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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子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自己哪里落下什么东西了?
月晴点了点头,便从袖子拿出一沓子厚厚的有些泛黄的纸张,月凝伸手接过,便一副无害的模样道:“大娘,您看这可不是您落下的吗,我方才见你走的急,这才追出来的。”
这婆子见这厚厚的黄纸,一时间脸色白的已近昏厥,明明很想一把抢过来,却实在又不敢接。
老汉也是抖了抖, 众人见状对这沓子纸也是带了几分好奇。
月凝见状低了低声音道:“ 大娘,虽然您对我有恩,但我和阿姐说什么也不能随您去那种地方的,这些卖身契我和阿姐起初是想烧了的,但想到您对我有恩便想着还是还给您的好,只是我想求求大娘,行行好放了这些姑娘,毕竟这些姑娘着实是可怜的很。。。”说完还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望向战栗不止的婆子。
众人闻声无一不是吸了口冷气,原来这婆子还是个败坏良家女子的人贩子,昨天之所以对这姑娘那般好,原来是有目的的 。
“ 真是人心隔肚皮啊 。。。 ”
“大娘, 做人怎能这样,这般伤天害理的事情会遭到报应的!”
苏天漠望着月凝一副愧疚的模样, 不由得又是一阵大男子的保护欲作祟:“姑娘,你莫怕,有在下在,定不让他们动你一根指头。”
说完还摸了摸腰间的镶玉宝剑。
月凝在心里又是一阵暗笑, 怎会有这样的傻大个。
心思玲珑的李炳自然不似苏天漠这般搞不清状况,这姑娘可滑头的很,若是真的有心报恩,便不会在众人面前说出这些话来了, 何况,这夫妻二人颇为惨烈的模样,哪里是摔个楼梯那般简单。
不过这二人也确实不是什么值得他同情的,昨夜明显就是有心要害这姐妹俩,只是倒霉遇到了这个鬼灵精,这下倒好,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想到这里,李炳才认真的打量起了这看似胆怯的女子, 一时竟也觉得恍若不食烟火的精灵,空灵中带着皎洁,那双眼睛说是纯净但偏偏又带着些恶趣味的光芒。
好一会才上前打圆场道:“ 这位大娘,我们也不为难你二人,今日你要走大家也不拦着,只是这些卖身契定是不能还给你了,你也得当着大伙的面起个誓做个保证,以后不做这害人的勾当了,若是以后再犯,可没这般幸运了。”
婆子闻言便是一怔, 不做这个那自己夫妻二人要以何为生 ? 随即又想到还是保命要紧, 若真被送了官府,这便是掉脑袋的罪名。
便对老汉使了使眼色,二人这才站在一起字正腔圆,神情严肃的起了毒誓 。
李炳上前拿过月凝手中的卖身契, 在众人的注视下,丢进了那取暖的火盆子里。
婆子和老汉看着这些契约很快被火舌吞没,不一会儿就化成了灰烬,觉得就像是在抽自己的血。
婆子晃过神来便拉着鼻青脸肿的老汉步履蹒跚的走出了大门,上马车的时候还跌了一跤,也得亏地上是厚厚的软雪,要不然这一跤定也是伤上加伤。
众人望着马车渐渐走远的模样,都生出一份自豪的心绪来,觉着自己既救了这么多无辜的女子,又宽恕了这等十恶不赦的人贩子。
要说这人还真都是有着些自相矛盾的, 在他逛窑子的时候从不会想这姑娘如何可怜,怎么被卖到青楼之中的, 是个十足的风流嫖客,但若是遇到强抢民女,逼良为娼这等事情时,一时也会觉得义愤填膺,有刀的便想拔出来助一助,没刀的也要动一动嘴皮子指责一番,也是十足的见义勇为的好壮士。
戏演完了,也看完了,月家姐妹二人便相携着上了楼, 这楼下的苏天漠李炳和那位蓝衣男子,却都恍若失了心神,只是这短短的时间里萌发的情愫,日后谁会曾想,三人的命数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日后更都成了萦绕一生的牵绊和执念。
有些东西,埋在心里,纵使岁月流逝,光阴催人老去,也不曾蒙上灰尘,每每思及都是十年如一日的清晰。
突然闯进那个大雪纷扬的时光里的月家姐妹, 之于三人,便是这般。
正文 197:天灯
近来苏葵出入挽仙楼的次数很频繁。
说没察觉到挽仙楼的不同寻常之处那是说瞎话,但却没多过问。
宿根总是呆在最高的挽月楼,也不避讳苏葵偷偷撇来探索的目光,翻看着一封封密报和请示。
苏葵看的乏了,会趴在桌子上望天,打个哈欠,周遭只有沙沙的纸张响声。
直到许多年后,这个画面仍叫苏葵觉得是她波折的人生中最难求的安好模样。
宿根将事情全部处理完,见她这副发呆的模样,道:“怎不去找你黄大哥和金掌柜解闷儿,非得陪我干坐着。”
苏葵思绪此刻散的很,信口道,“我才不要做电灯泡——”
宿根闻言无奈的笑了一声,一边整理着手中的信报,“电灯泡?又是你那里的方言?是怎么一个意思,跟我说一说。”
苏葵这才扭头望向他,却没回答他的问题,说着不着边际的废话,“三日后便大年初一了吧?”
