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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烨从折子后抬首,揽她坐到膝上,浅浅笑着,“佳人相约,愚夫岂会辜负你的一片冰心。”
左思思从碟子上拈起一块糕点,送入南宫烨口中,南宫烨的手滑入她丝袍底下,缓缓往上移,移至胸前,左思思面颊涨红,羞得别转头,肌肤触碰,炽热缠绵,蓦地南宫烨咬住她敏感的耳垂,左思思禁不住呻吟出声,身子轻轻一颤,她还主动地配合了一下,意乱情迷之际……铁一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撞见了这一幕。尴尬的铁一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忐忑不安。左思思恼羞失色,恨不得钻了洞头溜之大吉,她从南宫烨膝上跳下来,跺了跺脚,灰溜溜地逃开了。
中庭冷风刺骨,迎面吹来,吹散了片刻前的旖旎春色。
身子忽暖,身上多了件月白色蜀锦绣金云纹大氅,左思思顺势靠在南宫烨怀里,仰首望向他,南宫烨叹息道:“夜里风凉,欣赏良夜也要记得多加件衣裳,发丝都冰凉冰凉的。”
“谁叫你不早点来的?”左思思嗔怪道,身子软倒在他怀里。
南宫烨还未来得及答话,一道寒光射向左思思,南宫烨带着她滚到一边,背后长剑刺入,好一个声东击西,那一羽箭只是转移南宫烨的注意力,真正的杀招是刺向南宫烨的那一剑。
这一剑来得突然,南宫烨狼狈地甩开左思思,自己当起圆球险险地躲过黑衣刺客的长剑,突如其来的暗杀蓦地让人心惊,左思思呼救的话梗在咽喉,一支森森羽箭逼得她束手无策,那只正对着她咽喉,毫无疑问,只要她喊救命,那只羽箭便会要了她性命。
左思思凝住风帽下的容颜,因背光又藏在暗处,那人的脸看得不甚清晰。
她目光掠过风帽之人,移到南宫烨与另一刺客身上。
半晌功夫,南宫烨已落了下风,他躲闪不及撞到树身,雪粒子簌簌落下,溅了一身,寒光一闪,剑已抵在南宫烨咽喉处,只差一剑封喉。
那刺客骑在南宫烨身上,背影看着有些淡淡的清寂。
南宫烨温和笑着,一如往日,那刺客微微动容,手一松,南宫烨趁机翻身,一掌劈向他的肩井穴,掌风陡地一变,南宫烨化劣势为优势,单手扣住那刺客的咽喉,骑在刺客身上,淡然笑道:“既然要玩,就要狠得下心,在没有杀死对手前,你都不可以掉以轻心,否则反受其害,置自己于死地。”
南宫烨缓缓起身,理了理衣袍,朝那刺客伸出援手,那刺客握住南宫烨的手,趁势起身,轻描淡写道:“置之死地而后生。”
南宫烨怔了怔,忽而朗声大笑,道:“贤弟,为兄是看低了你。回来,真好。”南宫烨拍了拍那刺客的肩头,负手转身。对着左思思的羽箭已放下,暗影处一女子身姿婀娜,缓缓步出,朝左思思盈盈下拜,行礼问安,触不及防的左思思堪堪受了这礼,端王南宫衍亦朝左思思行礼问安。
左思思一惊一喜,望着月下的这一对璧人,过往旧事已淡了许多,她轻笑道:“五弟带来的女子果然与众不同,看相貌,看气韵,不像是一般的闺阁女子。”
“四嫂说得极是,我把她从乌池皇宫带出来,也就不瞒四哥和四嫂了。”南宫衍微微一笑,一字一句缓缓道,“她是乌池国国君的废后——上官槿。”
南宫烨震惊地瞧着上官槿,目光一分分冷下去,南宫衍粲然笑叹,“说起来,我能找到虎符,上官槿功不可没。”
“这么说,南朝丢失多年的虎符,是被上官氏所藏?”南宫烨深深地凝视上官槿,迫得上官槿神色尴尬,低了头,手指微微颤动,似悲似忧,南宫衍接了南宫烨的话头,淡笑道,“四哥还记得董将军之女董明珠么?”
