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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当道-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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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烨无奈地从慕容祁手中救出吓呆了的宣旨太监,宽慰了他几句,便打发他回禀南宫衍大军在城门外恭候圣旨。
那宣旨太监一见脱离了慕容祁的桎梏,连爬带滚地逃进帝京,吓得不敢多啰嗦一句。
慕容祁愤愤不平道:“王爷,为何要放了那贼子,要我说一刀杀了他才痛快,我们跟北梁打得心惊肉跳、九死一生,好不容易凯旋而归,结果连个城门也不让我们进,新君不是欺人太甚么?”
“你若真杀了他,本王只好潜逃他国。”南宫烨不痛不痒地说着,幽黑眸子寒光凛冽,顾盼间,不怒自威,冷冽寒风扫面,冷入骨髓。
慕容祁腿脚不自觉地打了个寒战,某人重重地拍了下他的肩背,他差点儿承受不住一锤重量,坍塌下来。
身后响起清冽的语声:“慕容将军,你性子也太急躁了些?俗话说,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你拿宣旨公公开刀子,是想置王爷于何地?”
一句话挑明了轻重,慕容祁越发羞愧难当,为自己的口舌之快而深深自责,他看了眼素有玉面人之称的秦歆,此人是城中大家闺秀眼中标准的粉郎君,微微一笑,便引得花枝乱颤,娇声一片。若是她们有幸目睹秦歆的狠辣手段和用兵之术,不知秦歆是否还是她们心中需要保护的弱质美男子,他可是笑里杀人的个中高手。
“王爷,末将自知粗鄙,连累了王爷的盛名,还请责罚。”慕容祁自知闯了大祸,真是祸从口出,圣意不明之际,他竟然口出狂言,带累一干人,他恭敬跪在地上,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逗得南宫烨好笑又好气,挽了他的手臂扶他起来,南宫烨带着一贯的温和语气,语重心长地说,“我们兄弟之间的事我自有分寸,你管好自己这张嘴就行了,下次说话多为慕容靖想想,她在这世上只剩你一个亲人了。”
说到慕容靖,中年汉子慕容祁泫然欲泣,为这女扮男装的侄女担了不少心,他只望慕容靖能功成身退,做个寻常女子,早日嫁人生子,以慰藉大哥大嫂在天之灵。
“王爷,属下看新君来意不善,朝中归附我们这边的大臣,不少人被他调离了帝京,做起了清官。更有甚者他升了他们的官职,手中权力几乎却被架空了,明面上锦上添花,实则明升暗贬。再这么由着他砍下去,说不定他会狠心的剔下根茎。”秦歆目视着不动声色的南宫烨,缓缓道出其中利害,他们不能再坐视不管了。南宫衍趁着他们出兵之际,他步步为营地走向权力巅峰,宫室焕然一新,臣工换新貌,禁卫军随之换去了十之六七。
一朝天子一朝臣,南宫衍贯彻得很彻底。
“他既然忌惮本王,那么本王暂时还是安全的,你让小十七通知云楼那边人近日收敛一些,多加留意,切勿露了马脚。”南宫烨风淡云轻地说,浓眉微微蹙着,明朗的俊颜上笼着一层淡淡的乌云,天光照不进这层薄薄压顶的云层,让人生出些微烦乱。
微风波澜不惊地吹着,碧草此起彼伏,风中花香醉人心脾,枝头鸟儿闲情逸致地对唱着,一片安适宁静之意。
一阵清凉袭过鼻端,左思思只觉清冽冷冷,似寒雪冰冻双脚一般,直把人拖入无尽冷意的寒潭中。左思思下意识里护住肚子,身子踉跄着前冲,身后一双有力的大手及时拉住她,圈她入怀。
“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谁惹你了,让你这么不开心。”南宫烨略带关心地笑说道,“你告诉我,我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还有谁,当然是你了。”左思思促狭一笑,脸色稍霁,她缓缓地说,“我还以为你不理我了呢!”
