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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棠-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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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温柔梦外(7)

作者有话要说:的确,世人不知有因果,因果从未饶过谁。天涯海角,与君共度。
马车上晃了许久,兰儿才在我怀中醒了过来,她才醒来,就奋力在我身上站了起来,鼻尖贴着我的鼻尖,声音中带着丝睡意,问:“额娘,兰儿不懂,为何蓦儿可以出宫入宫,兔子却不能?”
我本想告诉她,这是紫禁城中的规矩,一切需有内务府裁度,可又不愿她这样小就知晓皇家子弟,本就像笼中的鸟儿,由不得自由,沉默半晌,不知如何作答。
兰儿忽然嗤嗤笑了笑,贴在我耳畔,恍然道:“一定是蓦儿太坏了,会吃掉兔子,所以额娘不好束缚蓦儿,又不愿小兔子被吃掉,就想了这样一个好主意。”
我轻轻笑了笑,看向一旁靠着的十三爷,他靠在马车朱漆壁上,面上提起了一丝笑意。我抬手探上他额角,这样壮热不退,又有汗出,可着实不是什么好兆头。我收手将兰儿抱在膝头坐下来,轻声对十三爷道:“一会儿你在这里歇歇,就别费力挪动了,我去瞧瞧凌霜,即刻就回来。”
十三爷扯出一个笑来,他说:“始则全身不适,继而就这样寒热交作,附筋着骨的疼了一疼,又无什么其它动静,陪你下一趟马车,倒不妨事。”
执意跟来的刘承泽皱了皱眉,道:“十三爷还是别动弹的好,这样附筋着骨,哪里只是疼了一疼?”十三爷垂头一笑的空,刘承泽疲懒的声音又在马车里头响起:“十三爷不下车也好,省得太医院中繁乱一阵了。”他将兰儿抱到自己身上,道:“十三爷也无需这样宠爱福晋,依我看,咱们就在外头车上好好陪小格格取乐取乐就是了。”
刘承泽这突如其来又极为难得的善解人意叫我心中感动了一刻,还未将这感动由心中经了口中道出来,他又干干补了句:“福晋快去快回就是了。”一旁十三爷懒洋洋的瞧上我一眼,轻笑了出来,混似是刘承泽也同他一样,不是个省心的主儿,只消片刻,他就闭了眼,也不去同刘承泽争辩。
几株枝叶相覆的丁香将我与凌霜所居的院门稀疏掩映了起来,几颗丁香散落在地上,香气蔓延。我进了院子,身上松松搭了件夹氅,在院门前站着,久久不敢迈进去一步。
一看到院子,我一下想起同凌霜笑闹的时日,一阵春风拂面,丁香随风落下来,地面盖了的一层丁香花粒,铺就了薄薄一层。院中好似有两个女子的影子,二人坐在廊下闲聊着,一个相貌绝美温婉的女子正仔细地绣着块帕子:“听说,五台之行,太医院的女医生中仅有三人同去。”这女子心里虽然很是担忧身畔的另一个,但觉得她这好姐妹心重的很,此时不该平白添加她的烦恼,是以才要说下去什么,就收了话,继续细细绣着这一方帕子。她思量,若当真有什么事情,这几日常来瞧她们的石统领着实是个依靠,不妨自己亲去嘱托一二。
她这姐妹虽无什么倾国倾城的面貌,但眉眼如杏子一般,笑起来,眼中便似能滴水般清亮,其时,她薄凉的淡粉双唇轻轻一提,道:“是憋闷了些。”遂大大伸了个懒腰,用双手揉了揉高挺的鼻梁,仰望着天色。
忽有人唤:“鶒儿……”
伸懒腰的女子闻声左右顾盼,一个穿着整整齐齐的男子右手提着个鸟架,慢慢向那二人走去。绝色的女子早就停下了手中的活儿,扬起一脸纯真的笑容应道:“这会儿才瞅见我呀,护军大人……”
想是她故意笑骂,那护军似笑非笑:“那哪儿能,原是怕分了你的心,扎了你的手。”
伸懒腰的女子抬手拍了拍身旁,示意这护军坐下来,又道:“你们若是想打情骂俏给我瞅,我可是不陪了。”护军一把拽上她,道:“别啊,这没头没尾的,怎么就走了!”
