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无暇再去管其他诸事,把刺客之事随手扔给了云楼的暗卫,他清楚云楼暗卫的实力。必能查出个一二三四。
“那晚的刺客全都死了,最后一名刺客咬破口中蜡丸服毒自尽。”暗卫云夜微微苦笑,他淡淡说道,“他们抱着必死的心态来执行任务,虽败了,但留下不少疑点,我们跟他们交手的时候发现,他们使用的全是杀招,不杀此人誓不罢休。”
南宫烨冷哼一声,一想到那晚的凶险场面,他仍心有余悸,就是那些该死的杀手,害得左思思沦陷在痛苦边缘,他的孩子也不幸提早出生,落下体弱的病症。
“这是我们在清理现场时找到的暗器。”云夜摊开手掌,亮出银光闪闪的暗器,熹微的日光从窗纱中透进来照到冰冷的暗器,幽蓝的光芒微微浮动着,云夜不动声色地说道,“经查实,这枚暗器出自西域,由西域流落到中原,而拥有这样威力强大的暗器中原人士只有三人。”
南宫烨移目看向云夜,饶有兴趣地盯着他,一波平静的明眸使云夜打了个激灵,南宫烨越是平静温和,他隐藏的杀机就越重,更何况刺客还招惹了他的心头肉,那幕后主使不死也残废。
“一个是进入耄耋之年的东林富商姚广汉,不着边际的人是没有动机要对王爷下杀手的,所以我们排除了他。”云夜小心翼翼道,“另一个人是江湖杀手离歌,经我们查证,他已死了六年,一个死人是不会从坟墓里爬出来杀人的,因此我们毫不犹豫地将离歌从名单上划掉。剩下最后一位是供职帝京的兵部侍郎赵询,不过他手中的这枚暗器在宫变之时用在了司马恭如身上,这枚暗器就废了。”
“你是说幕后主使者还未查到,本王得等到下次他来要我脑袋的时候,本王才有机会找他清算了。”南宫烨讥讽道,眸中狠绝之色发着森然寒意,让人不寒而栗。
“主子,云楼的人也不是只拿银两不干事的。赵询这条线是断了的,但我们意外的发现了另外一条线索。”云夜在紧要关头卖起了关子,似乎在怂恿南宫烨主动发问。
愿者上钩。
“没白养你们。”南宫烨不冷不热地吐出这一句,浓眉一挑,眸中戾气大盛,“是谁?”
“先前伺候少帝的海公公衣不蔽体的死在乱葬岗。”云夜平平淡淡地说,“而将海公公扔在乱葬岗的是新君的贴身内侍刘喜的侄子刘大勇,我们便去查刘大勇,这一查就查到刘大勇跟离歌是同一个村子里的人,可让我们大吃一惊的是,这个村子有一个无人知晓的杀手组织,多年来一直被帝京里的某个人暗中扶持,一日比一日壮大。”
“是他要置我于死地,我的好弟弟终是不肯放过我。”南宫烨露出一丝苦笑,眼里有淡淡的寂寥和一抹无可奈何的黯然神伤。
“主子,圣上不仁,残害手足,您何须一忍再忍,对他步步退让。”云夜咄咄逼人的声音里带着森冷寒芒,他不甘地说,“以主子的威望,属下不信斗不过那人。”
“今日之事就当从未发生过。”南宫烨若有所思地说。
“主子……”
南宫烨挥手打断云夜的话头,目光直视敞开的房门,屋外响起窣窣的脚步声。
第170章 问名
月上树梢,风吹起一池破碎的月光,枯树枝头栖息着几只瘦弱的飞鸟,耷拉着脑袋四处张望。
帷幔被夜风吹得摇摆不定,鎏金铜雀盏上十几只蜡烛照亮后阁一角,灯花爆,惊人梦,红色的火光映着白色的泪烛留下斑驳的光影。
案前堆满各地送上来的折子,一只火盆搁在桌案左侧,南宫烨若无其事的随手捡过一封折子,扔进火光微弱的火盆,火舌吐着蛇信子很快被吞没了纸质折子,发出微弱的“咝咝”声,单调的声音回响在静寂无声的后阁令人心颤。
案上的折子越来越少,小火烧得越来越旺,亮透了身子前倾的那张紧绷的冷峻瘦削的俊颜,晶莹剔透的白皙容颜美好的让人不敢直视,眉宇间挥之不去的淡淡哀愁平添了些许风华,沉静如水的黑眸波澜不惊,几声轻微的咳嗽似要摧残人的心智,如此美好之人竟也有脆弱不堪的时候,偏偏倔强的嘴角潜藏着一抹微不可见的讥笑。
多日来积压在心头的糟糕心情付之一炬,折子烧得越多,他的心情似乎好了许多。
