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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宫里最不值得去信任的便是‘情’这一东西,不管是亲情,友情,抑或是爱情,情在权势与利益面前是渺小、最不值一提之物。您此次对元德仪做的事她们都知道,难保他日她们不会为了自身利益而出卖您。”花怜的声音之中多了些许感概。
“我很信任两位姐姐……”可我打心底更害怕连这宫中唯一几个值得我去依靠、信任的人以没有了。
“小姐,信任往往最后换来的往往是背叛,奴婢相信您是懂的,您读的书比奴婢多,知晓的事亦有很多,您要面对,不能因为宫中偶尔有人对您好便信任她们。”花怜劝道。
“花怜,今日为什么要这般说,我好生奇怪,昔日你是不会说如此多的话。”她为什么要提醒我,是她发现了什么事么?还是我今日做的事是我此后要走的路的第一步?
“奴婢想问问小姐,您觉得您和康容华、和婕妤是什么样的关系?”花怜并未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是朋友,是姐妹……”我的回答让我自己亦很吃惊,原来我竟是如此相信依兰和佳音。
“您认为宫中有真正的朋友和姐妹么?”花怜反问道。
我久久不能回答,她是在告诉我不能相信任何人么?我忽然想起来,昔日我与佳音、依兰有共同的敌人,但今日我的独自行动则说明我与她们之前乃是盟友的关系么?难道仅仅只是盟友么?
“小姐亦开始不能说服自己了么?”她侧过身来拉着我的手,“小姐,这宫中不管是康容华、和婕妤,还是惠妃与温妃,还是皇上,此皆非小姐可以依赖之人。只有奴婢,只有奴婢日日相伴于小姐,不管上刀山抑或是下油锅,奴婢之命乃是小姐的,只要小姐平安无事,奴婢做什么都愿意。”
“不,子轩他很好,我可以相信他、依赖他。”她的话我不是不感动,只是我不能承认此宫之中除了她便再无人真心对我了,尤其是子轩。
“小姐不可被一时的感情糊涂了自己的心。”
是呢,自古帝王薄情,可是,我与他的那份情那样的真实,那样的温馨,教我不得不相信子轩他是真心的。我于此份感情亦付出了全部了真情,我知道我对不起子轩,我时时刻刻都在瞒着他做令人心寒之事,若依兰和佳音告诉了他……不,不可以,我要守住这份爱情,我的执着,我的坚强,皆来自于我的家人和子轩,我不能没有他们。
可是,依兰,佳音,她们对我亦是那样的好,好似昔日家中的大姐…是呢,连大姐都可以背叛我董家,背叛至亲,还有什么样之人是这个世上不会有的?
“花怜,你的意思我懂了,谢谢你,谢谢你提醒我。”我不该在此时和佳音、依兰闹翻,更应该可以拉拢她们,使她们对此事守口如瓶。更不可让她们起疑心,让她们知道我已开始疏远她们。
我不由得苦笑了,究竟是经不起考验罢。
我初次亲手毒死元德仪,不但未减去我内心的惶恐,更让我对这个环境陌生起来,爱情,友情,亲情,一时间让我手足无措,不知道如何是好,在宫里我到底该信任谁,谁可以让我去信任,只有花怜了么?今日她的信誓旦旦,难保此后不会背叛我,呵,我什么时候连她亦要开始怀疑了,我竟变得如此多疑敏感。
“花怜,我此时脑中还浮现着元德仪死时的样子……”我的心紧了紧。
“小姐,这宫中人人要想走的路好比台阶,您一步步地踩上去,而您的脚下正是无数阻碍您的路的人之尸体,这是您的第一步。”花怜道。
我不禁打了一个寒颤,“我做不到,我不可以这样……”
“可是您已经做了不是么?为何仍要回避呢?”
