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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看了,看了多少年了,厌了。”曾凤莲侧卧着转过身,说:“你们放心,我走不了,还要活到一百岁呢。”
“你这又是何苦?”曾临霄握紧她的双手,说:“太医也看了,说你身体并无大碍,还是心病,放宽心些。哥已经失去了一个妹妹,不能再失去你。懂吗?”
曾临霄从来都没有承认过曾米洛的特殊性,他在任何人面前,都说她是自己的妹妹。曾凤莲闭上眼睛,没有回答,她连最珍贵的人也留不住,呆在这世界上,还有什么盼头?她不像仍然还有政治野心的曾临霄,在尘世,早已了无牵挂。
“三哥,上朝去吧,今儿是大事,不能迟到。”曾亦扬提醒道。
二人出了门,马鞭高高扬起,疾驰到太乙门,今日似乎很不同寻常,来上朝议事的人很多,曾亦扬看了曾临霄一眼,问:“这是怎么了?莫非完颜桀打到了的城门口?”
安乐国使节来访,称完颜桀已经抢了他们国家大批的刀枪剑戟;安乐国一向以大齐马首是瞻,所以来使们的态度很坚决,希望齐王能尽快出兵,剿灭这些死灰复燃的势力。
“这倒还没有,就是失了两座城。”曾临霄拉了拉长袖,“这酒池肉林,果真是养不出好兵。那些小城,听说是完颜桀的军队,早就吓得屁股尿流,哪儿还谈什么对抗。”
“叶将军不是上书了好几次,说要改革军队的弊端?”曾亦扬皱皱眉,他修书一封回云州,一切安稳,没有异象。
“是啊,改革。”曾临霄讥讽一笑,两人进了太乙门,不远处就瞧见叶问,他上前拱手打了招呼,“叶将军,别来无恙?”
“曾少府有礼。”叶问表情平静,倒还看不出什么紧急。
“叶将军,这完颜桀的军队,如今到了哪儿?”曾亦扬问。
叶问哈哈一笑,拍拍曾亦扬的肩膀说:“离云州远着呢!”说完就大步走向前,他眼神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毅然。
“唉?”曾亦扬摇摇头,说:“云州又不是,他总不至于要拿下一城的樱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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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上早朝的人,多数都是各城的侯爷,或者是侯爷的代表,叶问身边站着的,全是军机要臣,霍执坐在大殿上,向殿下一看,说:“人倒是都来了。”
“大王,我四方城外,出现了逆贼完颜桀的奸细。微臣抓获了一名,严刑逼供之下,这奸细说,完颜桀下一步要攻封邑。”四方城侯爷朗声禀告道。
“封邑?”霍执觉得有意思,这懦弱的完颜桀,如今倒是来了个大变脸,比起完颜桀,他更关心的是,这幕后出谋划策的军师到底是谁。“封邑是块好地方,要兵器有兵器,要粮草有粮草。这么说,孤很快就能看到桀殿下了?”
“”众人静默,霍执的语气很是轻快,就像是要见很久不见的老友。叶问出列,说:“王,臣有一事不明?”
“噬魂将军请讲。”
“左都和西凉二城,均被完颜桀轻松拿下,照理说,这两座城的防守是易守难攻,怎会如此轻易就”叶问意有所指,原本该站在他身旁的霍恪已于两日前离开,他知道,一场大战在即。
“左都的侯爷,西凉侯爷的夫人,他们都是原先完颜家的至交,如今,桀殿下要拿出一点男子气概,重整完颜氏的江山,他们当然会从旁扶助。”霍执知道叶问是想让他当众找出真正的奸细,他轻扬嘴唇,说:“话又说回来,这朝堂之上,侯爷众多,城主众多,前朝完颜氏的至交更是众多,孤这一番话,岂不是打翻了一船的人?”