宿根轻笑了一声,“大年初一怎么碍着你了?”
苏葵望他脸色不错,脑中回响着华颜的话,皇上又吐血了,身子见差。。。
想起那一日在御书房中,那个帝王浑身上下散发着一个父亲的悲凉,顿觉勇气倍增,“。。。此次宫宴,你还不回宫么?”
宿根敏感的注意到她用的是“回”,而不是“进”。
手下动作一顿,半晌才抬眼望她,“小凉又同你说什么了?”
“这跟她没关系,是我自己想问的——”苏葵见他似乎想转移话题,固执的答道。
宿根忽而摇头一笑,握住她微凉的手指,“进宫去做什么。那么多人无聊的很,你不是不知道我不喜那种场合。除夕一同去护城河放天灯可好?”
苏葵见他如此左右言他,垂了垂眼帘,“皇上他或许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但他为你所做的一切,已是他的极限了。”
宿根脸上笑意无存。
静默半晌,他将视线投放到云波之中,“我知道,只是有些事情始终觉得没办法释怀。”
“我娘亲是被他强行带入宫中的,而生下我。也非我娘亲所愿。。。幼年里,我娘亲对我十分不喜,常对我说。她根本不属于这里,跟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迟早都要离去。”
说到此处,宿根神情现出嘲讽,“然后。她真的走了,走的时候她一脸的不舍,那是我唯一一次在她脸上见到除了厌恶和痛恨之外的其它表情。。。”
苏葵越听越觉得惊诧,竟没想到宿根的娘亲进宫竟然是被迫。。。
而且他们母子二人的感情似乎也没她猜想的那么好。
宿根神色痛苦,似乎想起了更多不好的回忆。
苏葵反握住他的手,有些愧疚。“对不起,我没想到会是这样——那宫宴不去也罢。”
各人有各人的过往,她不该自以为是想的简单就贸贸然的试着调节他多年来的坚持。。。
宿根知晓她的想法。平复了心绪,反去安慰她,“说出来觉得心里似乎好了许多,你有什么好对不起的。”
是夜,允亲王府灯火通亮。
璐璐自攸允书房中行了出来。怀中抱着银雪。
蹙着一对好看的眉头,小声的道。“银雪,你有没有觉得允哥哥近来有些奇怪。。。”
待她走远之后,一个身形敏捷的黑影无声的靠近了书房,轻声叩门,听清房内的回音之后,方推门而入,书房两侧的守卫恍若未见,目光探查着每一处角落。
“塔兰参加王爷。”
女子微微抬首,一双碧眼幽亮璀璨,“不知王爷此次有何指示?”
脸上的笑意却在攸允抬头的瞬间僵住,“王爷——”
攸允一双眼睛竟是渐渐浮现出暗红的颜色,此般直直的盯着她,让她不寒而栗。
近来急于求成修炼魂噬,体内阳火过剩,便使得瞳孔变色,方才有璐璐在,他动用了内力去压制变了颜色的瞳孔,导致本就不稳的内息越发失调。
塔兰是西域人,虽擅长旁门暗器,却没听过魂噬的名号,眼下得见他瞳色大异,未免吃惊。
攸允只觉越发燥热,顾不得许多,几步行至塔兰面前,将人打横抱起。
塔兰一声娇呼,借势环住他的脖子,受宠若惊却又雀跃不已。
这还是王爷第一次主动抱她。。。
本就是火一般热情的女子,平素只是不敢越线,此际得了攸允的主动,自然不再掩饰。
双腿借力攀上那精瘦的腰身,在他耳畔呵气如兰。
攸允一咬牙,低沉着声音道,“妖精。。。”
塔兰闻言咯咯的笑,双颊染上绯红,任由攸允将她抱至内间。
这个厢房并不算大,房内只有一张留给攸允小憩的床榻。
攸允毫不怜惜的将人丢到榻上,翻身而上,便开始褪去她的里衣。
塔兰伸手帮他宽衣,动作有些急切。
忽而,双腿被粗鲁的分开,猛然传来羞人的痛楚——没有任何前戏可言。
攸允在她身上大力的驰骋着,每一下都足以让她战栗。
从未有过的疼痛。。。。
“啊!王爷。。。求您轻,轻一点。”塔兰咬着下唇,呼吸有些困难,双颊汗珠滚滚,伸手扶住他的腰两侧,企图减小一些他的力度。
却在攸允毫无理智的攻势下毫无作用。
隐忍的呻吟声不断,身下的锦被已被她抓破。
最终在攸允一声低吼下,方叫她松了一口气,抽出的那一瞬间,偏偏又失落无比。
攸允翻过身躺在她的身侧,眸光渐渐褪去暗红,变得正常了起来。
采阴补阳果然还是必要的。
塔兰依偎在他的臂膀上,“王爷内力何以大乱?”
