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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的背影,我总觉得闷闷的。”左思思摸了摸鼻子。
南宫烨无力地梳理着她的丝发,语声很淡,“你看,流萤满天,喜欢么。”
“……”
夜空下的流萤,大群大群的,蔚为壮观,左思思叹服南宫烨办事能力,将别出心裁的事儿办得合人心意,南宫烨是这方面的翘楚者。
半晌,广袖盈满微光,流萤盘旋在他们周围,远远望去,像笼罩在一层星光里,周围一切都静止了,只剩星光中央的两人,浑然忘我地吻着,他们用力吻着,南宫烨睁大眼睛,左思思也睁大眼睛,他们是如此清醒,只想将对方看个够,一翻身,南宫烨压在左思思身上,咬着她的下唇,左思思挣扎道:“我在上面就不那么紧张了。”桎梏着左思思的两只手一松,左思思趁机翻身,跨坐在南宫烨腰上,香肩暴露,白皙如雪,真真是冰肌玉骨,南宫烨喉结滚了两滚,左思思用嘴贴着南宫烨的柔软处,手开始解南宫烨衣袍上的盘扣。
一声粗噶的鸟叫声,惊得两人迅速分开,草地上传来窸窸窣窣的步伐声,一袭蓝衣织锦袍的重生君子,将温存缱绻后的两人看了个够,真是够煞风景的,一时收不住话:“阁下,喜欢在暗处偷窥别人的闺房之乐么?”话一出口,左思思想咬死自己的心就有了,自己怎能当着两个大男人的面,毫不知羞地说出此话,大概自己的脸皮又厚了,不像闺中处子风吹吹就脸红。她唏嘘一阵,真想钻个地洞好掉下去,眼前一黑,熟悉的衣香兜头兜脸地罩了下来,还未等她从衣袍下钻出脑袋,南宫烨下命令,不容拒绝,“披上。”
左思思后悔得要死,非常乖觉地哦了一声。
南宫烨的脸色难看到极点,他绷紧脸,“阁下对我们夫妻过于关心,本王着实不喜。”
“在下对晋王没有好感,在下只是担心晋王欺负了天真懵懂的晋王妃,故而一路相随。”重生君子一接话,南宫烨幽黑眸子似要毁灭一切,汹涌澎湃地想要淹了重生君子。
南宫烨龇牙道:“本王对阁下敬三尺,阁下倒是得寸进尺,步步欺人。”
“晋王言之过重,在下对晋王真的没有想法,不过,对晋王妃确实上心,她是少有的能让在下动心的女子。”重生君子背着手,轻慢的一笑声,不知是对谁。
左思思心里一咯噔,赶紧看向南宫烨,南宫烨气急败坏道:“重生君子,你死了这条心,本王在一天,思思便是本王的妻子。”
第78章 惊变
重生君子不咸不淡地应了句:“晋王是在宣誓么?”
“看剑。”南宫烨用脚尖勾起一根枯树枝,横在胸前当利剑,目光直勾勾地逼视着重生君子,唇角浮起一个讥诮地笑,冷冷道,“本王发现跟阁下说话不能太文雅,只能动粗的。”
重生君子冷哼一声,剑已出鞘,剑光如星芒,晃人眼帘。南宫烨反手一把,左思思被他推得远远的。
黑云掩住了所有星子,一轮冰月从云层中探身而出,明明是月朗星稀,瞬间变化莫测,无端令人愁肠百结,左思思似乎不像是伤春悲秋之人,站在榕树下,坐壁上观。
两个男人打斗,是为了她。自古红颜惹是非,祸水一词她实不敢当,她满心满意地喜欢着南宫烨,到底喜欢了多久,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的,你问她,她也是一脸茫然,总之,爱便爱了,不管花了多长时间,都是值得的。
她恍惚出神,瞧着重生君子的一招一式,莫名地觉得熟悉万分,她抬手轻轻比划着重申君子的招式,一转身掠起,南宫烨已被剑光包围,困在狭小地方。转眼,他们已斗了不下七八十招,奈何高手相争,必有一伤。胜负未分,岂会罢手。除非有哪个不要命的,冲破剑阵,当了人肉剑靶子,用自己的性命分开他们。
一道白光后,南宫烨肩头被刺破,一滴嫣红顺着剑身滴下,南宫烨攻向重生君子的肩井穴,重生君子险险地躲开,腹部却受重伤,重生君子低头盯着刺在腹部的枯枝,手指收缩用力一拔,血如繁花绽放。
南宫烨凌空一转,落下,落在重生君子身前五步开外。
这一战虽不是惊天地、泣鬼神,可也是精彩纷呈,纵然彼此相见争如不见,到底是正人君子,坦荡荡。
