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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棠-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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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手递上一绢帕子,语气里有些温柔:“这个东西,又没人同你抢,你急什么?”
我尴尬地露了一个尤其心平气和的笑意后,就连忙别转了目光,往四周一瞧,却见着门畔守了一个莲儿的身影,此刻凑巧也正远远的瞧着我们这一处。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章 赳赳武夫(1)

太医院内的一重院落里有个红漆剥落的月洞门,入得洞门,就能看到一间偏房。房梁上失于修补,漆画几近殆尽。独有大门两侧悬了一副楹联,上面书得清楚,“镜里人是一是二,笛中意至妙至神”。
屋前有一处宽敞的空地,几块矮极的山石点缀在两株腊梅树畔,唯憾时令未至,腊梅也还未开花,枝枝干干的,勉强还算雅致。
昨夜我并不当值,夜间听闻桂儿回房,便披了衣裳去喝一口水,润一润喉咙,却听得了和嫔诞下小格格的喜讯,这一下不要紧,我就再难入睡,凑巧今日这个差事就要早起,索性就不再睡。
正是晨起时候,院中团雾飘飘,惨然寒风一吹,我不由颤了颤,在院子中高声对屋中揶揄叫嚷道:“凌大小姐,莲儿妹妹,你们好没好啊?”半晌听得屋中无人应答,我锲而不舍地催促,“莲儿贪睡一刻也无妨,凌大小姐莫要忘了,今日冰嬉点卯时辰早,再不起要迟了!”见她毫无反应,我三步两步跨上石阶,准备亲自去扰一扰凌霜和莲儿的清梦。
凌霜是舒舒觉罗家的格格,她自小出落的极其标致,肌肤白腻似雪,丹唇皓齿,明眸善睐,又有个很难得的雅致性子,若同她比一比,那莲儿不能被作佳人也倒不算冤枉。
她早我一年入宫,遴选前,却忽然大病一场,由此生了满面痤疮,那样一副光景,落选落得理所当然,不然,她定能在秀女中拔得头筹。她因自小同我交好,也颇识些药理,终是被择到这太医院来当差,也不奇怪。
可她阿玛额娘对她颇有些奢望,初时得知她当这差事并没有说她什么,后来也不知怎么回事,却说都是我同我阿玛使的计策,打算替那时与凌霜同为秀女的和主子铺条路,嫁给万岁爷,才教了她家闺女这些药理。
然,这个责怪很是牵强,辩的容易:我们使计教凌霜,您何不使计将她在这一处的心分散到如何替宫中嫔妃梳妆打扮上,若是这一个嫔妃得宠,皇上日日宠幸,对凌霜暗生情愫也不无可能,关键是,情愫是需要成日瞧得着,才能生出来的。
分明世上凡人理,百口莫辩不相语。两家长辈终因这个缘由渐渐生疏。
不过,我同凌霜这一回见面,都有个默契的见解,这种闲气,要纾解也舍不得发到二人的情谊上,即便亲人来日各方怪一怪我二人没有家族立场,到时再演一出决斗的戏码,也就是了。
凌霜受益于我阿玛的教导,我受益于凌霜的指点,来这里不过几日,就将太医院上上下下的机制都混个了然于心。
太医院归院史所管,两名院判从旁协助。太医们分为四等,御医最高,约有十五位,主治各类疾病。吏目次之,约有三十人,他们资历很深,却还是次于御医。最后有医士和医生从之。
凌霜说,我们这些女官的差事其实最重,因男女授受不亲的民风所影响,后宫中的妃嫔们并不可轻易让太医们得见,如此一来,太医院下分设的九科,我们各个都要略通一二。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章 赳赳武夫(2)

