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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棠-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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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了笑,就听八格格催促道:“月盈,还不快来侍候?” 
我握着短簪,一怔,抬首顺着八格格的目光瞧去。屋中侍女的眉淡妆面上,有丝喜悦。青丝被绾成一条辫子由左肩垂到胸前,直到腰系,才以一条黛色绸缎束了。她,是月盈。
其时,月盈便走过来,着手在我头上摆弄起来。那一头,八格格喜滋滋道:“十三哥思虑的很是周到,日后,我就将月盈放到你身边去伺候。”她将我这颗脑袋打量了一番,将桌上一面铜镜捧在我对面,“喏,你瞧瞧,喜欢不喜欢?”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三章 婚嫁之喜(2)

外间天地已经浑然一色,琼枝玉叶,粉装玉砌。雪片洁白如玉,像美丽的玉蝶,舞得如痴如醉,忽聚忽散。
暮雪织成了一面网,丈把远就什么也看不见了。月盈小心翼翼扶着我,不时提醒着我小心脚下。两团朦胧的暖光在远处闪烁,靠近了,就瞧清檐下立着的十三爷。
十三爷手中握着一只乌金釉小杯,举止优雅非凡,身披墨黑大氅,一阵风吹过,狐毛依风而动,显得他格外出尘飘逸。他似乎听见了脚步,侧脸抬眼,人便怔在了原地。雪幕后头,他的声音响起来:“白雪却嫌春色晚,故穿庭树作飞花。”他这是赞我。
一旁的月盈福了福,回禀道:“回十三爷,格格就来,烦您带着姑娘等一等。”
十三爷冲我笑了一笑,将手中杯子交给和宣,对月盈道:“也罢,姑娘这边有我,你去候候格格。”
和宣眼中带着笑意,小声道:“爷,风雪大,着了风寒不好,不如,您同姑娘一并去马车里坐一坐吧。”
十三爷好似并未将和宣的话儿听进心里去,倒是上前握上了我的手,细瞧着我鬓上簪子,含糊对他道了声“也好”。随后便拽我同他一起出门。
二人在车中坐稳,十三爷便将我的一只手提过来,一边在他自己手中把玩,一边道:“今日有件大事要同你说,”他说到此处,一双眸子才看向我,片刻道,“皇阿玛昨儿个召我,谈了我们的婚事。”长叹一声,道,“允是允了,可仅给你封了个侧福晋。”叹完他又神色紧张地追问我,“你可会介意?”
天地间照旧落着密集的雪片,风越来越大,马车外风声咆哮,车内却温暖如春。不时簪子中飘来一缕花香,叫人恍惚。我唇边含笑,抿了抿,对他道:“贵为皇子本不由你选择。看来,此事也必不会由了你的性子。”我一手探到他腰间,将他腰间温润的玉佩握在自己手中,瞧了一刻,抬首对上他一双幽暗深眸,道:“你不要此身要何身?既生了今世,我唯愿与你共死同生。”
车内油灯照得他眸中雾气浅淡分明,清澈中唯有我的影子。我斟酌道:“你并非什么寻常人家的公子,我,也不会有什么怨言。”
他如我一般轻声道:“此时叫你受了委屈,日后我定想办法还你。你可信我?”
我点了点头。
见他轻叹,我笑道:“可见,我们女人有时是傻一些,如今你这一番承诺,无凭无据,我却还是得信你。
“若你在大多人说信我时信我,我倒并不觉得你是一定信我。今日我既无凭据,又无旁人信我来给你做参照,你说信我,就必是真的信我。”他紧了紧握着我的手,“你既信我,我更不会叫你受半分委屈。”
他见我浅笑低头不语,语气轻松了下来,道:“婚娶之日还尚未定夺,皇阿玛中意年前办完,年后差事太多,没什么空闲。”
我认真道:“我倒是不急的。”
他皱眉苦笑道:“是我急。”
上次来石图宅邸,并未有幸瞧个清楚,这日石图特吩咐了家奴替十三爷与我引路,随意逛逛。石图宅院内的园子有一处没水桥,因此宅设于城外,颇有因地制宜的风骨,没水桥四面皆是参天的碧竹,此时时值冬日,竹叶枯黄,雪中幽雅恬静,竹的香,雪的凉,一一飘过,无不给人莹莹的抚慰。
