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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啊,今年的樱桃又是个好收成。呵呵”百姓们议论道。
一名穿着华服的小男孩从马车队里跑过,手里拿着一根竹蜻蜓,和几个小伙伴一同玩耍,眼看已经出来玩了两个时辰,小男孩便挥别小伙伴,快步向家的方向跑去。他的家就在云州府中,两个侍卫给他打开了门,看他摇摇晃晃的样子,纷纷叮嘱道:“小少爷,慢点。”
“呵呵”小男孩一路向前,走到了府中办公的别院,轻手轻脚的走进书房,从后面将正在看书的男子的眼睛蒙上,说:“爹爹,猜猜我是谁?”
“蛰儿,别闹了。爹爹在看家书呢。曾家又出事了”曾亦扬扒开儿子曾蛰的小手,将他抱到腿上,“你不是说想去看看吗?过两日,我们就跟着进贡的云朵樱桃,一起进。”
“好哦!好哦!”曾蛰已经四岁了,大笑着鼓掌。
“亦扬,家里又出什么事了?”曾如芯端着一壶刚泡好的热茶走进来,“是不是三娘,又逼凤莲姐姐成婚?”
“不是。这回啊,是三嫂回了元家,硬要三哥写休书,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这回,曾家算是面子里子都没了。”曾亦扬放下家书,“如芯,你想回去看看吗?”
“唉,还是回去看看吧。落落过来,娘亲带你去洗手。”
“娘亲,我叫曾蛰,为什么你总叫我落落?”曾蛰疑惑的问。
“好好好,以后不叫了。蛰儿长大了。若是你米洛姑姑还在,就好了。”
一 拼图
御风宫内,从宫殿的顶部落下一层又一层的寂静,无人说话。
于定国站在一名画师跟前,不断的踱着步子,老画师一边勾勒,一边询问,白髯编成了两个长度不一的小辫子,于定国揪了一下耳朵,霍执被箭射中的时候,他是第一个发现刺客的,追了几条巷子,手臂受了重伤,连日来也忙得口不沾水。
“不,不,那群乞丐牙齿都是黑黄色,那个小乞丐不是,咧着嘴,乐得很,牙齿比一般人的都白。”于定国绞尽脑汁的回忆当时致使霍执分神的小乞丐,事无巨细的一一说出来。“脸上也不像是脏了,是抹了锅底灰。”
“好,那这脸部轮廓,可还需修正?”老画师问道。
“不对,这脸也不是这样的,下巴再尖一点,鼻子翘一点。”于定国摸摸下巴,盯着老画师。
老画师瞥了他一眼,头上的汗又多了一层,他活这么大把年纪,按祖上的规矩,一直坚持写实的画风,他摘下画师帽,“噗通”一声,跪在了大殿中央。
正在讨论朝政霍执看向这边,手拿奏折的霍恪不解的看向这边,连看了一眼于定国,问:“你为难画师了?”
“我没有啊不是,臣绝没有。”于定国看到大王脸上的不悦,连忙跪了下来,这几日的大王阴晴不定,随时会把人给推出去斩了。
“这是怎么了?一个小叫花子也画不好?”霍执扔掉了奏折,沉声问道。
“老臣祖上的规矩,画人得画得十分真,掺不得一分假。”老画师不卑不亢的说。
“把画儿拿来。”霍执见殿上的人都没什么反应,扬眉道:“小德子,把画拿过来!”
