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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告诉我为什么会在芊雪阁?”左思思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架势。
“那你告诉我,你一个有夫之妇跑到芊雪阁来做什么?”南宫烨坐到胡床上,手支着下巴,饶有兴趣地盯着左思思。
“是我先问你的,你得回答我才可以。”左思思心中紧张,害怕露了心中来意,让他猜忌她。
“我只有在芊雪阁才能救得了你。”南宫烨一本正经地说道,说了跟没有一样,左思思着实不满,撇着嘴嘟嚷,“借口。”
“借口也是回答,你的答案呢?你知道的,我有很多种办法让你开口。”南宫烨气定神闲,面上笑吟吟地看着她。
“我……我只是听闻芊雪阁的菜做得很好吃,所以我就跑来芊雪阁尝尝鲜了。”左思思脸上带着几分羞涩,两颊绯红。
“他们做的菜有我做的好吃么?”南宫烨不以为仵,反倒一脸笑意,“罢了,罢了,拿你没办法,今日我下厨。”
“我打下手。”左思思欢呼雀跃。
“你还不进来么?”南宫烨对着窗外说。
窗外人影闪动,小夏子弯着腰进来,显然不敢直面迎击南宫烨的淡漠,低声说道:“王爷,奴才失职。”
左思思凑近南宫烨,圈着他的臂膀撒娇道:“我们俩在一块儿,小夏子来凑什么热闹。”
“随你。”南宫烨凝视了左思思一瞬,淡淡地说。
小夏子眉梢带喜地退了出去,屋里只剩他们,左思思还是不依他,非要他说出,来芊雪阁的真正目的。
南宫烨对付左思思的死缠烂打自有一套秘法,他眼睛一闭,靠在胡床上,装睡,索性不理她。
她一个人也折腾不出什么,顿觉无趣,没有意思,遂催促南宫烨去做饭,南宫烨睁开眼睛,他眸光流转,淡漠地看着在他身周活蹦乱跳的左思思。
他们在芊雪阁做了几样小菜,左思思别出心裁,从芊雪阁抽出一条薄布,铺在庭院中,木槿花下。
左思思正准备去招呼芊雪一起来吃饭,南宫烨一把拽住她,不许她去喊芊雪。
“我又没有怀疑你们俩有什么?”左思思很大度地说。
“我跟她能有什么?”南宫烨一脸冷淡,低沉沉地语声在带出了心中的苍凉。
“南宫烨,你这次回来怎么阴阳怪气的,我都不敢在你面前胡乱说话了。”左思思撇撇嘴说。
南宫烨摸了摸左思思的脑袋,拧了拧她的脸颊,亲昵地说:“就会胡思乱想。”
左思思心知肚明,南宫烨不想说的,打死他都守口如瓶,她指了指眼前的大饼说:“我想吃大饼。”
南宫烨伸手捡起大饼,掰成两半,一半递给左思思,一半塞进自己嘴里,左思思边吃边说:“我这两日东游西逛,见到不少有趣的事。”
“你是个不安分的主儿,小夏子跟着你东跑跑,西逛逛,着实为难他了,得重赏他。”南宫烨看到左思思的笑脸,感受到左思思紧握住他的手,笑着说,“这两日,我陪你游山玩水。”
左思思抓着他的手才慢慢放下,重重咬着大饼,吃得过快,一时噎住,南宫烨手快地倒了杯茶,喂左思思一口一口喝完。
“吃大饼都能噎着,你让我怎么放心你一个人在这里。”南宫烨语重心长道。
左思思沉默了一会儿,侧头对南宫烨说:“放任自流,我活得不是挺好的么?”
“怎么办?你开始抱怨我了。”
左思思笑拧了一下南宫烨的左脸,冷哼一声,道:“看你还敢不敢欺负我。”
“思思,这两天帮我照顾一个人,她心绪不宁,精神萎靡,可能会做出一些事情来,你是王妃,你要多担待她一点。”南宫烨一脸慎重,左思思竖着两只耳朵听完,咦了一声,冷冷道:“男的女的?”
“女的。”
“你回来就是为了她?”
