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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到半山腰处,凌霜擦了擦满脸的汗水,喘匀了半口气,道:“我原想同你谈天说地,不想这个山这样陡峭。你瞧,拜礼结束,要几近入暮,上山如此费劲,下山定也不会从容。”顿了顿,又道,“不如我们在山下小麓候着去,也免得害大队伍滞留。”
我想想,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正欲同规劝老五一番,却见一着正白旗铠甲的侍卫匆匆由山上沿路跑了下来。我边扬手指给老五和凌霜看,边道:“快看,有人!”
老五嘻嘻一笑,道:“那还用看,是我们统领!”他言语中显得无庸置疑。我侧脸看看凌霜,她果然换了一副脸色,理也不理,向山下走去。
石图果然是习武之人,他脚下生风,如此上上下下,竟没有一丝疲惫,他遥遥冲我挥挥手,唤了声“鶒儿”的档儿,人就已经立在老五跟前了。
他缓了一口气,对老五道:“你同姑娘们一起回去吧,遣瑞喜那一支于山麓候着。虽说今日封了山,可入暮之后,总要格外警惕些。”
石图虽在发号施令,目光中却一直循着凌霜下山的背影。老五是一直跟在石图左右办差的,他能得此位,自然也是有自己的本事的,眼下,我见他偷瞄了一眼石图,又看看我,道:“不如您留我在山上吧,昨日晚晌,刘公子还特书了一笺,他这几日正在城内采办货物。若他前去寻您一叙,错过了总是不好。”
石图听他这样一提,似有所悟,提指对他点了点,道:“好小子,你不提,我倒是忘了。”
老五躬身之际,给我递了个眼色,我接了下来。就听石图道:“此事不宜耽搁,鶒儿,咱们走吧?”
我“啊”了一声,不情不愿道:“我可不回,头次来,可不愿错过这风景。” 远处凌霜清丽婉转地叫了声“鶒儿,你快点儿啊!”我顺势将风姿翩翩地石图推了推,“你得了这个机缘表表歉意,倒也诗意。”
石图先是一怔,即刻大彻大悟,冲我会心一笑,点点头,对老五道:“鶒儿这里,你上心一些。”不等老五应下来,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提步往下走去了。
送走了这二人,山林吹过地细碎清风,都让我觉得分外可爱。我与老五沿途缓慢而行,花了些时候,才来到了一处地势较为平坦地地方。
二人行得的确有些慢,此刻,夕阳已近乎西下,仰望西天,朵朵残云如峰似峦,一道道金光穿破云彩,直泻山间。诸峰之上均被镶嵌了一层金灿亮边,闪烁着奇异的光辉,奇异莫测。他边递水给我,边道:“鶒儿姑娘,咱们且在这里歇歇。”
我才应了声好,远处就有马蹄声哒哒而至,马背上那人飒爽英姿,单瞧这通身的派头,便知是十三爷了。他侧目看向我们这边,便由马背上跃了下来,边朝我这里走来,边朗声向我道:“我特叫他们在这一代平缓地带备下马,好赶下去寻你,你怎么倒上来了。”
老五行了个礼,十三爷道:“这石图可该罚,竟然擅离职守,可你今日这差事当的却好,回去爷可得赏你。”
老五嘻嘻一笑,应了声是,回禀道:“主子要没有别的吩咐,奴才先去迎迎队伍。”老五这个机灵鬼,是要通风报信的意思。
十三爷挑了挑眉,道:“他们啊,看腻了这一路风景,从后山下去了,你还是先下山,叫石图候候我们二人吧。”
老五得了差事,即刻就离开了。
山中云海全笼在满天霞光之中,残云萦绕,尘埃绝少,山清水秀间,意云自去闲逛,徒留我和十三爷。他伸手拉过我,低声道:“你看,有时是一报还一报,我赏了石图一个机缘,如今自己得了个机缘。”
作者有话要说:下节预告:“身后十三爷“铛铛”两下,再次将箭左右格挡开来。间或,他却忽地闷哼了一声,整个身子也颤了颤。”
☆、第十一章 泰山之情(6)
我谨慎沉默地看着他:“是你的安排?”
他从容地看着我笑了:“不,也有我未料到的,这就要怪我平日待他太不严苛了,”他凝眉瞧我半晌,“他竟如此胆大,带着凌霜就下山去了,放你和一个侍卫单独在此,太不知轻重了。”
他这一凝眉,我寒从足底而生:“你这样,怪怕人的。”
他抬手将我额发撩开,沉笑道:“若是我也随他们由另一路下了山,岂不是留你同这侍卫在山中单独过夜了?”