过了没水桥,从密林间隐约看见一座两层的阁楼,十三爷暗暗赞叹了一句,惹得掌灯引路的小伙计分外自豪,他不似石图宅中其他仆役般中规中矩,如模子里刻画出来似的,一路上十分活泼,既不认生,也不拘礼:“少爷几日里交待了我许多遍,定要侍候好二位,这不,知道姑娘性子喜静,特叫奴才引姑娘来藏书阁瞧瞧。”
十三爷叹了口气:“石图这小子的心思,可真是缜密,将你安排好了,便是叫我出去为他撑面子了?”话到此处,二人一同看着那小伙计,小伙计陪笑弯了弯身子,步子慢了一些。
十三爷与我四目相视,会心一笑。他风流又佻挞,拽我停了下来,气馁站在原地,道:“本来今日盘算寸步不离,也罢,你且随他去瞧瞧。”他替我拢了拢大氅,“一会儿我叫月盈来寻你。”
见我点头,他笑了笑转身回去,才过了没水桥,他脚底下一顿,回身又瞧了瞧我,停了片刻,才循着原路回去了。
远处一片白色浓云慢慢升起,遮满天空。陡然间,雪片更大了,风呜呜地吼着,想必这雪是彻夜难停了。小伙计在我身边引路,直将我引到暖阁前,才道:“阁内皆藏古籍,我们这些奴才自是不能随意进去,姑娘还是自己进去吧,奴才在外面候着您。”他将手中羊角风灯递给我,躬身替我推开了木色屋门。
藏书阁内一片玄黑,即便敞着大门,再握一盏风灯于手中,还觉得四周伸手不见五指。阁内温度与外间相似,若不是门外有人守着,当真有些怕人。
深厚的茶色幔帐后面有些闪烁的光芒,光芒像是凝固千年一般,闪烁着琉璃的光泽。帷幔上秀得曼珠沙华与帐后光芒映在一处,红的怕人,叫人不由得心中一紧。“吱呀”一声轻响,身后木门被旋风一带,关了起来。我倒吸了一口冷气,后退了两步。
“谁来了?”这人声音平静缓慢,辨不出年纪,我恭敬答:“鶒儿不知有人在此,扰了您清静,真是罪过。”顿了顿,见帐后之人并无回应,续道:“鶒儿这就离开,对不住。”
“鶒儿。”这人语气似问似答,我迟疑地应了一声,他道:“过来叫我瞅瞅。”
阁楼大门此刻关着,一时静极,唯有我脚底踏地的声响,回荡于空阔书阁间。绕过隔断帷帐,一张以侧劈古树为案的长桌赫然显露在眼前,长桌案上置一昏黄烛灯,最远处坐了一名长者,依照微弱光线瞧去,老者已至耄耋之年,他抬眼瞧着我,没说话,拿起手边杯子抿了一口,又将杯子搁到桌上,方道:“再离得近些。”
我应了一声,提步走了过去。
“虽不是沉鱼落雁之貌,容貌冷得飘逸,性子倒是爽直,”那长者喃喃自语,“这般冰肌玉骨,俏目回眸,光华流转,你同你额娘长得像极了。”他身形微胖,一副圆圆的脸孔上并未蓄着长须,铜铃般的眼睛早因光阴而变得暗淡无光。他看我客套疏离得模样,眼中流露出一丝悲色:“那时没将你留下,是玛法不对。”
我惊讶极了,瞪眼望着他。他面上没什么其他情绪,就那么望着我,我将羊角风灯挂上阁内悬灯的架子,又朝他凑近了些。他右手放在案上,粗糙宽大的手下压了一本书,书被翻得旧极了,隐约可以看见书上被漂亮的蝇头小楷提了些许批注。我想了想,问他:“您……是玛法?”
他面上没有丝毫表情,两唇开启道了声“是”,语气中是一丝说不出的淡淡冷漠。闭眼道:“你额娘那时也是这般温婉的性子,只是不似你这样爽快,她大多时候是拘着些。”他侧首看了我片刻,抬了右手指指同为古木侧劈而成的长凳,道:“坐吧。”
我谢了谢,坐了下来,玛法静了片刻,提声问道:“你一定是有许多事要问我吧?”见我点头,他整个人蓦然一滞,右手又握上那盏杯子,看着杯中浮起的茶沫子,许久才道出了一段往事。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三章 婚嫁之喜(3)

这段往事,说起来着实不容易。细说起来,却还是乌喇瓜尔佳氏、苏完瓜尔佳氏、以及叶赫瓜尔佳氏之间的分歧。
当年,京城中众人皆知,三系瓜尔佳氏中,叶赫瓜尔佳氏一系以阿哈占为荣耀,他官职不低,医术又过人,为人温润,引得不少妙龄少女为之倾心。而乌喇瓜尔佳氏这一系里,传说以芑莲的阿玛为首,常人赞其性格豪爽,京城中结识了大批富贵子弟,叫人很难小觑。相较而论,那时苏完瓜尔佳氏并不如那两系有风姿,我的阿玛堆启也并不是什么名响京城的风云公子。与前两者一动一静相比,堆启其实平凡的很,他日日只喜读书,不大同外人打交道。
