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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烨,你干脆雇个会替你洗衣做饭,百依百顺的丫鬟回来伺候你,好让你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舒舒服服的过日子。”左思思一屁股坐到床沿上,冷对着南宫烨。
南宫烨耷拉着脑袋,如实道:“夫人,你好凶。”
左思思气鼓鼓地回头,迫得南宫烨委曲求全,“夫人,你生气起来,更加明艳动人,不生气的时候,绝代风华。”左思思睨了他一眼,妙目秋波,嫣然而笑,“南宫烨,你忘记过去也许是件好事,这样不管是对你,还是对我,都是挺好的。”南宫烨伸手握住左思思白皙左手,笑道,“夫人,陪夫君去看看渔村是个怎样的热闹景象。”
左思思异常恭顺,一副小女人之态,起身去拿了一件粗布麻衣,套在南宫烨身上稍微有点大,但腰带一系,南宫烨傲人身姿凸显无疑,左思思呆视半晌,惊觉南宫烨的贵气,即使是不起眼的粗衣,随随便便穿在南宫烨身上,也掩饰不住他的清贵之气。
南宫烨见左思思瞬也不瞬地盯着他,调笑道:“夫人,这么看为夫的,我可是要想入非非喽。”左思思粉颊生嗔,低声道,“好不正经。”说完,转身跑到院子里,南宫烨穿戴整齐后,步出屋子,看见盛开在道旁的不知名的小花,蹲下身子,摘一朵鲜花,别在左思思发间,美不胜收。南宫烨携左思思出了虎子家,一路上说不尽的苦尽甘来,此刻的欢乐和美,仿佛是刚苏醒的合欢花,开在艳阳天。
小小渔村,五脏俱全,该有的都有,还多了份别处几不可闻的鱼腥味。他们穿梭在鱼贩之间,南宫烨看到新鲜活蹦乱跳的鱼,兴致极好,忽觉手痒,忍不住要去抓鱼,左思思嫌弃地瞪了他一眼,这才作罢。
南宫烨凝思良久,悠悠开口:“夫人,要是我们一辈子住在这里多好。”
左思思细细打量南宫烨,接着说:“看来是真记不起以前的事了,换做昔日的南宫烨,绝不会贪图安逸。”
南宫烨给了左思思一个爆栗子,左思思蹙眉,娇斥道:“你打我做什么?”
“我这是给你改过自新的机会,什么叫贪图安逸,这是一个人到了一个时期,必然会有这样的念头,想跟家人好好的生活,过着幸福平淡的日子。”南宫烨理直气壮,乜着眼,不悦道。
忽然,左思思骇然大叫,“南宫烨,这不是少帝么?”
南宫烨将目光探向正前方,果然瞧到了少帝。
第58章 渔家傲
左思思一时高兴,只顾自己说,浑然忘了身边有个失忆之人,当她触到南宫烨迷茫眼神时,幡然醒悟,自己说了老半天,那人听得云里雾里,不发言语,弄得自己像个跳梁小丑。
她嘿然一笑,别转头,南宫烨的眸子像淬了寒冰,无端令人冰冷彻骨,她身子抖了一抖,喃喃道:“南宫烨,你怎么了?你想起来了?”
“我倒想知道,你趁我失忆的时候,认识了多少不相干的男人?”南宫烨不悦,冷冷瞅着左思思,像极了吃醋的小丈夫,在严刑逼问红杏出墙的妻子,左思思咽了咽口水,淡淡道,“南宫烨,你知不知道,你有疑妻症,动不动就说人家节操不贞。”
南宫烨似笑非笑道:“我错了,我错了。”
左思思哼一声,不再理会南宫烨,也不再想那形似少帝的少年。
他们相携回到虎子家,过着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生活,日子平淡无奇,却能让人一觉睡到天明,心里很踏实。
一日,左思思陪着虎子他娘去市集挑选衣料,家中只有虎子和南宫烨,虎子在大太阳底下挥汗干活,忙着劈柴,南宫烨卷起袖子,也过来帮衬,一把举起斧头,凌厉地劈柴,小山般高的木柴,在两人齐心协力之下,不消片刻功夫便被劈成了两半,堆积如山。
在木柴堆上随意落座,虎子进屋,出屋时,手里多了两壶酒,一盘瓜子,虎子笑着递给南宫烨一壶酒,喝酒要天时、地利、人和,如今三样齐全,自然不能缺了喝酒的兴致。
虎子隔空举起酒壶,南宫烨遥遥回应,仰面一干而尽,喝得酣畅淋漓,浓浓的酒香混着淡淡的青草味,宜人天气,酒入衷肠,难免会有些话多。平日里缄默寡言,却极孝顺母亲的虎子主动开口:“我一直很想问你从哪里来?”
