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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寻找虎符,好比大海捞针,南宫衍知,少帝也知,但箭已上弦,不容他们再犹疑。
少帝凄苦,常对着月亮饮酒,这轮月亮就像是边关的月亮,孤月引人愁。
晋王立在窗前,凝视着圆圆的月亮,止不住长吁短叹,虽说已派了探子进宫打听左思思的消息,可佳人不在眼前,怎能心安。
皇宫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左思思虽生活在海上,有个寨主老爹,可宫里勾心斗角,步步惊心的日子她怎会习惯。宫中妃子用起心计来,有时抵得上千军万马,左思思还如此稚嫩,叫他如何放手?
小将军慕容靖敲门,南宫烨应了声:“进来。”
慕容靖推开半掩着的木门,一迈进去,便见桌上茶水凉透,南宫烨站在窗前,仰望着圆月。
慕容靖和南宫烨认识多年,第一次见到愁思满面的南宫烨,倒吓了一跳,如不是出了天大的事儿,南宫烨这张冰雕似的脸怎会变色。
慕容靖悄然走近南宫烨,柔声道:“王爷可是遇到了烦心事?”
南宫烨并未回头,只是望着窗外出神,仿佛那一抹倩影就在窗外,他苦涩一笑:“连你也看出来了。”
慕容靖面色一变,语气泛酸:“许是小将见惯了冰雕脸,辨不出众人脸色转变。”
南宫烨侧过身子,凝住清瘦的慕容靖,他细细端详慕容靖,只见慕容靖眉目如画,吹多了风沙,肤色不似皇城女子白皙,柔和的脸上,却略带刚毅、不屈、倔强。南宫烨的目光缓缓一下,掠过他身上的铠甲,顿在他长满老茧的瘦削手指上,原本纤细的手,握久了长剑,使惯了长枪,手也不似皇城女子那般丰润。望着眼前和自己差一个头的慕容靖,他叹声道:“慕容靖,你长年留守边关,可曾后悔过?”
慕容靖目光炯炯有神,似在传递坚定力量,他淡淡道:“南宫烨你是要赶我走么?在这么关键的时刻,赶走一名骁勇善战的大将,可不是明智之举。”
南宫烨笑声朗朗,语声轻柔:“巾帼不让须眉,不愧是将门虎女。”
慕容靖脱口道:“那还请晋王多多保密。”
南宫烨微笑着,看着她:“每当看到你卸下盔甲,着家常服色,本王恍然知之,慕容小将军是一介女流,却有着男儿本色,让本王羞愧难当。”
慕容靖嫣然一笑,淡淡道:“晋王又何必妄自菲薄,是要边疆将士无立足之地么?”
南宫烨笑得更深,不由得叹了口气:“本王不过是一个臣子,力有所限。”
慕容靖侧首,凝住半年多未见的南宫烨,嫣然道:“王爷可是碰到了不开心的事儿?”
南宫烨心下怅惘,咽喉间似乎哽住了一口气,半天才道:“我在想王妃。”
慕容靖扬了扬眉,“唔”了一声,声音轻轻道:“晋王妃。”
南宫烨点头,默然半晌,终究开了口:“思思被留在宫里了。”
慕容靖瞪大了眼睛,声音往上扬,尖叫道:“什么?”
南宫烨只好再说一遍:“她在宫里服侍太皇太后。”
慕容靖不敢置信,瞧着晋王神色十分无奈。她一直不明白晋王为何此时会到边关来和卫国太子一较高下,原来事出有因,晋王妃囚禁在皇宫大院,逼得英勇的晋王不得不来。
南宫烨已经很久没有插手边关之事,自从少帝即位,南宫烨便交割了手中兵权,回到皇城继续当他的逍遥王爷,奈何时事不容许晋王如此清闲。
南朝自先皇时,便重文轻武,生怕重蹈覆辙,前朝的前车之鉴摆在眼前。前朝因大将军萧成手握兵权,一朝造反,还在睡梦中的前朝后主毫无防备,萧成一攻入皇宫,宫中惊惶一片,刀剑一亮,顿时血流成河,惨不忍睹。
南宫烨闭了眼,神色痛苦:“她是因为本王才会受到伤害的,这对她不公平。”
慕容靖注视着窗外满园的梨花,仿佛明白了些什么,柔声道:“王妃是个坚强女子,我相信她在宫中一定会等到王爷凯旋归来。”
南宫烨神色缓和,温柔地说着:“但愿如此。”
慕容靖见南宫烨脸色变好,不似方才烦闷,立刻说:“王爷,这几日卫国太子一直派人来叫阵,我方却闭门不出,王爷不担心军心动摇么。”
南宫烨笑了笑,道:“不攻自破。”
慕容靖愁容满面:“王爷您有何良策?”
