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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棠-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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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儿稳稳站起身来,向前遥望一番,道:“这个地方离得也不算远,我先过去了,你慢慢来,若有差事,我也好替你顶上一刻。”语毕,她踮起脚尖,双手轻轻摆荡,脚上如腾云驾雾一般,滑远了。配着风声,她灵活的像个仙子,通身的秀美,简直毫无瑕疵。
身畔十三阿哥坐的十分悠闲,手中持着腰间一块白玉玉佩把玩着,头也不抬:“我路过,听着了,就拉你一同下来。”他慢悠悠地抬头看着我,道,“论理,你这时候该谢我。”
我瞧着他手中这一块同八格格扇上坠得一模一样的玉佩,道:“奴才方才就是考虑周到才怨的。”
十三阿哥愣了一下,我憋了一刻,没忍住,扑哧笑出声来,瞧着十三阿哥面色不善,忙正了神色道:“奴才谢过十三爷提点,您快先请吧,”我指指脚下一双冰鞋,又指指莲儿身影消逝的方向,闷闷道,“也容奴才自己钻研一刻,该如何挪到那一头去。”
十三爷唇角提了一提,轻轻松松站了起身来。
我觉得他穿着一双冰鞋,还能站的这样气派,这样风流,很是难得。但,穿上冰鞋的我很快就没办法注意旁人气派又风流的举止了,多年来,只要我踏上这一双冰鞋,不用求证,永远都是这副样子。
放眼瞧着被雪色铺了一地白绒的冰面,我腾出手来装模作样的揉了揉自己的肩膀,眯眼看着远方,心道:大约我今日倒霉,总得展示一下我这么个手脚不灵活的样子,才能一解霉气。
我歪歪扭扭站起身来,控制不住身形地朝一方猛歪过去,本能地一闭眼,心想,不就是摔上一跤。背后有人拦腰扶我,待我立稳了,也并未松开手。这一只手稳稳握在我腰间,我一愣,耳边十三阿哥略沉的嗓音与他素日的平稳有些不同:“果真有这么害怕?”
他没说我胆小,我很感谢他,自然地点了点头瞧他。他也正目不转睛地回望着我,被他这么一瞧,我觉得有点儿疑惑。耳中有冰刀蹭在冰面上的声音,须臾近得身前,莲儿一声干咳打破了我和十三阿哥的沉寂,她道:“给十三阿哥请安,李太医吩咐鶒儿快些过去呢。”
十三阿哥依旧瞧着我,他瞧得着实有些久,我被看得头皮发麻,正想找个时机将目光错开,又怕太刻意,莲儿这一席话,倒是个很不错的时机。我小心翼翼地福了福身,笨拙地去牵莲儿递过来的一只手。莲儿一把拽了我,脚下快速的移动了起来。
此时此刻,我心中很急,因为莲儿过□□速,着实不是我这类胆小的人可以驾驭的了的。脚下步子不大稳,于是就紧走了两步,更觉冰面非同寻常的滑。害怕之中莲儿竟然使了个巧力松了我的手,她一声惊呼,我心中咯噔一声响,觉得今日该被李太医救治的一定是我了。
正惊恐着,身后就有人顺势牵上了我不知如何垂放的右手,回头一瞧,是十三阿哥追了过来,二人目光又一次对上,我心中却是一松,他神色中带了宽慰,良久,淡然远望着我该去当值的那一处地方道:“滑得不是挺好的。”
我含糊地笑了笑,自己清楚得很,这个样子委实难称雅观,可他这样带着我,时快时慢,叫我无论如何也不会担忧自己该停的时候停不下来。学着冰面上众人的样子,我像是忽然有了兴致,竟也有了轻轻起舞的这么一种感觉。
周围很喧闹,独这一处让人觉得很静,二三家雀由雪覆的枯枝上惊起,雪粒子就密了一阵。这个情境很美,我忍不住咯咯笑出声来,手上度来一阵暖意,我一边努力地学着众人冰上的身姿,一边认真地看了看自己被握着的一只手,又将身侧目视远方的十三阿哥从头到脚打量一番。
不错,当真格外清俊。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章 赳赳武夫(6)

上得岸上之时,身形一重,没有了冰面飘荡来去时的轻盈之感。原本刮脸的风雪,也变得柔和得多了。垂眼望时,将我送回岸边的十三爷已孤孤单单滑到远处,不知为何,就觉得有些看不够。我抄手搭在眉骨上挡了雪粒子,有些没骨气地又研究了他好一阵,直到他完完全全钻进了雪幕里,才携着满脸笑意,磨磨蹭蹭向太医院的大帐走去。