“嗯,是的。”
左思思顺水抄起一把茶壶,就往南宫烨身上砸去,南宫烨身手不凡,身子不动,手中大饼击向飞来的茶壶,茶壶侧弯过身,打到了小步跑来的小夏子,他哎呦一声,滚到地上,连呼脚痛。
左思思寒着脸,瞪着南宫烨,南宫烨一脸无所谓,瞧着小夏子倒有几分歉意。
小夏子从地上爬起来,理了理弯掉的帽子,弹了弹粘在身上的草屑,满腹牢骚:“王爷王妃下次打架,通知奴才一声,奴才好准备一下,省得挨打的都是奴才。”
左思思站起身子,朝小夏子挪了过去,关心道:“小夏子,你的腿好像伤得不轻,我带你去看大夫,待会儿给你擦点药。”
“王妃,我没事,就是被打了一下而已。”小夏子已不敢看左思思身后的南宫烨,南宫烨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王妃若真的替他上药,以王爷的性子,十有八九会将他剥皮抽筋,他还想多活几年。哎,这两夫妻闹别扭,我怎么这么倒霉地撞到了枪口上。
“回来。”南宫烨沉声道。
左思思头也未回地拽着小夏子离去,哗啦一声,小夏子的衣袖被割断了,左思思怔怔地望着手里的半截衣袖,转身看了瞬南宫烨,“你威胁我?”
“你不知男女有别么?”
说这话时,南宫烨已移动身形,掠到左思思面前,他朝小夏子看了一眼,小夏子知趣地退下。
今日左思思是和南宫烨杠上了,他左惹桃花,右惹桃花,偏不许她点灯,左思思朝着小夏子喝道:“谁让你走的?”
小夏子顿住身子,目光逡巡,苦哉。
南宫烨手一挥,小夏子立时逃得无影无踪,左思思气得跺脚,恨声道:“他们都听你的,连我也要听你的是不是?我不听,我不听。”
“思思,你要发脾气朝我发,何必把下人也扯进来。”南宫烨颇无奈地说。
“你才没心思理会我呢!”
“又开始胡说了。”
“谁让你总做糊涂事儿。”
“好好好,这次我们算扯平了,好不好?”
“下不为例。”
“只此一次。”
“你发誓。”
“我发誓。”
……
第83章 惊变
左思思一入府,遥遥看见了端坐在梨花椅上的白衣素服女子,她穿着孝服,想必是有亲人刚过世,眉梢眼角带着一种无可奈何的悲伤。
左思思收敛嬉笑,携着南宫烨步步走向白衣女子,脚步声临近,她从转过身子,抬眸,眼眸浅笑,好似方才悲痛欲绝之人只是别人的一恍惚,看错了。
这张容颜很熟悉,似乎在哪儿见过,带笑的眸子,微扬的唇,绯红的脸颊,左思思想起来了,那时她是男儿装,是铁血沙场的慕容小将军。
换下战袍,着青衫薄纱,掩饰不住压抑多年的妩媚,左思思近前,想宽慰她,可是又不知从何说起,南宫烨在来的路上也没有透露一星半点。
恢复女儿身的慕容靖站起身子,朝南宫烨恭敬行礼,欲对左思思敛衽行礼,左思思忙拦住她,手握住她的素手,她感觉到臂上力量,反握住左思思的手,柔声叹道:“我不是故意要瞒王妃的,毕竟在军营中也要步步算计。”
“慕容小将军巾帼不让须眉,我自然不拘小节。”左思思毫不介意慕容靖隐瞒的事实,慕容靖还有些疑虑,自己跟随南宫烨多年,又有过亲密动作,难道王妃竟一点儿也不在乎,反倒是坦坦荡荡,信任至极的模样。
慕容靖敛了笑容,低落的语声里透着莫名的哀伤:“王妃大度,我又何必扭扭捏捏,不能放怀。”
“你们俩慢慢聊,我去处理公事。”南宫烨找了个借口,让左思思有时间开导情伤的慕容靖。
“多月不见,慕容小将军清瘦了不少,从卫国回来,我便没有听南宫烨提起你,可是出了什么事?”左思思扶着慕容靖坐下,沏了两杯茶,一杯递给慕容靖,一杯留给自己喝。
“王妃倒比初见时,快乐多了。”慕容靖低垂眸子,轻吹起茶里的菊花,茶里涟漪阵阵,她抿了一小口,搁下茶盏,意有所思。
左思思坐等慕容靖开口,她心知此事得有慕容靖自己开口,慕容靖心中的千千结才能打开,否则南宫烨也不会只字不提慕容靖的事儿。
“王妃你可曾爱一个人至死不渝。”慕容靖开口了。
左思思眸光流转,将慕容靖望住。还未等她说话,慕容靖已接下去说:“我在彷徨的流光里,遇见了一个心心念念的人,一种刻骨相思的无奈,日日夜夜,反反复复的折磨我。”
“至少你曾爱过,曾伤过,你的生命曾经灿烂过,不管结局如何,这就值了。”左思思风轻云淡地说着。
慕容靖眼中一下噙了泪水,暗叹一声:“可是他们不准我带走他的尸身,用棍棒把我赶出了家门。”
左思思惊得端不稳茶盏,茶水洒到衣袖上,濡湿一片,她试探地说:“他们是谁,明珠蒙尘,他们还落井下石。”
