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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不过,听说完颜立要带着小洛一起去,到时候就好玩了。”叶沾惊叹时光流逝,完颜洛现在都能说话了。
“说不定成了灾难。”叶问摇摇头,背着手踱进了屋子。
没想到,一语成真。
五 人很多,很多人
宛妃挺着大肚子,站在落琴院下面的枣树下,抬头望着那些未熟的枣子,问:“王,你说的,就是这院子里的枣?”
“是啊,你快坐下,站了这么久,不累吗?”霍执笑着说,一名侍卫给她在石凳上放下一个软垫,“娘娘请坐。”
“这太医说了,没事儿还是多走动走动。这都出了宫了,臣妾想多走走,多看看。”宛妃撒娇道。来落琴院两日了,都是来听庵堂的尼姑讲道,心是静下来了,可外面时不时的锣鼓喧天,她真是很想出去看看。
“外面的人很多。我让他们打听去了,晚上若是有篝火晚会,我们就出去。”霍执早就看出来了,他自己常年都在处理政事,早年就是在边关的沙场上度过,这春祭的活动纵然多,他也是一样都看过。
“谢谢大王。”宛妃摸着肚子里的孩子,说:“王儿,瞧你父王多疼我。”
一阵风吹过,几颗意志不坚定的枣子落地,一只枣子正好掉到了霍执的手中,他盯着青黄的枣子,想起了那时候来这里偷枣的米洛,不禁一笑,弹指将枣子钉在了墙上,说:“大概这春祭过后,枣儿就红了。”
纪空弦带着米洛去祭拜了纪丰年,给父母上了香,二人跪成一排,一起行了礼。米洛就学着纪空弦的样子,把海碗里的酒洒在了地上,二丫站在一旁看着,说:“老爷,夫人跪了好久了,礼数够了。”
“这长跪,是给我大哥的。”纪空弦搀着米洛起来,说:“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你都是纪夫人,我们拜过堂,成过亲,同床共枕已有四年,旁人对你说什么,你都不要相信?他们都是想害你。记住了?”
“嗯。”米洛看他认真严肃的样子,只好点头称是。
“老爷,您吓着夫人了”二丫提醒道,这话也说了很多遍,二丫不明白了,到底是谁要和老爷抢夫人?谁有这个胆子呀
“我吓着你了?”纪空弦问。
米洛摇摇头,道:“没有,我们去玩儿吧?”
来远郊以后,他们是住在一个姓张的农户家里,张老汉家里是种莲藕的,成片的荷叶接天自碧,主仆几人平日里就出来游山玩水,远郊都是小山小谷,走走停停,乐趣颇多。纪空弦叫家丁带了纸笔,他诗兴一来,就作诗作画,看得米洛晕晕乎乎。
“今儿,你想去哪儿?”纪空弦画的都是眼前人,但眼前人未必知道。二丫也大开眼界,她可从来不知道,只会刑讯的老爷,也会舞文弄墨。
“去张老汉说的尼姑庵。”米洛笑着说。
“什么尼姑庵?是落琴院。那可是有名的小庵堂,你这么说,多少贵妇都该啐你?”纪空弦摸摸她的头,惊讶的说:“你这好像又长个子了?”
“没呢,没呢!二丫说我变矮了?”米洛连忙推脱,听说这个子再长,就招人厌恶了。
“好,咱去落琴院。”纪空弦也知道米洛以前也常去落琴院,至于去干什么,他倒是不太清楚。位高权重的太后,去落琴院吃几日素斋,也引不起什么话题。
卷轴界
完颜立和完颜澄为了避免月末那日的拥堵,都提前来到了远郊,他们没有去各自的外宅,而是和其他不少前朝的贵族一起,住在了罗曼围场。一行人之中,就要数从头至尾抱着完颜洛的睿王殿下最惹人眼,公孙隶带着公孙光,也跟在他们身后。
“五哥,马上颠簸,你还是让把洛儿给胡姬抱着吧?”完颜澄建议道,他满脸的笑容,对着一些主动打招呼的贵族招手。
“洛儿喜欢着呢,你瞧她多开心?”完颜立将完颜洛送至完颜澄面前,“你瞧,你瞧,这笑得?叫父王?”
“父王父王”完颜洛奶声奶气的说着,张嘴笑呵呵的模样,特别招人喜欢。
公孙光本来不肯随他爹来罗曼围场,这里可是他断臂的地方,想当年,自己的一条臂膀,就是让那个丑女给削断的。他看着在前面说话的睿王和戎王,小声问公孙隶道:“爹,这二人,此次,是不是要联手对付齐王?”