“花怜,你是什么时候有如此看法的?”花怜平日在绣倚殿中怎的会有这样的看法?如非不是久在深宫的人是不会有这样的看法的。
“是奴婢听恩心姑姑说的。”她小声地说道。
恩心?她为何会突然告诉花怜这些?“花怜,你知道的,恩心不足以让我们信任她。”
“小姐,奴婢觉得恩心姑姑真的很想为小姐办事,奈何小姐不信任她,奴婢很多时候都会看见恩心姑姑一个人对这窗外出神叹息。”花怜开始为恩心说话了。
“日久见人心,咱们慢慢看吧,”对于恩心我亦不知道该不该信任她,我心烦不已,也不想在这件事上做过多的纠缠,“花怜,时候不早了,我们睡了吧。”
我闭上了眼,依稀感觉到花怜的靠近,后来她将我的手握住,我沉沉的睡了过去。
“娘娘,再过一月就是太后的寿辰的,娘娘可是想好送什么了?”恩心半月之后我逐渐开始任用她,我慢慢地发现,她是一小心谨慎的人,她平日会将许多事挂于心上,屡屡提醒我不要犯错,若不是她,我亦不知犯了多少次错了。
“本宫欲送一对吉祥如意柄,你觉得呢?”我不得不承认我开始依赖上恩心,总是觉得只有经过她的认可,我才会放手去做任何事。
“奴婢认为若送吉祥如意柄会不会寒碜了点?娘娘好歹亦是一贵嫔,若送此物,未免不会有人于太后面前嚼舌根,道娘娘也忒小家子气了些。”恩心将我的头发散下,拿上梳妆台上的木梳,开始给我梳头。
“那你认为本宫该送什么东西好呢?”我看着镜中的自己,早己不复往日的纯洁,眼里更多的是算计与深不可测的城府。
“娘娘的绣技大增,不如亲手亲为给太后送一幅绣品去吧。娘娘身怀龙嗣还亲手为了太后的生辰刺绣,此份心意甚是诚恳,不但不会落下话柄,更会得太后的欢喜皇上的高兴。”恩心手中的动作甚是轻巧,生怕将我弄疼一般。
“唔,本宫亦觉得不错,绣一幅‘凤戏牡丹’图可好?”我淡淡地笑了。
“牡丹象征荣华富贵,凤凰乃是瑞鸟,为天下太平的象征。”恩心的眼中有掩饰不住的欣赏。
“以飞翔的凤与牡丹纹样组成。凤凰谓之百鸟之王,牡丹象征荣华富贵。寓意富贵常在,荣华永驻。”我将绣图的寓意告知与她听。
“娘娘蕙质兰心天资聪颖,奴婢于宫中数年,能与娘娘媲美者甚是少见。”恩心赞道。
“恩心,你什么也开始说这些话哄本宫开心了?你知道的,本宫不喜欢听那些话,本宫只希望听到真话。”我将她梳好的头发缕到前面,示意她将木梳给我,我拿着木梳开始缓缓梳头发。
“娘娘,奴婢知道娘娘如何想的,只是奴婢方才之言句句属实,还望娘娘明鉴。”说罢她跪了下去。
“恩心你这是作甚?”我忙放下木梳将她扶起来,“本宫并未说你什么,本宫了解你的忠心。”
“奴婢知道娘娘在宫中甚少信任其他人,但是奴婢既然跟了娘娘,就定是一心一意对娘娘的,”恩心在我的搀扶下站起身来,“对了,娘娘,奴婢今儿个一上午都未看见花怜了,她去哪儿了?”
“不是前些日子本宫让石匠将‘鸾凤共珠’分成三块了么?本宫让她送去了和婕妤、康容华那里,顺便还送了秋罗檀香给和婕妤,”我笑着看向窗外,“你瞧,说曹操,曹操到,她这不是来了么?”
“小姐……”花怜气息起伏不定,皱眉看着我。
我知道她有话说,便道:“说罢,这里没有外人。”
“奴婢方才去了昭兰堂将打制好的石玉呈给了康容华娘娘,后复至和婕妤那里送去了石玉和檀香,可是途中却发现了……”花怜开始吱唔讲不下去,“发现了……”
“发现了什么?”一种不祥的预感盈于我的心中,顿时开始紧张起来。
“奴婢是在难以启齿。”花怜撇过头深深地埋下。
“难道是宫中的太监和宫女……”恩心猜道。
“不是。”花怜摇了摇头。
“那是什么,花怜你快说吧。”我开始心急了。
“是陈大人,小姐,”花怜的眼角微红,“虽是深夜,可奴婢借着月光看到之人绝对是他,而且他正在和林修容……”
“在做什么?”我的呼吸逐渐紧张起来,仿佛要窒息一般。
“陈大人身着太监服和林修容在做苟且之事……”
第三十八章 江湖夜雨十年灯
更新时间201117 14:00:50 字数:3009
恩心震惊表情,我不可思议地看向花怜:“你确定?”