凌霜厢房中的桌案上有一只将要燃尽的白烛,阴风凉飕飕吹过,烛光就跟着晃了晃,忽明忽灭间,炭火哔啪一响,叫人觉得更冷。我脚下步子一滞,却见凌霜正勉励撑着身子坐在榻上。她抬手揉着额角,提着浓重的鼻音迷迷糊糊地对我说:“乏得厉害。”
近得她跟前,才瞧出她面上那一层不正常的潮红,周遭也是热浪滚滚,原来是发了热。眼下,太医院中倒也不仅凌霜一人病着,但凡体弱一些的女子几乎皆是病恹恹的,当然,我也不例外。自茶筵伤了风,就一直没有大好,可能是有那么一股子初来乍到的精神气儿撑着,是以才并未更重。这也不是女官们娇柔,其实单单因为一个冷字。
凌霜无精打采的垂着头,认真地道:“我这就起,你去厅里候……”
我瞧着她,不等她将话说完,就匆匆制止她:“你这样还如何去,”见她脸上因高热出现了些困惑的神情,我犹疑地安慰她,“叫莲儿替你,顺带替你报个病。”
凌霜想了想,自知难在寒风中撑上一日,勉勉强强应了,被我揣回了被子中。
另一端的厢房里,莲儿听得清楚,故此,她只匆匆披了件衣裳,趿着鞋就赶了过来。看得出,她对顶替今日当值这个事情,心里有些开心。毕竟,初来乍到,能瞧一场冰嬉绝对是很解闷儿的。料想她转念又觉得不该表现的这样明白,于是面色就有些喜忧参半,强迫自己露出一分关怀:“凌姐姐放心休养,这几日多亏凌姐姐照拂,正好叫莲儿谢一谢你。”
凌霜没什么精神应她,只点点头,我沉思了一会儿,向莲儿道:“你去收拾收拾,我这就去替她讨些药来。”莲儿应得爽快,颔首提步即去。倒是凌霜挣扎了一下,拽了我的手接口:“这是什么地方?”又略带忧伤地补问一句,“咱们又是什么身份?”
她这一问倒也叫我不知如何安慰,咳了一声:“那我替你烧个热水,总是好的吧?”
凌霜惨然一笑,提起了些精神,劝道:“今日众臣要列席,汪大人虽已辞官,却还身有皇差,保不齐就能遇着,”拍了拍我的手,“你还是不要麻烦,快去吧。”
我有些扭捏,慢悠悠答她:“他的心思也未必在我身上……”话一出口,觉得有些凄然,提了一指,掩饰的在脖颈上抓了抓。
凌霜饶有兴致:“你说那日见着的女子秀美,他既然喜欢秀美的,你就秀气一些。”又叮嘱道,“他来日喜欢端庄的,你就端庄一些。你是女子嘛,总归得讨男人欢心才是正经。”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章 赳赳武夫(3)

我听她这样说着,心底十分清楚,她这个话,不过是对我随口说一说,若是让她去讨一讨男人的欢心,她也定然很是为难。但这一点,莲儿就同我们很不同,很有一股子拿得起来、放得下的大丈夫风度。与莲儿一同去点卯的时候,就着实吓了我一跳。
太医院女官们皆着浅兰宫服,如今这一身再平常不过的衣裳被她精致的妆容一衬,倒是精巧。若说出尘若仙,貌倾天下,应当也不为过。她这个装扮其实很合时宜。
皇上素来重视冰嬉,年年冬月定要亲临观赏。酒宴还是设在后海北沿的那处船厅,不过,这次我们无缘侍奉圣驾,全随着太医院的人马候在了东沿临时搭建的帐子里。此处与大臣、皇子们的宴席相距甚远,独近眼前冰面上等候开场的将士。
冰嬉还未开始,就下上了雪,狂风如吼,雪粒子打在单薄的大氅上,嘣嘣有声。我立在岸边,瞧着旗主及将士们正利落的紧束自己的护膝,忽闻有人在我身后风流一笑:“我本就不想来,可你阿玛今日有差事,就特地叫我寻个机会来探探你,我说我这人不是很得女子的欢心,说不准你并不希望让人察觉我二人相识。”
我转身的时候,这一颗心被他说得忽上忽下。起始听得他的声音,我太欢心,可听了他这言辞,自己不禁又有些犹疑,不知他到底对我有没有一点心思。忧虑间,听得汪绎似笑非笑地又补一声,道:“鶒儿这相貌虽然平平凡凡,细看时还是有一股秀气逼来的,女子的相貌,有了秀气,她就是个美人了。”
我愣一愣,心道:“他这么说,难道果真心中还是有我的?”有,自然是有的,可是这个“有”同我心中的“有”可是远了十万八千里,也说不准,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汪绎发自内心地赞叹:“……不过你这个秀气,远不敌你那日辩驳洋人时的气势增色!我同你阿玛一提,他千叮咛万嘱咐,叫我心中记着同你说,做人要稳妥。”
我皮笑肉不笑的慢悠悠“啊”了一声,装模作样地叹息:“劳烦汪大人了。”
他叮嘱完我,显然把心中“有”的这个我散了出去,神清气爽地道:“叮嘱归叮嘱,不过那日我瞧你同十三阿哥的见解很有些默契。”又提了长辈和蔼地口气教导我,“规矩是规矩,但是你们二人那一日说得就很精辟,要我来说,都未必能这样精辟。”这个话听在我耳里,很是讥讽。
我听完这些话,觉得很有必要问一问汪绎,他今日是喜欢秀美一些的,还是端庄一些的,风头顺的话,他今日就好一口有气势的女子也不无可能。不过,心中想问是一回事,问出口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章 赳赳武夫(4)