南宫烨用一根手指弹了一下慕容靖的额头,笑道:“听说卫国太子和皇后的关系不太好。”
第32章 卫国太子
卫国大军营帐。
灯烛辉煌,士兵们围着篝火谈天说地,喝着粗劣的烈酒,唱着古老的思乡曲,歌声在空旷的平地上,异常响亮。
黑黑的夜空,星星很亮,很亮。
卫国太子卫琛躺在木车上,头枕着双臂,仰望满天的星子,耳边的歌声、说话声、叹息声,渐渐听不到了。
没有声音,一切静止。此刻卫琛只想好好地静一静,放下白天的疲惫不堪和算计谋略。他总算得到了心神安宁的时刻,这是他梦寐以求的心愿。
卫琛亲自和南朝大军作战,不仅仅是因为有强烈的胜负欲,最重要的原因是他想暂时逃避宫中的纷争。那无休无止的斗争,差点逼得他吐血。那阴森的笑容,是他噩梦的来源。那发狠的说话声,是他忌惮的掌权者。
闭上眼,漆黑一片,可那人的身影却更加清晰。卫琛豁然睁眼,坐直身子,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不远处的一头母牛。
是谁,在这种时候还有心思养花母牛。他笑了,不用想,他也知道是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小王爷卫熙载。
卫琛的目光从花母牛身上移开,看见了一双在黑夜里发亮的眼睛,那人斜倚着大树,正笑笑的望着卫琛。
卫熙载吹了声口哨。
卫琛不理他。
卫熙载再次吹了声口哨,痞痞地说:“怎么不过来?”
卫琛笑道:“你是流氓么?三更半夜朝人家吹口哨。”
卫熙载神色平和,嘴角上扬,道:“皇太子又不是良家妇女,还担心人家对你用强的。”卫琛故意打了个哆嗦,抱住身子,摇摇头。卫熙载笑嚷道,“还跟我装贞节烈妇哪,你丫的本王哪里没看过,看的地方比你想象的还要多。”
卫琛惊讶道:“小王爷莫非不近女色,有特殊癖好?”
卫熙载笑得更开心了:“本王若是有特殊爱好,也是皇太子您调教出来的。”
卫琛点头,话锋却一转:“小王爷是从何时起站在那里的。”
卫熙载欣然道:“在皇太子想入非非的时候。”
卫琛大笑:“果然不该带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来战场,太熟悉本太子了,叫本太子如何下手。”
卫熙载嘴里叼了一根野草,咀嚼着,默然半晌,忽然道:“所以要叫皇太子多费心喽。”
卫琛不以为然道:“倒是先把你面前的这头解决了。”
卫熙载顺着卫琛的目光,见卫琛紧紧盯着花母牛,有点不悦,嚷道:“不行,绝对绝对不行。”
卫琛“哦”了一声,反问道:“为什么不行?”
卫熙载瞪大眼睛,冷冷道:“我对它有了感情。”
卫琛哈哈大笑,笑得直不了腰,语声破碎了:“小王爷什么时候对花母牛多情了。”
卫熙载直言不讳:“就在昨晚,本王枕着它的肚子呼呼大睡,没人能忍受本王的打鼾声,只有它充耳不闻,无动于衷。”
卫琛止住大笑,认真打量一脸严肃的卫熙载,不敢置信:“你花那么大的心思带这条母牛来军营,就是为了把它当枕头,明摆着是欺负它。”
卫熙载嬉皮笑脸道:“不止这样。”说完,蹲下身子,嘴对着花母牛的**开始吸奶,吸完奶,从牛肚下对着卫琛说,“皇太子不喝么?”
卫琛迈着沉稳有力地步子,在母牛前单膝跪地,学着卫熙载的模样,大口大口地吸着牛奶。
卫熙载站起身子,笑道:“感觉如何?”
卫琛淡淡道:“还不错。”
卫熙载不屑道:“就这种程度的回应,还想再喝牛奶。”
卫琛缓缓起身,一拳打在卫熙载的胸膛上,卫熙载吃痛地纠结眉毛,冷声道:“皇太子想杀人劫财哪,难道宫里克扣了皇太子的俸禄,皇太子要来和我这区区小王爷,争食吃。”
卫琛叹了口气,道:“小王爷的俸禄难道也被克扣了,只够一人糊口。”
卫熙载别过头,郑重其事地说:“别把如意算盘打到我头上。”
卫琛可怜的说:“看来我们的感情,只能做到这份儿上了。”
卫熙载疑惑道:“怎么变成宫中怨妇了,皇太子在六宫中毒太深了,深受其害。作为皇太子永远的盟友,本王好像有责任救皇太子出火海。”
卫琛低声道:“永远的盟友,你打算为本太子做些什么?”
卫熙载拖长声音:“比如说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敌军中心,给他们加了一点猛料。”
卫琛压低声音道:“卫熙载你刚从南朝大营中逃回来?”
