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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博文叫苦不迭的说道。
赵慎三为难的看着卢博文,面对着他冒火的眼神,终于没敢说假话,呐呐的说道:“……呃……爸爸,咱们走之前您态度那么坚决要接回妈妈,红红又打电话问我了说妈妈没有生命危险,所以……她为了您接回妈妈之后能够没有后顾之忧,又怎么会劝说灵烟阿姨等您呢?”
“啊?这个笨丫头!那么灵烟现在怎么样了?”
卢博文恨不得肋生双翅飞回省城,就失声喊道。
“阿姨可能……可能离开省城了……”
赵慎三无奈的说道。
“什么?她……她离开省城了?天!这个女人笨的一个中学生都能把她给拐卖了,她还能去哪里啊?那么红红那个小笨蛋都没有阻拦她吗?难道眼睁睁看着她离开?”
卢博文快疯了。
赵慎三怯怯的说道:“不是的爸爸,阿姨不是一下子走的,红红告诉她我们的事情之后,她只是哭着自责不该连累了你,然后就说她很难受想睡一会儿,红红看她神色还算正常,也没觉得她的表现又哪里不对劲,心想也许阿姨难过一阵就能走出这次感情的痛苦,慢慢振作起来的,再加上云都不停地催她回去上班,红红就走了。昨天晚上她还是不放心,就又回到省城去探望灵烟阿姨,却发现阿姨已经留书出走了……”
“留书出走?哈!灵烟,你好潇洒,就这样把我丢了?那么好吧,等我死了,看你回来给我收不收尸!”
卢博文突然间脸色惨然的发出这么一句感慨,然后就不再询问赵慎三了,而是默默地闭着眼睛,谁也不知道他脑子里想着什么。
其实,灵烟的情况可是远远比赵慎三这么吞吞吐吐的叙述要悲壮得多,也悲情的多,她从得知这件事之后的所作所为以及处理的反应方法都让郑焰红亲身经历了一遍为情而甘愿化为齑粉的那种奉献,更让郑焰红更深的体会到了感情对于人的重要性,所以,她跟赵慎三讲述灵烟的事情时,好多次都是泣不成声了……
那么,咱们就有必要把镜头拉回去,拉到郑焰红送走了丈夫跟老爹,一个人闷闷的走到停车场准备上车的那一刻了。为什么回到那一刻,是因为就在这一刻,郑焰红的手机响了。
自然是灵烟,郑焰红看着这个号码,心里暗暗感叹该来的迟早要来,那是躲避不过去的,就接通了:“阿姨啊,您找我有事吗?是不是想我了啊?”
为了掩饰卢博文的事情,郑焰红故意撒娇道。
“红红,你别给我打马虎眼,你爸爸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你赶紧告诉我,否则的话我就找到南州市委去了!”
灵烟平素的温婉胆怯瞬间没有了,电话里的女人仿佛是另外一个患了偏执狂的、神经质的女人一般直着嗓子叫道。
“阿姨阿姨您别着急啊,我马上就到您那里去,跟您面谈好不好?我爸爸真没事,小三陪他一起呢,我马上到您可淡定啊!”
郑焰红赶紧说道。
灵烟听了郑焰红的话,情绪仿佛放松了一点了,就虚弱了下来说道:“行啊红红,你赶紧来吧,反正……你爸爸有个闪失我也是个活不成,等你一刻吧……”
“阿姨,您可别胡思乱想,我顶多半个小时就到。”
郑焰红不放心的叮嘱了一句,听到凌烟答应了才赶紧发动车就往市里飞驰,果真半个小时就到了般若堂。
灵烟并没有平常郑焰红所见到的那种得体与利索,而是衣衫不整的蜷缩在她的床上,两只大的吓人的眼神里都是浓浓的恐惧跟时隐时现的绝望,当看到郑焰红走进来的时候,她如同一个溺水的人看到救星一般伸出双手神经质的揪住郑焰红问道:“红红,你是个乖孩子,别骗阿姨,告诉我你爸爸到底遇到什么滔天大祸了?我刚刚没法子已经给齐部长都打电话问了,他却不肯告诉我,只说博文家里好像出了什么事情,你赶紧说到底怎么了?”