方才在情欲之下。她自然无神去想这些,但此际冷静下来一想,便推测出了缘由。
攸允怎会主动要她。。。
“本王的事,何时轮到你来过问了。”声音是一贯的冰冷。
塔兰身子一僵,不知为何眼睛有些酸涩,她以为经过方才,他多多少少会对自己不那么疏离。。。至少一时半刻不会这么疏离。
“是属下逾越了。”
“知道就好——此次本王召你过来,是有要事交待与你,随本王来。”说话间,他人已起了身。穿好了衣袍。
塔兰理好衣衫随他走到外间,神情还带着几许欢爱过后的迷离。
攸允并未看她,将一封信丢给她。道:“心中密称苏家小姐原来是同六王爷两情相悦——”
好一个苏烨,竟是没一句真话!
当初竟然是同他说苏家小姐根本不情愿嫁给六王爷。。。
只怕有了这层关系,要苏家站在他这边几乎是不可能了!
塔兰匆匆将信看完,“王爷的意思是将苏二小姐。。。”
“不。”攸允抬手打断她的话,脸上现出狞笑:“这样做岂非是告诉他们是本王意欲破坏而为之么。说不定会弄巧成拙使苏家恨上本王。”
“要让他们结怨才好——不是两情相悦么,本王倒是像看看,是怎么一个两情相悦法儿,本王那六侄子可是一位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人。”
除夕之夜,苏葵如愿以偿的去了护城河放天灯,同行的有宿根和华颜。
宿根近来忙于挽仙楼的事情。不再似之前那般空闲,今日陪她了一整天,事情想当然也是堆着没有处理。
苏葵赖皮也是分时间的。知晓挽仙楼的事情不能耽搁太久,便催促着回去。
宿根交待了她几句,便返了挽仙楼。
华颜半是取笑的道了一句,“我六哥现在眼里心里可算是被你占满了,让人好羡慕。”
苏葵望了她一眼。将视线投放回了空中点点的光芒上,已分不清哪一个光点是她们方才放去的天灯。“听说欧阳启的次子欧阳铭近来可是对你大献殷勤,我曾见过一次,确是仪表堂堂,也不似他大哥欧阳云开那般流连青楼之地,倒也是难寻的洁身自好。”
华颜嗤之以鼻的模样,“五哥不知是抓到了欧阳家的什么把柄,向来是拥护允亲王的欧阳启忽然转了苗头,对宫中百般示好——那欧阳铭想来也是父命难违,不然依我的恶名,他哪里有胆子敢接近我。”
“依我看不尽然,兴许是人家果真对你有意,你可莫要因为对人家有成见,白白错失了一段姻缘才好。”
华颜脸色古怪的瞥了她一眼,“你收了他什么好处不成?一口一个人家的,倒是少见你为谁说过好话。”
苏葵嘁了一声,“我好心提醒你罢了——真是好心没好报。”
华颜轻笑了几声,没有再继续下去这个话题。
欧阳铭十五岁的时候对她表意,被其父揍的半死一事,她尚且记得清楚。
“明日宫宴过罢,你别急着回去,去我宫里说一说话儿吧。”
苏葵下意识点头,总觉得华颜近来似乎有些粘人,倒不是她觉得烦,而是觉得有些反常。
但见她脸色与往常无异,便只道许是自己多心了罢。
天灯越飞越高,消失在天际,与天边的繁星融成了一片星芒。
华颜嘴角溢出笑意,“有人说天灯飞的越高愿望实现的机会便越大,看来咱们的愿望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