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愤怒是一把利器,仇恨也是一把利器。
南朝将士在李莫亡魂的鼓舞下,纷纷上场。弓箭手动作划一地找好位置,万箭齐发,漫天箭雨射向北梁前锋,北梁前锋望见密如细雨的箭阵,抱头鼠窜。
前锋乱了队形,他们显然没料到南朝将士会反扑一口。
萧敬看着到处乱窜的士兵又气又急,一会儿要挥手砍箭,一会儿又要指挥乱成一团的士兵作战。
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活像幽居冥界的阎王,力拔山兮气盖世,萧敬以剑指天,大吼一声,“将士们,听着,谁要是敢在这个节骨眼上逃走,本将军定饶不了他,逃一个本将军就要一个,拿不下居清关谁都别想回去。”果然是言出必行之人,魏忠民已经逃得无影无踪,商穆之在士兵的护卫下安全地退到后方。
萧敬身旁到处都是慌慌张张逃命之人,他气不打一处来,咬着牙一剑砍死一个逃跑的士兵。萧敬盛怒之下,连砍十几人,众人看得心惊胆战。
不逃也是死,逃也是死,反正都是一死了之,还不如轰轰烈烈地大干一场,总比做掉了脑袋也无人同情的强。
北梁士兵被萧敬英勇无畏地精神震撼了,也被他的杀气吓破了胆,纷纷亮出武器,和满天箭雨奋战。
一行人从箭阵中浴血冲出,亡命徒一般奔向居清关。
奈何居清关城门外有条不大不小的护城河,若要进居清关,必得要先过河,过这条河要交费,尤其是战火纷飞的当下,这路费必是以血开路。
第122章 决战
北梁大军虽一时乱了阵脚,但经过萧大将军的威吓,散乱的军心顿时回归,他们摆开阵势,与居清关的将士们杠上了。北梁士兵从后方运来竹排,顶在头上的竹排正好挡住了从天而降的冷箭。
片刻功夫,他们跳入护城河中,冰冷的河水兜头兜脸地侵袭而来,浑身热血为之战栗,跳入河中的士兵们训练有素的藏在竹排下,用强壮的胳膊撑起漂浮在河面的竹排,一排排的竹排瞬间连成一座木桥。
躲在盾牌后冲过来的士兵纷纷踏上竹排,站在岸上的士兵抬起粗粗的圆木,递给前锋,虽然不时有人流血倒下,但源源不断涌来的士兵接替了摔倒士兵的位置,继续举着粗圆木,站在竹排上的士兵二话不说地扛起圆木,撞向城门。
坚固的城门在他们再三摧残下,微微颤动。他们不怕死的精神劲儿可不是兜着玩儿的,你死我活的战场规则他们似乎领略了几分。
城楼上的南朝将士看得惊呆了,在他们发愣的当儿,向北梁士兵抛洒木板砖头的不是训练有素的士兵,而是一群身着绿罗裙的妇孺,在这危难关头,本该待在四方天地里绣花谈天的妇孺,拿出了巾帼本色,城上将士们自然不甘落后,毫不犹豫地更加卖力杀敌。
李文彬忧心地瞧着差点被撞飞的城门,关键时刻下达了至关紧要的命令。李文彬亲自将油倒入河中,其余将士纷纷仿效,眨眼功夫河里落满了干枯的茅草和成捆成捆的木叶,一支火箭挟裹着迅雷之势,箭入枯叶油中,点起星星之火,数支火箭对着成捆成捆的木叶射下,越来越密集的火箭,越来越多的木叶,熊熊烈火燃烧在居清关城门口,攻城的士兵哀嚎惨呼,来不及逃出来就被大火夺去了性命,水下的士兵见势不妙,屏气躲在河里不敢出来,有些反应慢了的还被灼烧了手。
大火肆意卷着火舌,有着吞灭一切的力量,北梁士兵再勇猛,无一人能跨过这条火龙,大火烧了整整一个时辰,北梁士兵望城而叹。
倾数十万大军死伤无数,无功而返,三军主帅商洛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一个居清关就让他们败得灰头土脸,手足无措,更遑论繁华富庶的帝京,岂不遥不可及。
油不会有那么多,大把大把的枯草总有燃尽的时候。商洛反倒耐着性子,只是吩咐诸将排开箭阵,朝城楼上射杀南朝士卒。
商洛莞尔一笑,你要放火,我陪你看火海。反正我有的是时间,看你能撑多久。
李文彬心下焦急,商洛摆明了今日不拿下居清关,绝不后退。