卫熙载纠正道:“什么逃回来?本王只不过是在南朝大营逛了一圈,在水里放了点泻药而已,不会毒死人,最多让他们整夜不得安宁。”
卫琛拍手道:“小王爷的易容术越来越精湛了,竟然骗过了小将军慕容靖。”
卫熙载轻声道:“本王还在慕容靖的房间里喝了杯茶,在墙壁上画了慕容靖的容貌,估计慕容靖此时正跳脚大骂。”
卫琛扬了扬眉毛,笑道:“你不会当了一回毛延寿。”
卫熙载夸张的掸了掸衣衫上的尘土,好像很脏,他扁了扁嘴巴道:“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卫琛侧过头,冷道:“小王爷到慕容靖的房间,不单单是为了画他吧。”
卫熙载问道:“本王像一个不务正业的人么?”
卫琛沉声道:“谁知道呢?”
卫熙载吹胡子瞪眼睛,“哼”了一声,道:“本王在慕容靖的房间里,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卫琛回头,盯着卫熙载,目光迸出杀机:“什么秘密?”
卫熙载惊惶的往后跳了几步,双手按在自己的胸口上,道:“一提到慕容靖的消息,皇太子便原形毕露。”他神秘兮兮地说,“本王在慕容靖的房间里发现了一只女人的罗袜。”话还未说完,便从怀中掏出了那只罗袜,在卫琛眼前晃了几晃。卫琛嫌碍眼,一把抓过罗袜,厉声道:“小王爷果然七情六欲未断。”
卫熙载叫道:“本王又不当和尚。”
卫琛泼了一桶冷水:“佛海无涯,住持是不会收了你的。”
卫熙载轻抚自己的面容道:“谁会舍得让这么俊雅的君子出家当和尚。”
卫琛睇了一眼,道:“小王爷的自恋程度可以更深一点。”
第33章 撤军
卫熙载冷冷道:“本王替皇太子去打探敌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好歹熬点参汤给本王喝。”
“你不会要卫国皇太子为你下厨?”卫琛惊呼道。
“有何不可。”卫熙载吊儿郎当的样子,让卫琛抓狂。
小厨房,斗室里一灯如豆,光下站着两个英挺身姿的俊雅男子。卫琛忙着熬参汤,卫熙载坐在窗口,闲情逸致地唱起卫国民歌。歌声在孤夜里发酵,思乡之情漫上咽喉,哽咽不能成声。
卫琛淡淡道:“别把小厨房变成泪海。”
“本王是风一吹就落泪的男子么?”卫熙载反驳。
卫琛不以为意:“风干了眼泪。”
卫熙载冷哼了一声,催促道:“连熬参汤都那么没诚意,熬了半天连片烟都没有。”
说时迟那时快,卫熙载窜了过去,掠到炉子前,提起罐子,便见炉子里一点儿火星都没有,他嫌弃地看了一眼卫琛,道:“皇太子,这作何解释。”
卫琛心虚地摸了摸后脑勺,道:“所以说嘛,本太子不是下厨之人,本是朝堂之人。”
卫熙载撅起唇角,冷冷道:“多么蹩脚的解释,幸亏本王不是跟皇太子生活在同一屋檐下,要不然迟早被饿死。”
卫琛笑了笑,道:“本太子不养男宠。”
卫熙载白了一眼卫琛,声色俱厉:“皇太子一整天都想些什么?净是些少儿不宜的东西。上梁不正下梁歪,别戕害了卫国三尺幼童。”
卫琛笑不出来,面色一变,温润神色荡然无存,他轻声道:“这事后果还是挺严重的。”
营帐外忽然响起约定的暗号,卫琛和卫熙载身形一顿,目光交汇,齐声道:“进来。”
一个圆桶从营帐外滚了进来,知道撞到桌脚才停下,他们细瞧着陈旧圆桶,只见桶口处钻出一个脑袋,继而整个人都钻了出来。
那人单膝跪在卫琛面前,向卫琛和卫熙载请了安,接着便说出此行目的:“太子,皇后钱氏软禁了皇上。”
“皇后终究是忍不住了。”卫琛踉跄着后退了几步,一怒之下拍碎了桌子,碎片散落一地,好像他此刻的心情,无人收拾。
“你是从何得知此事的。”稍微冷静的卫熙载追问道。
“太子曾对钱皇后身边的宫女翠娥有大恩,宫女翠娥铭感五内,至今记得,此事便是她偷偷的传出消息给小人的。”黑衣人拱手道。
卫熙载皱紧了眉头:“太子打算如何处理此事。”
“事不容缓,马上回京。”卫琛咬牙切齿,余怒未消。
“太子使不得,小人赶来的路上,发现了五六拔蒙面人,齐齐赶至军营,小人担心他们会对太子不利,说不定在回京路上,钱皇后早已埋伏妥当,只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