“微臣惶恐。”众臣又跪了下来,曾临霄和曾亦扬端看着那些人的神色,各怀心思。
“孤用人不疑,不过,今次不同以往,给你们半柱香的时间。”
殿上点了一根檀香,四溢的香气令人心烦。
“王大王,我说,其实是云州侯!他给我们好几个城主都写了信,说只要我们归顺于逆贼完颜桀,我们这些小城,就减免赋税五年,而且还给我们升官。”一个小城的城主跪在了殿中央,战战兢兢的说。
“你胡说什么?我都不认识你,为何要给你写信?”曾亦扬大声训斥道。
曾临霄看了他一眼,低声说:“由着他说去,无须辩解。”
“对,是云州侯,他他是太后的表哥,他们曾家的人,都恨大王您!他们曾家的人,都恨齐王。”又一个小城主坦白的说。
“恨孤?孤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情,让百年的书香世家,恨我至斯?”霍执看向曾临霄,不解的问。
“大王,绝无此事,曾家上下都对大王十分感恩。”
“大王,我有云州侯的亲笔书信,您请看!”又一个小城主上前,让太监呈上了书信。
“孤看看,嗯好文章,好文采。”没人知道那信上写了什么,霍执看完之后,面无表情的说:“将这几个小城主和云州侯曾亦扬,收押天牢,择日,孤要亲审。”
“你我”眼看着曾亦扬被带下去,曾临霄袖口里的手攥紧了,霍执这分明是借口要铲除曾家。
殿上安静了一会儿,霍执说:“曾家的事情,还有待查明,不必人人自危。孤要你们来,是想说诚国遭了水患,近日可能有很多流民,你们需妥善安置他们。”
几句话轻描淡写,刚才抓人的一幕恍若没有发生,早朝结束后,曾临霄拉住叶问,说:“叶将军,此事,还请叶将军能”
“曾少府客气了,九宫门的事情,叶问不能过问。”他握握拳,九宫门和军队是完全分开的,他是将军,自然不过问这类事情。
不过,他看出来了,齐王,是要在大战来之前,亲手将曾家付之一炬。对于叶问而言,曾家的意义并不重大,朝中担任官职的曾姓人氏并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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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朝,霍执一脸忧色的会到了御风宫,进门就瞧见米洛坐在地上玩小石子,那两只仙鹤也在屋内,不时低头轻啄米洛的脖子。
“小仁子,给她拿个垫子,地上凉着呢。”霍执蹲在她身旁,说:“你可是第一个在御风宫里戏耍的人,恐怕这一百年间,再没有人像你这般藐视王室。”
小仁子听他这么说,就笑着说:“王,玩小石子不算什么的,太后米妃娘娘以前,不是还坐在这大理石上吃火锅吗?”
“我倒是忘了,你向来如此。谁管得了你?”霍执摸摸她的头,站了起来,坐在龙椅上批了两个奏章,看了她一眼。
小仁子在一旁看着,平均三个半奏章,大王就要看太后一眼,这情景着实让人脸红,就像是新婚的小夫妻,离不开半刻。
“喂,霍执,你干嘛老是看我?做功课要认真的。”米洛扔了个石子过去,撅嘴道。
“好,好,认真。”霍执轻笑,以前不知道是谁,一边批阅一边听戏。
“你的功课这么多?”她扔下石子跑过来,拿起一本奏折,看了一会儿,说:“这人真烦人,不就是要拨款吗?说明一下为什幺要钱,要多少钱,什么时候要钱,不就行了?”
“你”
“咦?我怎么,好像以前说过这话?”米洛摸摸头,又翻开了另外一个奏折,“软的不行就来硬的,硬得不行就用武力。”
“曾米洛?”霍执试探性的叫了一声,“你还记得曾临霄吗?”
“他是谁?也是我以前认识的人?”米洛放下奏章,觉得有点头疼。
“不是,他就是一条比较好看的公狗。”霍执又摸摸她的头,看她的眼睛,问:“你是不是累了?”
