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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棠-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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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承泽一身府绸长褂,正立在当街含笑凝望着我,见我盯着他瞧,微扬了扬嘴角,简单的一个动作,他做来却是异样的风流倜傥,引得迎面路人纷纷回首,并很难将目光移了开去。他见我盯着他看,黑若玛瑙的眼中,光芒一闪而过,轻笑着低了头,道:“半年不见,就这般看着在下,在下着实有些羞涩了。”
被他这样说来,该羞涩的人倒该是我了。
我没应他,低着头,一瘸一拐向我那两个酒坛子走去,却见他紧走了两步,替我拎起酒坛子,大声道:“好在这坛子外壁厚实,不然还不是要碎个精光。”刘承泽一手一个酒坛,边冲我颔首递眼色,边道,“走,容我送你一程。”
我觉得我应当推辞一下,道:“刘大哥,不必麻烦了,路并不远,我也还拿的住这两坛酒。”一边推辞,一边探手去取他手中的酒坛。可他手中稍稍用劲儿,我又哪里是他的对手。他飘若流云的外表比在五台山的时候更俊,眸中笑意一深,道:“你腿伤了,还逞什么强,也不疼么?”我听他一说,才觉得右腿膝上似乎正生生疼着,低头一看,血色早已由长裤上印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章 永寿堂内(2)

作者有话要说:中秋快乐!月圆人团圆,下周就让该团圆的人团圆,见笑见笑
永寿堂的后门在条胡同里,小径在两侧灰墙之下延展开来,两侧搭了花架子,牵藤走蔓,此时藤蔓之上,全是花朵。
早上湘儿再三嘱咐,此时瘟疫正盛,晴天白日里,万万要走故香院最近的角门经后院而入,一入后院便须自行打了井中的清水,掺了偏庑中存的酒水,细细洗了手,才可进院。单单在送我至门口的间隙,她就嘱咐了两遍,又说,昨日夜里之所以免去这繁复的缘故是因夜里并未尝接触过陌生人,可这去市井间办差,再不能免去这规矩了。
有风吹过,藤叶相碰的声音,一阵强,一阵弱,一只鸟儿吱喳的歇在了花架上。此时日光虽然明亮,但藤蔓深处阴暗幽凉。二人在门前停了下来,刘承泽眼风扫了我腿上的伤,叹了一声,抬手扣了扣院门。
楸木梅花钉的蛮子门半敞开,脚下的被踩的发亮的青石台阶上迎出来个小厮。小厮瞧见我并没什么反映,目光挪一挪,待瞥见了刘承泽,便惊讶地退了退,抿嘴笑了笑,一手抓着头,将他手中两个坛子接了过来,才笑着道:“刘公子,您怎么从后头来了。”
刘承泽也是一笑,一手扶了我,领我跨过门槛,道:“还不赶紧叫李大夫去。”
刘承泽唤那小厮做周海儿。周海儿一边引我们向云潭阁的方向去,一边与刘承泽搭话:“姑娘这是怎么了?”
刘承泽揺着头,道:“见着我太殷切了些,未瞧得清脚下,不过就是摔了一下。”
我听着他这个话,独觉得腿上伤痕阵阵痛楚,道:“看到你了,自然是天大的喜事,但想来也不至于殷切,此时被你这个不知廉耻的话激得更躁。”
周海儿喉中蓦然传来一声轻笑,我抬目望了望刘承泽,他唇角含笑:“月余未见,见了我就这样刻薄,是个什么意思?”
周海儿脚下步子收了收,跟在我身边,凑到我膝上伤口前看了看,眼风朝刘承泽扫了一扫,乐呵呵道:“我去前面寻些药来与姑娘敷上吧。”
刘承泽力持镇定地扶着我,道:“也好。”
云潭阁所处的院内除了坐北朝南的主阁,还建有东屋与西屋,院子中间除了直入云霄的松柏,还留有宽敞的空地。东屋西屋四梁八柱,木头搭顶,石砖砌墙,瓦片铺顶,再加上排列齐整的檀条,以及雕刻精巧、古朴雅致的滴水檐口,处处透着院子主人的精细。
周海将我们引至云潭阁东屋门口,就自去寻药了。屋门是敞着的,屋中青石地上铺了燕北毯,上置一石桌,桌上刻画着棋盘,远处钟声飘来,其声谹谹,时远时近。
刘承泽耐心将我引到燕北毯上,又让我在石桌旁的杌子上坐下来,立在我身边,含笑若有所思地看我两眼,良久道:“你不好好在太医院呆着,跑到这里做什么?莫不是还在同石统领手下的那个侍卫赌气?”又道,“你不知道如今市井中瘟疫横行么?”