南宫烨扬眉而笑,温和说道:“自然记得。”
“虎符确实是在董明珠手上,我和董明珠是在乌池皇宫相遇的,那日趁着结盟之际,乌池国国君邀请我去乌池皇宫做客,我因醉酒,乌池国君命人扶我去偏殿小憩喝醒酒汤,我迷迷糊糊地从偏殿步入清冷甬道,在一片姹紫嫣红中遇见了宫中女官打扮的董明珠。”南宫衍喟然长叹,“我不识董明珠,董明珠却一眼辨出了我,将我敲晕,拖到废后上官氏的寝殿中。一头及地长发的上官氏就这么出现在我眼前,还没等我弄明白状况,董明珠已开了口,亮出我翻天覆地都要找到的虎符,逼我答应她,带上官氏出宫,她就会将虎符交到我手上。半月后,是牛郎织女相会之日,我再次入宫,偷偷摸摸地在乌池皇宫放了一把火,火烧了上官氏的寝殿造成上官氏**的假死现象。跟随我前来乌池国的人不乏能人异士,那晚,月黑风高,有人学着鸡叫,几声鸡鸣,引得金鸡叫得欢,守城卫士不明就里的大开城门,放我们出去。一路晓行夜宿,马不停蹄地赶回南朝,听闻四哥被大雪阻住去路,在此停留,小弟便来投靠。”
“一计得倾城。”南宫烨笑言。
上官槿抬首望住南宫烨,柔声道:“王爷,莫取笑民女。”
上官槿自称民女,南宫烨忽想起乌池国国君确实废了上官氏,以毒害皇子未遂为名,贬上官氏为庶民,幽居思晨殿十年。
左思思一怔,终究心里一酸,侧过脸对南宫烨说:“既来之则安之,五弟携佳人而来,王爷不安排住处么?”
第94章 重生
安顿好南宫衍与上官槿,左思思顶着腰酸背疼一沾枕就睡,躺在外侧的南宫烨扳过朝里睡的左思思面对着自己,思虑许久的话,在瞧到左思思一脸困乏疲惫的面容时,顿时烟消云散。
左思思阖眼问道:“有什么事么?”
南宫烨凑近她身子,朝眉心吻了下去,蜻蜓点水般的亲吻,酥酥的,暖暖的,他淡淡笑道:“没事,睡吧!”
翌日,大地回暖,侍从往大道上洒下木屑子,马车走上正途,左思思半枕在锦靠啧啧称赞,“好雅致的马车,马车大气而宽敞,车内布置清新华美,一张小桌,桌上玻璃盏精致贵气,座下藏有暗格,一个个暗格别有洞天,有酒,有肉,有点心,有干粮、有药草……出行所需物品应有尽有,你想要吃什么,只要轻轻一暗,暗格就会弹出,供你所需。暗格机关设计得不错,每个暗格都有相对应的机关。”
左思思玩得不亦乐乎,逐个开启机关,上官槿神色一僵,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藏在暗格中的暗器已花雨般射出,齐齐射向车门,而车门却在暗器射出时开了,惊得左思思忘记了尖叫,怔怔地望着那扇车门。
万幸南宫烨身手不错,数枚暗器堪堪擦过他肩头,逼得他倒翻几个跟头,随行侍从见南宫烨遭暗算,以为遇到刺客,纷纷围拢马车,剑已出鞘,摆开阵势,蓄意待发。
待左思思回神时,克制着语声地微颤,从车内探出头,忽觉气氛不对,铁一全身绷紧,似一只弦上之箭,她笑了笑,驱散眼前的血色幻象,“我方才不小心开启了王爷送我的防身用的暗器匣子,差点伤了王爷,倒是让诸位白白受了一场惊吓,委实不该。”
众人看着南宫烨,憨实忠厚的铁一,大笑道:“既是乌龙一场,大家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侍从纷纷退了回去,左思思瞪了南宫烨一眼,又朝他妩媚一笑,南宫烨耸耸肩,回以苦涩一笑。
他们寻常做过的眉来眼去,悉数落进一旁冷冷看着的南宫衍眼中,眼中似有锋芒掠过,“四哥和四嫂伉俪情深,举案齐眉,煞羡旁人。”
“五弟有此心,何不珍惜眼前女子,起笔你与她的旷世奇缘。”南宫烨语气凝重,望定南宫衍。
南宫衍怅然一笑,道:“纵然是举案齐眉,到底意难平。”
南宫衍上马前行,孤寂身影被初升的日光拖得长长的,似他心中的沟壑,随着时光流转,这道隐藏在心底深处的无形沟壑,总有被抚平的时候吧!