“唔嗯。我想睡觉。”
结果,霍执转战到暖床上,就让米洛枕着他的腿入睡,他还是一边批奏折,一边看她,或者摸摸她的头发,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安心。
十七 掖着藏着
左都城内,街巷上已经没什么行人,入夜之后,老百姓们都闭门不出。两队铁骑行过绿柳成荫的堤岸边,整齐的黑马小队,每匹黑马的嘴边都套了一个铁罩,细微的咆哮声偶尔传过来,从马鼻子里逸出一丝丝热气。
“停下。”为首的男子头戴一顶银白色的战盔,身上的铠甲是纯黑的,配剑斜挎在腰间,全身都散发出一种令人胆寒的杀气。
“王,这条河堤口直通涿水,我们已经让人潜伏在一艘商船上,不日就能通过关卡,进入。”韩威低下头,沉声说。
“如今霍执四面楚歌,恐怕是一步一防。”男人蹲下来,用手拭了一下滚滚流动的涿水,丝丝冰凉,“孤真是想念这涿水的温度。”
他转过身,打更的声音传过来,一泓橘黄色的亮光从不远处投照过来,把他的面容照得清清楚楚,剑眉杏眼,鼻梁高挺,嘴唇泛着一般男子不曾有的粉色,即使在军中多年,肤色仍然是雪白的,继承了他父亲完颜策的所有优点。但是,他的白肤黑发,不似完颜策那般带着病态,他全然是属于青年人特有的活力,眉眼间有一股藏不住的霸气。
也有不少人说过,完颜氏的王子们,到了他这里,一个个越长越女气,越来越阴狠。完颜桀倒不以为然,说到像女人,他那些被霍执砍了脑袋的王兄王弟们才是极品。而且,这面貌也未必不好,他少年时看起来很羸弱,只要他一示弱,那个女人就会巴巴的跑过来,左哄右哄,生一点小病,她也会兴师动众的踢开太医院的大门。
“王,更深了,回营吧。”韩威低声道。
“回营。”上了马,完颜桀微微拉了一下缰绳,那马就会意了,撒开蹄子跑了起来。
整个左都城,如今都在完颜桀的掌握之中,西凉城的粮草和冷兵器已经到港,下一座城就是封邑。这四年来,他都在装傻充愣,笑话闹了一出又一出,养尊处优的没落王族,到各处都有口饭吃。确切说起来,他今年也十七了,就几乎装了十六年的糊涂,完颜桀有时候想,要是将来史官问他,年轻的王,您最得意的事情是什么?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说,我装糊涂骗过了曾米洛,她也相信我是个窝囊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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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亦扬前脚进了九宫门的单人牢房,纪空弦后脚就被关进了他旁边的那个牢房,二人隔着一堵墙,直到三日后才发现,二人是邻居。
“这可新奇了?纪大夫也得进自个儿家的大牢?”曾亦扬话中含讽,他一向不屑于纪空弦这种一身邪气的人。
“正因为是自个儿家的大牢,才要时常进来坐坐。看看缺什么,少什么,给添置齐了,以防有一天,像曾大人这样的大官进来,还嫌弃我们九宫门的大牢不够专业。坏了大齐的名声。”纪空弦没想到自己会被扔到单人牢房,他以为霍执会把他扔进多人牢房,这样的折磨才有意思,那群人肯定是活剥了他,不是吗?
“听你这口气,倒还悠闲?”曾亦扬不知道他为什么被抓进来,“你又无故整死了重要的囚犯?”
“我不悠闲,忙着呢。谁说我无故整死囚犯,我一向是按照咱大齐的礼法来的。”纪空弦拿出酒袋,喝了一小口,“你这个云州侯,在呆太久了,怎么着,不回云州了?”
“明儿就回去。”曾亦扬睡在稻草上,他心里记挂着如芯和小蛰儿,若霍执真的是冲着曾家来,小蛰儿,恐怕也保不住了。
“这人也到手了,他没道理为难曾家?”曾米洛还在位的时候,曾家就是玉皇大帝,连个家丁都能顶几品的官儿。
“什么人到手了?”曾亦扬坐起来,“说清楚些。”
“你们都不知道?这么说,他也准备掖着藏着?哈哈~”纪空弦以为自己才会玩这个把戏,没想到霍执也会这么做,他被软禁之后什么消息也没听到,但他本来以为,霍执会在一些人中间说明这件事情。
“你到底说什么?”曾亦扬拍了拍墙壁,脑袋里曾米洛的笑容一闪而过。
“曾米洛回宫了,她四年前坠入山崖,丧失了记忆,心智也停留在孩童时期,不久前,霍执从我这儿,把她给抢走了。连招呼都不打,真是有失王室体统。”
“你说什么?四妹她没有死?”曾亦扬差点大叫起来,后又觉得纪空弦这个疯子的话不能信,“你少拿这些鬼话来匡我?”
“哼嗯,不信拉倒。我看霍执也藏不了几天了,睿王说不定已经知道了这还不够惊险,要是让完颜桀知道,米洛没有死,你猜,这明天,的城门恐怕就被砸了个稀巴烂!抢吧,都抢吧。哼。”纪空弦知道自己活命的可能性很低,在仅剩的时间里,他希望能再看米洛一眼,他还有太多的话,在那比一辈子还要长的四年里,一句也不曾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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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宫外有两列禁卫军把守,宫内只留下一些必须得宫女和太监,清早,完