郑焰红看灵烟已经濒临崩溃,居然连给齐部长打电话的法子都用上了,如果继续瞒着她的话,没准她真的会疯狂到去南州市委寻找卢博文的,而且……看卢博文的意思,这次接回卢夫人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如果不在他们回来之前让灵烟死了心退出,回来之后依旧是麻烦。
“阿姨……您别担心,其实我爸爸真没事,他身体好好的,工作好好的……”
郑焰红看着灵烟不稳定的样子,两眼发直的看着她,还跟一个孩子一般不停神经质的啃着自己的指甲,生怕灵烟受不了会突然见疯掉,就字斟句酌的说道。
“不,红红,你别搪塞我了,你阿姨当着你这个孩子也不怕丢人了,你知道你爸爸在什么情况下离开我的吗?我告诉你,就在今天早上,我们两个终于真正结合了,当他接到那个催命的电话的时候,我刚刚成功的真正拥有了他。你想想看,如果不是滔天大祸,博文他怎么会那么狠心连一句解释都不给我就直接走掉了?所以,别打主意骗我,如果你还当我是个长辈的话,就赶紧跟我说实话!”
灵烟却很不耐烦的打断了郑焰红的话,急急地说道。
郑焰红看无法遮掩了,更加设身处地的想了想灵烟的处境,心想怪不得这女人受不了呢,如果是赵慎三刚刚从她身上翻下来就因为一个电话匆匆弃她而去,那她自然也是万万无法接受的!而且眼看现在的形式,爸爸抛弃这个可怜的女人已经成为定局,那么还不如直接告诉她真相让她死心算了。
把心一横,郑焰红说道:“阿姨,我爸爸接到国外打来的电话,说我妈妈就在凌晨突然间割脉自杀了!我爸爸已经带着三一起出国去探望妈妈了,所以……”
灵烟听完,反倒好似松了一口气一般把一直紧绷着的身体给松弛下来了,脸上也换上了一种似喜似悲的情绪,大大的眼睛无神的看着窗外,虽然没嚎啕大哭,但是那种表情却看得郑焰红心酸不已,止不住先流泪了。
好久好久,灵烟木乃伊一般机械的转过头看着郑焰红,好似不认识她一般,喃喃的说道:“你知道吗?我从小算命先生就说我是个孤煞命,克父母、克爱人,注定一生孤苦……可是我就是那么不服气呀,而且……算命先生明明说如果我遇到能够管束住我孤煞命数的男人,我的孤煞就会化成吉祥,辅助我的真命天子步步高升的……我那么盼那么盼,终于盼来了博文……你知道我有多爱他吗?啊?你知道吗?我告诉你,我爱他爱到可以为他去死,可以为他去做任何事……可是……我却那么那么害怕啊!害怕他不是我那个能够降伏住我万恶命运的那个人,所以,我一直压抑自己不敢招惹他……呵呵呵!可是,我却又是那么的不甘心啊!不甘心我为什么就没有爱的权利?于是,我一点点接近他,一点点跟他亲热,但却发现并没有给他带来劫难啊,于是,我侥幸了!心想说不定博文就是那个能降伏住我的男人……就在今天早上,我强迫他……是的,是我主动强迫他要了我,要了我之后,博文是那么的幸福啊,他亲口告诉我,除了卢夫人的名分不能给我,他会给我一个丈夫能给妻子的所有爱……呵呵呵!我觉得我都成了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了啊!有了博文的爱,我还需要什么名分?这就足够了啊!足够了!”
郑焰红听着灵烟心碎的倾诉,原本就极重情谊的她更加难以抑制,陪着灵烟哭的面白气噎,听着灵烟那一声声神经质的笑声,她更觉得心里惨然极了。
“可是……我的命还是那么的可恶啊!它居然连一丁点的生路都不给我留啊!我都情愿什么都不计较偷偷跟博文了,却还是不肯放过我们,就这样又把灾难降临在博文身上了啊……博文他是那么一个重情重义的人,虽然这次伤的是他的夫人,但是他在夫人出事的时候却正在我床上,这份自责就能活活杀了他的啊!灵烟啊灵烟,你那么爱他,却到底还是害了他了啊!你这个扫把星,你这个不详的女人,你活生生害了你的爱人了啊!”
灵烟依旧喃喃的倾诉着,仿佛再跟什么东西抗争,又仿佛在宣泄某种淤积,说的声音是那么的苍茫萧索,带着一种没有丝毫生命力的绝望。
“阿姨,您可别这么想,我妈妈一直都有抑郁症,刚好在今天早上自杀也无非是凑巧了罢了,哪里跟您的命运有什么关联,您可要想开些保重好自己,就算我爸爸把我妈妈接了回来,也一定会有一个妥善的处理方法来跟您交往的,所以……您可别想不开啊!”
