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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一会儿,屋里走出一位佳人,玉钗如梭,莲步轻移。几位艳丽女子见了,忙凑上前去,不知说了什么。
其中一位黄衫女子,笑着靠近郁李说:“奴家紫嫣,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郁李。”
“那公子来这儿所谓何事?”紫嫣声音轻柔婉转,仿若燕语。
“找人。”郁李淡淡答道,与平日没有不同。
“可是……找我?”紫嫣扭着身子向前几步问道。
“不是。”郁李不解风情的回道,引得她身后女子一阵大笑,她狠狠的踩着地,大不走了回去。
“笑什么,不许笑!”她吼道,那些女子忙禁了声,她继续道:“该你了!我就不信我摆不平的人,你可以。”
后出来的那位佳人,在她的怒瞪下缓步上前,微微屈膝,柔声道:“君撷,见过公子。”
“君撷?”她的名字引起了郁李的兴趣。
“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君撷连忙背道,君撷是柳依依给她起的花名。
“好名字!”郁李赞赏道,“君撷!”
“多谢公子……”君撷突然不说话了,双眸紧盯着郁李身后。郁李缓缓回过身,柳依依就站在他身后不远处。
“柳老板,你何时来的?”郁李快走几步说道,“这位君撷姑娘的名字柳老板是否也觉得精致?”
柳依依没发表意见,直瞪着君撷。
“君撷回去,大赛在即,我不责罚你。”
“谢谢老板!”君撷连忙回了屋子,剩下几位姑娘本想戏弄一下郁李,现在全被柳依依破坏掉了,也没了兴趣回了各自房间。
“对了,柳老板的名字也是有寓意的。杨柳依依总关情!”郁李摇着扇子说道。
柳依依冷下脸来,声音冰冷而僵直。
“章台柳。”章台柳,章台柳,往日依依今在否?
郁李打着扇子的手停下来,赔礼道:“抱歉,是郁某唐突了。”
“郁公子到这儿来所谓何事?”
“是要同柳老板讲,那日你的猜测是正确的。”
叶底黄鹂又叫了一两声,阳光明媚,树木苍翠。柳依依环顾这好景色,强笑道:“多谢公子,六月二日芳满楼斗花魁大赛,还望赏脸。”
“柳……好!一定来。”话到嘴边又换了一副摸样,他想他与柳依依还未到那份上,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喜欢。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二章
郁李出了芳满楼,半夏在门前焦急的等着他,一看到他便不由分说的拉他回了郁府。原是有人来刺杀黎青,黎管家拼死护主,受了重伤。
黎青一看到郁李,马上扑到他怀中,大哭着说道:“星诺,黎轩他受伤了,你快救救他。”
郁李伸出左手轻抚他的背,然后才将他缓缓推开,看着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黎轩,问道:“他怎么样?”
“现在还没死,不过活不长了!”秋葵回答的比半夏还要快。
“你才快死了呢!”黎青张牙舞爪的扑到秋葵身上,可她那是秋葵的对手,很快便被制服,眼看就要摔个四仰八叉,却被郁李喝住,秋葵这才悻悻的收回手。
知道黎轩将不久于人世,郁李心中泛起一丝丝难过,又问秋葵道:“你带他们回来的?”
秋葵老老实实的点头,睁着无辜的大眼睛未觉不妥。黎青到郁府的事,若是被国色的人知道,肯定会演变成不得了的事。
“公子,她笨,你就不要说她了!”半夏在一旁鄙夷的说道。秋葵立刻柳眉倒竖、杏眼怒睁,大声说道:“我笨!半仙儿你那只眼睛看见我笨了!呆冬瓜,我笨吗?”
忍冬冷不丁的被问到,不禁呆了一会儿,半夏、秋葵两人齐刷刷的看着他,他更加不知该怎么说了,只好闷着不出声。
“呆冬瓜,你到是说啊!”秋葵拽着他的衣袖,要着他的割破。
迫于无奈,忍冬说道:“你聪明。”
秋葵得意的向半夏扮了个鬼脸,嬉笑道:“怎么样?呆冬瓜说我聪明!”
“你耍赖!”半夏提高了嗓门,屋顶都快震塌了,像母鸡般扑棱着就要动手。秋葵见大事不妙,忙躲到忍冬身后,期间还不忘继续扮鬼脸。
也不知是半夏声音太大,还是回光返照,黎轩缓缓的睁开眼睛。
“黎轩!”黎青扑到床边,关问道:“你怎么样?哪里痛?”
黎轩摇摇头,苍白干裂的唇轻启,说道:“少爷!”
