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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的女人,而徇私袒护你的家人。”他的语气放缓和了一些。
“你的家人?皇上曾说过,臣妾的家人便是皇上的家人,皇上会保护好家人。现在皇上却用数数几字‘你的家人’便与臣妾划清界限,君无戏言,皇上为何出尔反尔?”我如此一说,心里并不是不担心害怕触怒龙颜,我惟有拼上一拼,直言不讳,才能挽回。我是他深爱的女人么?话说得如此动听,为何此时我却找不到任何一丝他爱我的气息?
“朕答应你的,朕必会尽力去做,可此事不仅仅是家事更涉及朝政乃至国家,朕亦有无奈之处。”
“可臣妾相信家父不会是背叛国家,背叛朝廷之人!”
“你的大姐都可以背叛董家,为何你父亲不可以?你大姐一向人称孝女,惠温贤淑,连她亦要指证自己的父亲,此事必有蹊跷,朕不会枉死贤臣,更不会错放奸臣!”
“皇……”
“好了!”他手一挥,便打断了我的话,“**不得干政!话已至此,朕会下令让牢头不要亏待董氏一门,此乃朕之所及,万不可再强求。否则,朕亦会翻脸!”
他在告知我此乃他之极限,他在退让,他在容忍我么?
原来,在他的心里,我便是不知进退,一味索求之人,我心知事已至此,不会再有更好的发展,便跪下去拜道:“臣妾进宫两年,多谢皇上日日相照,臣妾家人受苦,皇上更是出手相助,臣妾感激不尽,请皇上受臣妾一拜,”说罢我向他磕了一个头接着道,“深冬犹寒,臣妾的家父与家母年事已高,臣妾进宫两年,未曾与之相联系,臣妾思念不已,如今家中落难,想必家父家母亦是伤心不已,臣妾欲前往狱中看望他们,望皇上恩准。”说罢,复向他磕了一个头。
“李公公,”子轩叹了一口气,语气甚是无奈,“过会儿带一套太监服去绣倚殿,领姣贵嫔去天牢看望董大人。”
“是,奴才遵命。”
“臣妾谢过皇上。”
何时我与他之间变得如此见外,他用“朕”,我用“臣妾”,一时之间,相隔甚远,我与他何时到了这般地步?
我颓然地走回绣倚殿,发抖愈发地厉害,我抑制住遍身的凉意,却抑制不住咳嗽了起来。
“小姐,这可怎么办才好?你着凉被冻着了,得了风寒很难治愈的。”花怜赶紧为我披上外衣。
“不用了,”我走于案桌旁拿上李公公带来的太监服,将它穿上,“穿再多亦没用,终究还得穿上这太监服去办事。”
“小姐要去哪儿?”
“我得去天牢看望爹和娘。”
“小姐,能否带上奴婢同去?奴婢也想看看老爷和夫人。”她的眼中满是乞求,我亦不忍拒绝。
“花怜,李公公只备了一件太监服,没有更多的了。”我替她理好略乱的燕尾发,“你的心意,我明白。”
“那奴婢便不去了罢,小姐,此去万事小心。”
我点了点头,跟随于李公公之后去了天牢。
那是一段长长的地道,地下一间间的石屋与铁栏,以及摆满了各种酷刑用具,腐朽的味道,“吱吱”的鼠叫声,我打了一个寒颤。
“娘娘,到了。”他公公小声说道,唤牢头将铁栏打开。
“萼儿!”娘穿着牢服,身子显得异常单薄,她一眼看见了我,便忙走过来将我抱住,“萼儿,娘好想你。”娘娘的声音略带哭腔。
我早已泪落不止:“娘……你们受苦了。”
娘将我放开,爹和二哥对于我的到来亦是惊喜不已。
“三妹瘦了好多,”二哥看了看我哽咽道,“想必宫中的日子不好过,三妹亦受了不少苦,我董氏一门竟这般凄惨……”
“荣离,一家人不易团离,不要道如此伤感之语,”爹责怪二哥道,随后便拍了拍我的肩,无奈地苦笑了一下,“未曾想过我们一家会在如此境况相遇团聚,甚是凄凉。”
“爹朝中到底发生了何事,竟让我董氏一门论落至此?”我上前扶住爹,同娘和二哥四人齐坐于牢房石凳上。
“我一生之中克已奉公,不抢不贪,与朝廷同仇敌忾,纵使官路艰险,亦未曾想过‘退缩’二字。今日竟败于自家长女之手,家贼难防,
我等养了如此败类,乃我董家之耻!”爹愤恨地说道。
“家中惟有问筠对你爹的字甚是熟悉,模仿他的字亦是如真人所写一般,不料问筠竟模仿你爹的笔迹联合林家对付自家人,为娘心寒不已,亦不知董家何时对不住她,她竟欲置众亲于死地!”娘说罢开始掩面哭泣。
我轻拍娘的背欲安慰她,却不知如何说才好,便开口问爹:“大姐不是嫁与京城富商贾文么,怎会与林家有联系?”
