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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棠-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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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拍着她的背后,掩去离伤,缓缓道:“谁能视兰儿为珍宝,额娘就把我的兰儿许配给谁。”
一旁蓦儿在我身畔左蹦右跳,也想叫我摸上一摸,兰儿瞧着地面上着急的蓦儿,咯咯甜腻的笑声铺满了园子,她忽然惊喜的一声“阿玛”叫我不得不转过身去。
白色天地间,墨黑的大氅中裹着一人,这身影行在遮天盖地的雪幕中,越走越近,渐渐现出的英挺的身姿,清俊的面庞,还有那柔情的笑意,无不漾出足以溺毙我的温暖。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七章 对影成双(6)

虽已出城数里,临街的门楼依旧多是广亮大门,金柱大门,最差也得是精巧的如意门。这样的规格,无论如何也都算得高门大户了。石图的宅子也是其中的一座,新漆的大门房梁上悬着白绸和挽联,这样一来,亮丽的漆色新的有些鬼魅妖异,附着宅外一团穿着丧服的人,以及宅内正院里咿咿呀呀的哭泣声和做法事的和尚们的哼念声,一条街热闹的骇人。
十三爷握着我的手,站在石图宅门前的影壁下,在我身侧仔细端详了一会儿,轻松逗我道:“难怪常人皆道,‘要想俏,带点孝’,这一身素白的衣裳,倒显得你像一只翩翩振翅的白蝶,美得叫人难移了目光。”
我落寞地耷拉着脑袋,心中颓废地厉害,一股小风吹过,将头顶的树枝带得沙沙响,我仰望了一刻,便有积雪飘飘落下,我肃着面容,道:“你在哪里瞧见过这样笨拙的白蝶?”
宝蓝的天际里,阳光七彩的线条都能看得清清楚楚,他哼笑出了声,同我一样仰望了一刻天空,道:“你不一样,鶒儿。”十三爷淡然看了看街上来往过路的马车,对我说:“刘承泽一会儿就到,他到了,我再走,我专请他来看顾看顾你,你一人在石图宅上,我很不放心。”
我边听他说,边盯着他的侧脸看,看得整个人都怔住了,像是着了什么谜,没有任何解药可言。十三爷收了目光,戏虐的笑了笑:“怎么样,有这样一个无论怎样都看不够的夫君本就是福气,我又这样专情,何不如就应了我,唤我名字吧?”
我眼中一热,连忙垂了头,作势揉揉眼睛,拂去泪水,道:“头上簪子好像歪了一些,我自己瞧不见,可否帮我别一别?”见他没有动静,我静了一会儿,催促他唤道,“胤祥”
十三爷握着我的手一紧,余下的一只手抬了起来,取下我发髻上的一只海棠短簪,声音起始微微颤了颤:“你忽然依了我,这样一叫倒叫得我有些不舍,”他停了一会儿,道,“才依了我这一件求了数月的事,眨眼间就又听不着了。”
风卷着他身上惯有的味道叫我觉得温暖的很,心中也安生的紧,貂毛擦在他脸上,他笑了笑,微微垂首在我额上印了印,道:“好了,我不招惹你。你今日快些瞧完,快些回去,里头阴气大了些。”见我不为所动,他又道:“我不几日就回来了。”
我不言语便是腻他的意思,他自然知道,难掩笑意,得意道:“刘承泽来了,听话,快跟他进去吧。”话虽这样说,他却动也不动,就这样叫我死死握着他的手,末了,又催促道:“他恐怕等得都不耐烦了。”言毕,捧起我的脸,却见我满脸都是泪,他一怔,蹙眉从袖中掏了帕子,替我将泪痕擦干,又将帕子塞入我手中,才道:“瞧瞧,回去还烦劳福晋替我洗干净了,这一只簪子就先放在我这里,咱们一物换一物,你还得利了一些,留了一只簪子自己戴着,倒是我,没了这一条,连个念想都没有。” 
他冲我宠溺一笑,抬手在我脑袋上拍抚了两下,朝意云走去。十三爷利落的翻身上马,带了缰绳,他貂裘大氅在日光的照耀下,散着亮光,熏貂暖帽衬得他面颊轮廓愈发英挺,他又瞧了瞧我,唇角一提,手握了马鞭,熟练的提了提缰绳。意云一声嘶哮,奔驰了出去。待他的背影变成了极小的一个点,再也找不到的时候,我的泪终又是很快地流了下来。垂下头,手中这一块牙色的丝帕上,除了氤氲的水痕,还有一幅我做医士时随侍五台描出的海棠绣花图样。那时我才知道自己的身世,描图也是兴起,不知十三爷何时收了这图,又何时命了针线上的人绣了这帕子。
忽然间,我心中来了一阵窒息的疼痛。
我静静转了身子,目之所极,刘承泽由马车上跳下来,大步走过来,扬声轻松道:“这也不是什么索寞之景,小别而已,你也不至于这样幽约怨悱吧?”
