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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捂着脸，幽幽地说“如果离开了归，那和灰飞烟灭有什么两样呢？”
天玥没有想到她竟如此难缠，又转了转眼，“你这个异端是无所谓了，可是你知道我和哥哥会被你连累成什么样子吗？！你好自私啊！就为了你自己的存在，竟然牺牲我和哥哥的幸福！一旦发现有异端出现在我九黎宫，我和哥哥也不用活了！”
她的脸刷白。连远远望着他，都不行吗？她，果真是个异端吗？
看到她的反应，天玥沉痛地说，“我倒是无所谓，可是哥哥，哥哥那样美好的人——”
“我去！”她打断天玥，咬着牙说，“我去妖界……”
“你要发誓！”天玥继续说，“如果你回天界，那，天归就生不如死！”
她震惊地后退一步。“不……”
“发誓！”天玥的面容扭曲，“快发誓！”
“不，不，不……”她不停地哭着，“不要逼我……不要……”
天玥一把抓住她的手，长长的指甲陷在她的手腕里，流出鲜血来，可她们二人都浑然不觉。“发誓！”
“我……我……如果……如果回……回……天界……不，我真的办不到，公主，公主，求求你饶了我吧！我现在就走！我现在就走！”她跪在天玥身前。
天玥的表情也一阵恍惚，我怎么会这样卑鄙？不，我不是这样的……不，我还不够狠……铲除了她，哥哥就会和我一直在一起了……“*！”长长的指甲滑过她的脸，“你难道想要哥哥灰飞烟灭吗？！”
“不……不……”她崩溃了，“我不要……我不要……我再也不回天界……”
“后面还有一句！”天玥狠戾地说。
“不要再逼我了，我已经发誓了……”她突然晕了过去。
“*！”天玥一阵不爽，居然晕了过去。不过不要紧，有个这个誓言，她以后都没法踏进南天门一步！算了，直接送她去妖界吧……
白光闪过，天玥大汗淋淋地蹲在地上，法力竭尽，不过看着消失的人和剑，她还是心情一阵舒爽，大笑出来，哈哈，让你还怎么跟我争？！
正文 055 峰回路转
“我真是无法理解。”我撑着梳妆台，迎上了天玥的目光。
“你说什么？”天玥似乎是没有想到我会开口，居然傻傻地回问我。
“我说，”我的嘴角扬起一抹邪恶的笑容，“我无法理解当初的我怎么就那么笨呢，更无法理解，现在的你，怎么还那么笨呢？赶我下天界？还美曰其名是为了哥哥好？你不觉得，这些借口太白痴了吗？”
“你说什么？”天玥更加没有料到我会这么说，居然还后退了一步。
我洋洋得意地站起来，蹭着手上破掉的皮，慢悠悠地看着他们俩说，“天玥公主，你以为，我仅仅是和你长的一模一样吗？我想你一定我忘了——”白光一闪，我的额头出现了花朵的形状，“我的属性其实是月迷花吧？就算我和你长的一样，凭什么我就要被驱逐出天界，还以你的身份去接近妖洄？拜托，你一方面在拒绝我替代你，一方面又在不断让我用你的身份去做事。你还真是矛盾啊？”
看着天玥眼里的精光，我想也不想，懒洋洋地将她当做空气无视掉，“可是，你没有想到的是我不但没有被妖洄杀死，还虏获了他的心，甚至说服了他带我去缥缈大陆。虽然我回不了天界，可是我还是见到了哥哥。这回，你恼羞成怒，想要杀死我，让我历经情劫，这就算了。居然还伪装成被我封印的样子，反咬我一口？”
“你在说什么？明明是你——”天玥气得挥起手来。
我还没上前抓住她，归就挡住了她。
我竖起了食指，在*边摇了摇，“别动粗，我最讨厌人家动粗了。特别是像你这种公主，更不应该动粗，显得你多没文化呀，是吧？”
天玥脸色几变，瞪了归一眼，才放下了手。
我笑得更灿烂了，却完全没有看归，继续对着天玥说，“我一直在想，是什么，让你非要杀死我？难道一个三太子就有那么大的魅力了？”
“咳咳……”归尴尬地咳嗽了几声，似乎是在提醒我别太损他了。
不过我才不理他呢，自顾自地说，“王母娘娘说过当初她在佛教圣地，选了一朵花，一朵什么样的花呢？你说，那花和我额头上的花会不会是一样的呢？要不然，我们去让王母看一看，好吗？”
