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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轩如此宠她,可死得极其悲惨,他不伤心么?
“是我害了英贵嫔么?”我呢喃道,“如果我当初没答应帮她,她亦不会获得如此盛宠,更不会落得如此下场!”我将桌子的东西皆掀于地上,顿时捂住脸大声哭了起来。
我虽希望她失宠,却从未想过让她死啊,是我害了她,是我将她推自绝路,她死了!是我害死了她!
我急忙跑至床上,用被子将自己捂住:“你死了别找我!与我无关,与我无关!是你硬要求我的!”
“娘娘……娘娘……”
“小姐……”
小许子,小全子,恩心,扇罗站于床边不停地喊着我,花怜花惜将我按住,“娘娘!”恩心大声喊我,跪至床边“娘娘,此事与你无关!是周更衣自己求您的,她一心想着往上爬,却不料害了自己!娘娘,这不关您的事!”
“周更衣?英贵嫔什么时候变成周更衣了,她的封号亦没有了?”我看向众人,清醒了许多。
“是皇上,皇上于英贵嫔死后降为更衣,夺其封号,将其尸身扔在了乱坟岗,未作任何处理。”恩心答道,他如此绝情?!
周更衣虽与他相伴甚少,却也是枕边人之一,死后不安葬,甚至连他一句惋惜亦没有!以后,我是否亦会有如此下场?
“花惜,私下遣人去乱坟岗将周更衣的尸身好好埋了吧,说得让仵作检查一下她的身体。”如此,亦算是略尽心意,让自己心里好过一些。我亦想知道,周更衣除了俱五刑之外,还是否受过其他酷刑,故叫仵作去看。
“小姐!”
“为何事这般大惊小怪?”
这几日我精神甚是不好,见不得吵闹,花惜一来便一惊一乍,让我有一丝心烦。
“小姐,仵作说了一个惊天的消息”她一脸惶恐地看着我,“仵作说,周更衣依然是处子之身!”
此话犹如一霹雳,让我惊到不知如何是好,“还有呢?”我企图想知道更多,花惜摇了摇头:“仵作只说了这一点。”
怎么可能之事?周更衣专宠一月半,若她还是处子之身,子轩在那里做什么,谈天说地,赋诗赏景?周更衣一死,他毫无表示,难道他不喜欢周更衣?如此,他为何要那样待她?我百思不得其解,亦不再作他想,斯人已逝,活着的人还得继续活下去,而且还得好好活。
我坐于镜前,镜中的自己已不复有当年那般纯洁的那神,一贯言谈笑得体的神色将眼神中透露出的心绪皆掩盖住,叫人看不出来深浅,独守空床许久,是否也应为自己争取了?不为我与子轩的爱情,只为自己,为我董氏一门。
此月中,我只顾调养自己,将我昔日那个光彩熠熠的自己找回来,而子轩亦忙于朝中之事,自周更衣一事后,他甚少翻宫妃的绿头牌,独身一人睡于承乾宫中,一日,恩心前来告知我:“娘娘,贤妃遣人请娘娘去御花园玩呢。”天愈加热起来,为何此时去御花园?想了想,整理好妆容唤花怜将琴抱上便去了。
御花园之中好不热闹,太后、依兰、宁妃等常不出宫门之人,今日亦来了,我上前行了拜礼之后,便坐至佳音和依兰旁边。
“瞧瞧咱姣婕妤,数日不见,倒越发水灵了呢。”惠妃含笑看我,“所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萼儿,确实越发标致了。”依兰拍了拍我的手‘
“姐姐的孩子可还好?”我看着她已有五个月的肚子。
“这孩子很是健康。”
“哀家见你们自顾说话,夏初到,今日园中景盛,哀家亦来听听你们赋诗吧。”
“姣婕妤的文采一向很好的,怕是臣妾所赋之诗逊色了呢!”林修容理了理裙边。
“什么时候林修容如此了解姣婕妤了?”温妃看向林修容。
“姣婕妤才华横溢,臣妾亦是早有耳闻。”林修容端起了茶缓缓道。
“今日臣妾带了琴来,众位姐姐妹妹赋诗,臣妾便弹琴罢。”我唤花惜将琴放于石桌上,“既然如此,臣妾便献上一首,望众姐妹和太后娘娘勿要见笑便是。”
佳音坐至我身旁:“萼儿欲弹何曲?”