我攥了帕子,塞入袖子,道:“叫石图安排个清静的地方,我有些话同你说。”
刘承泽见我神色不似平日里一般从容,甚至有些慌张,他眉头蹙了一下,爽快利落的在头前引路,二人疾步步入石图宅内。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七章 对影成双(7)

拜祭了莲儿,石图依刘承泽所言,将我二人引入后院中那相对僻静的书阁,我吩咐月盈带着小丫头去探探孩子,石图丧妻,府中事务一概失了管理,其时正是忙碌,刘承泽宽慰了他几句,他便退了出去。
我心中感叹,如今的石图已不轻易同我亲近,他尊我为皇子福晋,我吩咐,他便照着去做。这一分尊重中,缺少了的是兄长的体贴。
书阁中一如石图大婚那日阴暗幽静,暗风才过,一阵银杏清香裹得人心中生出了惆怅之感。书阁内几盏风灯高高悬着,许是借着风灯的温度,阁内比外间暖了一些。
刘承泽捧起案上的一卷书,对我道:“你不是有些话要同我讲么?”
我一手攥着十三爷的帕子,一手抚上圆滚滚的肚子,叹道:“那时我就知道,莲儿对玛法并不好。”刘承泽从书卷中抬了眼,神色中有一抹精明,我笑了笑,道:“我亦清楚的很,莲儿自己并无这些城府,对我使出那么苛刻的法子。倒是你,料事如神的有些诡谲。”深厚的茶色幔帐后暗黝黝的,像是冰封了千年的深湖一般,散发着一竖一行的哀伤。风灯光线将我的影子投映到帷幔绣得曼珠沙华上,投映的这一人侧首对上刘承泽的目光,笃定道:“你我相识也有些时候,二人之间虽不是无话不谈,但也识到了入木三分的境界,我料定你知道我搬入石图宅内无非一个‘孝’意,并未起意贪图分毫,故此我这些年来,一直不解,你那时因何还要唆使莲儿挑拨我同石图呢?”刘承泽面上的一紧,叫我瞧得清清楚楚。“吱呀”一声轻响,身后窗扇被旋风一带,敞了开来。他吸了一口冷气,起身度到窗畔,将窗扇掩了,久久不曾回转过身来。良久,他干练的声音平静缓慢的答道:“鶒儿,你是何时知道的?”顿了顿,见我并未回应,他续道:“这是我的罪过,我自会担着,此时却还是想恬不知耻一些,求你谅解我一二。”
“谅解。”我似问似答,迟疑道:“无利不起早,谅解这两个字似乎并不是你日常所倡导的。”
阁楼中一时静极,唯有风灯中火烛噼啪之响在空阔的书阁上空缭绕。刘承泽转过身来,眉宇间隐露郁色,他冷言道:“鶒儿,你今日并非有话要同我讲,实则是要同我做一笔交涉。”侧劈的古树桌案上,昏黄的烛灯将刘承泽映得十分沧桑,我就这样一直抬眼瞧着他,没说话,将手中的帕子平整摊在桌案上,瞧了半晌,方道:“正是。”
谅解这两个字实则对我并不是个难事,譬如我幼年时候就知道,如若我在路边茶摊上遇见了一位态度并不算太好的店主,他对我态度不佳,言语不恭,我气愤的话就很没有道理,因我那时出门皆是由宅上偷跑出来,这一层首先就有些不光明、不磊落,是以,他人待我的态度也正是因为我自己太过浮躁。如我好生待在家中,何以惹出闲气来?这样一来,我就很能谅解店家恶劣的态度,面皮上也就可以做出些委屈求全的笑意。所以,自我后来想通之后,就极少不谅解那时刘承泽的做法,我想,或许是机缘、或许是孽债、也或许是因我之故,他错失了同莲儿的这种一见钟情,简而言之,有我的因,才有他造的果。
思前想后,我并不是个大度的女子,我不想瞧着十三爷同福晋恩爱美满,自己却在远处的光影里苦苦留守。可我一定是个识大体的女子,我不愿瞧着十三爷被史官录得个偏宠侧室的名号。毕竟,虽然我是他结发的妻子,可若论位分名号,还是嫡福晋尊贵了些。
为今之事,我无法谅解刘承泽实也是情非得已。若无他相助,我如何能脱了皇子侧福晋的身份,如何能将自己这个祸端从十三爷身边移除,如何能叫他同他的福晋恩爱美满,永垂青史呢?
