气质这样的身段都会以为这是一个倾世佳人,黑衣女子满意的点了点头。
楼下的众人突然安静下来,只因为他们看见红色的帷幕后转出两人,黑衣女子将令仪拉到台子中央,带着笑意的声音传遍楼中,“诸位也都知道我们烟雨楼的规矩,今日是海棠的出楼之日,谁的赎金高,谁就能抱的美人归。”
低下又是一片热烈的呼声,而此时令仪却又仿佛没有心智一样,她迷茫的看着四周,顿时眼神里多了一些楚楚可怜的意味,低下的众人看见这样的她更加骚动,纷纷嚷着快开始吧!
黑衣女子笑着伸出羽扇在空中压了压,好似要将这吵杂的声音压下去,也真的压了下去,“那好,现在就由我们的海棠姑娘为大家抚琴一曲,大家趁着曲声出价吧。”
令仪迷迷糊糊的被人引导高台一旁的古琴后,纤纤素手按上琴弦无意识的拨弄,而那边的喊价越来越高,她似乎全都毫无所觉。
台下和三王子一样相貌的公子一直抚额饶有兴味的看着台上,真是有趣呢,他织出来的幻境皆是和现实相反,身份高贵者在幻境中低贱,面貌美丽者在幻境中平凡,心智不坚者会为幻境所惑,最后会一直活在幻境中直至身体死亡的那一天。而这个人所生出的幻相竟然是这样么,面容平凡的青楼女子?原来是个女子么?还是个身份高贵的女子?而且她竟然能神智清醒的在幻境中醒来,以至于刚才他转移到老鸨身上对她再加重幻术。
抬价已经接近尾声,只有寥寥几人还在不停地抬高,而琴声却忽的凌乱不堪,一声刺耳的尖音响过,琴弦断,众人不禁望向令仪的方向,琴前坐着的女子脸色惨白,面上的面纱也许是在琴音乱时被自己不小心扯落下来,然而那原本被人想象勾勒的美若天仙的样子却并不存在,普通的平板的面容最后终于稳定的神色看向高台之下。
三王子拿起折扇似笑非笑的看着那双又一次清明的眼睛,这样也没用吗?他起身头也不会的出了楼。
可以想象事情的糟糕,低下的富商情绪比之前更加激烈,令仪被人带着匆匆的下了高台,此时她身无所长,这个幻境真实的可怕,她完全没有逃离的机会,连身边紧紧跟着的小丫鬟她都摆脱不了。
突然手背上有什么东西冰冰凉凉,令仪低头一看,是一只白色的镯子滑在手腕处,在琉璃转动的灯光下好似有水光流动,令仪脑海中有什么闪过,秘史上关于幻境短短几句话中有这样一句:“身之所傍之物,于幻境之中锁其能。”
她抬起手腕看着这只白色的镯子,突然想起了在伏羲山庄中荆溪沉默的俯身将软剑环在她的腰间,她突然一笑,这一笑让幻境整个动了一动,以至于旁边的小丫鬟紧紧地抱着柱子防止跌倒。原来真实的情绪可以影响到幻境么?
挥手将手腕打向一旁的硬物,脆声一响,白光四散,于溅开的碎玉间出现了令仪的长剑,迅速的持剑回刺,小丫鬟惊讶的捂着自己血流如注的肩膀后退,“姑娘?”
“南疆三王子,别装了。”
小丫鬟还是惊恐的看着她。
“三王子所习的幻术根基脆弱,是以必须身在所迷之人左右才能维持幻境的时间,不巧我正好知道这一点。”
眼前的小丫鬟突然就笑了开来,妩媚的眼睛和夜晚月光下山坡上的邪戾的男子的眼睛相重合,“你知道的真多,你还知道些什么?”