天玥听我这么说，反而放松下来了，摊开手，也微笑着说，“我该嘲笑你呢还是佩服你呢？你总是看起来那么笨，其实心里比谁都明亮。不过，这个公主也不是你想要拿过去，就能拿过去的。我是正牌在九黎宫长大的公主，不管你是什么烂花烂草，这也不能说明什么。更何况，你是谁，无法改变归喜欢的是我，这个事实。”
说着天玥就过去拉归的胳膊，却被归挣脱开了。
归坚定地说，“九妹，我刚刚只是为了让你说出真相来。我对你真的没有感觉，你不要再为难澄月了。”
我却没有任何表情，“天归，你说，你是为了让她说出真相来？”
归看着我，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我笑了，笑得猖狂，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有一万种知道真相的方法，你偏偏选了最愚蠢最让我失望的一种！你以为，爱不爱是嘴巴说说就可以的吗？上一秒，你说你不爱我。下一秒，你可以说你是为了我，才说不爱我？如果你真的爱我，根本就不会做伤害我的事！天归啊天归，你到底懂不懂！什么叫爱！”
“我……”天归的眼里有一种黑色的光逐渐淡去。
“你有没有想过，你犹豫不决的性格会害死多少人？！无论你爱的是我，还是天玥，你都绝不该左摇右摆！你以为你的温柔你的多情，会让我们好受点吗？你是想看我们互相拼死吧？给了我希望，却又不把它掐灭，很好玩吗？”一旦我打开了话匣子，我就怎么都停不下来，噼里啪啦说个没完。心里头的郁结一点点被发泄出来，可是后劲却变得更加难受。
这并不是瓶子里的水，流出去就能感到舒畅了。这更像是打在墙上的泥巴，会留下难看的印迹，不管是在我心里，还是在归的心里。可是，这泥巴，必须要打出去，我才知道，它是真实存在的。
“等等，”天玥拦在归的身前，“异端，你现在是在做什么？骂我哥哥？天界的三太子，是你可以随便骂的吗？你以为你是谁，可以随便教训人？你说哥哥不懂爱？你就懂了？一个每一世都被男人抛弃被男人遗忘的人，怎么有脸说——”
啪！我直接甩过去。
“天玥，我告诉你，你不要以为我沉默就代表我会忘记你的所作所为，你也不要以为我是以前那个软柿子什么都不懂乖乖按你说的去做的傻瓜。你让我受情劫，帐我还没跟你算，你居然还敢跟我提？！我看，你是在天界待了太久，连最基本的刑罚都忘了吧！”我的手掌火辣辣的疼，可是不要紧，我知道天玥和我一样疼。
甚至，比我更疼。
“你居然，敢打我？！”天玥的表情变得狰狞，想也不想，捏起法诀，狂风骤雨一片。
“哼，比法术，我也未必就会输！”我闭上眼，皎洁的红月从心里升起，次冕的魔力凝固，形成一个巨大的红色包围圈。
“够了！”天归身上震荡起莹白的光泽，让我感到一阵吃力，同时心中也在乍舌：不愧是天界的太子，功力深厚到让人感到恐惧……
“澄月，我承认我有错，可是，你能不能原谅我？”归看着我。温柔的眼波让我的心里一阵麻痹。
可是，我真的不想再接受一次打击了……也许你不会明白，但你每次的举动，都是在狠狠地挖我的心……
沉默，压抑的沉默，蔓延来……
“王母驾到！”这时，外面传来仙侍们的呼声，打断了我们三人之间诡异的气氛。
王母？她来做什么？
出乎我意料的，王母一进殿，就一脸欣喜地朝我走了过来，“真是臭丫头，回天庭了怎么也不来看看我啊？是不是我这个老太婆，太倒你胃口了？”
我震惊了。
虽然说我恢复真身这件事情并不算大事，但是，王母她也太轻而易举地就认出我了吧……
“俄不是的。”我斟酌了一下说，“澄月才来天界不久，因为一些事情耽搁了，所以没去给王母请安，请王母赎罪。”
“你这孩子，哪里有什么罪不罪的？天归天玥，你们俩出去一下，我要和这孩子说几句话。”王母平静地说。
我眯起了眼。然而他们二人并不敢拒绝，恭敬地离去了。
他们最后的那一眼，都是不平静的。
我的心，也是不平静的。
王母，到底要找我做什么？她对我，能有什么好说的？
正文 056 若你爱我
“王母和你说了什么？”大叔疑惑地问。
我低眉看着天界的云朵，淡淡地回答，“这和你没有关系。”