我忍不住翻了翻眼皮,道:“你倒先来问我,我还要问一问你,你这个人究竟是怎样的来头?”我眼中有戏谑,从容地给自己倒上杯茶水,“我自小生在京城,都不知这个永寿堂,你知道的会不会太多了一些?”
刘承泽脸上有如和煦春风的笑容蓦然一滞,垂头看着我手里杯中浮起的茶沬子,许久才道:“你不学无术,倒来怨我知道的太多,诚然,纵观你身边几个姐妹,莲儿最聪慧,凌霜有些固执,只有你,最是愚笨。”
他对我的这个形容,令我一怔。在我认识的一众人中,向来无人当着我的面,以这样的口吻来这样评论我,所以,就数刘承泽最是大胆了。他起初在我心中是个和善谦谨的赵洵,后来是个俊雅风流的刘承泽,如今这个样子又多了几分纨绔。
刘承泽瞧我一眼,道:“我知道,你心中对我有疑惑,”他静了静:“此前,我悄悄从家父身边溜出来,在汪大人身边谋差事,这一回回到家中,才觉得受益,再回来,也是因家中生意的缘故。”他脸上没什么表情,沉吟了一刻,却闻周海引着两位侍女走了进来,遂没再说什么。
周海将两名侍女引到我面前:“鶒儿姑娘,这两位姑娘是堂内的帮应,专为照看堂内前来就诊的妇人,叫她们帮应姑娘上了药吧。”我道谢,他忙道不敢,又朝我和刘承泽各自躬了躬身子,才独个儿离开了。再瞧两名侍女,皆不顾礼仪,直直看着刘承泽,并且是盯到了忘我的境界。如此一来,我也傻呆呆地随着两名侍女一起仔细打量起他来。
刘承泽正呆看着院中,回首见屋中女子全在看他,倒也并不觉得有异,想必已是被人看惯了的。他指了指屋中摆的一架筝,道:“你且先上药,我去赏赏琴。”他这算是个回避的意思,也不去阻拦。
直待他在筝前坐定,我又重重清了一回嗓子,两名侍女的魂魄唤了回来。她二人面露羞涩,沉了沉,才动手忙碌起来。侍女一人替我将长裤轻轻挽起,清理伤口,一人拿了玛瑙钥匙,从罐中取了药粉,为我上药。
筝前的刘承泽依旧浑不在意,手中正悠悠固定了玳瑁义甲。他提了右手,抚了抚琴弦,轻轻拨了一下,如高山流水般的琴音就回荡于室内。此筝音色甚好,音色极准。他沉思片刻,奏了起来。乐曲起始以优美典雅的曲调,舒缓的节奏,绘出了一幅夕阳映照万顷碧波的画面,应当是《归去来》。
两位侍女不愧长在药堂,上起药来手脚就利索了很多。但是上过了药,二人就又犹犹豫豫、慢慢腾腾了起来。我心中明白,上好了药,二人也就再没了留下去的道理,故此,又一并追看了刘承泽一刻,才不情不愿地退出去。
调子逐渐递降却变得活泼,好似夕阳映照的万顷碧波中,渔家悠然自得,渔船随波渐远的优美景象。曲子正要再次变化反复时,琴音却骤然收了。
我站起身来,向刘承泽走去,他此时正蜕去右手手上的义甲,见我一瘸一拐地向他走过去,他匆匆将义甲撂下,起身过来扶我。
我在筝前坐下,问他道:“渔舟唱晚,响穷彭蠡之滨。你怎么不弹了?”我边问他,边戴义甲。自进入太医院中,就不得机会再碰一碰琴,如今眼前摆了一架,我自然想要过过手瘾。见他不应,我便先重弹了他奏过的部分,而后又将尾段的“琵音”补全了。再抬头看他时,他正若有所思的看着我,我觉得这气氛诡异,连忙低头,自顾卸着玳瑁义甲,不去留意他脸上一番情绪。
院中有忽远忽近的鸽哨声,被漆成寻常的亮灰窗扇,扇扇紧闭,院中的风景全被拦在了外头。
耳中忽然有人道:“听闻堂中侍女皆在谈论一位贵客,不想这贵客正自对着我的徒儿发怔。”我和刘承泽一齐转头向屋门瞧去,是李太医正含笑跨进屋来。
说来很奇怪,刘承泽也不似见了外人一般客气,他懒懒一笑,朝李太医走过去,道:“若是早早知晓是您的徒儿,只怕少了些韵味啊!”