为分出胜负,他们谁都没有讨到便宜。忽然,剑光一闪,已刺向南宫烨咽喉,南宫烨直立在平地上,手垂下,他人没有动。可是,他手中的枯枝似一道寒光,突然间从地上蹦了起来,枯枝距离重生君子的咽喉还有三寸。
夜已深了。
木叶纷纷落下,百花被剑锋一扫,压弯了腰,尤其是有风吹过时,百花更显无力,悲伤之情蔓延开来。
夜色添了杀气,成不了最美的,但还是美丽的。
他们笼在雾里笼在月光里,一派江南初秋景象,好似一幅着墨不多的水墨丹青图。
重生君子不是没有法子反抗,但他却睁着眼想看看南宫烨接下去会做什么。南宫烨不动声色地挑开了重生君子的银面具,重生君子惊慌失措地怒目而视,他千算万算,也没料到南宫烨对他的脸有执念。
重生君子并不是大意之人,要不然他早就作古了。南宫烨出手太快,闪电一般拿下他的面具,他脸上的微笑突然凝结。
只要他稍微留心,就没人能从正面摘下他的面具。他的真容暴露在月华之下,左思思骇呆了,她不是没有想到过这种可能,她只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重生君子是洛君城的双重身份沉重地打击了她。
他到底为了什么,弃了南朝,投靠卫国,倒打一把。他们重新相见的场面,不应该是这般难堪的。
时光磨砺了重生君子的一身傲气,但也让他变得陌生,人性扭曲,看事情看得极端,不是最好便是最坏的,在他眼中没有中庸。
左思思用手捂着张大的嘴巴,难以置信地望着月光下的洛君城,从前他总是云淡风轻地笑着,夏天时,在六角亭子下纳凉。那时,他会在亭子下,沏一壶清茶,躺在藤椅上看书等她。从前他的模样,她现在不敢想象,过去和现在没有一丝重合想象的地方,蓦地她潸然泪下,想问个清楚,可看清南宫烨此时神色忧郁,她不忍问洛君城,问出来对谁都不是件好事。
风起时,洛君城已消失了。一向来无影去无踪的他,再次从她的视线里消失,心里一空,好像少了什么东西。
南宫烨掠到左思思身边,搂着她的肩,左思思把头埋进他的怀中,他更加地拥紧她。
他们回到山洞时,淑妃正在烤鸽子肉吃,见到三个人出去,只有两个人回来,淑妃叹息一声,随即,以一个皇妃的身份端庄地朝左思思笑笑:“本宫烤了鸽子肉,你吃不吃?”
南宫烨眼皮一跳,手揉着太阳穴,沉声道:“本王的信鸽什么时候起,成为淑妃娘娘的盘中餐?”
淑妃一笑而过,“晋王不要那么小气嘛。本宫这两天都吃素食,吃得腻味了,烤着鸽子肉吃吃,不算过分吧!”
“淑妃娘娘说得是,一只鸽子而已,本王何必跟娘娘一般计较。”南宫烨扶着左思思落座。
“她怎么了,脸像被雷劈了一般,一副死鱼样。”淑妃扯下一只腿,塞进嘴里,津津有味地吃着。
“娘娘这是在关心我么?”左思思颓然叹息,“我对娘娘的关心可没有那么多。”
左思思心头纷乱,来不及多做解释,只觉心头微窒,人晕了过去。
醒来时,层叠罗帷遮挡了火辣辣的亮光,手被人紧紧握住,她抬眼细看,南宫烨已撑着笑脸,疲惫地看着她道:“你醒了。”
侍女递过羹汤,南宫烨接过,轻吹了一口热气,尝了一口,觉得味道不错,喂着左思思一勺一勺得喝完,他抬手擦掉左思思嘴角的汤汁,淡淡道:“思思,我要出趟远门,你乖乖地呆在别院里,等海棠花开,我便来接你。”
直觉告诉她,不能让南宫烨独自离开,她死死拽住南宫烨的衣角,不放手。熟悉的气息袭来,他已吻了下来。心中残存的执念被激起,唇舌间纠缠着欲念,温暖缠绵……
紫色锦袍萧然的身影,转眼而逝,她数着日子,一月过去,海棠树只长绿叶,花苞不见一个。
她以手支颐,仰望着海棠树,小夏子一步步近前,讪笑道:“王妃,人比花娇,您这样盯着海棠花,让海棠花情何以堪,王妃要不我们去花园转转,一天到晚总盯着花开也不是个办法。”
第79章 惊变
诚然,南宫烨给她留了足够多的护卫,还有贴心的小夏子。可是,没有在街上遇见相念的那个人,平添了一种黯然神伤的无奈。
每日她都到听风楼品茶听书,每当拍案惊奇,胡子花白的说书先生拖长音调道:“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才感叹时日的漫长,竟像这无根水,细长而绵密。在彷徨的罅隙间,不曾遇见海棠花树下的那个人,肝肠寸断的相思……