公孙隶脸色一变,自从传出完颜桀东山再起的消息之后,的贵族皇室,都纷纷聚拢起来,隔三差五,就在酒馆茶馆里碰面,他不相信,这件事情,霍执不知道,前些日子闹得很凶的迁都一事,一定和这有关。“你还是担心你的春闱吧?朝上的事情,不明白,就少言语,省的出了岔子,你爹我可保不住你。”
“爹不就说说嘛。”公孙光心想,自己迟早也是要为大齐效力的,若是春闱刚过,大齐就灭了,他考取功名,又有何用?“那爹,您为什么要和他们一起来春祭?”
“这爹自有打算。”公孙隶知道,那些贵族的势力不可小觑,他始终处在观望态度,假使有朝一日,完颜氏再次一统江山,他得给自己留条后路。不像叶家,一心效忠霍执。想到叶沾和叶问,他又问:“你不是去了叶家一趟吗?叶将军,没和你说什么?”
“哦,叶将军看我耍了一套剑法,觉得我还不错,只是还不太灵活,叫我多练练。”公孙光最佩服的就是噬魂将军叶问,坊间到处都是他的丰功伟绩,他们年青一代,都很想像叶问一样,沙场血战,浴血搏功名。
“他可轻易不夸人,你小子是出息了。那叶大人呢?”
“他忙着春祭的事情,我去叶家没看到他。”
“吼吼”父子俩的话被不远处的叫吼声打断了,公孙光抬头,几个贵族又开始玩射死囚的旧把戏,他撂下缰绳,从马上下来,说:“爹,这我可不玩,你们玩吧!”
“真是旧事重提”公孙隶坐在马上,一直处于中庸地位的他,知道这朝上的纷争是一日大过一日,现今的一些老贵族又开始犯毛病。
完颜立和完颜澄,看着那些被追逐的死囚,完颜洛也睁大童真童趣的眼睛看着,完颜立只好用手掌盖住她的眼睛,说:“洛儿,别看了,我知道你不喜欢。”
说完,他就拉满弓,射死了那个筋疲力尽的死囚,大声说:“本王与戎王殿下在此,休得再玩这把戏。”
很多人都停了下来,他们互看彼此,齐声答应了。
六 前脚走后脚来
落琴院拂过了一阵醉人的晚风,微醺的暗夜,所有人都开始犯困。从很远的地方传来马头琴的声音,还有琵琶和古筝合奏,或是悠扬,或是清雅的歌声,缓缓传来。
按照原先的承诺,霍执给宛妃披了件大氅,说:“这就去篝火晚会,你得仔细跟在我身边,别丢了。”
“好,大王。”宛妃笑了笑,她总觉得霍执是在过度保护,可一方面有觉得很享受,宫中那么多妃嫔,比她漂亮的妃子大有人在。“大王,你此次只带了我一人出来,我可得多买些礼物回去,要不然,姐妹们都该嫉妒我了。”
“我以为,你已经习惯了。”霍执不在意的笑了笑,对宛妃的独宠是让人颇有微词,但他不在意这些,一国之君,要是连宠个女人都得小心翼翼,不当也罢。
“大王,你又笑话人家。”宛妃这两年常受到来自姜台老家的信,也多少知道一点霍执和前朝太后的往事,她不是没有介意过,可她早就死了这么多年,犯不着为了个死去的人心怀嫉妒。“姐妹们和和气气才好,再者而言,今年的选秀也开始了,又有不少新妹妹进来。”
“说来说去,你是说选秀的事情?不是早说了,不要选了吗?”霍执已经能看到那簇高涨的篝火,很多人围在篝火附近,谈笑喝酒,这一幕让他想到了,多年前的那个夜晚,在钏族的山谷里,也是篝火一丛连着一丛,他看着她坠崖。
很多年来,他一直在想,从米洛自己跳下崖去那刻开始,他们之间,就什么都没了。霍执不得不承认,米洛的死,是他怎么也想不到的,那个被地位和名利冲昏头的女人,竟然就选择了那样的方式,离开了自己?荒唐是最大的感受,接着就是不解和逃避,再后来,源源不断的愤怒,到深入心底的忧伤。
追查刺客的事情没有一点眉目,那张小乞丐的图就放在九宫门的大厅里,近乎地毯式的搜捕,没有带来一个可喜的消息。长乐宫外短暂的交集,成了一场过早醒来的美梦。霍执开始相信,那真的就是一个梦。
“王?王?我们去那边看看,好香啊。”宛妃回头准备拉着霍执看看那些新式的花茶,却见他一脸的愁容,看不到零星半点的欢喜。“王你怎么了?”