“《春江花月夜》。”
起音拨弦,荡气回肠,婉转交还于御花园之内,我弹,佳音唱: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
江流宛转绕芳旬,月照花树皆似霰。
空里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
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河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天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
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
……
斜月沮沮藏海雾,碣石潇湘无限路。
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
音似泉水叮咚,如鸣佩环,珠落玉盘,令人心旷神怡。
贤妃先赋道:“就牡丹此花开始吧,”她站身起,“庭前芍药妖无格,池上芙藻净少情。惟有牡丹真国色,开花时节动京城。臣妾献丑了。”她转而拜向太后,太后的眼神中略带欣赏。
“何人不爱牡丹爱,占断城中好物华,颖是洛川神女作,千娇万态破朝霞。”宁仪夫人亦吟了一首,“颜色无因饶锦绣,馨香惟解掩兰荪,那堪更被烟蒙蔽,南国西施泣断魂。”柔妃亦不甘势作,一时之间,御花园亦热闹起来,众妃吟诗,各有千秋,琴音不断,佳音未再唱,她走上前去,不料忽地一下倒了下去,将惠妃压倒,惠妃一时未站稳便扑在了宁仪夫人起上。我顿时按住琴弦,大声道:“小心宁仪夫人的胎儿!”
我如此一说,众人皆丢扶住宁仪夫人,我走至依兰身旁,护住依兰,生怕出了事连累了她的胎儿。
“这是什么?”元嫔看着宁仪夫人的肚子。只见原本隆凸的肚子,已在摔倒之后变得凹凸不平,我、佳音、依兰以及惠、温二妃憋住欲大笑的表情,只等着看好戏。
“想必是衣服皱了吧!”温妃伸手过去理宁仪夫人的衣裙,宁仪夫人向后退了退,“宁仪夫人,”太后冷冷地吐出三个字,“拿出来。”
宁仪夫人猛地跪下:“太后娘娘,臣妾不知您叫臣妾拿什么?”
此时,众人皆知宁仪夫人并未怀孕,而仅仅只是塞了东西于衣服中,皆倒抽一口冷气,更让我想笑的便是,宁仪夫人跪得太急,便将衣中之物落了下来,肚子顿时扁平一片。
第十五章 今至甚悲绝尘埃
更新时间20101214 12:49:44 字数:2649
“咦?”我见此走过去捡,“此乃何物?”拾起一看,竟是一块包了柔棉的圆枕,顿时大惊失色,将圆枕松手,落于地上,呆呆地看向太后。
太后勃然大怒,上前便给了宁仪夫人一巴掌,众妃惊动不已,皆跪下道:“太后息怒。”
“来人,将冯氏带去慈宁宫!传皇上去慈宁宫一趟!”太后愤然甩袖离去。
冯氏?既然太后只唤宁仪夫人为冯氏,怕是要被废黜了吧,我冷笑一声,跟随众妃去慈宁宫看好戏去了。
一公公将宁仪夫人冯氏猛推于大殿之中,她未曾料到有朝一日连一区区太监亦会如此待她,她没站稳,便扑在了大殿之央,样子甚是狼狈,太后坐于大殿中央,一脸严肃,凌目直要将宁仪夫人生吞活剥一般。殿内鸦雀无声,此时,我想到一人,转眼看向柔妃,她紧抿朱唇,怕是她心里亦忐忑不安,若冯氏将她一同拉下水,她亦难逃干系,她似是感到我的目光,便看向我,我故作蹙眉担忧状看向她。
“皇上驾到!”众人的目光齐看向外面。
他来了,相隔几十日,恍如隔世,我随众人向他跪拜的同时,便对上了他的目光,是思念,是期盼,是埋怨,还是关爱?为何此时他的眼中只有我一人,他不是已将我抛之九霄云外了么?
“母后,发生了何事?”子轩疑惑地看向跪在大殿中央一脸绝望的冯氏。
“皇上你来看看这是什么。”太后唤人将圆枕呈放于子轩面前。
子轩看了看圆枕,复看了看冯氏的肚子,脸顿时沉了下来,“冯氏,若未怀孕,你还是宁妃,六宫之中,一人之下的宁妃,你还不知足么?!”子轩的声音响彻整个大殿。
冯氏的泪如雨下,失仪地喊道:“难道在皇上的心里所有的女人都会为了权势而不择手段么?!皇上,臣妾心系于皇上,多希望皇上可以在一月之内多能看望臣妾几次,可是,皇上仅一月一次,至多两次……臣妾想或许臣妾怀了皇儿以后皇上可以多来看望臣妾几次,但臣妾已绝孕了!臣妾为了皇上能多看臣妾一眼,多留恋于臣妾,使用了香肌丸,如若不是此药,皇上恐怕一次亦不会去臣妾的宫里……”
听着她的话,虽我知她是如此想,但从她口中亲自吐出,亦甚是悲切,感人,痴心一片,可惜,即使子轩再怎样感动于她所说的话,她亦是死罪难逃,活罪难免。
“你怎么如此糊涂至此?姣婕妤初次进宫之时,你为难于她,朕亦不多作计较,如今你复以皇室子嗣之大事而欺骗于众人,此乃汝所说心系于朕吗?!”他竟记得冯氏罚我之事。
“事已至此,冯氏活罪难免,欺君之罪,必以诛之,但还望皇上能从轻发落冯氏,”柔妃跪至冯氏身旁,“冯氏虽罪大恶极,但侍奉皇上亦有数载,未有功劳亦有苦劳,何况她如此深爱皇上。子女乃六宫之盼,她毅然放弃子女只为获皇上一日留恋,如此之大牺牲,六宫之中除了冯氏谁会做到?”闻皆为动容。
“柔妃妹妹,此事皇上自有定夺,”贤妃一脸正色,“众嫔妃皆心系于皇上,不止冯氏一人,若众人犯错,皆以心系皇上为由妄想从宽相待,六宫之中何来宫规?!”
