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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人,绿柳成荫。
“放心,他死不了,只是脸皮太薄,风吹吹便倒。”重生君子调笑他,他气得不轻,直接从地上跳了起来,又重重地跌落下来,他拿眼瞪着重生君子,“谁说老子像娘儿们的,我可不像某人出门戴面具,好似秀女蒙纱。”
“原来你还活着。”穿黄衣的小女孩甜甜笑着,她浅笑时,脸上会现出两个极好看的梨涡,小小的酒窝,微翘的红唇,挺秀的鼻子,灵气的丹凤眼,弯弯的眉毛,还未长开的身子,却让人深信小姑娘长大后,又是一个能玩弄男子于股掌间的尤物。
南宫懿突兀地瞧着黄衣小女孩,觉得她穿黄衣好看极了,没有人能比她更能穿出黄衣的韵致。
黄衣小女孩走过去,在南宫懿身边蹲下,用手捏住他的耳朵,长叹一声,惋惜说着,“果然傻了,傻的时候倒跟小兔有些相似,不给它胡萝卜吃的时候,它就会摆出这副死样,让人揪心。”
“你说谁傻了?”南宫懿从惊愕中反应过来,他从出生到现在,还从未有人像她一样,用手拎着他的耳朵,态度极像是对待家中灵宠,他满腹委屈,狐疑地瞧着黄衣女孩,不客气道,“喂,谁教你这么说话的,这么没有分寸,在下仪表堂堂,怎么也不能和一只兔子沾边。”
重生君子大笑道:“世子竟会同一只兔子斤斤计较,倒让在下大感意外。”
南宫懿玉颜毁颓,血色尽无,指骨节节分明,他若还有半分力气,早就冲过去和重生君子捅个鱼死网破,总比被人白白羞辱来得强,这比仇,洒家先记下了,来日定当双倍偿还,他是这么打算的,但自他进入这杏子林,他便失去了反抗、报复的机会。
黄衣女孩是位医女,小小年纪医术却很老练,半月下来,他身子大好,唯有这双废了的双腿,即使华佗转世,怕也是回天乏术。本以为失去双腿会很伤心,颓废,他却出人意料的安静,笑着说,至少我最美的时光,都存在记忆里了,如今,残废了也没什么好可惜的,倒是黄衣女孩睁大眼睛,看了他半天,揪着他耳朵,再次说道:“小兔子,好样的。”
“小兔子,你再说一声试试看。”南宫懿拍案,欲扑过去掐死笑盈盈的黄衣女孩,从那天起,他知道了她的名字,血蝶,带着血腥味,不像人名。
血蝶朝他做了个鬼脸,吐吐舌头,溜之大吉,他想,逗她玩儿也是件挺有趣的事儿,可是,这不是他停留杏子林的原因,他要出去,回到那碧海苍穹下,和南宫烨并肩而立,傲视苍生,这是他从小的梦,是自己为自己织出的一个梦。
光阴荏苒,时光匆匆过,三个多月过去,他始终逃不出这方方寸寸的土地,他几乎怀疑重生君子是否设下障眼法,要不然,凭他的能耐怎会逃不出这囚笼。
归心似箭,日子一日比一日难过,多日不见的血蝶端着一碗热腾腾的汤药,送给他喝,她总是给他喝最好的,最贵的,她给的,他从不疑,所以这次他如往常一样,一口喝下,他想,即使是毒药,他也认了,他这条贱命喝了那么多名药贵汤,值了。
他突觉睡意慢慢爬了上来,眼皮沉重抬不起来,他眼一闭,一觉睡到日上中天,他习惯性地伸手要汤喝,手一伸出,立马缩了回来,激灵灵地醒了,没有想象中的温暖,只有冰凉冰凉的感觉,他睁眼,环伺四周,自己怎么跑到山洞里了,还躺在寒冰床上,不会是悲催的魂穿了吧!
耳边熟悉的声音传来,一如当日的语调,“你醒了,喝点桂圆莲子羹。”
他朝声源处望去,背着光的血蝶正端着一碗粥,漫步走向他,前几日,他照镜子时,发觉自己长了不少赘肉,着实伤心了一回,想当年,他的俊朗风姿虏获的多少芳心,她们想是没料到翩翩贵公子也会有肥圆的一天,他哀怨地看向血蝶,真希望她端过来的是一杯清水,不会让他长膘。
他正想着拒绝的台词,血蝶再次开口,“吃吧,这是我最后一次为你下厨,以后不会了。”
他追问她,“你不跟着我了,以后你要去哪里?”