帐前,太子妃正接了一把撑起的油伞,由帐中走了出来。油伞上描了一朵大红牡丹,在一片皎白中,格外耀眼。我端端福下身子,问了安。
太子妃三步迈过来,撑着伞,笑吟吟道:“你当真不擅冰嬉么?”正儿八经地自问自答,“只怕是装一装的吧。我最受不了这样的女子,假装娇弱一些,不就是图招惹爷们儿么。”
我行着礼,沉默地垂首立在原地,无奈道:“主子说得极是。”话罢心中腾起一种大义凛然之感,瞥了撑着伞的太子妃两眼,有点儿想要尽弃前嫌的感悟。
尽弃前嫌这个词本意是好的,是要将前仇旧恨一笔勾销。但,受者不识,它就是一个即矫情,又做作的四字格言。偏生凑巧,我今日倒霉,就遇到这么一个不识时务的“受者”。
我挺正直的煽情道:“按常理,嫌隙难解,可若各自都放一放,也未必当真那么难解。”声音中含上两分亲近的绵软,补充道,“即便瓜尔佳氏三系中有些不为人知的纠葛,咱们这些小辈,虽不能评判往事孰是孰非,可承袭一些优势,也就足够,何苦针锋相对。”我觉得我这个话说得还是有理有据的,也并非我这个人胸怀多么宽广,多么的不计前嫌,可是人这一世终归不能皆靠祖辈们的训诫教诲,正如我阿玛所说,亲身历福历劫,才有顿悟。若存了父辈们的执念,如何能为亲历?
太子妃颇不以为意地就着这个距离从上到下打量我一番:“我何时同你有过什么前嫌啊?”
我身子一僵,想了一会儿,胸中气闷,心道:既然你不曾同我有什么前嫌,何苦回回都来寻一些麻烦?得,算我白说了。
这一僵倒是顺了她的意,添了一句补充:“这时候来装好人,说得好像我有多折腾奴才似的。”哼了一声,踏雪而去。
我自行免了这个漫长的礼节,抬头望去,雪粒子扬扬洒洒飘落下来,雪花在空中无声回旋,放眼望去,如白色幕帷一般,连同着天与地,将一切尽数笼置其中。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章 赳赳武夫(7)

汤泉行宫地处偏僻,是以寒冷。日头偏西的时候,起了阴风,天空几缕淡淡的薄云,也就被刮散了。朱红的墙壁上,投映了翘角飞檐上的金色小兽,一层层,一重重的黑影,显得这座围城分外寂寥。
来这汤泉行宫不是为了汤泉,却是因为谒陵。谒陵本就不是一件等闲之事,按照朝廷的规定,谒陵分为大祭和小祭。小祭为每月朔望之日,大祭为清明、孟秋望日、冬至节以及岁暮。这一回,是大祭,万岁爷亲往却还有一些别的缘故。
早年,有令曰:辽东招民授官,永著停止。这说得便是关东的一处地带,那里被我们满人誉为“龙兴之地”,自满人倾族入关后,便给此地筑了道柳墙。世祖有言,若有穷途末路的那一日,便该退往关外。家世丰厚一些的显贵们,无一不晓,且视为祖辈教训。可是这一年,忽闻关内有百姓前往开垦,犯了老边,万岁爷因此实则有些触怒,一众显贵们也有些微词。不知后世如何评说,可这对倾族上下都是一桩大事,是以,这一回谒陵就格外隆重了一些。
圣驾既然亲临,另一番兴师动众就很是正常。伴驾而行,所视之地早就提前置了桥,修了路,粉饰行宫,增设膳房。途径所到,何处都少不了于道右百步外跪迎的地方文武官员。
不知万岁爷会不会因此疲倦,我确实对此情此景看得很是疲惫,所以,即便这行宫有一些寂寥,隐入其中也还是很合我的心意。
顶好的汤泉我们这些奴才是肯定见不到的,不过,沐浴还是便宜的多。沐浴屋舍建在一处隐蔽之所,分处在两间窄屋中,一路旅途烦累,下了值,眼看皓月东升,便约着凌霜一同去泡一泡。
沿路走来,也没什么人影,清寒银辉盖上雪地,遥遥一望,果然觉得有几分诗意。汤泉屋舍有两处都为女子所用,一侧屋舍中隐有人语,两侧以竹林相隔,另一侧半敞着的朱门中,腾出蒙蒙水汽。
二人一边连连低声叹息这舟车劳顿的辛苦,一边思忖到了一处,直直走向清静的那一处所在。
木香被腾腾雾气熏得分外浓重,和暖的气流一经袭来,就叫人心驰神往。二人入了屋中,又特地谨慎地四下里瞧了一瞧,查到这一处无人,才放心地解开外衣、中衣,小心翼翼进入了一汪暖意中。凌霜率先沉入水中,独留一颗脑袋靠在池沿之上,舒服地叹息一声,提了一截手臂到半空中,瞧水滴顺着指尖留下,道:“我看,你这几日面色不好,”她打眼从雾气中望了望我,审度了一下,“说不准是着了寒气,泡一泡也能驱散驱散。”
我在雾气腾腾间懒洋洋地喘了一口气:“太医院中哪一个不是病恹恹的,这时候尤其歇不得,歇一刻,要得罪多少人。”
凌霜轻轻一笑,慢慢将头浸入水中,屏了半刻的气,浮了出来,一头乌发,清秀的眉目,紧紧贴着池壁,喘道:“可不是,”她歇了歇,脸色一阵青白,“不知你可否听说,格格病了。”
我诚实地回答她:“哪一位格格?”