“是他的家人。我初遇见他时,他已有一个身怀六甲的妻子,高门大户里,他谨遵家训,对妻子相敬如宾,呵护备至,这个孩子是他的嫡子,那个孩子一出生便倾注了家人的关心。可是,就在他妻子生产那日,他怕我寂寞孤单,陪我花前月下,喝酒吟诗,舞文弄墨,极尽闺房之乐。”慕容靖说到这儿,脸已经酡红,浅笑的眸子里漾着几许柔情,她的脸色缓和了许多,眉头舒展了几分,左思思支着下巴,静静看着她,慕容靖继续说,“本以为我们能够地老天荒,长长久久。我们一起泛湖,躺在船头摘荷叶遮挡日光,一起骑马,一起爬山看日出,看花海。他的手很巧,会做很多东西,我们忽视的荒草一到他手里,就成了瑰宝,他会用草编各种各种的东西,诸如:小鱼、蚱蜢、蛐蛐、指环、簪子,这些东西他三五不时地送来,讨我开心,我总是故意说这里不好,那里不好,其实是想要他多做一些,他做的我都喜欢。可是这样美好的日子,在他妻子生产的那日,戛然而止。”
慕容靖顿了顿,眉头紧锁,回忆里出现了不好的景象,只要她自己能主动说出来,她就能战胜自己的心魔,萎靡颓唐的慕容靖,与昔日英姿飒爽的小将军截然不同。
她如今是一个女子,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子,一个弱质女流,不是力敌千钧的名将。
不一会儿,慕容靖临窗看了会儿院中松柏,默默坐下来,咬着嘴唇,想了想,道:“他家人强行带走了他,并将他关在自己房间内,不许任何人放他出去,一日日,一夜夜,我等得心焦,夜探他家,我身手本不错,区区几个家丁怎能拦住我,我偷偷地在看守家丁的饭食里下了迷药,又偷偷地溜进他的房间,轻手轻脚的合上房门,听到他的吟诗声,我心中一荡,定了定神,准备给他一个惊喜,方迈开步子,一声婴儿的啼哭彻底打乱了我的步伐,慌乱中我看到了他妻子就在他身边,手里还抱着他们的孩子,那孩子很小很小,看不清模样,只看到一团肉,听到孩子的哭泣声,他马上放下书籍,从他妻子怀中接过孩子,温柔哄着孩子,还不忘唱小曲给他听。”
耳边想到他妻子轻柔语声:“你看,华儿一哭,你一抱他,他就不哭了,这小家伙挺挑人的,我带他那么久了,也没见他对我笑一个。”
“华儿笑了,笑得脸皱成一团,他笑得时候跟你很像。”他话一说完,便把孩子放到他妻子面前,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逗着孩子,小小人儿,似乎感受到父母的宠爱,笑个不停。
她立在那里格格不入,她以为自己对他的执念是理所当然的,可他的家人更理所当然的拥有他,他的家族不会放弃他。
纵使举案齐眉,到底意难平。
一个泠泠雨夜里,李郎用木棍打晕了守在门口的家丁,逃了出来,多日不见的两人,一个眼神,道出了说不尽、叙不完的相思意。
李府的人拿李郎没办法,只好同意纳妾,可是慕容靖岂是会做小妾之人,她坚决不同意,两人僵持到最后,妥协,另置别院,李琼和慕容靖住在一块儿,从此,很少回府。
第84章 惊变
说到此处,慕容靖走到中庭,仰首望向天际,微微叹息,“虽是如此,可他终究在我怀里死去,他从小疾病缠身,稍感风寒,一发不可收拾,从引发旧疾到溘然长逝只有短短三天。”
左思思坐过去揽过她的肩,不说话,任慕容靖放声哭泣,泪水决堤,濡湿了左思思衣襟,这样也好,痛痛快快地哭一场,省得她憋在心里,郁郁不能开怀,亲者痛。
慕容靖毕竟是坚强女子,在往事中徘徊不前,不是她的行事作风。
左思思长舒一口气,她心中的疯魔终是被克服了。
南宫烨这几日早出晚归,看他风尘仆仆,满脸倦意,还未出口的娇嗔责怪都凝在唇角。问府中侍女王爷去了何处,侍女回禀王爷去了书房,和几位大臣商议公事。
她知南宫烨此次来这偏隅之地,绝非那么简单,只是为了私事。
她缓步走近书房,听得书房内争吵声愈演愈烈,她及时阻住侍卫通报,只恐惊了他们议事。
“城外百姓过的什么日子,你难道还不清楚?真要铁蹄践踏皇城,皇城百姓奔走呼号、惊乱如麻,经历血雨腥风,杀伐震天,仿若置身修罗地狱一般,才显出铁血江山么?”
“你一文弱书生,怎懂得疆场帷幄,生死一瞬间,若不是我们这些武夫在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