小夏子撑着十二骨的孟宗油竹伞,为左思思遮风挡雨,风大,吹得鬓边丝发缠绕在耳际,犹如那夜他温热的气息在耳畔缠绵,自以为那便是永恒。
“王妃,小心脚下水坑。”小夏子在旁提醒,提心吊胆地盯着魂不守舍的左思思,要是爷知道他没有将王妃照顾好,要是王妃瘦了一圈,望着夜黯黑神色,他不敢往下想……
不愧是忠仆,小夏子鞍前马后地伺候着,嘴里唠唠叨叨不停,弄得左思思像个幼童,时时需要长辈关照嘱咐。
左思思无奈地叹了口气,无根水笼住了严歌城,一切都在云里雾里,看不真切。
“王妃,我们还是回府吧!”小夏子焦灼不安,左思思报以安心地微笑。
泠泠雨落下,木槿花开了一院,幽冷花香轻轻荡着,层层叠叠的院落,却是个寂寞的天地。
咚咚敲门声,未等左思思应答,小夏子探头探脑地进来,端来一碟花糕,捧给左思思果腹,今日,她可是滴水未进,不知折磨的是她自己,还是让在远方的南宫烨心疼。
她捡了块糕点塞住口,凝望着满园冷香,微微蹙了眉,怅惘而茫然,这样的日子何时是尽头。
终日无所事事,吃吃喝喝,睡睡醒醒,浑浑噩噩地打发时光。
一日,她对镜临妆,眉目如画,冷如秋月,往脸上搽好脂粉,戴好发簪,疾呼侍女拿她那件薄如蝉翼的绿罗裙,谁知,一穿上绿罗裙,始觉腰围长肉肉了,这段时日,肥了不少。
即使思念入骨,可她也没有亏待自己的肠胃,肠胃毕竟是跟人一辈子的。
她委委屈屈地对着雕花铜镜说:“铜镜,铜镜,我又长胖了。你说,我是瘦好呢,还是胖好?”
身后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了小夏子,他非常真诚地说:“还是胖好。”
左思思笑眄了他一眼,身子轻轻凑过去,淡淡道:“真的。”
“千真万确,王妃要是不信,大可以问她们。”小夏子手一指,众侍女齐齐点头,真像训练有素的士兵,连点头哈腰都极有分寸。
左思思笑逐颜开,她本是个爽朗女子,忧郁同她无缘。她笑意不减,似乎没有听懂她们的恭维话,“在屋里呆了十来天,骨子都要发霉了,小夏子,走,我们出去逛逛。”
“又要到外面去啊!”小夏子口快,说完真想咬掉自己的舌头,王妃是个坐不住之人,要不然王爷怎么会派这么多的护卫守护王妃呢!
他头疼地瞟了一眼左思思,恭顺道:“奴才这就去准备。”
天空晴好,几只飞鹰掠过茫茫穹苍,惊起一群小鸟,扑棱棱地到处逃散。街面上人来熙攘,来往商旅不断,叫卖声充斥着太平街道,皇城中的腥风血雨未袭向这边远小镇,这里的人清闲惯了,若要让他们拿刀提枪,还不如一刀结果了他们来得干脆。
战争的气息在这边陲小镇淡了许多,他们似乎对谁主天下,没有太大的兴趣。但皇室战况激烈,催生了赌博业,三五人群聚在小镇上最豪华的赌坊,忙着下赌注,左思思他们离开时,赌金已高达一万五千两,真不愧是全城最败家的败家子聚集地,他们兴致高昂地下赌注,是少帝夺回皇位,还是叛臣司马恭如继承君位。
这些都不是左思思所关心的,因她知南宫烨一定会将这事办好的,她对南宫烨信心十足。
听风楼就在眼前,左思思拾级而上,楼主一见左思思来听书,立刻引着她坐到听风楼最好的位置,捧出最好的茶和糕点,生怕自己疏忽了贵客。
胡子白花花的说书先生继续说着皇城旧事,一说说到了少帝继位这段,看来这几天没来,错过了不少精彩环节。小夏子侍立在侧,左思思瞟了他一眼,眼朝旁边凳子看了看,小夏子会意落座。
小夏子识字不多,但听故事是他最喜欢的,尤其是讲到少帝同淑妃的恩怨情仇,他听得如痴如醉,说书先生眉毛一扬,他的心都蹦到了嗓子口,真够惊心的。
一盏茶功夫,一段故事,一个爱情,就这么过了。他叹息一声,说书先生为何不多说一点呢,非要吊人胃口,明日不来是不行了,回去一定要撺掇王妃来听书,他还没听得尽兴,少帝和淑妃如何颠鸾倒凤,如何以悲剧结束,如何旧情复燃……这些他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