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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葵眼角一跳,顿时觉得脑袋里乱作了一团。
慕冬转过身,自顾自的提了步子。
苏葵下意识的跟着他一同往前走去,冷冷的空气平复了她过于夸张的意外,才问道:“你不是商人吗?”
平素里与他说话是你我的用惯了,一时竟未去改变称谓,慕冬也不在意,“莫要说出去。”
“啊?”苏葵一时没反应过来,随后才明白他指的是什么,“恩,好,我保密。”
毕竟慕冬对她曾有救命之恩,这点小忙她自然还是义不容辞的,可他的身份转变的实在太快,是叫她一时不能接受。
“外面传言似乎与你不相符啊。。。”外面传言太子无才,荒淫无道,几乎是家喻户晓的事情。
苏葵方才不知他是慕冬还好,闭口不言倒也不难,可这下知道了,就觉得浑身不得劲儿,是有一堆事压在心口。
比如,慕冬救过她一命,搁在之前是没什么,可如今是太子救了她一命,那么苏家如果倒过来帮着允亲王去对付他的话,是叫苏葵连想一想都觉得忘恩负义。
“你与传言中的苏二小姐岂不更是不相符?”慕冬不知她此刻心中的纠结,反问道。
苏葵一噎,这也倒是。
“今日你去了良辰宫?”
“嗯。”
二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不知是走了多久,空中开始飘起了大片的雪花。
苏葵伸手去接,很快融化在她的手心之上,只余下一滴清水。
“下雪了。”
慕冬顿下步子,“我送你回去。”
苏葵见雪势渐大,摇了头,“不必了,我记得路的,你先回去吧。”
慕冬黑眸平淡似水,声音听不出情绪,“我送你。”
苏葵知道这人固执起来是十头牛拉不回,左右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他爱淋着雪就让他淋着好了。
回去的路并不长,却还是叫二人被雪花吹白了头。
堆心提着宫灯快步走近,远远望去二人并肩走来,走近行了礼,方道:“小姐,老爷少爷在宫门口等着,要奴婢过来接您。”
东宫之中也有宫娥寻了过来,是给太子爷送伞来了。
慕冬接过,递给苏葵,不顾宫娥诧异的目光,径直转身离去。
“小姐,太子殿下长的可真是英俊。”
“恩。”
堆心虽然不知苏葵为何进宫,但还是隐隐觉察到了什么,特别是方才二人并肩而行的模样,竟是让她觉得十分相配,天呐,她怎么可以有这种想法,小姐可是要同宿根公子一起的啊!
在心里骂了自己一万遍,才开口道:“小姐,可奴婢觉得还是宿根公子好。”
苏葵失笑,这小丫头——怎好好地一下子想到着上头来了?
“哦?你且说说看,他哪里是比太子好了?”
堆心咽了一口唾沫润了润干燥的嗓子,开始了言无不尽的褒奖。
主仆二人撑着伞的身影渐渐模糊,只在身后留下了洁白的脚印。
正文 130:往事
三更已过。
雪越发的大了,巡逻在东宫各处的侍卫们皆是被大雪拍的睁不开眼。
东宫庆云宫,也分九阁三殿,其中的紫宵殿是为太子寝殿。
此刻的紫宵殿灯火通明,内间之中,屏风之后,一位长相俊逸的男子斜斜倚在榻上,一身明黄里衣竟也让他穿的十分好看,双眼紧紧的阖着,像是睡熟了过去。
新进东宫不足一月的周良娣拨开珠帘走了进来,一身透视纱衣是叫人不敢直视,本就是轻浮女子,这些日子又摸透了太子的荒淫,这才敢不经通报闯了进来。
“殿下。。。”娇语刚出,还未得以近得那男子的身,一把冰冷的剑便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啊!”周良娣身形一抖,低呼出声。
“殿,殿下。。。”
被香气呛了鼻的慕冬,微微眯了眼睛,是泄露了此刻心情之差,握着剑的肖裴觉得一冷——主子最厌的便是这等不知规矩的人。
果然,“拖出去喂狗。”
肖裴咽了口唾沫,还好他手快把人给拦住,若真让她扑到了主子的身上,只怕喂狗的人就是他了。
周良娣还未来得及惊呼,就被肖裴眼疾手快的给劈昏了过去,很快有人将其拖走。
“主子,这几年庆云宫混了许多面生的进来,要不要换掉?”