眼前屋门被人拉开,那绝色的美女从屋中踱了出来,她隔着纷飞的丁香花雨怔了怔,我才道方才竟是三年前的记忆作怪,三年间的事好像暴风骤雨般灌入脑海中,只觉得一刻间有些迟钝。
凌霜也一样迟钝地望着我半天,她提步朝我走来的时候,脸上出现释怀的表情,犹疑地问我:“你是知道了吧?”脚下步子不停,想了想道,“我知道但凡我露了心迹,必有有心人叫你知道。”她此时好似我并不是什么皇子福晋,她也并不是什么太医院的女医生,我还以为,我们都还是十三、四岁那一年在春日午后的茶水摊小聚。
我盯着她良久,却没动,目光移开,又想了大半天,点了点头:“十三爷叫我不要劝你。”眼中似有泪水涌出,我一下伏到她肩头,紧紧抱着她道,“你当真并非赌气么?”大约是紧张的缘故,我身上不受控制的瑟瑟颤抖着。
片刻,凌霜才抬手轻抚在我背上,声音中带着两丝宽慰的笑意:“瞧瞧,又在胡思乱想了,我有什么需要赌气的。”
我连想都没想:“我也知道红尘凡世并不大好,可你究竟为何这般看的透了起来!”
凌霜沉默许久,将我从她肩上提起来,一并递给我一方罗帕,郑重道:“有人是大彻大悟之后遁入了空门,也有人是心如死水后才要遁入这一层。”顿了顿,“我不是大彻大悟,也不是心如死水,而是不愿参悟,也再疲于参悟。”
我心中恍若被人攥成了一团,就如现下我手中的罗帕一样。我不由自主又哆嗦了起来,凌霜扶着我,更紧的握住我的手:“这一些离伤,叫我瞧见了一些方向,而后我就再瞧不见任何方向了。”她扫了我一眼,唇边提起了笑意,“你瞧,前缘后果都不如意料的一个模样,我知道,十三爷疼爱你,将你护的周全,绝少有人提及你同石图的兄妹纷争,我护你,你也知道,并且我又是不怕在你面前提及任何事情的。”我记得她许久没有提及“石图”这个名讳了。打眼望回去,她笑眯眯地看着我,“那时你我无不道他重情重义,可变数这个东西就是这样说不定的。”
听她这样说,我有些伤心,但心态还是很坚定:“你的意思我是知道的,那时他为了救我,舍弃了同你的一段情,这本是善事,谁有料得他因莲儿的话就再不同我亲近。”
凌霜道:“我本意要做一件于你有善的事,可这也事演变着,就成了一桩罪孽。”
我愣了愣,实在觉得她说的在理,我又何尝不是如此呢?同十三爷的这条路上,其实并不是如我平日看到的一般好走,我被他护的有如居在世外桃源,而他总强逼着自己在护我周全的职责上更上进一点。可这件事本就是一条最危及的引火索,于是,境况所迫,才造就了他如今的形容。我不深思还好,沉思一刻,一重重打击就将我敲的更清醒一些,愈发觉得,若不是因为我,十三爷桩桩件件都可以十分顺遂。
凌霜盯着我看了好半天,道:“你与我不同,我是不敢善下去,又害怕恶起来。”
我看着她,她打量我的脸上出现困惑的表情,我狠了狠心,道:“我不拦你,是知道我拦不住你。我没有哪里与你不同,我的善意,也一般消于无形,从此你与凡世再无瓜葛,我佩服的很,这一来,恐你再也不愿遇着故人,既如此,你连同我也一起忘了吧。”
我眼中冒出一些水汽,不等她的回答,我就泪眼朦胧的甩开她,飞似的逃出了这一处院子,一刻也不敢停留。她没有追出来,我知道,我摸准了她的心思,这样一想,心中就更加哀悯起自己、凌霜、十三爷、刘承泽,一并石图。
我迷迷瞪瞪地向前跑着,脚下一步软了一下,一个倾身就要倒下来,正落在一个怀中,抬头望了回去,泪眼朦胧中人影模糊。
“鶒儿。”他扶我站起来,盯了我好半天,想起什么似的由我手中拿了方才凌霜的帕子替我拭了泪。
听这人直呼我的名字,我有些诧异,又有些好笑,我由他手中一把夺过帕子,认真地道:“石统领,鶒儿在你同夫人眼中无非是个骗子。”说着,眼中雾气更甚,文不对题道:“她如今看透了,遁入空门,了此残生,有我的罪孽我担着,有你的罪孽你也要担着。”我声音抖的厉害,好似是欣赏了一番石图僵硬的表情,讥讽道:“世人不知有因果,可因果从未饶过谁。”


☆、第十六章 温柔梦外(8)

石图眉头蹙的厉害,一双手束上我的肩,欲言又止地看着我,沉声道:“她你说……”
我才要说“没错,就是凌霜”,刘承泽就匆匆由石图背后的院门中穿了进来,他脚步很急,几步跃过来,一把将我由石图手中抽了出来,警惕道:“你又要同福晋胡说些什么?”