“我像是这种小肚鸡肠,跟你吵了几句就拉不下脸的人?”南宫烨淡笑一声,纠结在眉头的乌云在左思思的娇嗔中立时消散。
左思思依偎在他的怀里,感受着温暖胸膛下的心跳声,她抚上他的胸口,真实的触感给人以安心的力量,她隔着衣料来回摩挲,柔柔地说:“你这张脸黑得可以去吓唬贪官了。”
“竟然打趣起我来了。”南宫烨笑吟吟地睃了左思思一眼,眼中燃着炽热的欲念,语声柔软动听,“某些人总是喜欢用甜言蜜语包裹自己赤裸裸的谎言,我若不识相地扒掉他们的糖衣,他们会用口蜜腹剑对付我,到时,弹劾的奏折雪花片般地堆落到南宫衍的御案上,温和宽厚的南宫衍的脸估计会气绿,他说不定治我一个办事不利的小罪。”
“他真的一点儿也不顾年旧情么?”左思思眸光流转,脸上有不敢置信的挫败与悲伤,“为何要逼人到如此境地呢!因为他坐上了最高无上的位置,就容不得他人的光芒盖过自己,他真的要做孤家寡人了。”


第153章 后妃

 掌灯时分,光耀烛光照得大殿亮如白昼,轻薄鲛纱投下重重阴影,南宫衍的脸深埋在阴影里。
“他真说出这些大逆不道之言?”南宫衍的语气阴冷晦涩,逼仄得一室沉寂。
“圣上奴才就是有一百个脑袋,也不敢在圣上面前搬弄是非。”那李公公李氏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地承受南宫衍的滔天怒气,唯恐引火上身,添油加醋道,“慕容将军仗着晋王宠爱,丝毫不把奴才放在眼里,还口出狂言,诬蔑圣上心有图谋,忌惮晋王军功显赫,明里暗里给晋王使绊子……慕容将军还说,晋王不计前嫌,恭谨侍主,是个难得的英明豁达之人……”
南宫衍一掌劈碎了梨花木圆桌一脚,搁在桌上的茶盏哗啦一声响,摔得粉碎,碎瓷声回响在空荡荡的大殿里格外令人胆寒,吓得侍立一侧的宫人们扑通一声跪到地上,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出一声,头低得几乎触到了凉入骨髓的青石玉砖上。
李公公惊得腿发软,跌跪在地,浑浑噩噩地爬向愤怒中的南宫衍,生死在此一举,他拼了。李公公拉扯着南宫衍明黄龙袍一脚,泣不成声,“圣上,晋王他始终不置一词,由着慕容将军使性子……圣上……晋王之心可见一斑。”
“哪里来的混账奴才,竟然挑拨我们兄弟之间的感情。”南宫衍粗鲁地打断李公公的话头,提脚踹向抖若筛糠的李公公,李公公被南宫衍一脚踢飞,在半空中翻了个身,狼狈地撞到殿中木柱上,轰地一闷声,李公公被摔得肠子都悔青了,口中殷血喷涌而出,射到地上蜿蜒成蛇。
南宫衍目光扫视贴身内侍刘喜一眼,刘喜人老成精,摸透了主子的性子,当下喊来守在殿外的侍卫,拖着嗷嗷大哭的李公公出了大殿。
机灵的宫人忙收拾碎落一地的茶盏碎片,端来清水,洗净青石玉砖上的血渍,那鲜红血渍像刻在人心上一般,久久才擦拭干净。
刘喜躬身入内,悄声禀报:“圣上,皇后娘娘在殿外求见。”
“皇后……”南宫衍沉吟一声,微蹙的眉头随即舒展,他展颜一笑,冰冷的眸底不见温柔的笑意,刘喜看得心惊肉跳,唏嘘不已。
“传。”
刘喜脚步生风,慌忙请盛装而来的李皇后进殿。极会察言观色的刘喜立马带着一干宫人鱼贯而出,留下心思各异的帝后二人。
李皇后中规中矩地向南宫衍行了大礼,南宫衍虚扶一把,携着李皇后青葱似的柔荑入内,帝后二人携手坐到软榻上,晕黄的烛光照在两人脸上泛出些微柔波。
南宫衍温言笑道:“皇后深夜来此,可是六宫有不平事?”
“圣上怪会取笑臣妾的,臣妾又不是江湖草莽人士,哪会耍花枪。”李皇后凤眸流转,顾盼间,一室生辉。
乌黑的秀发点缀着镶金镀银的珠宝发簪,累累珍珠流苏低垂在额上,仿佛压在了光华璀璨的玉石山上,微渺的不见踪影,一双秀气的娥眉勾画出渺渺远山,细密的刘海遮盖着若隐若现的眉峰,别有风情,然而那双秋水似的明眸,却蕴藉着动人心魄的妩媚,诱人的笑着。
“是朕大意了,带累皇后受苦了。她们若不安分,皇后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朕是皇后的夫君,你尽管放手大胆去做。”南宫衍几乎被李皇后黑色水晶般的明眸勾了心魂,他以示诚意,轻轻地将手覆在李皇后搁在玉案上的柔荑,李皇后微笑地握住南宫衍的手。南宫衍由衷赞道,“皇后今晚格外明丽照人,不知是哪家有福气的儿郎娶了这般绝色女子为妻,以后可不能对着外人这样笑,朕会嫉妒得发狂。”
李皇后被灌了迷汤药,笑得花枝乱颤。南宫衍起身抱起柔弱无骨的李皇后,大走向铺了柔软锦被的床榻。
