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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七章 对影成双(1)
呼呼风声吹的我一阵头晕,经过这样久的长途跋涉,我与十三爷终于回到了宫中,我原以为八格格所说的一片泰然也包括了我们这一处院子,可惜可叹,直到我站在院中,听着侧福晋的数落时,才知八格格只是在应对皇阿玛时才是个很有出息的,至于对安抚院中其他嫂嫂似乎不是特别有兴趣。
十三爷这几年间也算很有出息,但凡皇阿玛出巡,他必然随侍左右,虽市井众人皆耳闻他专宠不才在下侧福晋瓜尔佳氏,可毕竟嫡福晋悬空许久。这样一来,皇十三子的名气成的就有些理所应当。无奈我这夫君人又长得俊美,手中无论握弓拿剑,又或提笔抚琴,都不在话下,这样的男子又有个皇子的贵重人品,倒是十分讨女子的欢心。
佐领僧格之女侧福晋富察氏是众多被强推进十三爷院子的其中一位美人儿,她此刻正娇婉欲滴的同我叫嚷着:“姐姐和爷彻夜未归本就不该,爷回来竟然病的这样重,真真叫妹妹忧心。”她保持住忧虑的表情,“姐姐现在也不怨怨自己么?姐姐若是不疼爷,妹妹们倒愿意分忧,今日之事入得皇阿玛耳中,不怨姐姐是个祸端就已经极好了。”她又性急道:“姐姐身子也重,不如回去歇息,让妹妹代为照料吧。”
她说的祸端二字提点了我,一番悲伤涌上心头:“妹妹说的是,我的确是个祸端,那就有劳……”
“那就有劳你赶紧回去吧。”十三爷向着我们二人的方向蹙了蹙眉,身上松松披着件大氅,斜斜靠在门上,神情即便疲惫,却也还是好看,他用的不是你们,是你。我眯着眼睛,沉思他接了我的话头,应当是同我在说话,心中哦了一声,却听十三爷懒散嘱咐道,“若是今日之事入得皇阿玛耳中,不怨自己赐给我你这样一个祸端就已经极好了,再深一些,连累了你富察氏一族上下,倒也无妨,可若减了十三爷我素日来的功德,罪过可就更大”风一吹,灌的十三爷咳了起来,富察氏福着身子,纹丝不动,我边走到十三爷身边,边替他顺着气,对和宣道:“怎么不拦着,没得叫他出来吹风。”
十三爷平日害了风寒,素来病起咽喉,这一次也不例外,因这咳嗽牵扯着筋骨,他一时疼的厉害,人靠在房门上,腰都甚难直起来。躲在一旁的和宣伸手虚扶,应道:“奴才劝了,爷不肯听。”
我眼角被心疼、委屈、哀愁一熏,就热辣辣的,半晌,向和宣道:“药敷上了没?”
和宣收了虚扶着的手,恭敬的弓了弓身子:“是,已照着刘公子所说,替爷敷上了。”
我力图说服十三爷末管闲事,可话才到喉头,他却先清了清嗓子,低沉道:“她什么身份,胆敢那样说你,我听不过去。”
我嘴角才提起了一丝笑,天却忽然黑了下来,我轻呀了一声,回头望向空中。暗沉的天上,方才还高照的日头,太阳只被遮的剩了个边括,炽白的光亮凄凉惨然。十三爷顺手握住了我的手,将我紧紧牵在身旁。
再是一阵风过,院中两树丁香哀伤的漫动了一下,昏暗中又被摇的迅猛强劲了一些。院中立着的富察氏早已吓得连话都说不利索,卡了片刻,惊慌道:“莫非是……是天狗食”
十三爷从牙缝中挤出了两个字:“住口。”迫得富察氏可怜兮兮的住了口。我瞧着十三爷,没了日光,他唇色显得愈加苍白,察觉我正瞧他,他垂头带了丝笑意,手拂过我脸颊,素日四平八稳的神情里,也起了一丝忧虑,安慰道:“别怕,是日食。”