她不答反说:“这几日,你瘦了不少,胡渣太显眼,脸色很憔悴,见到你时,你常对着那瀑布出神,我想,你是想家了,思而不能归,这挺折磨人的。”
第65章 花颜
血蝶似乎陷入自言自语状态,在说一则很长的故事,不管听众愿不愿意听,她都会继续说下去,说得痛快,一说完,仿似所有的痛苦也便说出去了,再也不受钻心之痛,她强争坚强,仰头望着无尽苍穹,语意悲戚,“南宫懿,我本想一辈子都将你囚禁在杏子林的,我想占有你,即使不能拥有你的素心,得到你的恨意,我也不在乎。可惜,我想错了,我不曾料到,你精神颓靡的样子,会让我如坠冰窖,你遥视北方的样子,会让我如遇天火,烈火焚身,终究都不出宿命,在强大的命运面前,我一再地想要赌一把,看看我能不能赢得你的青睐,我对你好,把你照顾得无微不至,但你看我的眼神只是在看一个恩人,这让我很痛心。我想我是败在了情字上面,要不然怎舍得让你走,只有你好,我才开心。所以,你快趁我神志不清的时候,赶紧退出我的视线,好让我再也记不起你的模样,不然的话,我一定不会再放手一次。”
血蝶的话着实让南宫懿大吃一惊,眼前这个十二三岁模样的小女孩,竟然跟他这个成年男子说起情爱来,一些本不该在她这个年纪所有的想法和观点,她却能说得如此透析,她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孩子,心智成熟得令人诧异。
南宫懿凝视着血蝶微扬的下巴,努力挤出一丝笑,回应血蝶的表白,他沉声说:“血蝶,你太小了,还不知道世间情为何物,不该将情爱挂在嘴边的。”
血蝶眸中一痛,微微挑眉,面色僵冷,有点害怕地凝住南宫懿,她没说什么,从冰床边推过一辆轮椅,扶南宫懿入坐,她推着轮椅慢慢走出石窟,石窟外布满星光,今夜景色很好,很怡人,在这样好的夜色里,却要说些伤人的话语,血蝶笑了笑,道:“是啊,只要见过我的人,都同你一般,会不由自主地把我当成小女孩,就像家中的小妹妹,只有疼爱,没有非分之想,能相安一世,却不能相濡以沫,白首不相离。”
她推着轮椅快速地离开草地,好似青青绿草中,埋伏了一条伺机而动的毒蛇,一旦被咬,便毒发生亡。她推着轮椅的手,颤了颤,手一抖,轮子偏向低矮草地,南宫懿差点摔了下来,幸好,血蝶及时稳住了倾倒的轮椅,她重新推着轮椅走在苍穹下,窣窣地枫叶声伴着她一路前行,两人一时无话,可血蝶这些日子藏了那么多话,不就是为了避开重生君子时,好悄悄地对着南宫懿说么。她借着月华,壮了壮胆子,虽说,她平日的胆子,堪比汉子,可在心爱的人面前,她还是会惴惴不安的,她柔声道:“有时,我希翼你能把我当成一个女人来看待,一个女人,才能有机会和你说着侬侬软语。南宫懿,你是否想过,你天天见到的这个小女孩,她也是个女人。”血蝶顿了顿,南宫懿越发丈二摸不着头脑,他转首,惊异地望住稚气未脱的血蝶,喃喃道:“血蝶,我是不是害你匪浅,你现在揍我一顿,我也心甘情愿。”
血蝶大笑,修长手指抚上南宫懿的脸颊,冰冷的指尖触到温热脸颊,手一颤,缓缓往上移,温柔地用手指梳着南宫懿长至脚踝的丝发,她扯下自己盘发的发圈,系在南宫懿丝发的发尾,过了今夜,她再也没有机会为南宫懿梳发了,这是她唯一能做的,最亲昵的举动。南宫懿莫名悸动,心捣鼓般地乱跳,第一次钟情于自己女子为他梳发,他不是没有感动,但这样的爱,他已要不起。血蝶还小,他不能耽搁了她的幸福。
南宫懿张了张嘴,还没出声,血蝶已抢断他的话,今夜,他说的话无关紧要,重要的是血蝶想要说什么,她说了什么,“今夜的星空是如此的美丽,我却要说些辛酸话语,可笑,可叹。南宫懿,我一直想对你说,可又担心会将你吓跑,同我划清楚河汉界,我有这么多担心,却要在你面前强颜欢笑,我变得这么卑微,却没有恨过你,一切都是我自愿的。我想跟你在一起,从第一眼见到你时,我就知道我会喜欢上你。过了那么多日子,我一天比一天清醒,我知道你心中另有佳人,可我还是自欺欺人地想,你总有一天会疼惜我的爱。但这样的爱,终究是无缘的。”
她转眼看了看南宫懿腰间玉带,语重心长道:“南宫懿,我叫血蝶,今年痴长三十一岁,因人生得过于娇小,初见面的人,都会认为自己遇到了一个十三岁的小女孩,不会对她产生过多的想法,除非她美得令人心悸,可我没有这样的容颜,自然很容易被人遗忘。今日是我的生辰,在许愿池前我许下了一个心愿,那个心愿就是你,我愿意成全你,你生来就是该生活在碧海蓝天下的,小小一方天地只会禁锢你。因此,我放弃你,还你自由。”
血蝶从袖中抽出一把匕首,精致匕首明亮亮的刀光晃瞎了南宫懿的眼,他的眼微微眯着,刹那间,手起刀落,风吹起,几缕丝发拂过他的面容,他怔了怔,待他回神时,血蝶已将割下的一截黑发盘了几圈,用红线系着,纳入袖中,南宫懿低头望住自己短了一半的长发,一时,情绪不明。
“我救了你的命,你送给我你的发,从此,我和你两清了。”血蝶苍白地笑着,笑声空洞而无力,在极寂静的夜里却传得更远。
“血蝶,你的恩,你的情,我……”南宫懿话说到一半,血蝶迫不急待地打断他的话,“你快走吧,再不走,我就改主意了。到时就算你喜欢上我,我也不会再爱你了。这样的爱,一次就够了。”
南宫懿几乎被血蝶搞糊涂了,他不明白一个人怎么能在一瞬间就能变化无常呢?