汪绎见我有些沉默,语气平静地重新挑起话头,这倒是个很难得的现象:“你从没见过冰嬉吧?”
我原本就是个有些敏感的人,一些时候,敏感还不受控制的流露于面上,听他罕见的挑起话头,略感心中受用,就生出一些方才怀疑他用心的惭愧:“确实是头一回。”
他遥指着齐齐自这一处冰面上滑出去的将士们,道:“年年的比试都有许多个项目,通常第一种是抢冰,争的是个速度。”远处传来一层层指令击掌的声音,一遍才过,又是一遍。
离冰床二、三里以外,有一大纛,方才滑出去的那些将士们已是依次列在其下了。忽然就是一声巨大的炮鸣,我怔了一怔,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前所未有的十分伶俐,一下便用双手掩住了耳朵。
汪绎看了看我,径自摇头笑笑。见他笑我,我有些尴尬,一手连忙放了下来,另一手想要挪去揉揉鼻子,以做个掩饰。手刚离耳,大纛之下又是一声巨响,我下意识的又将还未放下的双手捂住了耳朵,惊疑不定的看了看冰面。
汪绎含笑垂首瞧我:“这么胆小?”他这个笑让我觉得自己十分孤陋寡闻,他又道,“这一声是对前一声炮鸣的响应。”
我尽量显得不这样孤陋寡闻的收了手,肃穆瞧着一众将士一齐朝冰床方向滑近御座,未及船厅,就被御前侍卫的列阵一一挡住。真是刺眼又好笑,就如我想方设法博取汪绎欢心一般,稍不留神,还是会被拦下,着实很是累心。可要彻彻底底放弃,又谈何容易。
我一言不发地望了冰面许久,半晌,凄然道:“抱歉,见笑了,鶒儿自小就不擅冰嬉,也就不太喜欢。”
声音里有笑,还伴着嘱咐,他抬手拂上我头顶,将雪粒子掸了掸:“这样迎风站着,不冷么?”
汪绎从前确实关心过我的冷暖。可他方才还一副笑我胆小没见识的架势,此时就这样关怀备至,着实不能不让我疑心自己是听错了。还没来得及回神,已被人拽着沿石阶就要下到了冰面上去。忽见身侧掠过一个弓腰颔首的汪绎,我本能的抬头去瞧这个正拉着我的人,原来是十三阿哥。
脚下寒冰冻得厚实,滑的厉害。我一下就再无心顾及汪绎此时将如何看我,满不情愿地从牙缝里挤出一声抱怨:“十三阿哥拉我下来做什么?”
他垂头瞧了我片刻,眼中滑过笑意,却不答我。一股邪火直窜到我心头:“放开,我当值……”火气有些厉害,话都说得不太利落。
十三阿哥将我拽到冰面岸边的一处长凳旁,抬手按我在凳子上坐了下来,含笑道:“看来是当真不太喜欢冰嬉。”猎猎风中,有个小太监递来了两双冰鞋,我心中一颤,望了一眼从石阶下到冰面上来的莲儿,回首对十三阿哥道:“奴才回禀十三阿哥,没能得了拴婚这个良机是奴才不对,可您,您,”我顿了顿,“您也有不对,是以,奉告您一句,不管您信不信,我真是不擅冰上的这些个玩意儿。”话刚落地,十三阿哥已经平易近人的在这一处凳子上换好了冰鞋,他两手撑在自己腿上,看着我,回想着什么。
莲儿小心翼翼走到凳子这一边来,接了小太监递过来的冰鞋,才在十三阿哥面前福了福身子。她惶恐的蹭到我身侧坐下来,一边有些羞涩的更换冰鞋,一边感慨道:“第二场是抢球,李太医说他随后就过来,咱们去那一边,”她指了指漫无边际的雪幕,“去候一候,以免伤了人,太过凶险。”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章 赳赳武夫(5)

我不可思议地张大了嘴巴,慢慢回头瞧向十三阿哥,寒风一吹,他衣襟飘飘,飒爽英姿。
我定了定,匆忙回头问莲儿:“可否……换个旁人去?”我觉得,对着冰面上这样一个笨拙的我,众将士心底应当就都被好笑充斥了,哪里还有比试的心思。比试,还是严肃庄重些的好。再看莲儿时,她已换好了冰鞋,瞧着我想了一想,毅然决然地道:“恐怕不行,各人都被派了活计,眼下帐中一个人都没有了,同谁去换啊?”
莲儿稳稳站起身来,向前遥望一番,道:“这个地方离得也不算远,我先过去了,你慢慢来,若有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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