我知道,日食预示“凶兆”,凶兆一现,不仅是个警示,而是降罪。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七章 对影成双(2)
十三爷的这一场病拖了大半月的时日才好,我每日除了悉心照看着他,也开始着手描绘刘承泽所需的槐林图。一日画的倦了,就伏在案上寐了片刻,我意识其实并未全消,忽有双手将我轻轻抱了起来,抬了几步,将我放在了榻上。我怕光地缩了缩,将头埋进一旁的锦被里。有人轻笑了一声,微凉的双唇轻轻在我脖颈上印了一下,这一痒,我就哼了一声,连带着翻了个身的功夫,手也胡乱推了一推。那只手顺势握住了我,他手暖暖的,我觉得暖的非常恰当。这一只手将锦被提到我身上搭了,就床榻外侧卧了下来。
我知道这人是十三爷,讨好地往他怀里蹭上一蹭,可无奈中间总隔着个肚子,他笑出了声,自行挪到床榻内侧,我背靠着他的胸膛,委屈的又哼了一两声,他拍了拍我,温柔的安慰了一句:“乖一点儿,好好眯一眯。”
他这样百般的耐心,害得我心中一下升起了一股歉意和一阵酸意,我忍住抽泣,任眼泪慢慢顺着眼角滑落。
四十五年七月转眼即至,这时候,我的那一副槐林已画好了一大部分,这每笔都像是催人的更鼓,提示着我同十三爷相守的时日又少了一刻。癸巳的时候,和硕温恪公主将要下嫁仓津,我虽身子不便,可八格格临行的前一夜,还是亲自前去探了一探。
十三爷这一个嫡亲的妹妹与他年岁相差不大,兄妹自丧母后,不仅一心一意护着彼此,更是将万千宠爱都放到最小的另一个妹妹身上。兄妹三人间,自然也因年纪的缘故,这二人更亲厚一些。来日八格格即将远嫁,兄妹两人离伤难免重了一些。
我同十三爷从长春宫出来的时候,月光亮的已足够将二人的影子映到宫道之上,穿堂的一股凉风飘来,我禁不住颤了颤,头顶十三爷的目光略瞟了一瞟,拽着我住了步子。他回身由月盈手中拿过了夹氅,替我披上肩头,眼中却藏了心事。
我借着月色瞧着他,自言自语道:“你这人就是太愿意亲力亲为了一些,这事只需吩咐月盈一声,何苦自己动手?”
他看我半天,似是没有过脑子地就答道:“这事本就该是我来替你做。”
我垂了头,隐去自己哀伤的表情:“你这样,就正如太子妃所说的,将我宠坏了。”
十三爷回答的很是自然:“我就是要将你宠得坏一些。”
我叹了一声:“若是有朝一日,你将我宠得足够坏了,自己又分身乏术了,岂不糟糕?”
十三爷看了我一阵,紧握着我的手,延着甬道缓缓向前走去:“你知道了?”
这是宫中生存的法则,无论流言还是蜚语,真真假假中,总有半分可信。前几日听院中奴才们在洒扫时提及,皇阿玛册封兆佳氏为十三爷的嫡福晋,我却出乎意料的冷静。八格格这一边离愁正重,我不愿叫十三爷担着太多的忧虑。此时他这样一反问,我到无需再问流言的真与假了。沉默良久,我道:“……你何时瞒了我何事?”
他无声抬手落到我肩上,拥着我。宫道上一时静得离奇,甚至能听见浮起的尘埃,直拍拍打在窗纸上的声音。两个人都笼罩在一片互不相知的哀伤中,搞不懂对方究竟是不是已经察觉了心中的那一桩难以言说的秘密。
我小心翼翼抬起眼角,正撞上十三爷幽幽端详的目光,我结巴道:“十三爷怎么这样看我?”
他耐心的笑了笑:“鶒儿,我不只是十三爷,更是你的夫君,你一生的依靠,何不如唤我名字来得亲切?”他眼中提了些关爱的神色,“还是你觉得胤祥这个名字取的不好?”