“无风,帝京之事办妥帖了么?”南宫烨眉毛一扬,抬首凝望着高高的屋梁,横梁上响起轻微的“吱吱”声,无风从横梁上飞身而下,带出些陈年积压的灰尘,扑鼻而来的尘灰呛得南宫烨直咳嗽。
无风内疚地看了一眼南宫烨,不善于表情情感的他无措的侍立一旁,等咳嗽声平缓后,他才小心谨慎道:“我们趁圣上动手之前救出了一些微薄的产业,不过,在圣上的大刀挥霍之下,附属于云楼的产业去了十之七八,云楼如今是元气大伤,举步维艰。”
无风眼风扫了一下南宫烨。睹见他面无表情地听着,这才缓缓道:“今日革一家商铺,明日封两家商铺,后日拆十家商铺,再这么折腾下去。云楼底子再深厚也吃不消啊!圣上明里不敢动主子。可暗地里的小动作防不胜防,似乎不将云楼的产业盘剥干净他彻夜不安。”
“让他们撤出帝京,留一两家不起眼的商铺盯着帝京的一举一动。”南宫烨若有所思。紧抿的薄唇绽出一丝诡异的微笑,冶艳之气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来。
“打铁铺子和算命先生属下没撤,其余人都移出帝京了。”无风毕恭毕敬道。
南宫烨欣然一笑,道:“你倒知我心。”
“属下端了李汉阳的老窝,跟李汉阳的人马正面交锋,再想隐藏云楼的实力是不可能的了,唯有走为上策。”无风苦涩一笑,道,“谢一荣辞官归隐。倒趁了李汉阳的心。”
“你可有查到什么?”
“那晚我们跟圣上栽培的死士交手,虽然暴露了云楼的实力,无法再在帝京立足,但圣上的死士差不多被我们给灭光了。”无风说到最后冰冷的神色为之一暖,露出难得的笑容,“可奇怪的是。李汉阳似乎对行刺王爷一事很迷糊,属下看他的样子,他的确不知圣上派人来杀我们。”
“你是说有人想浑水摸鱼?”南宫烨淡淡笑道,“那我们把这趟水搅得更浑浊岂不会更好!我若闲着,我的弟弟不会无所事事。百无聊赖了么?”
“恭喜王爷喜得贵子。”
无风突兀地道出祝福语,噎得南宫烨无话可说,嘴角的笑意更深了,暗道一脸板正的无风竟也知情知趣,学着跟人道喜恭贺,真真是可喜可贺,他那榆木脑袋难道是被雷劈了不成?转念一想,十有八九是他那位藏起来的佳人吹了枕边风,他才开了窍。
无风却有另一番心思,自己好不容易鼓足劲儿向王爷道喜,王爷看我的眼神怎么贼贼的,令人心里发毛。
“此事你继续查下去,务必查出个水落石出,我可不想当别人的踏脚石。”南宫烨话锋一转,言归正传。
“是。”
无风一阵风似的刮出后阁,劲风吹落案上摊开的宣纸,沾着墨汁的狼毫笔搁在端溪砚上,笔端倾泻而出的墨香在屋内久久萦绕,混着香烟缭绕的宁神香,一丝怅惘从南宫烨的明眸中露出。
他的目光探向无风消失的地方,似恋恋不舍,又似在想些什么。
儿子四个月了,多大的一个孩子,却成为所有人的掌中宝、开心果,有事没事来逗逗这不谙世事的小家伙,望着他张牙舞爪的熊样儿,凝聚在眉头的阴郁一扫而光。
自从南宫烨被南宫衍变相地驱逐至皇陵,虽然没有人敢道破事实,但他们心知肚明,南宫衍是要放逐位高权重的南宫烨。
在消息闭塞的皇陵蹲个三年,帝京早已翻天覆地了,该提拔的都提拔了,该铲除的都铲除了,想必经过南宫衍精心谋划的三年,南宫烨的地盘怕是满目疮痍,惨不忍睹。
这些他虽未说出口,可这一切左思思都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每日都有人从外面风风火火的来回禀诸事,商量完便脚不停步地去办事,他们走后南宫烨都要在书房里独自呆上一个时辰,不许任何人进去打扰他。
他脸上的沉闷之色似阴雨天,一下便是好几个月,左思思瞅着心里都发慌,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南宫烨,便有意无意地抱来儿子逗南宫烨开心。
南宫烨似乎理解她的心思,伸手便接过肥嘟嘟的胖儿子,亲了亲他的脸颊,不无骄傲地说:“他又长肥了。”
“我们给儿子起个小名吧!我总觉得圣上赐的名太贵重了,我们私下里叫他什么来着好呢!”