左思思回眸望着车中镇定自若的冷淡女子,多年的囚禁生活已将她的热血冲动,脱去少女稚气,磨砺出岁月的沧桑,一份超出实际芳华的风韵,是她多年的辛酸坎坷与不幸,日积月累下的。她看起来还年轻,鬓边隐隐有一缕灰白丝发,早生的华发,幽冷目光穿越了时光的悲欢离合。
流年,流年,权力纷争已令她失去美好花期,思晨殿,也不过是一座寂寞冷殿,殿里囚禁着一道孤清冷漠的背影。
“思思,好好照顾她,把她当做你的亲姐妹。”南宫烨语声沉缓,“在南朝,她除去我们,别无所依。”
“我知道。”百忙里左思思不忘抽身回答,顺便朝南宫烨做了个鬼脸,啪地一声合上车门,钻回车内。
笃笃马蹄声,林中鸟偶尔地唱和,左思思时不时的学几声鸟语,不伦不类,惹得车外的鸟儿更加起劲的歌咏着,小鸟嫌她唱得不好,叫她闭嘴,她却叫得更有劲,更欢。
上官槿却展颜一笑。
“微微一笑很倾城,今日我算是大开眼界。”左思思感慨万分,手托着下巴凝视着清冷的上官槿。
上官槿有些窘,手紧紧拽着长裙,原来她还会笑,笑起来连唇角都动了,脸上的肉微微僵硬,笑起来原来是这个样子的,笑起来酸酸涩涩的,连眼角也微微上扬。
她会笑,历尽风波后,她还会由衷一笑。
旧欢如梦,待终了,逝去的终究无法挽留。
在逝去的时光里,她学会了,且顾眼前。
左思思扯过她拽紧的双手,上官槿望见一双粲然眸子,从没有见过一个人的眸子会这么明亮,似一道光照进人的心里,温暖而清澈。
左思思捧着她的手,掰开握成拳状的双手,缓声道:“攥得越紧,有些重要的东西反而流失得越快,好比我们握住的黄沙,握得越紧,最后留在手里的却很少。”
上官槿静静凝住容色娟丽的左思思,反握住左思思的手,淡淡道:“过去的上官槿已死,在你眼前的不过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异乡人。”
“你比我年长,我自小就羡慕旁人的阿姊,你可愿当我阿姊?”左思思殷切说着,眸光流转,万种风情。
上官槿笑了,淡淡一笑,牵起唇角丝丝细纹,更显得笑意悲凉,“此生,族人灭,亲人阴阳两隔,再无相见之期。煌煌南朝,邂逅真心相待之人,我若欺心,岂非斩断一世悲欢。”
闻言,左思思扑过去抱住僵冷身子的上官槿,头伏在上官槿肩头,悠悠道:“以后你不再是一人,你还有我,有我这个闹心的妹妹,我不会让你闲下来了,必定常聒噪你,时时叨扰你。”
上官槿身子一分分软下去,几乎靠在左思思身上,叹了一声,柔声道:“你不嫌我孤陋寡闻,笨嘴拙舌,我奉陪到底。”
“我讲话有些大声,说话有时比较粗鲁,和你想象中的大家闺秀大不同。”左思思小心试探道,“这些你也会接受么?”
“尽想些有的没的,我这么多年都没有人愿意陪我说话,就是我想要同宫人说话,他们纷纷避之不及,好像我是不祥之人,一沾染上我的气息,就倒霉透顶,我像瘟疫似的,被他们谨慎处理着。思晨殿,宫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深怕招来杀身之祸,我这么个瘟神,他们当然奉养着,敬而远之。谁有这份闲心,与我秉烛夜谈,谈天说地。”上官槿孩子气地说着,与起初的步步为营不同,她试着打开自己的心扉,让他人走进来,这样她才能抓住苍茫大海中的一根浮木,那是她溺水时唯一能抓到的。她如今已不是上官槿了,若是要在南朝生活,她必须走出来。
第95章 重生
绵绵阴雨下得人心慌乱、沉闷,南宫烨每日早出晚归,忙得焦头烂额,脚不沾地,眉头紧锁,左思思看着揪心一片。
每日,南宫烨吃完晚饭后,会在寝殿逗留片刻,那时,他们虽不言不语,但彼此了然,无须多言。南宫烨独自下棋,左思思会躺在贵妃榻上翻古书,南宫烨吹箫,左思思会打开花窗,凝视着庭院中的老树枝桠,沐浴在月光中的他们,谁都不愿打破此刻的静好。
流水般的日子过得绵长而细水长流,朝堂之事南宫烨从不避讳左思思,有时还会为困惑中的左思思指点迷津,她以前没想过看似严肃的朝堂,各股新老势力早已盘根错枝,复杂之极,家族势力的根深蒂固,稍微走错一步,便会招致灭顶之灾。
朝堂之人心思叵测,贵族利益与民生根本相冲突,士族与武人的较量只欠东风,外戚与皇族明争暗斗多年,四方不是进献妖娆美人,为家族在宫闱安插一颗棋子,只要少帝心软对枕边人稍微透露一二,会让他们省下多少心思和计谋?
帝王心,最难测。帝王多猜疑,他的臣子和妃子功不可没。
权利的欲望堙没了他们单纯的心智。
想是单纯之人坐龙椅如履薄冰,少帝秉性纯良,他的不易,结束在这场权力之争中。
她暗叹一声,少帝痴呆,他不是幼小孩童,即使这几日托病不上朝,旁人迟早会看出一丝端倪,废帝立新也只在顷刻间。
随着流言蜚语出宫墙,朝野一夕之间分出了三大阵容,南朝三足鼎立之势,泾渭分明。一是以端王南宫衍为首的温和派,一是以晋王南宫烨为首的保王派,一是以怡亲王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