南宫衍一手挥落床帐,李皇后娇呼出声,望着南宫衍眸底滚烫的情欲,她眼神迷离涣散,羞怯怯地望着高大俊逸的南宫衍,晕乎乎地无所适从。南宫衍低下头来吻李皇后,他狂风暴雨般地折腾着她的朱唇,顷刻间吞噬了李皇后所有的理智,李皇后销魂的呻吟一声,娇声出口,她羞得满脸通红,无力地攀上南宫衍的肩膀,仿佛不能承受其重,似一个溺水之人攀住这唯一的浮木。
她在他身下虚弱地喘息着,全身发颤,被南宫衍激起的红潮遍布全身,她虚脱的肌肤上浮起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子。
南宫衍眼中的炙热还未消散,更加疯狂地吞灭李皇后的身心,狂热的深情攫住了李皇后的心智,她再也不能自持,心甘情愿地沉入欲海中,甘之如饴。
一室浓情缱绻,春光无限。
李皇后虚脱地睁了睁双眼,撞上了一双乌黑发亮的眸子,她忘情地说:“圣上想要的,臣妾定会双手奉上。”
南宫衍脸上的笑意渐渐敛去,伸手撩起一缕垂在李皇后胸前的丝发,他用脚分开了李皇后的玉腿,两人再次缠绵在一块儿,极大的欢愉充盈在承欢殿里,令人欲罢不能。
“惠妃娘娘请回吧!”刘喜恭谦地拦住深夜前来的上官槿,对她微微笑道,“惠妃娘娘,皇后娘娘在里面陪侍圣上。”
上官槿深深地看了一眼刘喜,此人锋芒不露,待人接物进退有方,深受南宫衍的看重,却丝毫不倨傲,不跋扈,说话知轻重,明事理,不计较得失,倒是个不容小觑的人物。
“如此有劳公公了。”上官槿示意贴身宫人蓉儿递上食盒,刘喜不动声色地接过蓉儿递来的食盒,颇有些感慨。
“公公夜深露重,当值时莫忘记自个儿身子。”上官槿浅浅一笑,眼底隐隐地有了一丝丝的涩意,她抬首仰望着高挂在穹苍之上的明月,若有所思。
“多谢娘娘体贴。”刘喜出声提醒呆愣着的上官槿,上官槿知趣地离开这金砖碧瓦的宫殿,缓步潜入夜色中。
 

第154章 后妃

 夜色正浓,淡淡月华微醺,直教人酣眠。
红墙碧檐,几人惆怅几人难眠。
铜漏三更已过,大地沉睡,白日的纷纷扰扰对于宁静。
“圣上,圣上……”内侍一迭声的催促在安逸的子夜里分外刺耳,那内侍跌跌撞撞地跑至南宫衍的寝殿,慌慌张张的他和当值的刘喜撞了个满怀。
刘喜吃痛地向后跌去,那内侍手忙脚乱地扶起刘喜,刘喜叱责道:“慌里慌张的做什么?都什么时辰了还不知分寸地跑来打搅圣上休憩,你有几个脑袋保你平安无事。”
“实在是兹事体大,奴才这才慌了神,急急忙忙跑来回禀圣上。”那内侍惊慌失措的模样,确实是像出了大事,才逼不得已硬着头皮来找圣上。
殿门由内开启,一线月光笼着外袍披身的南宫衍,南宫衍沉声道:“发生何事了?”
“圣上,太皇太后自尽了。”那内侍匆忙跪在回禀,大事当前忘记了行礼问安的礼数。
“什么?太皇太后自裁了?你说的可是实话?”南宫衍面色大变,一把揪起那内侍的衣领,力道之大差点儿扯破了他的衣袍。
“千真万确,奴才传过值夜的太医,他们证实太皇太后已断气,一命归天。”
内侍抽抽搭搭的哭泣着,惹得心绪不佳的南宫衍一阵心烦,他不悦地蹙起眉头,放开他,对刘喜寒声道:“刘喜,太皇太后年事已高,静养颐和宫,偶感风寒,缠绵病榻,顽疾复发,太医久治不愈,今夜新旧疾病并发,已薨。”
“奴才遵旨。”刘喜恭敬跪接御旨,南宫衍扫了一眼刘喜,扬声道,“太后之事你去安排,切勿出纰漏。”
“是。”
刘喜拽着那内侍衣袖一路出了寝殿。
南宫衍头疼的闭上双眼,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经此一闹,他睡意全无,只觉疲惫不堪,大步走向内殿依靠在软榻上闭目养神。
穿好衣衫的李皇后婀娜着身子,亭亭步向心神不宁的南宫衍,双手轻轻地按在他的太阳穴,轻重有力地做着按摩。
“皇后的手艺越发精进了。”南宫衍喑哑道。
“伺候圣上是臣妾的分内之事,能让圣上开心的事臣妾都会学着去做。”李皇后柔柔地说道,眼波流转,妩媚至极。
“你我是糟糠夫妻,宫中就属你最懂我的心思。”南宫衍一声轻叹,唱出三分无奈,两分怅惘,五分欣慰。
李皇后听得一脸喜气,她见南宫衍未用朕,心中暗喜,毕竟自己是他的结发妻子,她待自己终究是与待宫中其他妃嫔是不同的,她端严身姿,幽细语声却似妖蛊,“圣上可是为了太皇太后薨逝之事心烦意乱?”
“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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