郑焰红不知怎么的,越是看灵烟的摸样越是萌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就赶紧劝说道。
“呵呵呵,傻孩子,怎么会跟我没关系呢?因为我的贪婪,因为我的狂妄,居然想要博文,居然想跟贼老天争斗,结果就把噩耗带给博文了,我还怎么能奢求他回来之后依旧跟我交往呢?我可不能再坏良心了!”
灵烟凄然的看着郑焰红,大眼睛一眨也不眨,但是那泪珠却源源不断的不停留下来,看上去倒比嚎啕大哭更让人不忍。
郑焰红越发起了恻隐之心,居然说道:“阿姨啊,您可别钻进牛角尖啊!我爸爸虽然不爱说,但我们都知道他现在心头最重要的就是您了,他现在去处理妈妈的事情就已经焦头烂额了,如果回来发现您再出了什么问题的话,那么他可就活不下去了啊!所以您一定要保重自己,别让我爸爸有后顾之忧啊!”
听着这几句话,灵烟怔了一怔,刚刚失控的情绪却好似正常了起来,她受了惊吓般看着郑焰红,那神情仿佛是刚刚才发现了又一个能够给她带来灭顶之灾的隐患一般,看了好久好久,她的眼神慢慢的黯淡了下来,最后就心如死灰般的闭上了眼睛,木然的说道:“孩子,你去忙吧,阿姨知道该怎么做了,我会让你爸爸不为我担心的。我累了,想睡一下,你先走吧……”
郑焰红看灵烟眼圈乌黑,整个人都成了一片失去水分的干叶子了一般,一来她也很喜欢灵烟,是从内心深处实实在在的敬爱灵烟,二来也明白卢博文就算是因为卢夫人的事情跟灵烟断绝了关系,但内心深处对这个女人那份真情是一生都难以抹杀的,无论出自那种考虑,郑焰红都生怕灵烟出事,哪里肯走,一叠声的说她也很累呀,想在阿姨这里休息休息,非赖在灵烟屋里不出去。
灵烟仿佛已经成了一个没有生命力的布娃娃,看郑焰红不走也不撵她,自顾自的钻进被窝里拉过被子连头都蒙住了。
郑焰红在沙发上歪了一会子,可云都的电话跟赵慎三的电话一个接一个,她怕打扰了灵烟,又怕跟赵慎三说什么被灵烟听到,只好到外面去接电话,可后来黎远航亲自打来电话说省里有领导去云都视察工作必须郑焰红出面陪同,让她无论如何赶紧赶回去,她没法子就进屋看了看灵烟,看着好似睡熟了一样,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她也就只好出门叫过一个服务员,叮嘱那个丫头时常进来看看老板,自己才满怀忐忑的去云都上班了。
晚上应付完工作宴会,原本郑焰红就累得头晕脑胀急着睡觉了,可是心里牵挂着灵烟,就打电话过去问问,谁知道居然是关机,这下她更加心里发毛了,心想卢博文回来发现灵烟出了事情,她可怎么担得起这个责任啊!越想越是恐惧,就只好让小严开车送她又连夜回了省城,急急忙忙跑进灵烟的房间,却看到人去屋空,灵烟早就不知所踪了。
郑焰红心里弥漫着浓浓的不详,赶紧叫过服务员问时,服务员说老板睡到傍晚时分起来出去了,留下一个小盒子说让留给卢先生。
郑焰红心知不妙,急忙问道:“阿姨走的时候带行李了吗?没说去哪里吗?”
服务员居然摇头说老板就带了一个随身小包,根本不像是要出远门的样子。郑焰红却越发心里恐惧,赶紧让服务员把那个盒子拿来给她看,那女孩子犹豫了一下,终归是认得郑焰红是老板的亲戚,就把盒子拿过来了。
郑焰红打开盒子一看,只见里面是般若堂的房契,还有一枚漂亮的胸针,更有着两个信封,封面上一个写着“给红红”另一封写着“给博文”她的手颤抖了,带着恐惧,郑焰红慢慢的打开了属于自己那封信,却也并不长,简单的写着:“红红,虽然你没叫过我妈妈,但在我心里,我早就是你父亲的妻子了,你自然也早就是我女儿了,现在我就大胆的叫你一声女儿号吗?女儿,妈走了,没什么留给你的,这个茶馆就留给你吧,希望你能够替我多多照看你爸爸,别看他在外面风光无限,其实是一个内心很渴望家庭温暖的可怜孩子,希望你跟小三能够孝顺他,让他尽量的减少一点失去我的痛苦,撑过这一关。”
郑焰红看着叫苦不迭,喃喃的自语道:“妈妈啊妈妈,既然你知道你走了我爸撑不过去,干什么还要偷偷离开啊?你难道都不能等我爸爸回来了看看情况再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