“小姐,”花怜的面色苍白,“奴婢确定,那声音不会有错。”
“你且将当时的情况细细道来。”我理了理思绪,尽量使自己镇静下来。
“奴婢途经松竹林,往日的黑夜中松竹林甚是很少有人经过,奴婢隐约听到有人于林间说话却也不感到惊讶,亦未曾想过去听,当时奴婢猜想可能是宫中某位宫女和太监亦不一定。可是奴婢将远去之时却听见了有男子在说话,心中一惊。宫中只有一个男子,那便是皇上,可是那声音分明就是陈大人的啊。奴婢小心翼翼地走过去生怕惊吓了旁人……”
“除了你可还有人看见?”恩心打断了花怜的话。
“没有,”花怜摇头道,“奴婢走去看时,看见……看见两人抱在了一起说着让人蒙羞的情话,可是奴婢从中得到的一个甚是重要的消息,”花怜看向我,“陈大人和林修容其相会之日为每月初七、初十。”
“娘娘,此事重大,定要三思而后行。”恩心在一旁提醒道。
“恩心,你可知道陈大人家中的妻子是谁么?”我抑制着内心的颤抖。
“知道,奴婢听说,陈大人家中的妻子钟离氏乃是我洛商国有名的孝女。陈大人的母亲昔日重病于床,钟离氏一步一步跪着拜向红拂寺,其孝可动天,堪比白娘子对许仙之情。”恩心说道。
“是呢,白娘子之所以会跪着,是为了救她的的丈夫许仙;而钟离氏那般做,全是为了她的婆婆,陈大人的母亲,如果她不爱陈大人,怎会如此孝敬他的母亲呢?钟离氏也算是对得住陈大人了,为何陈大人偏偏做出此等事来呢?”我怅然的叹息。
“家有贤妻,官场顺利,如是已足够,为何陈大人还这般不知足,还来沾染上六宫的嫔妃?!”花怜气愤不已。
“花怜这话可就错了,人的欲望是无止境的,不管是陈大人真的对林修容有情还是贪图美色荣华为了达到什么样的目的。可是陈大人如此做不止对不住家里之人,更对不住娘娘。”恩心看着我。
“恩心,此话怎讲?”我顿时一惊。
“自上次娘娘前去风笙殿之时叫上了奴婢,奴婢亦就知晓娘娘不将奴婢当外人了,那么奴婢在此有些话就坦白说了。陈大人昔日与娘娘有情如今断了亦好,省得日后闹出是非连累了自己的家人。娘娘一家一直以来与林家势不两立,如今知晓了林修容扰乱宫闱之事,定不能坐以待毙,”说罢,恩心跪下,“奴婢希望娘娘不要念及与陈大人旧情,尽管放手去做此事。”
“恩心,本宫知道你的真心,你亦不用如此动不动就下跪,此事本宫自会有所斟酌。”我将她扶起来,斜靠在了贵妃榻上,“你们先出去吧,本宫欲独自安静一下。”
我闭上了眼,屋内的门被关上,清净了不少。
俊楠怎会这样?难道他真的爱上了林修容?她让他这般不顾一切来宫中看他,他忘记了家中的良妻了么?怎的这般糊涂呢,他不要陈家业绩,不要报效朝廷了么?我握紧了拳头,他爱上谁我都不会去管,可是那个与他在松竹林间缠绵的女子是林修容!我董家仇人的女儿!她被囚禁于宫中,竟敢私自出宫与男子苟且,如此不知羞耻!我咬紧了牙关,陈俊楠,他口口声声说会站在我的背后,默默地看着我,这就是他那日在东枯井对我的承诺么?你不但没有帮我,反而勾结上林修容,就如恩心所说,他对得住我么?
我红了眼,我不爱陈俊楠,可是,他怎样也不能和林家勾搭上啊,他的妻子呢?她指不定今晚在屋里点灯等他回去吧,那样期盼地眼神,即使钟离氏那般淑惠,即使陈俊楠夜深晚归,她亦会认为他是在忙于国家大事吧。我无奈地冷笑了,我终究不会有那么狠,陈俊楠于我来说,不止是昔日之所爱之人,更是朋友,我不可以被仇恨冲昏了头,不可以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
“花怜,进来。”我吩咐道。
花怜开门道:“小姐有何吩咐?”
“花怜,明日你去东神门传话给陈大人,让他晚上到长门树下等我。”我用手按揉着太阳穴。
花怜见状上前给我按揉,眉宇间隐隐约约有担忧地神色:“小姐头疼么?”
“事儿想多了,自然就心烦头疼了。”
“小姐,你真的想放过陈大人么?这可是除林家的一大好机会。”花怜心有不甘。
“若我狠心至不顾钟离氏、不顾陈家、不顾昔日之情之地步,我便是真的不再是我自己了。”我顺便躺下了,微微地闭上了眼。
“恩心姑姑方才告诉奴婢,小姐绝非狠心之人,不会揭穿陈大人,但若小姐此后再如此心软,定不成大事。奴婢亦认为恩心姑姑之话极为有理,只有心狠,才能达到目的。”花怜的声音很是平静。
“就当我给他一次机会吧。”我甚是疲乏,便昏昏地睡去。
第二日晚上,我再次穿过风笙殿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