他已失了耐心,无意再玩猫捉耗子的游戏,也不想耗尽粮草灰溜溜地班师回朝。
商洛胸有成竹地望着池中之物,欣赏地凝住李文彬急跳墙的模样,想想善于防守的李文彬着实让自己吃够了苦头,他若不打开城门迎战,凭着他精妙的防守策略,一时半会儿是拿不下这座城池的。
李文彬坚守的信念不过是等着援军的到来,一解燃眉之急。
可他盼望的不就是自己最不愿看到的么,那么趁南朝援军未来之际,先攻下这座城,打下这座城池不亚于在少帝家门口播下火种,这把火自己想什么时候点全凭个人开心。
商洛长得相貌堂堂,玉树临风,举手投足间流露出一丝丝优雅。胯下黑马引颈长嘶,似乎和主人心性相通,感受着商洛的愉悦和快感。商洛爱惜地抚着鬃毛,贴着马耳朵,轻声呢喃:“黑子,看我拿下这座城。”
那马儿配合地嘶鸣一声,商洛甚是满意地仰天长笑。
这一日终于到来了,令邻国忌惮三分的南朝也不过如此,躲不过他的铁骑践踏,跑不过他的黑子,外强中干的南朝是否经受得住自己的致命一击呢!他扬起了一抹轻笑,仰望着无垠的苍穹,雄鹰终是要飞向天空的。
他的梦来得太快,以致于这个梦经不起时间的考验。
大军后方忽然吵嚷成一片,惨呼声横穿整个军阵。商洛回转头,远远望去,一支红色大军在后方军阵横冲直撞,马上将士挥剑砍人如砍瓜,黑衣士兵来不及惨呼已人头落地。
帅旗在风中猎猎作响,随风招展的“宁”字告诉他宁亲王世子率军从侧翼攻入,猝不及防下北梁士兵被打得狼狈不堪。
勇猛刚强的宁亲王世子真不是盖的,一盏茶功夫,北梁后方大军哀嚎遍野,鬼哭狼嚎,奋力反抗下只是拖延着死亡的时间,一只脚迈进了鬼门关,离阎罗王也不远了。
商洛痛心疾首,当机立断,派副将商羽前去支援。
居清关将士经此一闹,士气大振,在城楼上欢呼雀跃,为援军加油打气,高唱凯旋之歌。
气得神态淡定的商洛差点儿晕了过去,到了生死关头,竟还有如此雅兴为大军引吭高歌,南宫烨就是这么教他们的?他满腹狐疑,冷冷瞪着喜上眉梢的李文彬,若眼神能杀人的话,李文彬的躯体早已千疮百孔了。
商洛回神,凝神细想,这应是南朝大军的前锋,想来不过百儿八千之人,有何惧?遂不将宁亲王世子放在眼里,但他也没放松片刻,毕竟是战场岂能儿戏,他要求速战速决,商羽杀入阵中与宁亲王世子搅在一起,长枪长刀擦出零星之火,三个回合下来,宁亲王世子一枪刺向商羽的肩部,商羽险险避过,谁知宁亲王世子虚晃一枪,趁他身子往后仰时,千钧一发抓住机遇,一枪掷向商羽的腹部,枪尖插进肌肉支离破碎的凄惨声,穿腹而过的血枪,喷涌而出的血柱,注定了这是他戎马一生的最后一役。
生于战场,死于战场。
这是他的归宿,也是他的宿命,他至少完成了自己与生俱来的使命,可以安息了,以后上天入地也有个交代。
商洛眼睁睁地看着商羽死在敌阵中,却无能为力。心痛、内疚、恨意漫入他眼底,掠过宁亲王世子的面皮,宁亲王世子不自觉地抖了抖,后背冷汗沁出,好强烈的杀气。
第123章 决战
宁亲王世子抬眸寻找着,与商洛冷厉目光相撞,一个趔趄从马上倒栽下来,刀剑无情,血染的锋芒攒向摔得狼狈的宁亲王世子。
失了马上风采,刀光剑影席卷而来,反应敏捷的他立时滚了两滚,堪堪避过要命的一击。
宁亲王世子的出现,虽鼓舞了不少士气,但敌众我寡,须臾间,已落了下风,死伤众多。
忽然风卷残云,黄沙蔽日,木叶萧萧,狂风大作,黄沙眯了眼睛。
“哗啦”一声,好像树干被折断了,在这诡异的一刻,众人纷纷望向声源处。只见高高耸立的帅旗断成了两截,出师不利,出师不利啊!
商洛脸黑得像墨汁,凌厉眸子似要将人千刀万剐。帅旗倒了,士气跟着矮了半截,北梁士兵惶恐地望向发怒的老天爷,连老天爷也帮着气势汹汹的南军。
这场奇诡的狂风帮了宁亲王世子一个大忙,他们处于顺风处,而北梁大军处于逆风处。他们没打过去,风沙已卷成一把利器,摧残着北梁士兵的躯体和眼睛。这一仗可怎么打?
南军高呼老天爷有眼,借着老天爷的威名,杀杀入侵者,何乐不为?