“林家家财万贯,于朝中中饱私囊,私下与贾文相识交好亦有可能。”
“萼儿,你可劝皇上让传信的南蛮来我朝当面对质,此事指不定便会有所转机。”二哥思索许久之后说道。
爹点了点头表示赞成:“书信之中谈到大量的财物以及军机之密,既然信乃以我之名义来写,信中亦提到我曾与之会面,那么彼此相见,亦知其果。”
“三妹,此事惟与皇上提及,勿与他人道了去,若被人知晓了去,后果不堪设想。”二哥严肃地说道。
“我知道了,爹,娘,二哥,你们放心,我必会尽力一试,将我董氏一门救于水深火热之中。”
“老爷,若让萼儿去做此事……自古‘**不得干政’,皇上会不会迁怒于萼儿?”娘担心地说道。
“娘,我自会想办法的,你们切勿担心。这些日子在狱中虽苦,但无论如何定要坚持下去,守得云开见日出,我不会让我董家上下枉死,”
我复看向二哥,“二哥,你定要照顾好爹娘。”
“娘娘,时辰到了,该走了。”李公公来提醒道。
“爹、娘、二哥,你们保重身体!”我心里甚是不乐,多想再呆一会儿,可是已不能了。
回去之后,我开始整理杂乱的思绪,辗转反侧,彻夜未眠。
“花怜,这宫里哪儿有长门树?”翌日,一早我便问花怜。
“长门树?奴婢曾在东神门东枯井旁见过。”
“东枯井?那是何地?”我于宫中两年,头一回听此地。
“在风笙殿深院之中,东枯井乃是宫中女及太监死后洒骨灰之地。风笙殿乃是宫中关废妃之地,亦为冷宫。”
我奇怪不已:“你为何知道那种地方?你曾去过么?”
“是的,奴婢曾听小许子说过东枯井乃是宫中所有宫女和太监最终的归属之地,奴婢心生好奇,便去看了。”
我拉住花怜的手说:“不会的花惜,我不会让你在宫中终其一生。”
“小姐,你为何会提及长门树?”花怜问道。
“我得去那里,去见一个很重要的人。”
第二十七章 悠悠逸乡梦几般
更新时间20101227 13:16:52 字数:3139
我带着花怜和恩心前往风笙殿,冷风呼过,寒面迎风,我看着脱漆颓败的风笙殿,淡暗无光,殿里传出女子的笑声、哭声,一片凄然,我知道,我宁愿死亦不愿活在一群疯妇之中,风笙殿,那不会是我最终的归宿。
我穿过风笙殿,里面的废妃不是疯言疯语,便是高声哭笑,头发凌乱干枯,衣冠不整,污脏于身,指甲缝黑,手舞足蹈,却惟有一声声优雅的琴音阵阵入耳,格外清晰,我疑惑不已,冷宫之中,谁会在此弹琴?
我欲寻声找去,不料恩心却跪于我面前:“娘娘,奴婢请求娘娘勿去。”
“为何?”我为她的行为而感到惊讶,她素来是不会阻挠我所决定之事。
“娘娘所闻弹琴之人乃是打入冷宫的罗贵人,原为奴婢旧主。罗小主数年前触怒太后娘娘以及皇上,本应降分位即可,她却自愿搬来风笙殿,惟求避世自保,终老余生。罗小主素来善待下人,奴婢当时虽非其贴身侍女,但她待奴婢却是甚好,曾救过奴婢之命,奴婢心知罗小主甘愿远离六宫之争,不再接触尘世浮华,更不喜有外来之人打扰,奴婢求娘娘勿去,不然会受罗小主冷言相待。”
宫中竟有此等人,甘愿活于冷宫,独自等红颜老去,亦不愿参与六宫之中去,我顿时对罗小主心生钦佩,好感油然而生,虽未有缘能见其人,想必亦是脱俗之女吧。
“你起身吧,本宫不去便是了。”既然她不愿受人打扰,我便不去了,成全她一丝清净亦好。
将至东枯井之时,我将恩心留于外面把守,花怜随我进去了。长门树,枯枝寒鸦,冷雪挂枝,生于东枯井之旁,我看见了长门树下的他,陈俊楠。
“陈大人好。”花怜似乎一点儿也不惊讶俊楠会在此,她行了一拜礼之后便去了远处。
“萼儿,我以为你不会来。”他走到了我的身边。
“那个荷包你一直都带在身边么?”我注视他,他的眉,他的鼻,他的眸,他的脸,他的轮廊,这个我曾经爱过的男子。
“是的,自你走后,我便一直挂于腰间,两年了,你进宫已快两年了呢,”他看向远处,说道,“短短两年,便已沧海桑田,你为当今圣上之妃,我为他的臣子,呵……”他苦笑了一下,眼中的酸涩与无奈我皆收眼底。