“这很重要么?”南宫烨饮了一口酒,磕着瓜子吃。
“英雄不问出处。”虎子大概读过几天书,说话带有几分书生气。
南宫烨怅然大笑,道:“我不过是个落难之人,能蒙你尽心尽力照顾,捡回一条命,实是蒙祖上之德。”
“公子是沧海遗珠,委身在此,怕是有不得已的苦衷。”虎子说话不绕弯子,直来直去,听者舒服,说者痛快。
南宫烨别有深意地望着虎子,笑问此话怎说。虎子站起来,掸了掸身上的木屑,声如洪钟,“公子气宇轩昂,自是富贵人家出身。但小住渔村半个多月,简朴过日子,不张扬,在公子来我家的那晚,皇后娘娘到处发兵找逃犯,在这个节骨眼上,公子出现在我家,不是匪夷所思么?此外,公子你是装失忆的,不是真的失忆?”
南宫烨大方承认,“真一双慧眼,让我想到了隐于山林的真隐士。我的的确确没有失忆,留在此处不是为别的,是为了我夫人。”
“一个情字,引无数英雄竞折腰。”虎子意绪绵绵,悠悠说着。他一向很男子汉,能在这张黝黑的脸上看到些许柔情,委实不易,他大概真的被南宫烨的举动感染了,同悲喜,同苦乐,他们相视一笑,笑声里是迟来的友情。
事有凑巧,无风来的晚上,风和月明,天上远远地一轮冰月挂下来,泻下一地光华,南宫烨伤势已痊愈,在虎子家的这段时间里,他得知朝中的一举一动都是通过无风传达的,无风是他的左膀右臂,南宫烨对无风信任至极。
那晚,无风匆匆而来,千年不化的冰冷也被融化了,僵冷的脸上有了些许动容,他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平和徐缓,以显示自己的老练和从容,低声说着惊天秘闻,“王爷,再不回去,皇城就要翻天覆地,改朝换代了。”
南宫烨也是一脸凝重,无风在他眼皮子底下说出这些话,可知南朝随时都有翻船的危险,他倒想知道,是谁在南朝万般作怪,百般阻扰。
无风接着说下去,“少帝越来越不行了,他脸色一日不一日差,这几日一直都服食人参。”人参对病入膏肓之人来说,是用来续命的,南宫烨离宫时,不曾想到少帝身子已坏到如此地步,此时听了,更觉惊心,回到南朝,迎接自己的必是惊涛骇浪,滚滚天雷。
他目视月光下的木芙蓉,倍觉凄美,无心赏花,心中雪亮,背后似有一把利剑对准他,伺机而发,他苦涩一笑,道:“人到无可奈何的时候,都会干什么?”
无风不善言辞,却惜字如金,“伤神无益。”
夜风吹动粗布衣衫,他的心一荡,该来的终究会来,棋局已摆开,下棋之人整装待发,蓄意已久,他是局中人,纵使身不由已,也难逃一劫,身上担子千金重,不由得他不挑起承担。
言归正传,南宫烨问道:“查出是谁惟恐天下不乱么?”
无风谨慎持重,回答言简意赅,“大丞相元气大伤,兵权被削落十之八九,难以只手遮天,可他有个争气的女儿,独得少帝恩宠,椒房擅宠,宫里如今淑妃娘娘独大,一人便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少帝服用的汤药,皆出自淑妃娘娘之手。”
“少帝是不要命了,宁愿在欺瞒中享受柔情,也不愿争看这世道的残酷。淑妃之心,他不知?”南宫烨大有恨铁不成钢,忿忿不平。
“少帝心意已决,若不是天地翻覆,他绝不易心。”无风瞟他一眼,一字一顿道。
“重生君子有没有再闹腾?”南宫烨冷冷说道。
“说也奇怪,自从王爷失踪,重生君子貌似安分守己,没有再袭击海船。”无风皱了皱眉,缓缓道。
“你先回去吧,这里不是你久留之地。”南宫烨遣走无风,蓦然回视,四目交接,他嘴角勾起一纹笑意,大步迈向不知在他背后,听去了多少的左思思,他伸手握住她冰凉小手,淡淡道,“我不是有意瞒你的。”
“你总是在做你认为对的事,从不征询我的意见。”左思思冷冷地抽回手,眸光渐冷。
第59章 业障