两三年没回宫,就连这摆设都差了十万八千里,到处透着一股子女人的脂粉味,真是亏了那位姑奶奶,竟是能将素雅的庆云宫搞成这幅模样,后头的九栋阁楼之中几乎是住满了乱七八糟的女人,连他都觉得受不了,更遑论有着洁癖的主子了。
“所有的人都换掉。”慕冬抬了抬眼。声音淡的没有半分感情。
“是,属下明日一早便交待下去。”
“人找到了吗?”
“有人看见安姑娘打良辰宫出来之后,易容成了一位良娣的模样出了宫,至今还未回来。”
话刚落音,便有女子的声音传来:“我回来了!”
刚进了殿便倒了几大杯茶水,咕咚咚的喝了下去,撩开珠帘,自怀中掏出用蓝布包着的巴掌大的盒子,得意的道:“都办妥了!”
“这个欧阳启,还真是个老狐狸。竟将东西给藏到了密室中,我研究了半个时辰才找到机关的入口,险些是被抓住。”
肖裴接过递给慕冬。他放在手中掂了一掂,“你这么晚出去竟是为了这个?”
安柔大大咧咧的坐下,“你既然已经回来了,我也不想再耽误时间,答应你的事可全都办完了。三年之约也到头儿了,我明日便回山去找师傅!你可不许拦我。”
“师傅每个月你都看一次,这回这么急?”话落,丢给她一封信函。
女子伸手接住只见信函上写着:吾妻安柔亲启 。
妩媚的杏眼即刻覆上一层笑意, 嘴里却是不饶人的道:“ 谁想看他的信啊 ,告诉他我是不会回去的。叫他死了这条心吧!”
“ 我会的。” 慕冬点点头。
安柔闻言一愣,她怎忘了这个惜字如金的慕冬可是个腹黑至极的主儿。
“ 不用麻烦你了。。。我会, 自己同他说的。” 安柔硬着头皮笑了几声。
“我并未觉得麻烦。” 此刻的慕冬显得很热心。
“。。。呵呵。 我知你并未觉得麻烦, 但我还是决定不麻烦你了。” 大许是怕慕冬再说些什么,说完这句话便逃也似的走掉了。
“黎王此次回来,可有动静?”
“并无,此次进京也只带了五百侍卫。都在黎王府中守着,并无人四处走动。”
“他倒是学会沉住气了。”慕冬黑眸一闪“西宁换了主子?”
“是的。西宁国君突然暴毙,留下口谕传位齐王,七日后初八登基。”
“齐王?不是立有储君。”
“有人猜测,应是有太监假造口谕,可这位齐王虽年纪轻轻但手握重兵,乃是当今太后亲出,极得人心,少数不服之人也被悄悄处理了,前太子如今被禁足东宫。”
“通知刘伦苍,小心应对,近期减少消息来往。”
如今看来,国公岛这半年多来的战事,想必也是他的主意了。
这个新国君,只怕远远要比之前那位冲动行事的,要聪明的太多。
肖裴应下,顿了顿,道:“陛下将挽仙楼交给了六王爷。”
“恩。”
肖裴偷偷望了他一眼,见他神情无异,叹了口气——近年来,皇上越发的偏心了,若不是六王爷无意江山,只怕这江山他都能送给他,而他的主子太子殿下,表面看着受尽陛下恩宠,但有几人知道,这一切都是他一步一步得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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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刻的修心殿中的元盛帝,也是尚未入寝,正在批阅着奏折。
“皇上,已经三更了,早些歇息吧。”鹤延寿命人又一次添了蜡,出声提醒道。
元盛帝单手握拳咳了咳,起了身道:“随朕去一趟宿然宫。”
鹤延寿叹了口气,未有再劝,是知道在这件事儿,谁也劝阻不得。
有宫娥拿了大氅,备了手炉,取了油伞,这才出了修心殿去。
伺候在皇上身边久了的丫鬟,是都知道他一个月总有那么几晚会去宿然宫,有时候甚至是夜半子时,起初不知缘由的,只当是皇上特别宠爱某位妃嫔,这才半夜都想着过去,可时间久了才发现,那座宿然宫乃是皇宫之中等同禁地的一处空殿。
有一些宫中的老人称,是某位妃子生前的寝宫,更有传言,这位妃子极受圣上宠爱,可某一日发了疯癫,自缢而亡,也有人猜测是被已故的皇后赐毒酒而死。
一来二去,新来的宫女们也都记住了这座宿然宫多种版本的故事,乃是绝对不可放在明面上谈论的话题。
这回同元盛帝一同去的两位宫女,便是有一位新来的,多少听前辈们谈起过这座宫殿,可毕竟都是听说,这回头一次来,是多少有些激动。
宿然宫的大门锁的紧紧的,正是应证了是座空殿的传闻。
进了殿后,小宫女安静的立在一旁,一双眼珠子却不肯闲着,东看看西看看,只觉得这座宫殿固然奢华大气,不比良妃娘娘的良辰宫逊色呢,可这里头的摆设却是简单的很,值钱的东西甚至都没有几个,不由在心里嘀咕着,这位主子生前真的是受皇上宠爱的吗?