“是。”小德子和小仁子都吓得发抖,这几日总是如此,先是发火,后就是砍头,原先沉稳的大王烟消云散,仿佛全身都裹着一层不耐烦,谁要是动作慢了点,立马溅了一地的血!他低头走过去,心道,这老画师是保不住了。
于定国见状,“这画还没画好呢,身形也不对。”连恨不得挑了这个下属的舌头,要不是他记忆力惊人,还有点用处的话。
殿上的气氛像是罩上了一层灯罩,朦朦胧胧的看不真切,霍执将画拿在手上,招手让老画师过来,说:“将她脸上的脏污除去。”
“是。”老画师也意识到今时不同往日,赶紧拿起画笔,跪在地上,整改起来。
霍执站起来,盯着地上的一张大画纸,脏污除去之后,一张稍显模糊的乞丐图展现出来。他冷声道:“嘴巴不对,不是樱桃小嘴。丰满些。”
霍恪也走了过去,在霍执的命令中,那画像一点一点的清晰起来,于定国跪着走过来,笑着说:“王,那小叫花子,就是这个样子。他身边还跟着一个呢。”
“嗯。”霍执弯下腰,捡起那张画纸,手指在乞丐脸上微触,轻声说:“这就对了。眉目,脸型,都对了。都对了”
“王?”霍恪抬头看向自己泛着泪光的哥哥,这乞丐要是遮住半张脸,那半张脸分明就是他大声咳嗽了一下,“王,莫非,莫非她还未死”
“画师,你是不是觉得,这画像上的人,太美了些?”霍执问。
“回大王,老臣确实以为,如此美貌的乞丐可太过”老画师擦擦头上的汗,殿上的气氛缓了过来。
“你下去吧,王和连门主留下,其余的人,都退了。”霍执拿着那张画,又坐回了殿中央的黑檀木椅上。
“王?”霍恪转而一想,说:“可能是刺客为了混淆视听,才故意找一个和她相像的人过来。”
霍执摇摇头,说:“我听见她的哭声了,人的样貌固然可以相像。可哪能全都一样?她没死,她就在,就在那群乞丐里面,如今,又不知窝在哪个角落里。”
“王殿下,大王你们说的,可是前朝的太后?”连低声猜测。
“是。连门主,三日内,我要看到这画像上的人。”霍执将画像郑重的交到了连的手上,“她跑不远。”
二 进贡的云朵樱桃
又到了云州城进贡樱桃的季节,在识途大街上时不时的就能看到云州的马车,樱桃大抵是靠水运的。在很长的岁月里,历代的云州侯为了显摆,还是会选择几辆特制的漂亮马车,一路颠簸,行至。
“亦扬,是到了吗?”曾如芯掀开马车的帘子,打了个哈欠,坐在马上的曾亦扬点点头,说:“就快到曾府了,你先回去,我且去宫中一趟。蛰儿还睡着?”
“爹,娘,这就是啊?”曾蛰也伸出头来,看到沿街摆着的摊子,和那些三层高的小楼,惊叹道:“怎么有这么多店?”
“这还没进到里面呢,往这里再走几步,全都是铺子。”曾亦扬笑道,被封为云州侯之后,他都没有再回来过,连蛰儿出生,也没迈进曾家一步。那时候满心的仇恨,视曾家为无物,在云州呆久了,湿热的让人心烦气躁。“如芯,,陌生了许多。”
“是啊,小时候记得的地方,如今也全改了。我怕是连月华馆都找不到了。”曾如芯掩帕而笑,曾蛰皱皱鼻子,奶声奶气的说:“亏你们还是在长大的呢!”
“呵呵,是啊,是啊,倒叫你这个奶娃娃笑话去了”曾亦扬大笑,扬起马鞭,没一会儿,马车就停在了曾府。
“哟,如芯,亦扬!你们可算到了。”曾凤莲穿着一件精神的碎花衫,手上的小纸扇摇个不停,“快进来,这天热得很,赶巧你们回来了,还冰着西瓜荔枝呢。”
“三姐,你瘦了好多。”曾如芯握住她的手,打量了一番。
“三姐向来是身段苗条的。”曾亦扬不以为意,也没有下马,扯了一下马头,对出来迎接的寄语说:“你们先进去吧,我先去一趟宫里,好歹也是个云州侯,进的头一件事情,那就是面圣。”
曾如芯早就忘了曾亦扬一口官腔是什么样子了,现下看他满脸笑容,似是回到了从前的模样,再多的心痛也都有个头,关于曾米洛的死,他该是早就释怀了。
“瞧你一头大汗,低下头来,我给你擦擦。”曾如芯扯下丝帕,给曾亦扬擦了擦。
“好嘞,夫人不必多虑,这就进宫了。”曾亦扬冲小曾蛰挥了挥手,白马朝街上奔去。曾凤莲见状,拍手道:“我们家的姐妹里啊,就数如芯妹妹最幸福。”
“姐姐”曾如芯只要一想到二人成亲的头几年,那日子可真叫鸡飞狗跳。曾凤莲一把抱住了曾蛰,说:“来来,我瞧瞧,这是睡觉的俊小子?没人要我就掳走了!”
“娘娘”曾蛰大喊一声,就被曾凤莲抱进府中。
卷轴界
按照规矩,曾亦扬一身官服的站在御风宫外等了两盏茶的时间,小德子宣了一声,他躬身走进了宫中。
“云州侯曾亦扬,参见大王,大王万岁万岁万万岁。”曾亦扬跪下来,朗声道。
“侯爷请起,自家人不必拘礼。”霍执笑着上前搀扶他起来,观其气色,道:“侯爷可算是回来了,云州可是一片太平?”