我镇定地道:“这样说来,其实倒是我待你太不严苛了一些,寻不到我,你竟敢就下山了?”他眼中含着一丝示弱的神气,定定直视我的眼睛,一手抚过我的脸颊,将手在我颈间放了,沉缓了笑意,把我拥入了怀中。
幸福的时光总是短暂,就如这霞光一般。不过半盏茶,霞光就几近散尽,天色将暗,我二人不敢多留,遂沿去路返回。虽不敢多留,又不愿早早骑马归去,故信步沿路而去。意云远远在我们二人跟着,或嬉戏、或觅食,自由舒闲,聚散不定。
月亮今日橙黄橙黄的,映到地上,恍如灯烛。我呆呆抬头看了一刻:“今日的月色有些怕人。”
“你害怕?”十三爷的声音从我头顶传来,认真地道:“有我在,不用怕。”
言落,四围灌木被风一吹,发出飒飒声响。继而便是一阵优雅低沉的哨声,我还正自左右寻找吹哨之人,箭已密集如雨一般散来。下一刻,十三爷一手将我揽在怀中,一手提剑,周密的将箭一一都挡开了。
可箭势未弱,反倒更猛,他一人抵数人本就有些分身乏术,怀中却还有个我,是以危机四起,稍不留神,就会让箭钻了空子。依借箭飞时的力道,十三爷一一顺势格挡,使箭一一原路射回。忽闻远处一人暴躁下令:“少主的令可是石图,若伤了他人,你们这群兔崽子是不想活了?!”
这一声令下,原本如雨疾箭骤停。
有人嚷道:“这男人身上功夫这样好,定是石图!”
众人附和称是之际,十三爷趁势一声哨鸣,意云闻声而来。意云并不逊色于刘承泽的雪点雕,它极是聪明,冲入重围前,蹄声极轻,碍着通身墨黑的派头,竟使周遭众人毫无察觉,它才入了这一圈重围,白色长尾就用力一扫,将左右黑衣人抽的捂脸哀嚎。
我二人迅速跨上马背,它不耐十三爷发令,自行突破重围,向外奔去。
我侧了身子看向十三爷的面庞。他蹙着眉,眼中透出鲜有的凶光,见我瞧他,强自放柔了声音,道:“别怕。”
四下埋伏的众人许是被这马的灵性所震惊,许是被十三爷的功夫所震慑,一时竟皆不动。忽见我二人飞纵而逃,才又弯弓搭箭,即欲发之。料想他们畏惧于那被唤作“少主”之人的命令,恐箭伤我,被其治罪,于是一时将箭都瞄准了马蹄。
意云哪里是什么等闲的马,它未等十三爷策马驱使,迳自避开蹄下飞箭,加速跑开。此处并非登山要道,大路虽然平整,可总是过陡了些。十三爷缰绳一带,催马向林间山麓跑去。意云跑得虽快,可身后尾随追来的众人却也不慢,他们射箭的劲力似乎愈来愈足。
忽听背后“疏疏”的飞箭声,料想他们射马未遂,便换了攻势。依我猜测,这一路歹人显然是挟我的那一伙人,他们不知从何处知晓,石图今日当差,因此才欲加害石图。他们想必至今仍不知,与我共乘一骑的是当今十三皇子。
身后十三爷“铛铛”两下,再次将箭左右格挡开来。间或,他却忽地闷哼了一声,整个身子也颤了颤。
“十三爷?”我声音急切,便欲夺过他手中缰绳。
他声音中一丝痛苦都没有:“别怕,并非要害。”言语间,反将手中缰绳握的更紧。
整片山林间皆是槐树,其性耐寒,虽喜阳光,却也耐阴,虽暮秋已过,可白日里山间阳光充裕,此刻槐花依旧盛开,阵阵香气扑面袭来,不时小簇槐花被风刮落,飘至面颊处,恍似含香的冬雪一般。林间隐约有些响动,十三爷唯恐这一伙人在此地带设有伏兵,催马更快了一些。身畔血腥气渐重,我迭声轻唤着十三爷,他却不应,身后气息愈重,低头才见十三爷缰绳虽仍攥着左手间,但似已再无力掌控。
我接了缰绳,便欲驻马替他查看伤势,只听他勉励轻声道:“别。”
我回身探手欲细探他的伤处,手触他背上衣袍,一片粘稠的湿意,正身借着月色再瞧自己手上,血色鲜红一片。
因林间茂密,身后追兵早已不敢随意射箭,但显然,活欲见人,死要见尸,故此在我们身后追踪不断。我也不敢停留,好言劝慰:“你再忍忍,待我寻个隐秘的地方,还是歇歇的好。”言毕,揽过缰绳,策马而奔。