世子出生后,南宫烨立马派人去帝京向南宫衍问名,南宫衍亲赐名为“祯”,是以南宫祯之名入宗籍,随着御旨而下的还有南宫衍的赏赐。
南宫烨转首瞧着温柔恭顺的左思思,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他发现左思思内敛了许多,从前欢天喜地的性子转成温良贤淑的贵妇模样,是一时的伪装还是真的变了?他不敢去深究,哪种结果都不是他想要的,他不愿她做出如此大的牺牲。
左思思闻言,笑眄了一眼脸色温和的南宫烨,嫣然笑道:“看他胖乎乎的小样儿,就叫团子好了。”
第171章 问名
“团子?”南宫烨浓眉一挑。
咬着南宫烨胸口衣襟的南宫祯似乎听明白了父母的对话,他恋恋不舍地松开吸吮着锦衣的小嘴,从南宫烨怀中抬首,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从南宫烨脸上掠到满脸期待的左思思脸上。他不悦地皱起眉头,还不会说话的他,乱挥着小拳头表示自己的抗议,他深深地凝视着自己的父王,希望父王能一口否决母妃的歪主意,他才不要这样奶声奶气的小名,听了都要泄气万分。
南宫祯在南宫烨怀里不安的挣扎,南宫烨的脸颊被南宫祯的小手划了一下,脸上现出一条淡淡的白痕,南宫烨无奈的高高举起肥圆的南宫祯,上上下下地打量他,呵呵一笑,道:“的确是一团肉,团子,又贴切又可爱,以后就叫他团子好了。”
南宫祯大眼睛一瞪,想凶神恶煞的威武一回,奈何他还是小屁孩儿,威力不足,只有听的份儿,没有反驳的余地。
南宫烨兴奋地抛起团子,小家伙被抛在半空中,落下时掉在一双温暖的大手里,他可喜欢了,咧着嘴儿傻傻笑着,南宫烨一高兴,忙着逗乐儿子。
“你知道今儿个是什么日子么?”左思思凤眸一转,两眼放光地望住南宫烨,好像他是金灿灿的金子一般可爱。
“什么日子?”南宫烨想也不想地反问她。
左思思恼了他一眼,冷冷地立在旁边不发一语,搞得南宫烨一头雾水,他始终想不起来今日是什么特殊的日子。
紫兰端着燕窝粥款款而来,笑盈盈的点破南宫烨的疑惑:“今日是三月三,东平郡有名的‘桃花节’,才子仕女踏青的好日子,姻缘一线牵。王爷,三月三会成就很多人的风月事哦。”
随后而来的小十七一喜。目光一闪,撺掇南宫烨步出这四方天地的牢笼,笑道:“我们被困在皇陵一年多了,活生生的被剥夺了生活的乐趣,闷在皇陵里骨头都要发霉了,每日对着圣上派来的监军大眼瞪小眼,眼睛是又酸又涩。趁这大好日子,看眼桃花不过分吧!再说小世子还没看过外面的天地。总不能让小世子跟着我们一起过囚犯般的日子。”
“桃花节听起来不错,何乐不为?”
小十七窃喜,他的目光情不自禁地望向身着浅绿色缠枝花纹的大袖衫,杏黄色抹胸配深色罗裙,腰间丝绦上挂着月白色小荷包,巧笑倩兮的紫兰。
左思思面无表情地吃完燕窝粥,小十七还是一脸痴相,她不由得瞪了一眼小十七,撑起身道:“小十七,圣上的爪牙就交给你解决了。”
小十七收回目光。愣了愣,默了一会儿,呵呵笑起来,“这事包在我身上。”
春日和暖,暖风吹来醉人的花香。路旁不知名的小花静静怒放。
踏青游春的仕女三三两两携伴而来,莺呖婉转,桃花林里一时花团锦簇。
脸上画着精致妆容,华美衣衫下是温软香玉,姣美容颜里藏着说不尽的旖旎温柔,嵌在白皙容颜的凤眸带着一丝希翼,盈盈一笑令人目眩神迷,如此佳人,怎能忘怀?
三五成群的少年儿郎在桃花树下或坐、或站、或倚,更有甚者躺在桃花枝上摆出风流潇洒之姿。
桃花节一向是由东平郡世家望族朱家主持,今年也不例外,仍是由朱家九爷担任此职。
往年桃花节是各仕女在众人面前展现才艺的好机会,平日里呆在府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大小姐,得了这么一个长脸的机会,又能选择佳婿。她们岂会落于人后,纷纷拿出绝技献丑,花样百出的少女们各擅胜场,热闹一时。
每位前来参加才艺表演的仕女都会有一个自己的席位,案上搁着一个白净瓷瓶。
而东平郡民风开放,他们生性豁达豪放,有些斯文礼数在他们眼里简直一文不值。他们可以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