“为何在朝中帮我董家?”我随着他的视线,看向同处,一只猫在地上奄奄一息,我忙走过去,将那只快冻死的猫抱入怀中,企图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它。
俊楠看着我怀里的猫,说道:“因为你爹是忠臣,你二哥亦是忠臣,我岂能助纣为虐?还有一个原因,那便是你。”
“俊楠,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可能了,你知道么?现在的我,被皇上伤心之后仍旧爱着他,心系于他,他是我的夫君,我这一生惟一的依靠,除了他,我不会再爱上任何男人。”
“我知道,我亦了解皇上待你的不同。朝中之臣犯大罪,在天牢之中必以严刑相对,而你父母与二哥却安然无恙,若非他下令,恐怕牢中之日甚是难熬啊。”
我冷笑一声,抚摸着怀里那只瘦弱可怜的白猫:“若非我昨日求他,他必不会下令让人宽待我家人。”
“你家人早于数日之前便被关于牢中,而并非昨日。”他意在告知我,子轩早在我家人初下狱之时便吩咐牢头善待我家人。
我心微微一暖,转而便道:“那又怎样?他已许久未来看我了。早已迷上新欢了吧。”
俊楠顿时自嘲地笑了:“你竟如此在意他……”
我无言以对,我是在做什么,竟对着曾经之旧爱抱怨现在的夫君。难道我已经看开了么?我已将俊楠当作朋友一般,向他诉苦,此乃说明我对俊楠已无任何感情了。
我淡笑了一下,安心了不少:“俊楠,你会是我董梅萼的朋友。”
“萼儿,你记住,我一定会站于你的身边的。”
“谢谢你,”怀中的猫暖和了不少,它享受似的趴在我的怀里,我将它抱紧了一些,接着道,“谢谢你的真心。”
我知道,我懂,他一直都站在我的身后默默地注视着我,他在朝廷上对我爹和二哥的支持,他了解我进宫的原因,不只是为陈董两家,更是为了我,他静静地付出,而我却在与子轩花前月下的日子里逐渐淡忘了曾经与他的那份纯洁美好的感情。
我愧疚,我感动,我更担心。我鼻头微酸,红着眼看向他,除了感激之情溢满我心皆无多余之情,我对他道:“俊楠,你已有妻室了,将腰间的荷包取下吧。”
他点了点头:“我知道,你的顾虑,我答应你便是。”说罢,将荷包解下,放于衣袖中。
“此物应当归还给原主才是。”我伸手将手心摊开,示意他将荷包给我。若荷包放于他身边,稍有不慎,便会引来是非,若我将荷包拿回去毁掉,那便是再好不过。
“你连它亦不肯留与我么?”他的眼中满是悲凄。
“留着它会引来祸患,给我吧。”我坚持地将手伸向他。
他似是将最珍爱之物给予他人一般,小心翼翼地将荷包取出,捏紧了放于我的手中,不再看它。
“陈大人,本宫有一事相求。”我改了称呼,当他将荷包还给我的那一刻,我们之间便已结束了。
他怔了一下,痛苦之色显于脸上:“一定要这样么?”
“本宫乃宫中妃子,陈大人乃朝中大臣,若不如此,该当如何?”
他苦笑了一下,双手抱拳道:“娘娘有事尽管吩咐,臣定生当损首,死当结草,竭尽全力,万死不辞!”
“陈大人,今日距离宫远去戍守之地押运粮草还有数日,本宫希望陈大人能在走之前派人注意观察本宫的长姐董问筠以及其夫贾文的一举一动,当然亦包括与林家之间的来往。”
“臣遵命。”
“有劳陈大人了。”
我带那只白猫回了绣倚殿,并给它取名,曰:“雪爱”,雪中断爱,我与陈俊楠之间的那份情消失在了冰天雪地之中。
当晚,我的风寒愈加严重,咳嗽不止,浑身无力,头昏脑涨,恩心忙跑去将刘太医请来给我诊治。
“娘娘,怒臣直言。娘娘体质偏弱,加之心累结郁,日夜多思,影响腹中胎儿健康。今日娘娘受寒,若此后不注意身体,此胎儿必将不保。”刘太医脸色颇为沉重严肃。
我亦意识到事情之严峻,虚弱地点了点头,便让他下去了。
“花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