见我脸上恨恨带着泪珠,刘承泽眼中就现了戾气。
我咳了一声,淡淡对刘承泽道:“刘大哥,我们走吧。”我急走了几步,踏出院门才收了步伐,侧首回看院中石图,他呆呆站在原地,风过时,人也虽着晃了一晃。
走出了这一进院子,我忽觉刘承泽正若有所思的望着我,见我瞧回去,他放缓了脚步,摸了摸鼻子,干干一笑,道:“也不是我责备你,你对他也不必那么心狠。”静默片刻,转移话题道:“他今日来太医院,是亲自寻医问诊的。”
被他这样一说,我有些懊悔,方才话说的重了一些,沉吟一阵,道:“瞧着他挺康健的。”
这下刘承泽可是沉寂了,话间已是木着一张脸皮:“三日前,石图邀我去了他宅上。”他顿了顿,却还是未尝掩饰住自己起伏的情绪,“冬日时,莲儿就害了场重病,诊治的晚了些,马马虎虎过了年,谁料到,春日里就不大好了。”
我料想此事对他打击甚重,只得迂回劝他:“春日不是什么要命的时刻,歇歇也就会好了。”
刘承泽回过神来,装作漫不经心道:“以我的医术来瞧,决计熬不过暑日的三伏了。”
于我而言,芑莲委实不能算上一个好人,生死的意义虽大,但确实是世间唯一最最公平的事。今日你生了,来日你必有一死,今日我生了,来日也不可能成了与天齐寿的仙人。生死这事我一向看得很开,可今日我却有些挨不住,本来八格格的一番警示已叫我心内发慌,难得凑巧,十三爷的病情又叫我更加忧虑,屋漏偏逢连夜雨,凌霜潇潇洒洒撇了我一人独留在这乱红之中,如今,就连莲儿都
我心中软了一软,只将两日之事在脑子中过了一过,一则觉得方才对石图的话说得确实重了一些,他此刻心情想必同刘承泽一样,眼睁睁瞧着昔日倾心之人悄然遁了,自己却于事无补的束手无策。
再者,我当真觉得自己是个祸端,眼前这四人,七零八落,无不是我的缘故,我像是种无色无味也无形的毒,一个不经意,就扩散到了至亲之人身上。这样一想,我决意此生一定要放过的那个人,就是他,护我最周全的一个人,也是我唯一有机会放过的那个人胤祥。
见我忽然收了步子,刘承泽脸上的表情虽然纹风不动,清冷的声音慢条斯理的发了话:“怎么?”
我眯了眯眼睛:“有一事求你。”
刘承泽慢悠悠道:“那可有条件。”
我摇了摇头:“我此时应不了你的条件,事成之后,我终有报答你的一日。”
刘承泽见我未免愈说愈沉重了起来,他逗趣的拭了拭眼角不存在的眼泪,道:“瞧瞧,除了你,哪里还有这样同我谈条件的人?”末了,叹了口气,“说吧。”
我打量着四周:“十一月里,由园子接我出去一趟。”
刘承泽眼神中流露出些好奇:“仲冬里的事情,你隔着仲夏、暑月、孟秋、仲秋、季秋、孟冬就来提前说与我听,想必是个大事。”他嗤嗤地笑,“一件大事,那时你身子又重,你怎能料到,我愿意冒这样大的危及,将你接出园子一日?”
抬头仰望他的时候,他看着我的表情十分柔和,叹了口气,续道:“何况,十三爷那样宠你,谁若伤你分毫,他可决计不依啊。”
他说对了一些,却也说错了一些,我并非要他将我接出园子一日,而是永生永世。
我费力抬了个含糊的笑,有选择地如实答他道:“你也知道规矩,我们这样还未分府邸的侧福晋,出来一日,十分不易,我隔着这大半年预备着,也是棘手的紧。”
刘承泽似笑非笑,玩笑道:“也是,既然如此,我可以应你,可报酬却少不得。”他沉思片刻,笑意浓了一分,“早闻你花样子绘的细致,若到时你变了卦,不想出园子,就替我画幅女儿棠,容人捎来,我叫人照着绣了,卖个好价钱。”他顿了顿,“若你那时还未变卦,就替我画幅槐花铺就的槐林,这又需意境,又要工笔的图,罕有人绘,你就辛劳一下,也算酬谢酬谢我吧?”
我苦涩笑了笑,想着回去便需提笔开始描画这一幅槐花铺就的槐树林,连泪都在眼眶中转了几转。
目光忧郁地望着院外正费力从马车上挪下来的十三爷,一旁和宣脸上的忧虑并不轻过我。十三爷想必是见我去了太久,放心不下,才硬撑着挪了下来。我望了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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