“妃说得甚是有理,皇上,”太后及众妃之视线皆集于子轩一人,“事如何处置?”
子轩亦不说话,他是在想该如何处置这个爱的女人吧,难得冯氏真心一片,却用错了方式。
“夺其封号,降为更衣,打入冷宫。”他短短十二字便已决定了冯氏的一生,他到底还是心软了。
“谢主隆恩。”冯氏重重地磕了一个头,由两公公带着出去了。
“此事是怎么发现的?”子轩脸色甚是不好。
佳音跪下:“是臣妾,臣妾欲上前赋诗,却不料崴了脚,便撞向了惠妃娘娘,娘娘始料未及,没有站稳,便扑向了冯更衣。”
“惠妃,可是如此?”子轩看向惠妃,惠妃恭敬答道:“千真万确,众妃皆可作证。”
难道子轩开始怀疑了么?我上前拜道:“皇上,可否能让佳音姐姐先起身,有了身孕之人跪久了怕是对胎儿有害无益。”
一语既出,满堂皆惊,“康嫔,姣婕妤所言可为真?”太后语中参有一丝喜悦,但因冯更衣之事后,心存疑虑。
佳音点了点头,“此事乃半月之前为臣妾所知,因皇上忙于前朝之事,便一直未有机会告知,若非萼儿今日提起,怕是连臣妾亦忘了呢。请皇上命太医前来验明。”
因有冯更衣前车之鉴,佳音便向让太医当众诊脉,以示众人,此胎乃真正存在。李太医来确诊胎儿有两月有余之后,子轩当即将她着封为从四品康顺仪。
待众人散去后,我随惠妃同去了温妃宫中,而子轩则去了佳音那里。
“姐姐今日一举虽揭发了冯更衣,却是恐怕引来了皇上质疑,”我担忧地看向惠妃,“皇上猜想,姐姐真摔倒了冯更衣,便是蓄意谋害皇子或不重视皇嗣,冯更衣并未真正怀孕,姐姐撞了她,皇上疑心姐姐明早知,如今故意揭发,便想姐姐心机颇深。”
经我一分析,惠妃大惊失色:“这可怎么办?”
“此乃百口莫辩,以后你定谨慎小心才是。”温妃提醒了她。
“只待今后看能否消除皇上的疑心,近日你静观其变为好。”我拍了拍惠妃的手安慰她。
她点头应允:“冯更衣此时打入冷宫,亦再无出头之日。”
“此时需人协理六宫,皆在我,惠妃和柔妃之内选,”温妃接言道。
“两位姐姐无论是谁协理六宫,我亦也不会担心,毕竟二位姐姐乃相互扶持之人,若柔妃协理六宫可就难办了。”我忧色看向她二人。
“柔妃虽未有之前得宠,却也不亚于我。”惠妃也开始担心。
“此事只待皇上如何看,我倒是认为温妃姐姐大有可能,”我猜道,“皇上疑心惠妃姐姐颇有心机,便不会交与协理六宫之权,温妃姐姐向来低调行事,交与温妃姐姐自是再好不过,况且贤妃视柔妃为眼中之钉,定不会让柔妃手握六宫之权,即使柔妃协理六宫,贤妃亦不会让她好过。”
“萼儿聪明过人,咱们做姐姐的亦是自愧不如呢!言语说词,句句在理。”惠妃打趣道。
“哪里呢,我不过是就事论事罢了。”我谦虚地回应,惠妃此话,我闻之便心知担忧,若温、惠二妃认为我太过聪明,若有一天,我与其对峙,必为日后大患;若能与之相持,当是二人之左右臂膀。我此后不会在惠、温二妃面前太过露骨,定要留一手才好。
回去之后,子轩已从佳音那回到绣倚殿中,我自跨进宫门,看见他的那一刻,便忘了宫规,只是这样看着他,与他对视。
久许之后,他终于笑出了声“你要与我如此对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