不知何处,猛地吹起一阵狂风,纷纷落叶竞折腰,悠悠碧草两边倒。
第66章 花颜
古人说割袍断义,而他们是割发断情。那无边的风,吹进心底,徒惹伤心往事。当一切都成过去时,有谁走出了那困扰人心的梦境。
指尖时光流逝,一瞬似一世那般漫长。
剑没入骨地惊悚声,待南宫懿抬眼看时,血蝶已倒入他胸怀,热血汩汩而出,黏稠的血液莫名地让人憎恨。她背后擦着一把青光剑,剑气如霜,执剑之人正是神秘的重生君子,重生君子似乎吓了一跳,血蝶薄如蝉翼的身子,那噬血眸子顿时变得疯狂,重生君子掠了过来,闪电般地抱走了身受重伤的血蝶,急步流星地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南宫懿手上顿生凉意,血蝶,他终究是欠着她的。
南宫懿说完,便陷入迷茫状态,许是血蝶的真情使这位世子,模糊了他们的感情。
事情远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般简单,几日后,世子被请出了世子府,那夜,一个蓝衣锦袍之人翻墙而入,踩碎了一地月华,沉稳有微乱地脚步声,离南宫懿的书房越来越近,那蓝衣锦袍之人几乎是一路打至书房的,动静搞得非常大,阖府上下都被惊醒了。
在书房陪伴南宫懿的孟嫣然听见了打斗声,急忙为南宫懿披上外袍,自己抢先跑出书房看个究竟,刚走出书房门口,一把明亮亮的长剑便架在了她的脖颈上,她连连后退,踉跄着跌进书房,蓝衣锦袍之人用剑逼着孟嫣然说出南宫懿在何处。
南宫懿从容地从珠帘后推着轮椅,来至他跟前,南宫懿淡定,“该说你什么好呢?简直胆大包天,连皇城都敢闯了,今日独自一人闯了世子府,明日又是哪家?”
蓝衣锦袍之人冷哼一声,厉声道:“你倒是悠游自在,月下美人相伴,着实风流逍遥。你可知血蝶为你受了多大的苦,她如今危在旦夕。”
南宫懿抢断他的话:“你说血蝶怎么了?”
蓝衣锦袍之人余怒未消,没好气地道:“若是现在赶去见她最后一面还来得及,如不是血蝶固执,我岂会来你世子府讨没趣。”
南宫懿身子一僵,面如死灰,似乎不相信,断断续续说着,“血蝶的医术不是很精湛么,怎么会,怎么会……”
蓝衣锦袍之人近前一步,拽着南宫懿的衣领,咬牙切齿道:“南宫懿,你若无心,便不要去招惹血蝶,我很早就说过这话,为什么你就不听呢?事已至此,还能怎样,念在血蝶的一片痴心,你去见她最后一面,如果你不愿意,我一剑结果了你。”
南宫懿自愿跟着蓝衣锦袍男子走,孟嫣然尾随,却被那人的寒剑逼退三丈,她边哭边跑至晋王府,敲开王府大门,南宫烨得知此事,二话不说便上马,要去追赶他们。
左思思一把扯住他的缰绳,大声道:“等等我。”扔下一句话,便骑上一直圈养在府中的踏雪,孟嫣然也想去,可考虑到她弱不禁风,又不会武功,嘱咐她在皇城等他们的消息,想来重生君子是不会过分为难世子的,毕竟血蝶的命更重要。
南宫烨和左思思骑着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