“没事。那是什么?”霍执指着那边问道。
“是春天特制的花茶,宫里可见不到呢,听说是诚国刚运来的。”
“去看看。”霍执抬腿向前走,他看了看四周,全都是一家人一起出来,大半个绿色的新野,都是其乐融融的模样。
卷轴界
“嘘别出声。”纪空弦捂住米洛的嘴巴,他看到了在花茶旁边的霍执,手心开始冒汗,“咱们走那条路去落琴院。”
“唔!”米洛点点头,不晓得他为什么整个人紧张了起来?被他拽着,踉踉跄跄的向前走,一股好闻的香味传过来,她陶醉眯起眼睛,小声问:“纪空弦,这是什么香?”
“是诚国的新式花茶,融入了一些香料。”纪空弦尽量显得和平时一样,可突然看见霍执还是让他措手不及。最后他干脆抱起米洛,大步的朝前面跑去。
“哎?”米洛本就戴着面具,穿得和平常的妇人也没什么不同,混在人堆里,不容易辨认,霍执听着宛妃和老板砍价,他忽然回头看了看四周,刚才有人使了轻功,一些禁卫军不解的看向他。
“王,有什么吩咐?”韦彦章走过来,小声问。
“没什么?”他又回过头,继续看那些颜色姣好的花茶。
“哇!纪空弦你好厉害啊!”米洛觉得自己腾空而起,越过面前的萤火虫,像是一只飞翔的鸟儿,两人飞了一会儿,再落地时,人已经到了落琴院门口。
“谢谢娘子夸奖。”纪空弦看了看身后,今夜是他们二人的世界,二丫和一些家丁都没跟过来,他收到消息,公孙隶和完颜立完颜澄都在罗曼围场附近,曾家的人还没到远郊。“我们进去吧?”
“嗯!”米洛咧嘴笑开,从怀里拿出刚刚放进去的糖葫芦,大摇大摆的走进落琴院。
“女施主请留步,落琴院春祭期间,不招待外人,有贵客临门。”一个小尼姑走过来,弯腰鞠了一躬。
“我也是贵客,我要进去!”米洛皱着鼻子说,见小尼姑不理她,就推推纪空弦,说:“你和她说话。”
“好,娘子的话,相公赴汤蹈火,也会完成。”他先从口袋里拿出了银两,后又诚恳道:“还请尊驾给我们小夫妻一时半会儿,当年我们还未成亲时,我家娘子常来这里吃斋听禅。如今她下嫁于我,是来还愿的。倒不必惊动太多人;故地重游而已。”
小尼姑看到举止气度都有大家风范,便收下银两,小声说:“我们那位贵客携夫人刚出去,我能放你们进来,一个时辰。”
“多谢,多谢。”纪空弦连忙拱手道谢,他拉着米洛,先是在佛堂里跪拜了一番,后又去院子里转悠。
“枣树?有枣子吗?”米洛抬头看着暗夜里的枣树,满怀希望的问。
纪空弦见状,就挑了一块石子,掷在了树干上,枣树晃动起来,一些快要熟透的枣子就这么掉了下来,米洛开心的鼓掌,跪在地上,如同孩子一般,一颗一颗的捡起。
看着跪在地上的米洛,纪空弦开心之余,又有点不同寻常的怜悯。她变成了孩子,可以任人欺辱和欺骗,多少次他从梦中惊醒,都害怕枕边人被坏人拐走。就像二丫说的那样,纪老爷是夫人的亲爹,什么都管,什么都不放心。
“来,我帮你一起捡,咱们可得快,要是让那小尼姑还是老师太知道了,我们就吃不了兜着走咯。”
“快点快点。”米洛担心的督促着。
夜愈深,他们抱着枣子从落琴院的后门离开了,而霍执和宛妃则从前门进来,一进院子,霍执就接着月光,看到了洒落在地上的枣子,问:“谁家的调皮孩子,糟蹋了一树的枣儿?”
小尼姑给他们开得门,心想肯定是刚才那对小夫妻,就连忙说:“怪不得我听见小孩的笑声了”
“没事儿,反正也是让人吃的。”宛妃笑着说,她看向霍执,却发现他在看树下某个晃眼的亮东西。“王,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