令仪冷冷的看着他不语,周围的世界开始坍塌破碎,明显是她那一剑措不及防伤他极深。使他自己心智不稳,剑尖上移,“我还知道,杀了你这幻境就会毁灭。”
不过令仪并没有马上动手,她剑尖直指还是丫鬟相貌的三王子,“你若退掉村子里的蛇群,并马上离开我大胤界内,我可以不杀你。”
诡异的笑出现在小丫鬟嘴角,“呵呵,你口中的村子恐怕已经尸骨无存了吧,而且,到底谁死也不一定呢……”
令仪皱眉,看见小丫鬟逐渐软下去的身形,心中猛然一凌,长剑刺穿她的胸口,却已经晚了。
南疆三王子虽然幻术不精,但是狡诈,在幻境中化为三形,神智转移即可逃脱。
她提剑冲出已经坍塌的楼阁,远远看见站在长街尽头的三王子回头邪气的笑看了她一眼,捂着胸口跳入了河中。
这个幻境随着他跳入河中的那一瞬间好像停滞了下来,旁边坐在门槛上玩耍的小童突然停下了自己的动作,来往的行人也停下了脚步,热情的小贩他们鲜活的表情也就这样凝结,令仪站在长街上幻化成了自己原本的模样。
她转头看着周围停滞住的世界,连梁上的蝴蝶也只是在原地不停地绕圈。
提剑迅速的跑到长街尽头河流跟前,青碧的河水倒映出她的脸来,却毫无三王子的一丝影子。
令仪回身后退两步,突然有人声在身旁传来。
“姑娘可要一串糖葫芦,又香又脆又甜,一文钱一串。”
令仪侧身,身前竖着一大把糖葫芦的小贩殷切的望着她,令仪手中的剑摆成防御的姿势,但是小贩依旧重复那一句话,“姑娘可要一串糖葫芦,又香又脆又甜,一文钱一串。”
像木偶重复一样的说了好几遍这样的话,令仪终于发现了其中关窍,她离小贩远了两步之后,小贩的表情又重新凝滞,幻境又重新归于死寂。
*
杏花村昏迷的男子突然挣扎着睁开了双眼,眼前是一片黑暗,胸口传来的疼痛让他很快恢复了清醒,粗粝的声音在暗色的低哑的叫了两声,“……关关,……关关。”
杏花村的老板娘阿苏正在空旷的院子里酿酒封存,她被空中一闪而逝的黑影所惊动,再看向二楼的窗户,半打开的窗叶一开一合还在空中微微晃动。
难道不是昏迷两日么?唔,是不是有什么好戏可以看?晚山那厮写的戏本子不就常常这样,女扮男装的女子遇上神秘莫测的男子什么的?
阿苏眼波一动宛然一笑,匆匆将酿好的酒封存起来,也离开了杏花村身影没入了夜色中。
*
而村子外的河边,少女吴丝坐在河边看着在河中随波逐流的黑影,和浮在水面上熟悉的衣袍,月光在她眼下投下了扇形的阴影,她不知道又想起了什么,良久才缓缓的站起来,涉水而过将水中昏迷的人拖到了岸上,俯身将他背在背上远行而去,男子平时邪魅狠戾的神色此时归于安静。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很混乱不要抛弃我因为实在很累┭┮﹏┭┮
、晨曦
令仪一个人在这时间完全停滞的幻境里穿梭,小心的和每个凝固的人都保持这一定的距离,她不想听那些木偶一样的声音。
然而还是不小心,提着的长剑剑尖不经意的带倒斜斜靠在老树下的一个布帏,堆积在一起的墨字还能隐约的看出两个字,一个是“仙”,一个是“测”。
而老树另一边同时响起了苍老的声音,“我看姑娘似有心事郁结在心,可要老夫为你算上一卦?”
令仪绕过树站到说话的老人面前,他体形清瘦,衣袖宽广,盘坐在树下远看着也颇有几分仙风道骨,只是一直闭着眼睛。
“姑娘可是好奇老夫目不能视?老夫这是被天罚,因为为凡人卜命透露了天机。”
令仪低头看了看,桌上放着一本《周易》,旁边放着一筒竹签,还放着文房四宝,因为她的靠近,老树周围的空气开始流动,偶尔有黄叶掉落晃晃悠悠的飘过,她微微抬头,看着满树金黄,这里竟然是秋季?
衣服的细微摩擦声,是令仪坐到了老人对面,她随意的从签筒里抽出一只签递到老人的手上,老人接过,闭着眼睛摸了摸,准确的念出上面的诗句,“微雨轻燕双飞去,落花孤影独寂寥。”
老人读完这句诗微微笑了一下,将签放在桌上,令仪看了一眼签上的诗词,又看着老人,只见他缓缓说道:“姑娘是情不外露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