凌霜一张被腾腾水汽蒸得透红的脸上一怔:“你不知道,和主子未足月的小格格病了。”窗扇缝隙中挤进来几丝寒气,一阵狂风尖啸,窗扇咯吱有声,凌霜轻声唤了我一声,安慰道:“谒陵前格格就病了,那几日我虽不在小方脉科当值,但还是特意细细问过宫值的姐妹。听说小格格服了药,病情已有转圜,多少有些起色了。只是……”她犹豫了一下,“……只是今日,我看要去回报的掌事公公神色不大好,就怕是情形凶险。”
我忽然一下就被疲惫打倒了,想了一会儿,将头扭向一边,背对着凌霜,道:“有多凶险?”
凌霜顿了顿,有分寸地说:“看得出,公公有些急,但,你姑且想一想,哪个奴才担着贵人的生死,神色会一派淡然。”
她这样一分析,我肃然抬头,心中踏实了一些。
门外清静的院中一阵动荡,我和凌霜相视一望,恍惚听见有个女子在呼救。二人一怔,即欲匆匆爬出池子,慌里慌张一阵窸窣,衣裳套得不齐整,长发也顾不得挽,就匆匆敞门而出。出得房门,院中却静极,我与凌霜霎时僵在原地,不知是不是腾腾热气蒸出了幻象。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章 赳赳武夫(8)

层层竹幕后有脚步声响起,忽然就转出一个象牙白衣的身影。我不禁屏住了呼吸。那牙白衣裳的人怀中腾空横抱一个被裹了貂裘大氅的女子,她乌亮长发顺着他手臂垂下来,在银亮月色中,犹如一泻千丈的瀑布。
我自认为是个脸皮不薄不厚,刚刚好的人,此时却觉得有些目不忍视。好歹是个还未出阁的闺女家,哪里见过这样的场合,这样的出场样式。
凌霜也同我一模一样,短了见识,她抽了一口冷气,老练的疾步踏回屋中,招呼道:“看来没什么事,回来吧。”
我怔怔回首瞧了瞧凌霜,有些没有经验地回头瞧了一眼竹林,正要提步随她一同进入屋中,于此同时,身着象牙白衣的男子脚下一顿,显然也没有什么经验的回头瞧了我一眼。
二人目光遥遥交汇在半空中,具是一愣。夜雾中那一端立着的不是旁人,正是……十三阿哥。
他不仅没经验的驻了足,还立在那一边打量了我半晌,好一会儿才道:“你在这儿?”
我不知如何回答他才好,索性就不答,却见他几步穿了竹林而来,直待在我面前立定了,悠悠收了收怀中抱着的那人,道:“石图正在寻你,带了皇阿玛的旨意。”
我微微垂头,见他修长的手指,圆润的指甲紧紧扣在这女子身上,再小心地瞟一眼她的面孔,浓密的睫毛微合着,唇上惨白无一丝血色,容貌这样姣好,原来是莲儿。目光停留的半刻,忽听到身侧月洞门外一个声音响起,那人清了清嗓子:“奴才无能,倒让主子先碰着了。”
我闻声即知这一定是十三爷口中的石图,也不侧首,又慢悠悠地再次打量了十三阿哥一番,颇有涵养地福了一福,边转身朝石图走去,边不知滋味的打着哈哈:“咱们二人有些没眼力了,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来的是太巧了一些……”
夜光交织在一侧碧油油的竹林中,杂乱的竹影落在影壁上,有些斑驳。我举步移出院子,那被唤做石图的亦跟了出来。到得外院不出三步,回身端端在他身前跪了下来:“奴才领旨。”
石图瞥我一眼,也不惊讶,深沉道:“姑娘果然伶俐。”他赞的这一句应当是为了博个熟悉,也免得尴尬,默了一默,“小格格病重,万岁爷恐和嫔郁结于心,特遣姑娘回去,”他看了我一阵,苦闷地择了择轻松的词句,“……瞧一瞧。”
甫一出那间屋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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