“风调雨顺,甚好。”曾亦扬又将带来的礼物差人呈上,“臣是入城之后,才得知大王遇刺之事,不知大王”
霍执摆摆手,“不谈也罢,刺杀一事还在调查,九宫门忙得人仰马翻。”
“以连门主之才能,定能找到凶手。”
“云州侯啊云州侯,你这口气,是像足了米洛初入官场的时候,对谁都奉承,逢人就巴结,其实背地里呢,是对谁也看不过眼!”霍执说笑道。
“微臣不敢。”曾亦扬开始忌讳谈米洛的事情,他尽量让自己不要碰。米洛于她,是儿时唯一能交心的挚友,在曾府那段寄人篱下的日子,他们之间有太多次开诚布公,在三夫人魔障的夹缝里,静静依存。他像她,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瞧瞧,你还是避讳说她的事情。全忘了她可不好,我们得记着她,大齐该记着她。”霍执瞧曾亦扬的表情,就知道,他是完全不知道米洛的行踪。
不知道王的心思,接下来的谈话总是若有似无的从米洛的身上擦来擦去,直至最后,曾亦扬告退,霍执还是说了一句,“她若还在,定然要与曾家上下小酌一番。”
卷轴界
霍执的话给曾亦扬带来了某种异样的感觉,他一路快马加鞭,刚出宫,就看到曾临霄站在太乙门边,和一些老臣说话。
“曾少府,这事儿就拜托您了。大王一意孤行,实在是”老臣都面露愁容,不为别的,就为迁都一事。终年湿热的天气,给怀有王子的宛妃带来了很大的负担,据太医说,她是食不下也喝不下,霍执本来只是一句戏言,说是要为了宛妃迁都,把大齐的都城迁至云州城。后来经宫娥太监们一传,戏言成真,一些佞臣为了博取大王欢欣,都纷纷进言,说云州确实是一块风水宝地,说了一大堆信口雌黄的话。
“王的意思,也没有明说。你们大可以放宽心,这正在拆迁重建,若此时迁都,实属任性之举。”曾临霄听说要迁都的时候,心里凉了一半,承载了整座大陆的历史文化,岂能为了一个妃子就迁都?霍执要真做出了那样的事情,就等着背负历史的骂名吧?
曾亦扬走过来,听见他们的议论,惊讶的问:“去云州?谁出的鬼主意?的人口是云州的五倍,地域也是云州的三倍。迁都?”
“亦扬,你方才面见大王了?”曾临霄拉着他走到一边,说:“我有话问你。”
“是,是刚刚见过。大王三句不离米洛,也不知安的什么心?”曾亦扬皱皱眉,他还正奇怪呢,侯爷进都得拿特许令,他来之前亲自修书给霍执,没想到他竟免了规矩,叫他早早来。“迁都就是劳民伤财的事情,再者而言,云州处在内陆,没有这么水陆发达,这以后你们海丞府,还收什么税?”
“呵呵,你怕三哥我丢了饭碗?快说说,他为何提米洛?三日前,我上了本折子,他也提了米洛这倒不寻常了,往年里都是闭口不谈的。”曾临霄知道宛妃为何受宠,这风头正劲的宠妃和米洛十分之神似。
“莫不是?他要拿米洛来压我?即便是米洛在位,要迁都,我也不能不说话!此等大事,他倒视为儿戏?”曾亦扬可不想一城的樱桃,让禁卫军的铁骑给踩烂。
曾临霄摇摇头,说:“王不过是说了一句话。”他看了看四周,低声在曾亦扬耳边说:“完颜桀回来了。王就开玩笑说,这大禹的完颜家还有一个呢,要不,孤迁都,给完颜桀挪地方。”
曾亦扬脸色一白,问:“此话当真?”
“原本以为是成不了气候,没想到,他竟东山再起了。”
三 等她回家
打开门,眼前尽是勾画好的五彩纸鸢,孩子们满脸的笑容,阳光温暖澄澈,不带一丝凡世的浊污,那些咯咯笑着的孩子,哄笑着四散而逃。
“啊!你们别走!”米洛突得从梦中惊醒,一头撞在了雕花床的莲花犄角上,她抱头痛哭,没来由的哭得呼天抢地!二丫端着铜盆,赶紧跑了进来,问:“夫人,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呜呜我不干都跑了没人和我玩!我也要放纸鸢呜呜”米洛挤进了二丫怀里,抱着她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