宁亲王世子换了一匹马,身先士卒,冲向前方,打得北梁士兵惊惶失措,哀声遍野。
四面擂鼓声震动了大地,胯下宝马不安地骚动,因着风势,飘来动地的杀伐声。
商洛顿感不妙,他没想到援军会来得这般及时,左右两翼凭空冒出两支大军,冲杀成一片。
商洛被这奇异的怪现象搞得晕头转向,慌不择路地落荒而逃。北梁士兵见主帅一阵风似的跑了,他们干脆不打了,不是乖乖地做了俘虏,便是被人砍死。
可恨,商洛带了十万大军围剿居清关,结果是被风吹得不堪一击,真脆弱。他恨死了那阵风,恨死了那一场不眨眼的黄沙。
宁亲王世子好不容易遇见了主帅商洛,怎肯放过这么好的交手机会。当机立断,穷追不舍。商洛被宁亲王世子逼得急跳脚,可恨的竖子,硬是要赶尽杀绝。商洛能登上皇位,他绝非泛泛之辈。即使身临险境,他的机智还没被怒气冲昏了头。商洛静下来细细思量,他探查了那么久的山势帮了他一把。
商洛引着残军败将匆匆奔入深山中,瞬间分成三股小分队,分散宁亲王世子的注意力。
宁亲王世子在谋略上的确输商洛一筹,狡猾的商洛凭借着地势和智谋摆脱了宁亲王世子的追捕。
穷寇莫追这条道理宁亲王世子似乎不屑一顾,他被胜利的喜悦迷了心智,昏头昏脑地步入险境,差点儿被北梁士兵剁成肉酱,亏得守将李文彬及时赶到,救了他一条小命。
商洛犹如挫败的凤凰,一时士气岂会灭了他的威仪。
这日,商洛在主帐中来回踱步,探子一个时辰一个时辰送来敌军消息。
在营帐中困了多日的商洛,郁闷得够久了。
他呼唤魏忠民前来共商大事,商洛一召唤,魏忠民立马屁颠屁颠地跑去拍马屁。
自昨日得了南宫烨领军进入居清关后,他便心神不宁地不能思索。索性让奸险的魏忠民给自己出出馊主意,打压打压南军高涨的士气也好。
果然,魏忠民成功地扮演了叛臣这一出色角色,向商洛进言南宫烨不是一个好惹的人,更不是一个十足的傻瓜,要不然他担不起这战神的称号。可只要是人,都会有自己的缺点和软肋,我们只要对着他的软肋一刀切下去,南宫烨必定方寸大乱,自乱阵脚。
商洛笑着采纳了魏忠民的毒计。
南军主帐。
南宫烨接到商洛的战书后,犹豫不决。
宁亲王世子则一脸兴奋,巴不得挫挫北梁的士气,杀杀商洛的威风,上次差点当了肉酱他有种刻骨铭心的恨。
华怀恩这次先开口了,他也是主战,喜得宁亲王世子差点同他称兄道弟,华怀恩冷冷避过宁亲王世子的好意,不着痕迹地躲开宁亲王世子揽过肩的手,优哉游哉地喝起茶来,暗笑道老夫都一把年纪了,还跟你胡搅蛮缠,充当汉子,真是有愧于我这一把白花花的胡子。
青衣丫鬟跌跌撞撞地跑进来跪倒在地,头低的不能再低,几乎触到了坚硬的地砖。南宫烨见势不妙,厉声道:“怎么回事?”
“王爷,王妃不见了。”青衣丫鬟哆哆嗦嗦地不敢抬首。
“嫂子怎么会不见?她不是好端端地呆在城守府中么?”宁亲王世子讶然道,在这当口儿,人失踪了,里面有大文章,追问道,“你是怎么伺候主子的?”
青衣丫鬟边哭边辩解,“回世子,戌时三刻王妃说肚子饿了,奴婢就去厨房端点心。谁知,奴婢去了厨房便被人打晕了,等奴婢醒来时,急忙奔至王妃住处,王妃不见踪影了。奴婢在锦被上发现了一封书信。”青衣丫鬟颤颤地从怀里掏出书信,高高举起。南宫烨夺过书信,手控制不住地抖了抖。
“看来他们是有备而来,到底是何人狗胆包天,连晋王妃都敢抓。”宁亲王世子愤恨地捶打木桌,桌上杯盏跳了起来。
“难道是他们?”华怀恩疑惑道,“商洛这手深得可真长,连居清关都有他的爪牙。”
“那不是遭了,被他抓了,商洛这狼心狗肺的东西不把嫂子当挡箭牌用,他就是一弱智,明显今日下战书,就是吃准了我们必会投鼠忌器,他们可肆无忌惮地攻打我们。”宁亲王世子心直口快,说尽心中愤慨,他担忧地望着脸色难看的南宫烨,还真怕他为了媚骨红颜向商洛妥协。
一直未开口的南宫烨淡淡道:“王妃被商洛抓走了,也是无可奈何之事。本王不会为儿女情长寻一己之私,置数万将士的性命于险地,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隐在长袖中的右手握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