我坐上马车,假意返回园子的时候,心中还是不由得叹息,求神佛保佑,愿刘承泽也能如我体谅茶摊店主一般,识大体的体谅体谅我以二人之间相交多年的情谊相逼迫的苦衷。
外面有风,河沿儿边的菖蒲丛中隐约有些窜动的沙沙声响。一轮银月早早守在晚晌幽寂的空中,月晖还瞧不见,只有冬日余晖恰到好处地由马车窗扇中漏下来。嫩红的颜色滴满河面,河沿儿旁,一只木舟悬于其上,静谧极了。
马车四周哨声忽起,马儿一声嘶叫,蹄下步伐有些慌乱,继而停了下来。我自沉着冷静,但闻身侧月盈扬声问道:“怎么回事?”
车外除了一阵急速的脚步声,真是静极了,这让月盈有些担忧,她瞧我并无任何吩咐,小心翼翼掀了帘子。
疏疏两声箭响,将月盈掀起的帘子一下钉在了马车木板上,月盈尖叫了一声,呆呆望着马车外已被挟持到远处的小太监,一动都不敢动。末了,她往我身前挡了挡,似乎这样就能将我这么偌大的一个人从马车中隐去了似的。
按刘承泽事先同我讲的,这些歹人会将我挟到木舟上,顺游送至刘承泽位于翁山的宅中。我料想他必定是亲自出马,又或寻些得人钱财,为人卖命的歹人也就算了。可当为首的之人一阵传神的哨鸣响起,黑衣人聚增的时候,我真觉得这阵仗有些铺张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七章 对影成双(8)

今日带来的护卫本就不多,派这样多的歹人,两方相较,胜负毫无悬念。
我由月盈搀扶着往车外挪了挪,侍卫们人数虽少,可各个集中精神,威风凛凛之气散出了几里地去。这队侍卫的首领是个衷心的,耳闻我的动静,忽道:“福晋且在车内小憩,弟兄们定护您周全。”
正是晚寒风疾的时候,那人话音方落,一阵冷笑声在远处响起,这人未曾掩面,却着了黑衣,手握一紫砂小壶,壶口中零星呼呼冒着一串热气,道:“好汉不吃眼前亏,弟兄们何必白白送了性命去。”这人一边说话,余下的黑衣人一边将包围的圈子缩的更紧更小,一旁的月盈又将我往自己身后推了推,我盯着她柔弱的背影,心好像顺着菖蒲下到了水里,很难透过气来。
未曾掩面的黑衣人不知从何处领受了一个眼神,突然有派头地咳了一咳,调出个中气十足地调侃声:“我劝各位弟兄们还是不要奋力抵抗,这实则也是你们爷早前欠下的一笔旧账,偷了我的马,我来讹一讹这位皇子,也不为过吧?”我蒙了一瞬,恍然了悟的时候,嗓中升调不由凑出了啊的一声。这些人是我与十三爷为萨仁救马而得罪下的,这样算来,却不是刘承泽派来的人。
月盈怒目向着他:“爷们儿之间的事,何苦来找我们福晋寻仇。”她睫毛颤颤,狠狠瞪着远处那人。远处那人高声道:“你瞧你眉眼长得甚好,我那时不仅丢了马,还丢了个女人,也被你们爷一同抢去了,不如,今日一并收了回来,倒是一笔划算的买卖。”他身手极好,独独用了一只未握紫砂壶的手,就翻身上了路边高大的白果树,他在树上缓了一刻。马车忽然一震,他似乎已端端落在车顶之上了。
侍卫们瞧见这人的身手,无一人再敢轻举妄动,豪言壮语也就都收敛了。再下一刻,就瞧见这人落在侍卫团团围住的这个圈子之内,抬手就着紫砂壶嘴喝了一口,我瞧着他的脸,即刻便呆住了。这人不是旁人,正是我初到永寿堂的那一日,早间在堂内遇见的那一桌人。这人就是刘爷无疑,那一位刘爷的人还未来,我倒先栽到了这一位刘爷的手中。
晚风沁骨,凉得出乎意料,我轻声嗽了嗽,那人就漫不经心、凉凉地看了我一刻,稍后又对月盈道:“是你自己下车来,还是爷来抱你下车?”言毕,他见月盈毫无动静,似乎也失了耐心,一步跨上马车来,动作轻盈得将月盈往地下一扔,提了缰绳便向圈外冲去,这一下晃动害的我倾身向后倒去,一阵疼痛似乎与惯常的疼痛感不同,既不是碰撞的疼痛,也不是伤口撕裂的疼痛,却是心头被一盆拔凉冷水泼醒过来的入骨疼痛。
我往车中角落避了一避,窗扇外的水面上,月色淡淡的铺着,白光此起彼伏,悠悠荡荡。心中的冷水一寸寸漫上来,渐至将我整个人囫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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