半夏知道那是在叫她家公子,如今他已是将死之人,最后的愿望应该满足一下,刚想跟郁李说,却发现他已过去。
“我在这儿。”
黎轩神色动容,声音颤抖道:“老奴无力在陪伴在少爷身边,黎家的生意就交给少爷了。还有二老爷,他依旧是孩子脾气,不懂事,您一直很照顾他,今后也拜托您了。”
郁李看了一眼,跪在床边,泪涕横流的少年,点点头。黎轩最后一次紧握郁李的手,眼中留下两行清泪,咽了气。
“黎轩!黎轩!”黎青大叫道,“我以后一定好好学算账,你醒醒啊!我再也不惹你生气了!”
黎青放声大哭,郁李将他拉进怀里,任他哭的昏天黑地。秋葵不由的贴近忍冬,半夏则呆立在一旁。
郁李要忍冬将黎轩的尸体秘密安葬,协众人到了议事厅。
“你还是不相信我对不对?”黎青听到郁李要送他回栖碧城,大叫到。
“我信!”
在场的人无不瞪大了眼睛,黎青更是喜极而泣。
“如果你真是我弟弟,那么便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所以你更要离开,留在这里太危险。”
“我……不是你弟弟。”
此语一出,语惊四座。郁李也意识到不对,他从来没叫过自己一声哥哥。
“你们先出去!”郁李回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时黎青想要借一步说话的事。
秋葵嘟起嘴巴,不满道:“不要,我也要听。”
“听什么呀!听了你也明白不了,跟我出去。”
秋葵还想说些什么,就被半夏捂住嘴,卡这脖子,一路拖了出去。房间里,就剩下了两人。
“讲一下以前的事吧!”郁李倒了一杯茶,推到黎青面前。
黎青稍微想了一下,开口讲道:“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无央宫。”
“帝都王宫,你是……七殿下!”郁李虽然惊讶,思维却转的飞快。
黎青倏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惊喜的问道:“你想起什么来了?”
“没有,我猜的!”
“哦!”黎青怏怏做回到椅子上,继续讲述以前的事。这对郁李来说,就像是在看一本小说,读的是别人的故事一样。
这是两年来,他第一次这样接近以前的自己,但他没有时间听黎青细细讲来,他在这儿呆的时间越长,被国色发现的可能性越大。
“黎青,你听着,现在回家去。什么都不要做,什么都不要管。”郁李单手搭上他的肩,严肃且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像个家长般说道:“你在那!乖乖等我回去。”
黎青听话的点点头,但心里却害怕,从前也有人这样跟他说过,最后他再也没能见到那个人。
重门深锁,绮窗紧闭,一盏孤灯,摇曳生姿。
柳依依坐在平日里,左西人坐的地方,桌案上铺着几张地图。更生露重,她衣裳单薄,略显憔悴。
地图上,几条用红色朱砂标出的路线,蜿蜒着织成一张血网,柳依依聚精会神的标注着。
“依依,别看了!该休息了!”尹京祁挑挑灯芯,在一旁劝道。
“京祁!你说我们逃到这里去怎样?”柳依依指着一座城池问道,“这儿风光好,四季如春,野花遍地。”
柳依依很快又摇摇头,否定了这个地方,莞尔笑道:“不然,我们一起去深山隐居好了!”
“依依!”尹京祁提高了声音,提醒她说,“不管我们到哪,国色都会派人把我们杀了的!”
柳依依执笔的手悬在半空中,朱砂滴到地图上,绽开一朵不大不小的红花。
“我会计划好的!”柳依依笑答道,继续勾勒。
尹京祁按捺不住急躁的心情,上前一把夺下她手中的笔。笔锋划过手心,殷红的一道,像是细长的伤口。
“依依,够了!我们哪都不去。”尹京祁拽着她的手腕,眼底泛着细小的波澜。
“你要留在这儿?”
“离了芳满楼,我们活不下去!”
“笑话!”柳依依甩开他的手,大喝一声,在安静的夜中格外清晰。
“依依,你明知道,我们若是逃,只会死的更快,会像银华赌坊一样,从这世上彻彻底底的消失。”
“但我们若是不逃,也会死。十年后,五年后……或者下次受伤,拿不起武器的时候。”
两人意见相左,都试图努力劝说对方。
“你不会有那一天的……”
“你什么意思?”
尹京祁意识到自己失言,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样解释。柳依依自我嘲笑几声,诘问道:“你是这样想的?那留在这儿是你自己想死吧!因为许晴死了,所以你也不想活了!但我不想让大家死,我想同大家一起活过,三十岁,四十岁。一起去海边看海,去湖边钓鱼,去看山中的云海。”
“我也想大家一直都在一起!离开只是依依一个人的想法,你不觉的太自私了吗?”