我讨好的一笑,指了指天,伴着由远而近的闷雷声,打岔道:“要下雨了,我们快回吧。”心中一个声音却在暗暗说:“胤祥这个名字取的好极了,古往今来,我再未尝觉得有这样一个亲切的名字。”
想着想着,大雨滂沱突兀的落了下来,一把伞当即在我头顶撑了起来,伞下这个十三爷眼中浮出了一丝笑:“皇阿玛虽然下了御旨,命我纳娶兆佳氏,皇命已是不可违,可若你应承了我这一件事,我便誓不临幸她。”
我怔了怔,避开他的目光,往后首宫门里头望去。三层大块汉白玉石砌成的台基周围雕有须弥座,须弥座上横置着大块的长方地袱,地袱之间又立有望柱,望柱之间安设栏板。其下,望柱下面各伸出一个硕大无比的石雕龙头,千余个龙头正一齐从口中吐水,整齐划一,气势宏伟,好似瀑布悬挂在宫殿之下。十三爷一手捧了我面颊,迫我瞧着他。
他眼神中起了忧郁,却还是热切地看着我,补道:“其余那几个,都算我白赠的,只要你日后唤我名字,我必不同她们任何一个有染。”
拧着劲的风势,凶蛮极了。雨势将周遭景物冲的愈发朦胧起来,我瞧了他一会儿,眼中也起了雾气。再抬起眼帘的时候,他眼中已经换上了一层暗淡,唤了声月盈,将伞塞到她手中。见月盈识趣的站在我身后替我遮了雨,十三爷没什么情绪的目光似有若无地落在我脸上,片刻,一人转身,径自迈入雨中,直到慢慢消失在这一日雨幕中。
我瞧着那个愈来愈模糊的身影,自嘲的叹了叹,又笑了笑,自言自语道:“不是我不愿,迟早要失去的,不如从未拥有……”
十三爷这一走就走的很有骨气了一些,他不只是须臾间没有回来,而且着实花了很长一段日子都没有回来。他打法和宣回来同我讲,说是山西巡抚噶礼,因浙江道御史袁桥参其贪婪各款,遵上谕回奏,其间,有人论断被参各款断属虚诬,而有证事之虚实难以悬议,故此,他这段时日总归会忙碌着查询佐证,分身乏术也就在所难免。
他这一分身乏术直忙到我将那槐林图画的只剩了必须的留白,忙到冬日软羽般的冰凉雪片飘了下来,忙到将要赢取兆佳嫡福晋的前一夜。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七章 对影成双(3)
是夜,我站在园中那一处院子后山的亭子里,一阵熏软的香风将亭子笼在其中,像极了香雪兰的味道。雪风顷刻间嗖嗖刮进亭子,雪狐大氅上的风毛猎猎浮动。脚边卧着的蓦儿讨好的两腿登地,站直了身子,在我身上够了一够。一阵风过,一股说不清的寒意沿着我的脊背一寸寸地向上攀爬,一直爬到我心里,冻得人也蜷缩了一下。我连打了几个喷嚏,月盈终于耐不住蹭到了我身侧,柔声劝道:“主子,昨夜为了描图,彻夜未眠,此时又在这儿吹了半晌的风,您现下身子重,咱们还是快屋里去吧。”
我点点头,也觉得今日吹得久了些,轻唤了声“蓦儿”,转身就想离开,却见亭外纷飞大雪中立着一人,我怔了一刻的功夫,就觉得一只手探上了我的额头,这人道:“怎么站在亭子里吹冷风?脸上可有些烫。”
他一双手捧起我的手,面孔靠近我的手指,很珍惜的呵了几口热气,我委委屈屈地咬了咬唇,看着他没有出声。十三爷道:“这段日子我忙得紧了些,你却赌气连我书房都不进,虽说你身子重,脾气大些也难怪,可怎么心也这样宽了?”
他这样一说来,竟然显得比我还要委屈,边说边拽着我往山下去,他道:“明日迎她进门,你竟然还有闲情逸致来亭子里赏雪,若是一下吹坏了,如何是好?”
我笑了笑,哑着嗓子说:“你迎你的新人,我吹我的冷风,你可以一负气就走了,我却不可以负气醒醒神么?”
他神色黯淡极了,默了默:“总觉得你自刘承泽那院子回来就有些心事,可也说不出你有何事瞒我。”
我抬出一个盈盈的笑,道:“我能有何事瞒得过你。”
十三爷拉我进了屋子:“虽不用一哭二闹三上吊,但至少也要做出个样子来,叫自己的夫君不忍,你倒好,活脱脱将我双手奉上,也不知你心中在算计些什么。”他见我要脱大氅,忙上手将大氅拢上,“等等再脱,你方才在寒风里站了那样久,若是伤了风寒可怎么办?”他提了手炉,随手添了两块香炭,推到我手里,道:“明日你就不要出来了,厅堂太乱,等忙过了,我就回来瞧你。”
我摇摇头:“嫡福晋的性子我听八格格提过,温婉得很,你不该……”
他眼中毫无情绪,冷冷说了声:“鶒儿。”
我突然又打了几个喷嚏,十三爷眉头蹙了一蹙,便要张口唤月盈进来去传太医,我忙去拽他,起身时,腹中胎儿忽然动了一动,我禁不住轻“哎”了一声,他一怔,忙转身扶我,紧张道:“怎么了?”
“他……动了一下”我话尾带了呆呆的稚气,听得十三爷紧蹙的眉头一下舒展开来,换上喜色,在脚踏上跪了下来。他将耳朵贴到我隆起的肚子上,温柔的声音突然响起:“这样调皮,若是个小阿哥就好极了。”
十三爷的一只手正握在我手上,我闻言一愣,道:“瞧你宠极了咱们小格格,我以为你爱女儿。”
他含笑抬起头,在榻边坐下来,一手抚上我圆滚滚的肚子,冲我眨巴眨巴眼睛,半晌,道:“我瞧你十月怀胎,辛苦至极,你只道自己辛苦,却不知我心中疼惜你疼惜的紧,若这一回有幸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