林间有一湍溪流,因十三爷身上有伤,又尚未止血,为掩血迹,我趁身后无人追来,将他扶下马,两人一马淌着溪水向山下徒步走去。墨黑的马儿谨慎的隐了自己踱步的声响,紧紧跟在我们身后,不时警惕回首张望,似也恐有人追来。这时节,溪水已是极凉了,脚踏在水中一刻倒还好,时间久了,便觉寒意沁骨。
溪水旁的槐树林畔,有人踏过草木石块,我一惊,瞬间驻足,在一处大石之后低伏了身子。十三爷比我还要警惕万分,他不顾伤势,将我拦在了自己身后。
借着月色细细瞧去,岸边人影不见,却有一匹马。马儿迟疑了一下,朝溪水这边走来,我心中暗暗叫糟。但待它走的近了,我才更为诧异,压低声音在十三爷耳畔道:“似乎是刘承泽的雪点雕。”
十三爷回头瞧我,紧蹙的眉宇间,警惕依旧。
这片刻,雪点雕早就三步两步踏水而来,它上前才欲与我亲昵一番,岸边一人道:“原听说,石图今日当值,此时也该换了,就打算由小路截了他去酒肆喝上几杯,怎得没遇到他,倒是遇着了你。”刘承泽声音惫懒至极,一旁雪点雕稳住自己的步子,看着我,一动不动。
我咬着牙,低声对刘承泽道:“你可遇到那伙人了?”刘承泽走上前来,同我一道将十三爷扶到一旁大石上坐了下来,不在意道:“追得人多了,自然就遇见了几个。”他也在巨石上头坐了下来,看了看十三爷背上伤势,道:“你这是关心则乱吧?”他瞧着我,顿了顿,“他这个伤势,你竟顾着逃命,也不说先替他瞧瞧?”
十三爷道:“你也无需逗她,是我催她快跑的。”他虽面上若无其事,可借着月色看上去,脸色确实越发苍白,我魂似不经意间看了看他左背上的伤口,箭未除去,血流不止。
我为难道:“早前李大夫就说,刘大哥你医术不凡,不如,烦他替你瞧瞧这伤吧。”瞧了瞧他二人面上神色,“我嘛,一贯对于外伤不精一些”
刘承泽与十三爷齐齐看着我,还是那刘承泽疑惑的率先发了问:“这原不是什么繁杂伤病,你为何一贯不精于此?”他站起身来,垂首借着月色细细查看着十三爷的伤势,“你是有些怜弱吧,他这个血淋淋的样子,就愈加让你心中疼惜,是以,就怕自己下手拖沓,引得他更疼?” 十三爷低头一笑,刘承泽继续道,“尤其是他们这些平日要强的人,此时弱下来,你便更为怜爱一些。”刘承泽说得并没有错,我这个人,心中怜弱的心一生出来,就一发不可收拾。
作者有话要说:下节预告:“我催着意云奔了大约半柱香的功夫,便觉身后十三爷再难强撑,他箭伤失血,山间夜寒露重,饶是铁打的身子,也难以消受。他身上热度渐重,人也…”
还有点儿意思么…… =)
☆、第十一章 泰山之情(7)
见我不语,他摇了摇头,自己由身上取下来一秉匕首,将十三爷后首衣袍割开,又在伤口四周轻按了按,才道:“虽是触到骨头了,但幸而并非重伤,只是使箭的人劲力极大,伤口深了些。”他对十三爷道,“若耽搁,恐追兵即至。你且忍耐一下,我手快的很。”
十三爷谈笑如常:“有劳。”
刘承泽点点头,又细细查了一遍伤口周遭情形,迅速下手将箭拔出。
鲜血溅出,皆落在巨石上,我忙将身上干净的帕子递了上去。
“你将这四溅的血渍除了,免得追兵发现。”刘承泽一边吩咐,一边迅速用帕子将十三爷的伤口与衣袍隔开,伤口此刻鲜血直冒,依情形判定,这一箭力道果然极大。我顾不得多瞧,弯身,手捧着溪水,将巨石泼洗干净。
想了想,又出言向刘承泽询问:“刘大哥对这里似乎很熟悉,必是沿小路上山的,你可知道回行宫的路?”
刘承泽听到我这样问,道:“你不提,我也是盘算着将你们二人送离山中。”收拾停当的时候,十三爷唇上血色全无,一看便知是劲力撑着。
刘承泽将两匹马都牵至跟前,即叫我们上马。
两匹骏马果然都不是等闲之辈,如飞一般,从林中一跃而出,并驾而驱,不分快慢。身后不远的密林中还有人声熙攘,火把闪烁,刘承泽与我对视片刻,不约而同的又将马催的更快了一些。
我催着意云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