“我自私?在你尹京祁眼中,除了许晴,还容得下谁?你才是最自私的那个!”
两人开始争吵,声音惊动了暮潇潇与巫玉。
巫玉抱着枕头,揉着眼睛问道:“怎么了?”
暮潇潇也担忧的看向尹京祁,他眼底的波澜渐渐壮阔,掀起万丈巨浪。
“我们离开芳满楼,去往他地。你们两个怎样想?”柳依依缓和了语气问道。
暮潇潇又深深看了尹京祁一眼,答案呼之欲出。
“我跟着京祁。”
柳依依突然意识到,若是尹京祁不走,那么站在她身边的人,就只剩下了左西人。她很清楚,巫玉他喜欢现在的生活。
巫玉阴鹜的笑了,浓密的睫毛在他的在烛光的照射下,投下一片阴影,与略有些白的脸蛋,淡淡的唇色,一同构成一幅诡异的人面。
“如果不杀人,我都感觉不到自己活着!若是跟柳姐走,就不能再杀人了吧!”巫玉笑嘻嘻道,阴惨惨的,让人不寒而栗。
“也就是说,是我一厢情愿?”
没有人回答她,面面相觑。
清辉寂寞,疏影哀凉,红灯小院的灯笼渐霜露打湿,仿若哭泣的桃花面。巫玉实在熬不住了,打着哈切,回去睡了。
“你们也回去吧!容我想想。”
自己的一腔热血,被人连盆泼到了地上,能这样快理好思路的人并不多,更何况还是位女子。从始至终,柳依依的目的很明确,就是希望她身边的人能够活下去。既然逃跑的方法他们不接受,就换种他们能接受的。
尹京祁见她表情没有那么严肃,担心便少了一半儿,没在多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暮潇潇迟疑了一下,走过去对柳依依道:“柳姐这是死角,是怪圈,是死亡被我们刻在了心上。我好怕,它越来越近了!”
她虽然常年跟在姑姑身后,但也算是柳依依的手下,可她反倒像是她的小妹妹,时不时的哭诉一番。
柳依依强打着精神,温柔一笑,拉着她的手臂,拍拍她的肩膀,轻声说道:“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你会和京祁,活到很老。”
柳依依轻轻弹了一下她的头,继续说道:“潇潇要做的就是追求自己的幸福,别的什么都不用管。”
“柳姐!”
“好了!快去睡觉吧!”
柳依依连哄带骗劝走了暮潇潇,精疲力竭的躺回到贵妃榻上,夜色正好,月光朗朗。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三章
往后几日,柳依依一门心思的筹办斗花魁大赛,这日的事就像是没有发生过一样。
五月二十八日,晌午,日头正毒,柳依依忙着排位子,尹京祁慌慌张张的跑到她身旁,低声说道:“依依,姑姑回来了。”
柳依依手中烫金字请帖险些掉到地上,忙提起裙摆,跟着尹京祁跑回红灯小院。
姑姑正在与暮潇潇说话,看到柳依依立刻便冷下脸,说道:“依依,跟我走。”
柳依依心底有疑问,却不敢发问,忙点头跟在她身后。
“姑姑,要带依依去哪?”尹京祁担心的问道。
姑姑向他投去刀子似的目光,冷冷道:“你想知道?”
言下之意就是尹京祁不该好奇,暮潇潇心知他在问下去,姑姑恐怕会惩罚,连忙在一旁说道:“他就是随便问问,姑姑您别管他。”
暮潇潇一句话,比别人一百句都有用,姑姑果真不再搭理尹京祁了。柳依依向尹京祁使眼色,让他少说两句。
路上,柳依依被关进密闭的马车中,一路辗转,从路面的颠簸,她推测已经出城,心中也不免开始犯嘀咕。
又行了半个时辰,马车终于停了下来。
木制车门被打开,有人对她莞尔一笑,柳依依还未看清楚,便进来一个人,马车门便又关紧了。
昏黄中,柳依依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对方。四十来岁的中年女子,眼角有着细微的鱼尾纹,举止端庄,带着暖人的笑意。
“你是?”柳依依谨慎的问道。
“女菀。”
柳依依没有什么反应,她起先并没有反应过来,片刻后她回想起女菀是国色四护法之一的事实来,控制自己不产生惊讶的表情。
“我不认识你。”
女菀和蔼的笑了,继续说道:“我是国色的护法,掌管疏影,而芳满楼恰好是疏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