玛法总思量,满人的男子不宜如此孤僻,于是便迫他分神习武,若不是玛法迫他习武,倒也不会造就阿玛日后的一段可怜故事。
堆启是玛法最小的孩子,又是正房所出,是以平日有如众星捧月一般。说到此处,玛法面上透出了一丝欣慰,道:“可见各人生来便各有宿命,按理说,他这样总该被宠坏一些,可他偏生是这一辈里最孝顺的。”
后头的事情,的确不得不算作天命。
那是一年的除夕,下半晌,天上飘着大雪,玛法身感微恙,可年年除夕,族内总需相互拜会一二,求个彼此照应。是以,堆启自告奋勇,亲自前去。料想,这一家中,除了玛法,众人心中自然觉得小少爷身份最为尊贵。于是,玛法便应了,叫堆启领着几个家奴同去,他拜会过了芑莲的阿玛,才向阿哈占宅邸而去。
是日,街上人们忙得不亦乐乎,贴春联的贴春联,挂年画的挂年画,噼哩啪啦的鞭炮声接连不断。堆启喜静,便带着随从穿了小巷去阿哈占宅上。雪慢慢的小了,平台和长廊的栏杆上都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白雪,宅邸大门前的守门小兽也都各托着一团团的白雪。即便如此,因处处洋溢着一派喜气的景象,倒也不觉得凄凉。 
夜幕降临的时候,堆启带着一行仆役来到了阿哈占的宅内。
院中屋内已亮起了通明的灯火,偏逢院内正有两个少女调皮地玩儿着爆竹。略长一些的少女有张绝色的脸,身着一袭浅浅黛色衣裙,襟前织绣着并蒂莲,绸缎般的青丝,潦草束了起来。她笑闹着拿了火烛,亲自去点爆竹。才点燃,她匆匆逃开,这样一逃,裙摆也一同摇曳出美丽的光华。她等了半晌,却不见响动,琥珀色的眸子里生出了些好奇,远远望去像坠落人间的仙女,不食人间烟火。
再瞧另一个少女,她雅致的玉颜上雕刻着清晰的五官,双眸清澈见底又不失明媚,但却带着淡淡的冰冷,乌黑的发丝翩垂腰间,精致无暇的笑颜清秀得有丝怯意。她一身淡粉,裙角边上用银线层层叠叠的绣上了几朵鹅黄水仙,在一片淡粉中显的格外注目。她站在远处轻唤那身着并蒂莲的女子一声“璓儿”,目光却在堆启身上一滞,漫不经心道:“你当心些。”
那被唤作“璓儿”的女子可是不怕,她大胆上前,想要查看爆竹。堆启眼见爆竹即将蹿起,可璓儿离得近极,他几步抢上前去,才将璓儿拽入怀中,庭前地上的爆竹便散开了灿烂的火花。怀中抱着这样翩翩的佳人,堆启心中望出了几分情愫。院外一阵通天的炮仗声,堆启慌忙松了手。
璓儿后退了一步,脸上一抹晕红煞是好看,粉衣女子匆匆走上前去,贴得她近些:“璓儿,你是伤着了?”
少女愣了愣,眼中透出了些惊恐,摇了摇头,答:“未曾。”她托了鹤儿的手,向身前堆启靠近两步,福下身子,轻声道:“多谢公子相助。”
年轻的堆启有片刻沉默:“姑娘是哪个‘璓’字?”
璓儿弯了弯嘴角:“璓字之意是次于玉的美石。”
堆启身躯凛凛,一双眼眸光射寒星,两弯剑眉柔柔起了些涟漪,道:“这字却是起错了。”
照寻常来说,这唤作璓儿的少女,便是我亲生的额娘,但可叹此番这个故事并非走得一个寻常的戏路,被唤作璓儿的少女,实是将我养大的额娘,阿哈占唯一的福晋。
璓儿听得明白,堆启实是在夸她,心中欣喜,又道:“公子是来寻我表哥的?”她怕堆启不明所以,解释道:“我表哥便是阿哈占。鹤儿是我的堂姐。”她拉了鹤儿来给堆启请安,堆启眼风一扫,也不留恋。
璓儿的美虽与鹤儿不同,可无奈这个“次于玉的美石”到底一语成谶。与自己的堂姐相比,琇儿总在姻缘这上面略逊一筹。但自与堆启相识后,璓儿的命格前所未有的逆转了。堆启极为宠她,视她为美玉不说,实则更像珍宝。
岁月东流,璓儿、鹤儿、堆启、阿哈占这四人皆到了应当嫁娶的年龄,可因着祖辈的规矩,嫁娶可由不得他们自己。堆启和阿哈占分别递上了奏折,可皇上下得这个旨可是个事与愿违的旨意。
玛法讲到此处,沉思了半晌,阁内静极了,唯闻火烛噼啪作响。他脸上有丝冷意,道:“当今圣上是有些分寸的,”举杯饮尽杯中茶水,才道,“皇上的旨意写的明白,将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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