另一位宫女见她如此大胆的四处打量,偷偷拉了她的衣袖,提醒她不要乱看。
新来的宫女不以为然,下一刻收到鹤延寿凌厉的眼神,吓得一抖,是再也不敢抬头。
皇上进去了内间,鹤延寿也守在了外面,没有再跟进去,他伺候在皇上身边三十多年了,对皇上的习惯自然是摸的透透的。
内间绣着荷花的屏风后方,是一张精巧的千工床,就连上面的锦被也同十多年的一模一样,是同整座宫殿一样,一丝也未改变。
元盛帝的目光扫过每一个角落,每一处陈设,眼中是一个帝王不该有的眷恋和痴缠,最后将目光停在了床头悬着的一幅巨画上面,画上是一位芳华正盛的女子,一张脸虽是谈不上倾国倾城,却凭空给人一种温婉舒心的感觉,叫人看了第一眼还想看第二眼。
元盛帝负手立了一刻钟有余,方坐到床沿,目光不离画上之人,半晌竟是扯开了一抹苦笑:“然然,这么多年过去,还恨我吗?”
画不会说话,空气中只有一成不变的安静。
“若不是当年我强行让你进宫,你也不会这么早早的去了,都是我不好。 我一直以为,我后悔了。可昨夜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没有你,你从未出现在我的生命中。”
脸上是从不外露的脆弱,“待我醒了之后,我很怕,我想一想若是真的没有你,我该怎么办呢?”
“我们的孩子现在很好,脾气如同你一样的倔,唉,我知道他恨我,可我的身子撑不了多久了,时好时坏,我只能尽我所能的给他一个无忧的将来。。。他从没给我过一个做父亲的机会,好好待他的机会,如今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咳,咳咳。。。”
听他咳嗽的厉害,鹤延寿赶忙走了进去,帮他抚着背,劝道:“陛下,不若改日再来吧,这里未升火盆,寒的很。”
皇上摆了摆手,固执的道:“让朕再呆一会儿,你出去。”
鹤延寿叹了口气,只得退了出去。
是想起当年那位同年轻的帝王并肩而立的女子,笑容清浅,却叫他至今也忘不了,还有那位同华颜公主性子无异,已经仙去的皇后娘娘。
如今往事早已成灰,记得人也越来越少,可是她们日渐长大的儿女却因这些往事始终不能释怀,其实,他们又有什么错呢?
特别是太子殿下,那时只不过是一个孩子,却莫名受了迁怒。
叫他说句诛心的话,是皇上太固执。
唉,罢了,个人是有个人的定数,他一个奴才又哪里能对主子们的事情去评头论足。
外面的雪积下了厚厚的一层,将向来沉重的深宫也装饰的纯洁雪白,干净的那么彻底,却远远不足以掩去往事烙在众人心中的的印记。
正文 131:春试
转眼一个多月恍过,是到了二月初九,处处开始显露了春色。
苏葵近来是一心痴迷与苏天漠交授的一套鞭法之上,索性是连钟爱的杂书也不看了,几个丫鬟听着耳边呼呼作响的鞭声,对看一眼皆是无奈的摇了头。
今日前前后后加起来可都练了四个时辰了,竟还是一副精神满满的模样。
傍晚的时候小红过来了栖芳院,亲手做的糕点和酥饼带了四五盒子,明显是已适应了现在的已婚生活,再也不一见苏葵就红眼了。
“太咸了。。。”苏葵放下只咬了一口的梅干菜酥饼,赶忙抬起茶壶倒水。
几个丫鬟连带着小红在内都是一愣,小姐的嘴巴又算不得刁,对食物向来也不怎么挑剔,可这回竟然是用了个“太”字,难不成真的这么咸?
可小红自幼随着秦婶子做饭做糕点的,之前做的东西她们都是吃过的,手艺是属上乘无疑。
小红拿起一块,轻轻咬了一口,嚼了几口,疑惑的道:“不咸啊,不是刚刚好的麽?”
见苏葵一脸怪异的看着她,招呼着堆心几人道:“不信你们尝一尝。”
几人在栖芳院里呆的久了,自然知道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