诚然,南宫烨是泰山崩于前而不动声色的个中高手,他幽寂神色落在左思思的眼风里,蓦地让人痛心疾首,左思思头疼地怀疑自己是不是又做错了事,明明是南宫烨刻意欺瞒在先,她却无怒可发,后知后觉地任他牵着鼻子走,南宫烨说往东走,她估计会十足十地往东走,瞧一眼西边都觉罪过。此刻,她虽卯足了劲儿跟南宫烨扛着,可终究敌不过他浅浅一笑,勾起一池春水,在渔村的一个多月,南宫烨一扫王爷架子,抄起铲子亲自下厨,不善厨艺的她只是帮他打打下手,添个火加个柴,细水长流形容他们老夫老妻,此刻倒应验了。每日吃着南宫烨煮的饭菜果腹,看着他忙碌身影,很知足,知足常乐,从心而发。不似在王府,要见他一面须在他下朝后,傻等在书房门口。她眼风扫到了木屋茅草,左思思也没想到他们会厚脸皮地住在虎子家,一住个把月,住得逍遥自在,从不谈归期,霸占了人家一厢房,只能帮着虎子和虎子他娘做些粗活,省得白吃白喝,最后落得不欢而散。
思及此,左思思想到自己还没有好好感谢他们的收留之恩,却灰溜溜地夹着尾巴不告而别,顿觉无颜。他们走时,月高天黑,不便叨扰入睡的虎子和虎子他娘,匆匆将一封书信塞进虎子房子,趁着夜色,踏着雪亮月光,连夜回南朝。
她自知在卫国欠下恩情,临走时,不忘托南宫烨替他捎一封信给卫琛,信被她捂得严严实实,她满心期望地将信交给南宫烨,自知他神通广大,传封书信给卫琛是举手之劳,南宫烨出人意料地冷静,唔了一声,便揣了这封信,满口应承。
他们晓行夜宿,奔波劳碌甚是苦,还好有良驹做伴,不日望见晋王府这几个金灿灿的大字,一颗疲软的心顿时塌了下来,背后伸出一双强有力的手,扶住她,拥她入怀,熟悉的味道自然是南宫烨的。
一入晋王府百感交集,回府必掀起一番风云,暗待好戏上场,角儿各就各位,只等敲锣打鼓提个醒。
不料,晋王府出奇得太平,她自知南宫烨一向擅长粉饰太平,多年来,晋王府在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治理下,小打小闹倒是有的,大乱子却没有被捅出来过,即使失子丧妾这样的人情大事,也被他妥帖处理。l y z
如今的晋王府一派清平,她还没想到南宫烨做到如此地步。王府除开下人,她转了大半圈,府中姬妾,不见一人出来迎接,甚是稀罕。难道人走茶凉,南宫烨流放边疆,他的一干姬妾跟着打入冷宫,不见天日。
身后传来温厚的声音:“可是在奇怪晋王府为何冷清得吓人?”
左思思看了一眼披着金光的南宫烨,点点头。南宫烨开怀,“从今往后,王府就只有本王和爱妃是主子,爱妃意下如何?”
南宫烨快刀斩乱麻,斩除了一干业障,耳根子落得清净,她当然愿意,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对女人靠近南宫烨很冒火,郑重说道他若敢惹桃花,别怪她不顾夫妻情分,将他的风月情事扼杀在襁褓中。
她晃神,自己一人独占南宫烨,理所当然,她在这方面没有那么大度,一向不是皇族典范,可以容忍自己夫君三妻四妾,温顺地替夫君纳些美貌女子,为家族开枝散叶,得个贤惠良善之名。
以前她不计较南宫烨的姬妾,可今时不同往日,南宫烨占了她心尖上的位置,必然要付出代价,所以,当她看到满院清寂时,不觉凄惨惨骇人。
然南宫烨异于寻常地语声近乎哀求,“思思,我们生个孩子吧!”
左思思身子一僵,面色煞白,看在南宫烨眼里,是无声的拒绝,她不愿,他失神,到底要他怎样做,她才能开怀。
南宫烨松手,退开几步,脸色像被人剜了心头肉一般,淡淡道:“近日来都在路上,没睡个安稳觉,王妃早些歇息。”
左思思欲说,终是到了嘴边的话溜回到肚里去,她不能说,也不敢说自己身子多年来一直被寒气侵蚀,五脏六腑被倒腾得不成样子,能活到现在委实是上天的厚恩。怀身孕对她来说,随时都有致命危险,她不愿能自己的生命做赌注,害怕结果是自己想象中的模样。她怕到时自己走得柔肠千结,南宫烨不成人样。
不如此时的误会来得真切,掩盖真相,他们相安无事的生活,多一日是一日,今后的日子不管是坎坷还是平坦,她都会坦然面对,身侧多了一个相爱之人,她不再是了无牵挂的活着。
南宫烨见她一动不动,魂不守舍,误以为她在担心卫国那个人,酸溜溜地说着,“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王妃非要在本王面前摆出死鱼样,不怕本王将他腰斩,以泄夺妻之恨。”
左思思身形一动,拽着南宫烨的衣袖,脸颊飞红一片,粲然说道:“王爷是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