李太医抬手指了指刘承泽,忍笑摇头,可不动怒。
我在筝前给李太医行礼的时候,潦潦一回顾,才道那周海儿怎么既不以待客之礼对他,又觉他的身份比我所能想象的还不简单。
李太医邀刘承泽在座上坐定,笑吟吟问道:“许久不见,你是才回的京城?”我心中诧异更甚,静听李太医与刘承泽一来一往的交谈,原来他二人是旧识,但李太医却并未暴露身份。刘承泽一直将李太医当作一个云游四方、药到病除的良医。
而这刘承泽果然也有些故事,我不知汪绎是否知道刘承泽的身份,但我确实是不知,他是个如此非凡的人物。刘承泽竟出身于商贾之家,幼年时曾随父亲游历四方,以便子承父业,而后父子二人不知因何缘故,他独自一人闯荡到京城中来。李太医谈及刘承泽的侠义、豪气、天分,具是赞不绝口,更不必说,他还生得个如此样貌。上天有时的确不公,如今,我也不难体谅堂中大小侍女对他的一番思慕之情了。我一并因着这个体谅,愈发不愿显得与他相熟。得了空,就自己退了出去,算做了事。

☆、第十章 永寿堂内(3)

回了屋子,湘儿已着人将几日八格格病情的详记送到了我屋中,以便我细细看了,心底有个拿捏。腿上有伤,我也不愿动弹,直到天色向晚时,周海儿又巴巴地跑来叫我一起去前面用膳,我才再出了屋子。
周海儿殷勤的告诉我,药堂的大夫们大都在京城中有自己的宅邸,素日里来,只有李大夫回回宿在这里。娄老爷因李大夫救治过娄家太太,由此尊他为永寿堂的半个主人。李大夫平日是不愿多事的人,所以膳食皆在药堂的廊庑里用了就算,但今日留了刘承泽在堂内用晚膳,秉着待客之道,晚膳才开在了云潭阁西首屋子里。
此时正有些落雾,在淡红色的薄雾中,女子朗朗书声,静静传来。周海儿见我寻那声响,机灵道:“那准是湘儿姑娘领着一帮侍女学习药理呢,她忙完一准儿会过来的。”他面上嗤笑,见我不明所以,悄悄探到我耳边,“这刘公子来了,湘儿姑娘必是会早早散了课的。”
对于刘承泽的艳福,我今日更加不会怀疑,倒是瞧着周海儿一副贼头贼脑的样子,心中觉得好笑,很有些领会的对他说:“海儿哥倒是很灵通。”
周海儿嘿嘿一笑:“今日吃饺子,姑娘先进去等等,我去催催。”说罢,将我引到廊下,自己便一溜烟不见了踪影,去催膳食去了。
“他脚程倒真是快。”身后刘承泽的声音里含了暖意。
我回首看他,觉得他站的离我过近了些,又思量湘儿思慕于他,于是即刻想要退后一些:“海儿哥说今日煮了饽饽,许是怕搁置了,倒驮在一处了。”
刘承泽面容一敛:“即便如此,你又这般怕我做什么?”他脸上笑意已不见踪迹,上前想来扶我进屋,我却又是连退了几步,一不留神,险些仰面跌下石阶。他一个闪身,将我揽住,待我站稳了,才松了揽着我的手,隐去了脸上颇为严肃的神情,道,“偷鸡不成蚀把米。”言毕,不再理睬我,自己进了屋子去,扬言道:“李兄,你这收徒弟的技术,是日益精进了。” 他话中有话,想必是要探听我为何不在太医院却在这里。我瘪了瘪嘴,一瘸一拐,厚着脸皮跟了进去。
李太医是何等精明的人,以笑回应。
待我们各自入了席,湘儿笑意盈盈的指挥着一应侍女端着热气腾腾的饺子进了屋。她指挥着侍女将盛了饺子的盘子一一摆置桌面,拣了我身旁的杌子坐了下来。我眼见着她眉目间含情脉脉的看着刘承泽,却不见刘承泽回应。他正与李太医讨论着他新近在京城中办的名唤“听蝉轩”的酒馆。
刘承泽笑着给李太医斟满了一盏酒:“李兄,我看今日鶒儿姑娘是去买酒的,莫不是你的酒瘾犯了?”又给自己斟了一杯,“日后你不必谴她去买酒了,我让每日到店中送酒的伙计给你送上两坛。”
李太医也不同他客气:“有劳了,回头叫湘儿将银子送到你府上吧。” 
刘承泽说:“你我只说喝酒,却谈什么银子。”
李太医抿了一口酒,道:“你莫要送好酒来,这酒并非饮用,没的白白浪费了。”
刘承泽举着酒盏,不再动弹:“哦,这酒还有其它用处?”凝神于杯中酒水,浑不在意外间动静,候着李太医的答复。
李太医答道:“也并无什么它用,拭手罢了。” 
刘承泽再问:“可是因为疫病的缘故?” 
李太医自取了饺子,放入青花小碗中,沾了沾醋:“药堂之处,总预备着的。”话落将饺子送入口中,吞嚼了,才道,“刘兄想必是怕疫病扰了酒肆生意?”
刘承泽将杯中剩下的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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