“这怎么和我没有关系了？！”大叔着急地掰住我的肩膀，将我的头转向他，“你看着我，看着我，看到了吗？看到我的焦急我的担忧了吗？澄月，你知道我现在有多么慌张吗？”
“那是你的事，我又没有要你慌张……”我被他的表情闪到了眼，不想再去多看一眼。
“不，澄月，”我肩上的力道重了几许，“你别这样。我知道，你现在很难过很伤心恨不得把整个世界都抛弃，我理解，我明白，我都能体会到。可是，别这样，澄月，别把自己包装成一个全是刺的球，看到人就扎上去。如果我伤心了，你能够好过点，我愿意配合你，我可以坦白地告诉你，我现在很难过。但不是因为你的话，而是因为你现在的模样！”
“大叔！”我的脸凝重了起来，“从我们相识开始，你就不断地说，我应该是什么什么样的，你有没有想过，我也许根本就不是那样的？！我不是任何人，我只是我自己！你以为你很了解我？可是你了解的那些，仅仅是你想象中，你误以为的我！”
“澄月，”大叔的脸有点挂不住了，“不是这样的，不是你说的这样的。你听我说，我很清楚，从始至终只有你，只有一个你。我爱过的，永远只有你，澄月，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爱的只有你。你告诉我，你是天玥，我就相信你是天玥。你告诉我，你不是公主，我就相信你不是公主。你是谁，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叔将我的手放在他的心口，“你听得到吗？你感受得到吗？我的心，是为你跳动的！我的脉搏和你是息息相关的！”
“你撒谎！”我甩开他的手，“你爱的不是我！你爱的是天玥！你让我穿青纱裙，你说我扣手指的动作像一个人，你收我做徒弟，你只不过是在重复以前天玥做过的事情而已！如果我不是天玥，如果我不是那个人，你还会这样对我吗？！”
“澄月，你就是那个人，除了你没有别的人。”大叔无奈地看着我，“你对我有信心，对你自己有信心一点好吗？现在走不出的来人不是我，是你！是你一口一个天玥不放，抓住过去不肯面对现在！说来说去，你就是不相信我！”
“是！”我点头，“我就是不相信你！不，我不止是不相信你！我不相信任何，任何一个人！你们，你们都是曾经骗过我的人。你们知道你们一路北去，留给我一个背影，我的心有多么的痛吗？我不离开，傻傻地等着你们回来，还为你们点着灯，怕你们找不到回来的路。可是！我等不到！我等不到啊！你们走的好决绝，你们要的人不是我！可是，我被羞辱了，我被踩在脚底下了，我为什么还是不忍心挪开脚步！我害怕，我怕，我怕我离开了之后，这里就会荒草丛生，没有人再会想起这里，我的记忆会逐渐枯黄，这段回忆将淹没在时光的尘埃里！是你们！是你们自己抛弃了我，是你们自己让我变得无法再相信你们！”
“别这样，别这样，”大叔突然抱住了我，胡乱地擦着我的脸。
我才发现，原来不知不觉中，我已经泪流满面……
我不知道真正的爱情是怎么样的？每一世情劫，我明明爱上了，却知道那个结果一定是悲伤的。而现在，我却不知道还能不能敞开我的心。
爱上一个人，将自己的心完完全全毫不保留地交给一个人，那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你若安抚我的心，我自然满心欢喜。你若弃之创之，我亦无能为力。
爱上了，就是把自己的心卖了。从此，或喜或悲，不由己。
“澄月，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做，怎么做才能让你觉得好受点，怎么才能挽回你的心？”大叔胡乱地吻着我的泪，“你告诉我，我能不能把你的痛分担过来？我愿意承受你千倍万倍的痛。我只愿你可以永远天真无邪。澄月，所有的苦痛交给我好吗，你不要难过，你不要不相信我，你不要抛下我……”
“在遇见你之前，我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妖尊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